第十八章 洪水河之痛
子时,东祁国的士兵在彦城的南城门下叫阵,轩辕钰听到号角声,马上翻身起床,只穿了件平时穿的红色素锦衣,没有穿主将所穿的军装,边往外走,边用红色的发带把乌黑的青丝束于脑后。
轩辕钰急匆匆地骑马赶去南城门,暗星和暗辰紧随其后,轩辕钰到达南城门的时候,守候在南城门的大军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bèi。轩辕钰他们刚到城门不久,其他将领也都陆续赶了来,脸上都有着焦急。
烽火连天,把周围照的仿若白昼,东祁国的大军在南城门下大声地:“嚯!”着,用手中的长矛尾部击打着地面。
“太子,林将军和左将军已在召集兵力,马上便可到此。”上官瑞对着轩辕钰恭敬地说着,脸上有着严肃。
“除非必要,否者绝不迎战!”轩辕钰看着城门下的东祁国大军,眼神锋利无比。
“是。”各位将领恭敬地回答着,看着城门下的东祁国大军,满脸严肃,没谁发xiàn
一位身穿副将军装的中年男人阴险狡诈的笑了笑。
“轩辕太子,你不是勇猛无比吗?怎么还不出城迎战?不会成缩头乌龟了吧?哈哈哈哈……”东祁国一位穿将军军装的中年男人骑在马上,大声的笑着,东祁国的大军也跟着大声的笑着。
“奶奶的,你他妈的才是缩头乌龟。”张叙生气的吼着。
“不是缩头乌龟怎么还不出城迎战,我看还是滚回你娘的怀里去吧,哈哈哈哈……”东祁国的大军又是一阵大笑。
轩辕国的大军听见他们的太子被人如此侮辱,气愤不言而喻,正准bèi
回话,但是轩辕钰却挥了挥手让他们什么也别说。
无论东祁国的大军说的话有多难听,轩辕钰都不去理会,也不让轩辕国的大军理会,但是轩辕国的大军脸上都有着气愤,把手也捏的紧紧的。轩辕钰看着城门下的东祁国大军,轻轻地蹙了蹙眉,因为她没有看见穿主将军装的人,也就代表着东祁国的主将还是没有出现!
东祁国的大军见轩辕钰他们不理会他们,觉得无趣,就不在呐喊辱骂。
过了一会,东祁国一位穿将军军装的中年男人便下令攻城了,轩辕钰看着蜂拥而来的东祁国大军,也下令让轩辕国的大军反攻。
东祁国的一些士兵把扶梯放在城墙下,想利用扶梯上城墙,轩辕国的一些士兵则用石头和木棒向城墙下砸去。东祁国的一些士兵朝城墙上放火箭,轩辕国的一些士兵也朝城墙下放火箭,不过轩辕国的士兵主要集中在城门处放火箭。东祁国的士兵用一颗大树干使劲地敲打着城门,想把城门撞开,城门内的轩辕国士兵使劲的用身体抵着城门。
东祁国的大军太多了,石头和木棒都用的差不多了,轩辕钰眼神锋利,起身飞在空中,运用八成掌力把正在向城墙上攀爬的东祁国士兵打了下去。被打下去的东祁国士兵马上倒地身亡,扶梯也被震碎,可是后面的东祁国士兵却又搬出扶梯放在城墙下,利用扶梯向城墙上攀爬。
“暗星、暗辰和宋子皓留在城门上,绝不能让东祁国的士兵上来,其他的人和本宫出城迎战!”轩辕钰知dào
再这样下去彦城必定失守,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城迎战。同时她心里也希望东祁国会像前几次一样,在轩辕国折损一半多的兵力之后便会撤兵。
“是,太子。”各位将领恭敬地回答道,没谁看见那位穿副将军装的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阴险狡诈。
“主子。”暗星和暗辰看着轩辕钰,脸上有着担忧,他们想和轩辕钰一起出城迎战,他们只想保护轩辕钰,哪怕轩辕钰根本不需yào
他们的保护。
“现在,你们适合留在城门上。”轩辕钰看着暗星和暗辰说道,说完之后便带着各位将领向城门下走去。
“是,主子。”暗星和暗辰看着轩辕钰恭敬地回答道,之后暗星和暗辰总在想:如果他们当时和轩辕钰一起出城迎战,轩辕钰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打开第一道城门,打开第二道城门之后,一定要把城门外撞门的的东祁国士兵全部杀灭,在我军全部出了城门之后,马上把二道城门关上,绝对不能让东祁国的大军进城!”轩辕钰浑身上下都有着的威严。
轩辕国每座城池的城门处都有两道城门,两道城门之间的距离为五米,是为了城池不容易被攻破而建。
