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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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东很是纠结的想着黄燕是真的有还是假的有，反反复复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很是安静，夜黑漆漆的，往窗外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只听见毛毛细雨飘打树枝的悄悄声响，滴滴答答的响，听着这些细雨声感觉有点寂寞。
晓东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一阵微风透过破窗吹进屋里，晓东瑟瑟发抖，打了一个寒战，拉动被子盖住了头部。微风过后，晓东又卷开被子，畏畏缩缩的探出头来，看风已经走了，又再继xù
想着自己的幸福和美好了。
晓东看着窗外，时不时传来狗叫声和人们的交谈声，猜想这肯定是人们来亲戚朋友家窜门回家吧！母亲哐的一声关了院子大门，穿着拖鞋特塔特塔的向屋里走来，这肯定也是十二点左右了，平时母亲都是这个时候休息的，晓东从被子里像条长蛇一样伸手拉开开关，踢嗒一声，整间屋子发亮，看看表闹钟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躺了接近三个小时，还是没有睡着，晓东开始有点着急了，是不是又回到在学校的那天晚上那般煎熬的失眠，晓东越想越害pà
，所以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和往下想的激情，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种失败感还是被坚强的意志给控zhì
住了，不一会儿晓东就呼呼的睡下去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睡觉习惯，而是非常甜的睡意。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晓东才睁开沉重的两双眼皮，看看屋外，黄牛正在吃着干草，小鸡跟着老母鸡在地上刨土，小狗懒洋洋的睡在破衣服垫成的棉絮上，猪在圈里打着呼噜，听见主人抬桶的时候还会嘟嘟的乱叫几声。
晓东穿好衣服裤子后，套上一双拖鞋走出了屋外，看见母亲正在准bèi
着早饭，父亲还是老样子在院子里劈柴，旁边坐着小花狗伸长舌头呵呵的呼气。母亲看见晓东起来了，赶紧打招呼道：“东儿呀，还习惯吧，都一大半年没有睡自己的老窝了，感觉与学校有什么两样？”
晓东道：“妈，您就别在跟我开这种玩笑了，还是家里的好，暖融融的被窝我都不想起来了，哪有像学校这么吵闹，铃声、同学的交谈声、汽车的喇叭声、手机的电话声、电脑的播放声那些无穷无尽的各种声音真叫人烦心啊！家里多好的，安静又亲切。
老妇人听着自己的儿子抱怨学校的各种不好，心里甜滋滋的，久违的笑容挂满的整张打起了许多皱纹的脸，和蔼可亲的说道：“东儿，我已经给你准bèi
好了热水，你赶紧上来厨房这里洗洗脸吧，毛巾给你买了张新的。”
晓东听着母亲说都给自己准bèi
好了，咧咧回道：“嗯嗯，我马上就过来。”并故yì
说道：“妈，您这么周到的服wù
，我都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新人了，这样真的好不习惯，往后我还是自己来吧，不然的话我真心承shòu不了这种厚道的服侍呢！”
老妇人呵呵笑道：“你想多了，我是今天看你起来得比较晚，所以才给你准bèi
这些的，往后还想我给你服wù
，这是何等的荒谬啊，应该是你小的服侍老的，你呀打雷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去，小心把你给劈死了。”
笑道应道：“妈，这是跟您开玩笑的，别放在心坎上，等毕业后有了好工作我一定会好好服侍您们两个长老的，您们就放心好了。”
老妇人笑呵呵应道：“这就乖了嘛，像这个样子才算是个好孩子嘛。”
这样美好温馨的日子持续过了八天，大年三十不知不觉远道而来，三十早上，村里的人都要出去江边打渔，捞几条大鱼回来准bèi
年夜饭，中国人都喜欢在文字上下功夫，鱼与余是谐音，吃了鱼就表示年年有余，不管大小，每一年都得吃上一两条，心底才十足。
如果能吃上大鱼，这家子的人更是信心倍增，干什么都是积极领先，老伯父心想：“今年晓东上了大学，一定得给他弄一条大的来给他吃吃，让他更能在学习上下功夫。”
一家三口吃了早饭，老伯父把事情安排好后，让晓东在家里拖地板扫院子，清理家里头的卫生，让妻子包粽子准bèi
年夜饭，自己到江边弄弄几条鱼回来。事情安排妥当后，就找着渔网出门了。
走了一刻钟，波涛汹涌的江水在滚滚往下流，江边的人很多，有的一家人来了两三个，有的来了一老一小，只有老伯父是一个人来的，旁边来往的人还会动不动跟老伯父打招呼问好。
