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下

  大结局(下)
  南宫玦弈的一席话,让人再次清楚的认清了,皇后对皇上意味着什么,皇后在皓月绝对尊崇的地位,她是主子,皓月的主子,毋庸置疑,犹如龙之逆鳞,触之则死!
  南宫胤此时看着南宫玦弈,喜怒难辨,情绪不明!毫不质疑,南宫玦弈在宣召顾清苑的地位,同时,也在用行动表明他的为君之道。对于大臣,他不会拉拢!他,要的就是绝对的服从,他是王,他掌控皓月这片天,他就是皓月的规矩!尊者的心,极致的强势,不容任何人质疑。
  南宫珉再次拿起桌上的酒杯,倒入嘴里,一饮而尽!抬头看着南宫玦弈,眼底是无法隐藏的灼亮。那句,无论是谁,他都不容!包括他自己!
  这让他从心底感到震撼,也为之撼动,足够的霸气,完全的强悍,绝对的冷血。看来,父皇没选错人,皓月的王,理当如此,为他臣服,他心甘情愿,只要他能容下他。
  祁逸尘拿起手边的酒杯,和南宫珉一样一饮而尽,心里畅快,为南宫玦弈的绝对。他敬他!〖%
  M.35ww.顾清苑选择他是对的,纯粹的心,绝对的爱!相同的用心,决然的爱hù!他们,让人羡慕,也为他们祝福。
  顾恒此时脸上也溢出一抹笑意,外公没说错,那个男人的承诺,当得上金口玉言。
  大臣们此时才彻底,清楚的意识到,皓月的主子是唯一的,曾经的主子除了一个名头,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他们的主子,是皇上,只有皇上。
  女眷此时对顾清苑心里那是绝对的敬畏,一个一句话能定生死的皇后,你如何能不畏惧呢!
  众小姐此时,心里除了深深的嫉妒外,更多的却是惊惧,她们也有野心,她们也想高人一等,可是如果要拿命去换,她们宁愿不要。于冰卿,苏若灵的前车之鉴已足够她们震慑。拿自己的性命去赌那个万一,她们做不到。
  洪欣此时眼里的嘲弄,期待,脸上的笑意全部都僵住,怔怔的看着主位上的男女,只觉得心肝处疼的几近爆开,她和顾清苑现在就是个极端的对比。在她惨了极致的时候,顾清苑却得到了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所有。
  现在的所有本来该是她的,是她该高高的坐在上面,接受众人的朝拜,接受所有人的羡艳!可,却因为顾清苑,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擦肩而过,成了顾清苑的。如果从来不曾离的那么近,或许,她不会如此难以接受。
  可她拥有过,却失去了,现在落到了她最嫉恨的人手里,她无法不恨,她无法接受!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面容柔和,黑眸晶亮如琉璃,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低声几不可闻道:“此生你为夫,感恩所有,惟愿你安,我好,一起到老。”
  顾清苑的声音极小,除了南宫玦弈没人听到。因为不需yào
  其他人听到。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眼里的清冷褪去,眉眼间盈满柔光,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这就是他的妻,能把他气得跳脚,也能让让他从心底感到温暖,安乐,满足!能牵动此心的,唯有她,再无其他!
  一起到老,他最喜欢的一句话!
  南宫玦弈此时心情不错,不过,不代表他就会忘记某些事情!该罚的他一定会罚。当然,对于那些曾经触犯底线的人,他更不会放过。
  南宫玦弈转眸,看着一边神色不定的南宫胤,开口,“父皇刚才心情好像不太好?”南宫玦弈开口,下面的人赶紧竖起耳朵,襟危正坐。
  南宫胤听了,淡淡的看了南宫玦一眼,他不会无缘由的问这句话,是已经知dào
  了吗?南宫胤刚想,就感到此想法有些好笑,这皇宫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能瞒的过他的呢!
  “太后役了!”
  南宫胤一句话出,顾清苑愣了一下。死了?下面一众人瞬时瞪大了眼睛,南宫凌拿着杯子的手,猛然紧了一下,眼神微眯,可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比起那惊骇不已的众人,他这个儿子,反应平淡的近乎冷漠。
  儿子如此,身为儿媳的洪欣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太后的死活与她有什么干系!
