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重做索菲亚

  我和马里斯卡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彼此目光对视,算是默认。
  “那还有一个座位,山雨不然你上?”马里斯卡道。
  “还是上个能帮忙照顾的人吧?”周乾说:“艾儿你跟着。”
  “我?”艾儿看向我。
  我不想跟他争,最后点头道:“艾儿你去!要照顾好索菲亚。”
  “我知dào。”
  医护人员很快进了帐篷,对索菲亚做了最后的检查,才将人抬上担架。一堆人围着将索菲亚送上飞机。我和马里斯卡目送着飞机飞走了……
  “我们也走吧?”我对马里斯卡说。
  “嗯!”马里斯卡道。
  飞机的呼呼声再度出现,第二架直升飞机飞来了。一行人陆续上了飞机,等我们在大西洋岛上降落地时候,索菲亚已经被安顿好了。
  “小姐!”艾儿走了出来,“医护人员都在,索菲亚小姐已经被加护起来。”
  “那很好!你去盯着,医生检查后让他们给我一个全面地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案。”
  “是,小姐。”
  我和马里斯卡远远地看了索菲亚一眼便在面对泳池的大厅里坐下来。通透的大厅两面都可以看到大海,我心里很难过也很紧张。
  “你说,索菲亚会醒过来吗?”
  马里斯卡看着远处的大海说:“我觉得你现在暂时不要管这个,你不是医生。对这个你无能为力。倒是香草集团和玫瑰园需yào
  你安抚。”
  “怎么安抚,以现在地模样出现吗?”我说:“动物保护组织不会愿意的。”
  “他们会。”马里斯卡说:“你捐了二十颗红宝石。”
  “那又怎样,我是以索菲亚的身份捐赠的。”我说。
  “他们会帮这个忙。不会多嘴的。”
  我看着马里斯卡,“好!我会马上录一段视频的。”
  “我们兄妹真是多灾多难。”马里斯卡说。
  “你是不是已经开始相亲了?”我问。
  “不要多问!”马里斯卡脑袋一转看向一边。
  我知dào
  之前的事无论如何都在他心上留下了阴影,这是心理障碍,我的话起不了作用,索性闭嘴。
  之后我的面前坐了两个医生,艾儿给我们拿了点心和茶。
  “医生有什么情况你告sù
  我吧!”
  “索菲亚小姐身上地烧伤化脓是可以痊愈的。”
  我一颗心放下来,“那就好!”
  “但是她的脑袋受了重创。初步判断,索菲亚小姐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和马里斯卡都没了语言能力。
  我豁然站起身。我想掀了桌子。
  一群庸医,她才22岁,她的孩子刚刚一岁,她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她心中有大爱才去非洲。她活得那么富有活力又积极,她为了追求爱情甘心放qì
  一身无上的荣耀。她那么勇敢,她……
  我几步走到病房门外,眼泪唰的一下滚落下来,我拍着那一层玻璃,哭声由无声到歇斯底里,双臂敲打着那一层钢化玻璃,甚至有敲碎地趋势。我曾经无数次落泪。却没有一次哭得这样形象全无。
  “索菲亚!索菲亚,死丫头。我说过不让你去,你偏要去。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艾德莫若会有多伤心,你的儿子会有多伤心,你不要香草集团不要玫瑰园了吗?不负责任的家伙!”
  从未有过地无力感觉,这一刻我想起微微假死,爸爸生病,妹妹被推入水中,艾德莫若不辞而别,这些人,我在乎的人……从玻璃门的门框上滑坐到地上,从知dào
  索菲亚出事,到去非洲,我的身体被折磨的厉害,此刻眼前一阵阵发黑,我倒在地板上,仰望着这座孤岛上唯一一座别墅地房顶,天旋地转。
  眼泪自主滚落到耳边,湿热粘腻。呼吸都困难了,我的模样吓坏了马里斯卡,我听到一阵桌椅翻动,几秒的时间我被抱去了别得卧室。
  “短暂的心悸,有窒息的现象……”我听见医生的声音很远很远。
  真想就这样一睡不醒,偌大的香草集团,艾德莫若、索菲亚两个都躺在病床上,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宝宝,还有我的毕业设计。
  鼻子上放了氧气罩,手臂上被扎了针,医生镇定地在我耳边说:“小姐,深呼吸,深呼吸,放松!”
  逐渐地,胸口被充满,感觉回归。眼前是诺基拿来了摄像头,真是好的借口,这样就可以跟香草集团所有人,以及整个保加利亚有所交代。
  我无力地冲着镜头招招手,尽全力的微笑,诺基说:“小姐可以说话吗?”