老伯父走进自己常年留在江边的小船，看看小船还是很稳当的，就使劲的把船往江水边拉，经过了一番努力后，终于把小船给拖到了江水上，江水还是很凶猛，一波一波的涌到岸边，额罗恩罗的打在船的底部，站在上面的人东倒西歪的不断摇摆，要是一个人还真不知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打渔呢？
但老伯父从小就生在水边，对这种风浪是没什么话下的，一个人照样疯狂前行，可今天风比往常的大，而且风向还不一致，时来东风，时来西风，船的方向不好控zhì
，老伯父还是一个人前行，往江的中央划去，看看水深处的漩涡里撒去，心想这下子应该能得到几条大的了，等了一会儿，拉上渔网，眼看果真还是中了几条大的，几条大的啪啪的翻滚着身体，嘴巴张得大大的。
老伯父把鱼放到了鱼桶里，水桶里的睡还是不够多，没能把大鱼的身体给全部给覆盖，大鱼一半身裸露在空中，一般身潜在水下面，不断游动，老伯父眼看得到了一条大鱼，心里乐滋滋的，又换了一个角度撒下网去，继xù
等待着大鱼上网，没过几分钟又把渔网捞上来，看看还是有两条大的。
老伯父眼看弄到了四五条大的，心想这下还是打道回府算了，看看身边的其他人还在忙碌着的耕耘着，就喊住在岸边的李大叔道：“李兄，我这里有大鱼，你过来吧，我已经弄到了四五条大的了，现在差不多要够了，你赶紧过来吧。”
李大叔听说那边有大的，就急忙的划着小船往老伯父那边走去，因为自己弄了一早上都没能够弄到条大的，都是些小小的鱼和虾子，风浪还是很大，但李大叔叫上了自己的儿子一起来，儿子提着鱼桶，他自己背着网划着船。
到了老伯父哪里，李大叔问道：“张哥是不是就这个地方啊？”
老伯父应道：“嗯嗯，就这个地方，下面应该还有些大的，你撒下试试，看能不能捞到大的，碰碰运气吧。”
李大叔一把撒下网去，等几分钟，因为李大叔的网彼老伯父很大，等着沉下去还是需yào
一定时间的，李大叔的儿子在旁边着急的等着，看似很激动的样子，李大叔终于把网拉上李了，一拉起就感觉很是沉重。心想这肯定中了七八条大的了，这么沉重。
网全身露出了水面，但有一条特别大的在哪里挣扎一会嘭的一声掉下水去了，老伯父站在对面叹息道：“哎呀，真可惜，这么大的都跑了，真是的。”
李大叔看看网里还剩下五六条，开心的要命说道：“张哥，这下可真捞了大的了，回岸我分你几条，拿回去给晓东补补。”
老伯父应道：“不用了，我这儿都捞了好多大的了，你家糊口多一点，就不用了。”
李大叔第二次撒下网去，看样子这次肯定没有第一次丰收了，耐心等了好几分钟，拉上渔网，比上次轻了好多，看情况不怎么好了，拖出来看还是有两条大的，小的倒是很多，捡了两条大的和几条一般的后，把小的全部放回了江水里。
看看也差不多了，李大叔喊道：“张哥，回去了。”
老伯父应道：“好咧。”
说完，调转船头向岸边驶去了，可大风来了，卷起了大大的波浪，江水轰轰的翻滚的，老伯父的船只很小，在这样的大风大浪里是承shòu不住的，李大叔赶紧喊道：“张哥赶紧加速前进，不然就不好办了。”
老伯父拼命的划着小船往岸边赶去，但还是没能赶上风的速度，大浪哗哗从船底打过，把小船给打翻了，这下子老伯父、鱼桶、小船一同掉下江中，李大叔眼看情况不对劲，吃力往岸边喊道：“乡亲们，张哥他落水了，赶快来抢救哦。”
岸边的人们听说张哥落水，都急忙划着船赶来，李大叔看见老伯父在波浪的浪尖游动，拍打着双手拼命的往岸边游，但水势很猛，越往岸边还越漂到江水的中央，还好李大叔急中生智，把鱼网裹成一团往老伯父那里扔去。老伯父看见李大叔扔来渔网，赶紧一手抓住渔网，一手拼命的拍打着江水，李大叔使劲的往上拉，人在水中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平时瘦骨嶙峋的老伯父一下子突然变得如此的沉重。
人们划着大船赶来，你一个我一个的想方设法，有的找来长木头伸到老伯父面前，有的找来救生圈扔给老伯父，在众人的帮zhù
下老伯父脱离了危险，但还是意wài
的喝了几口江水。
老伯父在众人的营救下回到了岸边，小船和渔网在大江水的拍打下向太平洋流去了，但这些现在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重yào
了，自己能够脱离危险已经是万般的幸福了。
李大叔看着老伯父像个落鸡汤似的可怜，众人也很是可怜的安慰道：“张哥，我分你一条吧，虽说没能捞到大的但还是勉强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要把鱼分给老伯父，但都被李大叔给拒绝了，李大叔很严肃的说道：“之所以张哥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为了我，他早就赶在大风之前回到了岸边，就没有事情发生了，他的事情我全权负责，但你有一个要求。”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要求？”
李大叔回答道：“就今天的事情你们不能告sù
晓东，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如果真让晓东知dào
了，他会有多伤心，这样会影响他的学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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