  怪不得今天的封后大殿没见到太后出现,本以为是因为太后和皇后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才会没出现在这封后仪式上的!谁能料到她竟然是死了!
  不过,皇后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入就死了呢?是有意为之,还是突入病来暴毙?对于这两种猜测,很多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毕竟,在皇上登基之日,皇后都经lì
  了什么,很多人还是知dào
  的,因为死了太多的人,再加上上位之人,根本就没打算掩盖,他们就是想不知dào
  都难。
  太上皇都知dào
  ,皇上也毕竟已经知dào
  了。只是,竟然这样正面的爆fā
  出来,到底是为何呢?
  众人心里惊疑不定,南宫玦弈挑眉,淡淡道:“原来父皇在为这件事不高兴!她会死,我以为父皇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了,没想到还是影响了父皇的情绪。”
  南宫玦弈那直白,冷酷却又风轻云淡的言辞落下,南宫胤的眉头皱了一下。众人神色不定,皇上这话是何意?难道,这是承认太后的死和他有什么干系不成?
  众人想着,头上开始冒汗,有些事情他们是好奇,可皇家私密之事儿,他们可是一点儿不想知dào
  的太多。只是新皇无论性情,还是行为模式,都太让人难以琢磨了,漫不经心,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一句诛心之言,让人无法不心惊胆战,精神紧绷!
  南宫胤没有说话,南宫玦弈看着下面众人,“众卿可是对太后的突然的死去,感到心里有些疑惑呢?”
  众臣不知该如何回答!
  南宫玦弈看着嘴角扬起一抹,完全不带着任何笑意的弧度,“麒一。”
  “主子!”
  “把太后的为何突然死了,跟各位爱卿解释一下,顺便给大皇子殿下报个丧事儿!”
  “是,主子!”麒一领命,简练却又很清楚的把某些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皇上登基之前,大公主曾经依附于太后,为自己谋取利益,权贵,曾和太后两人谋划暗害皇后。大公主更因为世子之位对老侯爷下药图命。”
  “只是,现在皇上继位,图谋落空!大公主或许怀疑了什么,今日来质问太后,关于皇上身世一事。在得到太后承认早已知晓的答案后,情绪失控,愤儿用头上发簪刺入太后心口,致使太后身亡。”
  “太后身亡,身边奴才户主,在大公主怔忪间,用利器插入了大公主的身体里。大公主伤重,不过却未伤到要害,现在人在养心殿已经宣召了太医正在医治。”
  麒弈一席话说完,下面唏嘘一片,竟然是反目成仇才丧命的吗?
  南宫凌听了麒一的话,脸上满是冷笑,眼底均是讽刺。
  “大皇子,是否有话要说?”南宫玦弈看着下面的南宫凌,淡淡道。
  闻言,南宫凌抬眸,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他该早些杀了他的,不惜一切代价!心头刺成了头上刀,掌控了他的生死。曾经想过的万一,最终成了现实。他的逆转,自己的地狱!
  “偌大一个皇宫,养心殿太后居住的地方,竟然连一个侍卫,暗卫能保护太后安危之人都没有吗?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给谋了太后的性命,皇上不觉得这样的说法很是可笑吗?”南宫凌面无表情道。
  南宫凌话出,听众心里均暗暗点头,是有些说不过去。
  南宫玦弈眉头轻扬,姿态悠然的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放下,淡淡道:“当然有人,侍卫有,暗卫也都在。”说着,顿了一下,看着下面一众人,脸上扬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真实的笑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印在南宫玦弈的脸上,本就俊美,灼灼其华的面容,此时更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景,晃动人的心神,魅惑人的眼睛。如一副绝美的风景,迷人心魂。
  然,在人们怔忪间,南宫玦弈的一句话,却让人们眼前的风景迅速消散,俊美的如谪仙的男人,瞬时化身为魔!