轩辕钰一声令下之后,便有士兵前去开城门,轩辕钰和各位将领翻身上了马,在第二道城门内用身体抵着城门的轩辕国士兵马上便让开了。第二道城门打开的时候,轩辕钰挥动着玄铁宝剑,率先冲杀了出去,此刻的轩辕钰满身的肃杀之气,不在是那个温和如玉的轩辕钰了。
城门外用大树干撞门的东祁国士兵一会便被轩辕钰他们全部杀灭了,待轩辕国的三十万士兵全部出了城门后,两道城门便马上被关上了。
两国的士兵互相残杀,满地的尸体残骸,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尸体烧焦的味道,这样的情景在烽火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悲凉。
轩辕钰看着周围的东祁国大军,眼里有着寒意,身上的杀气更胜,她知dào
东祁国的大军又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包围在了阵形之中。
轩辕钰只顾杀着东祁国的士兵,希望能把东祁国大军的阵形攻破,却没有发xiàn
其他将领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她身边现在只有一位穿着副将军装,脸上布满了阴险狡诈的中年男人,他在轩辕钰的身边假装和东祁国的大军打斗着。轩辕钰更没有发xiàn
自己离洪水河越来越近了,洪水河是彦城外面的一条河流,河水湍急凶猛,河水的颜色一直都是黄红色的,所以取名为洪水河。
轩辕钰在离洪水河只有十米左右的时候,东祁国的大军便逐渐散开了围着轩辕钰的阵形,同时也把轩辕钰往洪水河逼近。轩辕钰杀完最后一个挡在自己前面的东祁国士兵,才发xiàn
自己离洪水河已经很近了,轩辕钰以为自己攻破了阵形,正准bèi
转身,却在转身的时候背后一痛,轩辕钰回头,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和愤nù。刚才和她一起杀过来的副将张伟,此时正站在她的身后左侧,张伟手中的匕首刺进了她左后背心脏的位置,在张伟正准bèi
拔出匕首的时候,轩辕钰气愤地挥剑把张伟的脑袋斩了下来。张伟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眼睛睁的大大的,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和惊吓。
轩辕钰的左后背不停地流着黑血,头也晕晕的,耳中也有着嗡嗡的声音。轩辕钰看着拿着兵器上前的东祁国大军,奋力地拿起了自己的玄铁宝剑和他们厮杀。渐渐地轩辕钰的眼睛也变得模糊了,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轩辕国的大军看见轩辕钰受伤了,都在不顾一切的向轩辕钰靠近,脸上有着焦急和气愤。
轩辕钰有点站不住了,把玄铁宝剑刺入地面,用玄铁宝剑支撑着自己,坚持了这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东祁国刚才下令攻城的那位将军,挥着剑向轩辕钰砍来,轩辕钰使出全身的力qì
用玄铁宝剑接住了这一剑,可轩辕钰却稳不住脚步,一直向后退着,最后在离洪水河只有半步的地方才稳住了脚步。轩辕钰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死!可是最后那位东祁国的将军一用力,她便重心不稳,慢慢的掉入了洪水河,在掉入洪水河之前她使出仅存的力qì
,把东祁国的那位将军也拉了下来。
红色的身影像蝴蝶般向下落着,美丽而凄凉,轩辕钰在落入洪水河之前似乎听到了很多人在叫她。
她听见白樱雨叫她:“姐姐!”声音里带着哭声。
她听见暗奕叫她:“太子!”声音里带着悲痛。暗奕从来不叫她主子,每次她问暗奕为什么不和其他暗卫一样叫她主子,暗奕只笑不答,之后她便也不再问了。
她听见很多人叫她太子,语气里都有着悲愤。
她似乎还听见唐傲天叫她了,叫着:“轩辕。”语气里似乎也有着悲愤。
“不!不要!”在轩辕钰落入洪水河的时候白樱雨和暗奕悲痛地大声喊着,不顾一切的向轩辕钰落水的地方冲杀而去。