  “可以……”我大口呼吸着氧气道。
  “小姐想要说什么?”
  “索菲亚很好,我下个月就会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我说:“我会继xù
  经营香草集团!”
  诺基扣上摄像头,对我说:“小姐好好休息,你不能再倒下,不然我们真的没有依赖的人了。”
  我点点头,闭了眼睛打算好好睡一觉。手边输液针内的液体缓缓流入血脉,此刻谁都不能成为我的仰仗,我是他们所有人的靠山,不能再出事,不能让自己出事!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睡着了。
  再次醒来地时候,艾儿走了进来,“小姐醒了?”
  “嗯!”我坐起身,氧气罩已经撤了,输液针也早就拔了。
  “有什么事吗?”我问。
  “周管家要乘飞机去保加利亚,他要去看看小少爷。我们都不能做主,我来问问你。”艾儿皱眉道。
  我听到这句话,眉心上地血脉颤抖了一下。
  从床上下来,见艾儿要来阻止,我挥挥手,朝着门外走。
  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周乾用英语说道:“我要去见我儿子,你们马上起飞!”
  等看到人,马里斯卡在一边坐着,像一个局外人。周乾正缠着驾驶员们跳脚,那四个正副驾驶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周乾见这个情景,拉了刚走过来的诺基,用英语道:“你跟他们说,用保加利亚语说,我要去见我儿子。”
  “不能去!”我说。
  周乾回头看到我,诺基趁着这时候来到我身边,他看了,问:“为什么?”
  “你刚从非洲回来,我之所以把岛上的人都遣走就是为了大家在这里稍加整顿,等确定不会有任何问题才能各自行动。”我说。
  “我没事!”周乾固执道:“杜山雨不要以为我不知dào
  你心里打什么主意,索菲亚现在是植物人了,我儿子是香草集团的继承人,你让你父母看着他,这样香草集团就是你的,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做索菲亚了。我告sù
  你,有我在你休想!”
  看着周乾日渐扭曲的脸,我问:“你哪里来的这样的想法?”
  “你不要管我哪里来的,你要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你随便抓个人问问,问他信不信你?”
  “我不用趁人之危,只要我肯,连索菲亚的亲生父亲都没资格质疑我的身份!”
  “亲身父亲?”
  “你不知dào
  索菲亚有亲生父亲吗?”我笑,“你以为我最初做这个位置的时候没被人质疑过,质疑过我的人是索菲亚的亲生父亲,他被我弄进监狱呆了一两个月。我劝你周乾,你不要惹事,否则把你遣送回国,再扣你个罪名,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你……”周乾色厉内荏道:“少吓唬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你不是被吓大的,我也不是吓唬你。”我说:“你现在随便搜索一下都能查到,关于我做过的更多的事。”
  “我不能呆在这里,我想念我儿子。”周乾一副思念成灾的模样。
  “忍着!”我说:“等医生确定你身上没有携带着病毒以后,你再去看他。”
  周乾看着我,我没有理他,走了几步坐到马里斯卡对面,一起望着大海。艾儿很迅速的去拿了点心过来,诺基没有动就站在我身后。
  “重做索菲亚什么感觉?”马里斯卡问。
  我苦笑,没有说话。
  周乾见没人理他,自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马里斯卡望着周乾道:“你为什么不让他走?”
  “两架飞机有你一架,你又为什么不让他走?”
  马里斯卡深吸一口气,“你也在怀疑?可是动物保护组织的负责人不是说他很积极在找索菲亚吗?”
  “将心比心,艾德莫若出事我也会很积极的找人,但心里藏着爱情,不会还有心情怀疑别人觊觎财产,只惦记人能不能平安。”
  “嗯,可惜我们没证据。”马里斯卡说:“医生的诊断当时你没听全,据说索菲亚还经lì
  过一段长时间的脱水期,而脱水期竟然只有3天,可她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可惜索菲亚成了植物人,我们也只能单纯怀疑。”
  “所以你不同意他去保加利亚。”
  “不是这个原因!他去了保加利亚又能怎样?抱走孩子吗?我是真的觉得我们身上可能带着病毒,等排除了再各自行动吧!”
  “嗯,我不介yì
  陪你一个星期。”马里斯卡笑笑。
  晚餐是烤海鱼,我吃过饭去病房看索菲亚。加护病房,隔着玻璃,索菲亚半张脸毁容了。为此我专门问了医生,他们说可以修复,但很难恢复成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