  “可是,那些人不是用来保护太后的,是朕用来看着太后的。只是看着,就算有人杀了太后,他们也要看着,朕不许他们动。所以,太后她才会死!”
  “她曾经想用我妻儿的血,来祭奠她的喜庆,那么,在封后的这个日子,朕就用她的血来为朕的皇后添一抹色彩。”
  南宫玦弈话出,女眷心里开始发颤,有的胆子小的身体都有些发抖,而大臣们随着南宫玦弈那大逆之言,脸色也跟着微变。
  南宫胤的眉头皱的越来越近,南宫凌嘴角溢出笑意,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这么说,皇上早就准bèi
  好了,要弑母吗?”
  “弑母?一个没有一丝血缘关系,没有生养之情,没有生育之恩的人,也可以称之为母吗?南宫凌,不要再朕的面前说那个字,让人很不喜欢。她是你的母,可对朕,她只是曾经对我妻儿挥剑,试图夺我妻命,要我儿死的人。”
  “在她挥剑的那刻,朕就从来没过要她活着,让她如此轻易的死去,其实,很不如朕意。只是,死的太难看,父皇的脸上会不好kàn
  ,所以,朕才勉为其难没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南宫凌听了,轻笑出声,“皇上倒是仁慈。”
  对于南宫凌那饱含讽刺的话语,南宫玦弈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麒一,宣旨。”
  “是!”麒一听令,从怀里拿出一明黄锦缎,上前一步,展开,面无表情念到,“即日起赵氏一族发配边疆,太后赵旉送入乱葬岗,清除皇家族谱,免除太后封冕,其子南宫凌贬为庶民,既日送离京城,送到其母陵前为其守陵,不得皇上宣召,永世不得回京。”
  麒一的皇上宣召读完,所有人神色不定,皇家之斗,皇上摊到明面上,让人不知dào
  该说什么。
  南宫凌脸上的笑意消失,沉声,带着讽刺道:“皇上竟然连圣旨都准bèi
  好了,看来早就把一切看在了眼里,知晓了所有,就等着处置了。不过,皇上竟然没有直接杀了我,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呀!”
  “守陵,比直接让你死更让让朕满yì!希望你不要太快死了,那样朕会很失望。”南宫玦弈淡漠道:“送大皇子离开。”
  “是!”麒一领命,走到南宫凌身边,面无表情道:“大皇子请!”
  南宫凌冷冷的看了南宫玦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洪欣看着南宫凌的背影,神色怔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而,她的结果也已出来了,发配边疆,生不如死。或许,她该有骨气一次,站出来,大声的表示她的不屑,她的不服。可,不知为何,心里的怒火,却支撑不起她的勇气。她不敢,她怕死,她怕…
  南宫凌离开,南宫玦弈起身,缓步从主位上走下来,看着下面的面色变幻不定的众人,淡淡道:“朕,在位一日,会尽lì
  做个明君,佑皓月繁荣昌盛,尽到自己身为君王的本分。”
  “但是,朕,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一个仁慈的君王。朕容许你们犯错,不过,前提是在守住自己本分,也没有碰触到朕的底线。如果逾越了这个前提,不要奢望朕会仁慈的包容你们。仁慈,朕这里没有。”
  “想活的久一些,官位做的稳些,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尽心辅助朕治理好皓月,朕就可保你们一世荣华,权贵就在你们自己手里,不要自己毁了它。”
  南宫玦弈话出,大臣心里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到唏嘘,他们猜测了那么久,原来新皇要的只是他们的本分,还有绝对的服从。
  南宫玦弈一席话说完,忽然转头,看向五皇子,“南宫珉。”
  南宫珉起身,走到南宫玦弈面前,恭敬跪下,“臣弟在。”
  “即日起,你为皓月逸安王,入住逸王府,辅助朕一起治理皓月。”
  南宫玦弈话落,南宫珉嘴角扬起笑意,叩首,郑重道:“臣遵旨,谢皇上隆恩。”
  他赌对了,他抓住了那一线生机,而且,臣服于南宫玦弈,效忠于他,他很愿意!