唐傲天最先来到轩辕钰落水的地方,看着湍急凶猛的河水,唐傲天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轩辕钰是除了自己的家人和随从外,第一个不让自己反感的人,冷漠寡言的自己却总会和轩辕钰说着话,而且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很喜欢和轩辕钰待在一起。他不相信轩辕钰就这样死了,因为轩辕钰是像神一样存zài
的人物,因为他还没有告sù
轩辕钰自己的名字不叫唐傲天,因为他还没有告sù
轩辕钰自己的真实姓名。
暗奕和白樱雨也来到了轩辕钰落水的地方,白樱雨坐在地上一直哭着,暗奕想直接跳下去,却被身边的暗卫拦住了,暗奕一直挣扎却没有挣扎开。
“河水如此湍急凶猛,你现在就算跳下去也救不了他了,想想如果他死了,他最希望的事情是什么?”唐傲天的语气淡淡的,没谁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悲痛。
暗奕听见唐傲天说的话愣了愣,然后便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所有暗卫听令,一个不留!”暗奕满身的肃杀之气,不,应该说轩辕国的大军、精兵和暗卫现在都是满身的肃杀之气。
唐傲天看了看依旧在痛哭的白樱雨,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在心里想着:她刚才似乎叫的是姐姐而不是钰哥哥。
“马上派人,沿着河流搜索。”唐傲天对阿大说着,语气依旧淡淡的,眼里却有着他自己也不知dào
的伤痛。
“是,主子。”阿大愣了愣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轩辕钰离开之后,白樱雨一直心神不宁,第二天一大早便出宫去找了暗奕,虽然轩辕钰离开的时候说过不能告sù
暗奕,但是她现在能找的就只有暗奕了。暗奕听完白樱雨说的话之后,马上就往马厩的方向走去,白樱雨还让暗奕把帝都的暗卫都带上了。在黑擎林他们碰见了唐傲天,唐傲天只说想去彦城看看,他们便一起上路了。
在路上他们都没怎么休息,暗奕和白樱雨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不管白天黑夜他们都在赶路,在路上换了六次马,终于在今日深夜到达了彦城,在离彦城不远的地方,他们看见了彦城南城门上的烽火,更是加快了速度,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远在帝都的慕容玲珑突然被梦靥惊醒,叫了声:“钰儿。”
“玲珑,怎么呢?”轩辕靖天也醒了,心疼的抱着慕容玲珑。
“靖天,我梦见钰儿满身是血!”慕容玲珑看着轩辕靖天,语气里有着惊吓和担忧。
“没事,只是做梦而已,没事的,钰儿不会有事。”轩辕靖天安慰着慕容玲珑,可是却觉得自己有点心神不宁:“睡吧,我明天给钰儿写信。”可是之后轩辕靖天和慕容玲珑都没有睡着。
战场上一片狼藉,轩辕国的大军、精兵和暗卫都杀红了眼,东祁国的大军全都变成了尸体。他们还去了东祁国扎营的地方,把东祁国的大军全杀了,放火烧了东祁国的营帐,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找也没有找到东祁国这次战役的主将。
轩辕国的人都不相信他们的太子就这样死了,拿着火把沿着洪水河边到处找。
发泄完之后,暗奕的心顿时痛的无法呼吸,暗奕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静静地哭了,他怕,他真的怕轩辕钰就这样死了。他宁愿掉入洪水河里的人是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快一点到。
此夜,终究是凄凉的,此夜,终究是悲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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