  封后大典就在那样惊心动魄中,终于结束了。
  在从皇宫出来,回自己府邸的时候,每个人的双腿都有些发抖。新皇的犀利,斩杀决断,冷血,霸气,让人心颤,却也令人敬畏。什么是王者之气,在他的身上表现到了极致。
  太上皇可以说也是个智慧的明君,可相比新皇却少了些霸气,还有那天下为尊的尊者之气。
  凤栖宫
  大典结束后,顾清苑简单的吃了点儿饭,填饱肚子,只跟南宫玦弈说了几句话,就迷迷糊糊地的睡着了。
  南宫玦弈看顾清苑刚才还说着话,眨眼间就那样倒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这丫头越来越嗜睡了,不过,今天她确实累坏了。
  南宫玦弈轻轻把她抱入怀里,起身,走入内殿,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转头看着一边的凌韵,凌菲,低声道:“好好照顾皇后。”
  “是,皇上。”
  两个丫头领命,继而就看到皇上俯身,在皇后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两个丫头看此,赶紧低头,脸上却染上欢喜,皇上宠爱主子,她们很为主子开心。
  “如果皇后醒来了,告sù
  她朕去伯爵府了。”
  “是,皇上!”
  南宫玦弈说完,看了一眼顾清苑沉睡的容颜,才转身离开。
  伯爵府
  夏侯勇躺在床上,本以为已死去的人,此时却睁着眼睛,呼吸平稳,虽然眼中满是茫然,迷茫,脸上亦满是疑惑,可他却是完好的活着。
  老侯爷坐在床边,看着夏侯勇脸上惊疑不定,疑惑不解的样子。老侯爷经lì
  风霜,睿智沉积的眼底,却满是了然。紧绷的神色此时也放松了下来。
  在夏侯勇倒下的那刻,他本以为只是皇上的一个计罢了,可在看到他吐血不断的样子,那副马上就要死去的样子。让老侯爷心痛欲裂,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帝王心难测。他还是不了解南宫玦弈,就算是他养了他十几年,可他还是不了解,或许,从来就没了解过。
  也曾想过,是有人假借皇上的名义送了东西,想要了他们父子的命。可,药是麒肆送来的,除了皇上麒肆不会听其他的人的令。
  那么,是有人把麒肆的药给换掉了?本来只是试探,可却成了真的?
  老侯爷心中当时曾经闪过千百种念头,可现在,在看到夏侯勇醒来的这一刻,他都明白了,心里有惭愧,更多的却是欢喜,还有绝对的相信,放松。
  夏侯勇活着,他得到了的不止是一个儿子,还是有一个只能永远藏在心底,偷偷思念的孙子。
  他没看错人,也没养错人,更没有信错人。他的孙儿,是个清冷,淡漠的人,可却绝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不会包容太多的人,可也不会决绝的弑杀所有。
  或许,他无法保住全部,可能保住一些就足够了,足够了!过往之中呢,有些人,无法被原谅,有些人,不能被轻易的放逐,所以,站在他的立场,老侯爷很能理解。他不会坚持太多,他活着,勇儿好好的,他很满足。
  “父亲,我还活着吗?不是死了吗?”夏侯勇看着老侯爷温和,慈爱的面容,怔怔道。
  “是,你还活着,你没有死。”老侯爷温和道。
  夏侯勇听了神色不定,“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先好好休息,等以后我再…。”
  老侯爷的话未说完,一个略带清冷的声传来,“就是看你够不够资格活着!”
  声音出,老侯爷,夏侯勇同时转头,南宫玦弈倾长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南宫玦弈,老侯爷的眼里漫过喜色,起身,疾步迎了过去,“老臣叩见皇上。”说着欲行礼,就被南宫玦弈身后的麒肆给拖住了。
  “侯爷请起。”
  “谢皇上。”老侯爷没有坚持,麒肆不让他跪,就是南宫玦弈不想。
  南宫玦弈走到夏侯勇的床前,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复杂不定的神色。南宫玦弈淡淡道:“死过一次,可想明白什么了?”
  夏侯勇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如果,我当时没有喝下那瓶药,我会如何?”
  “那你就已没机会问这句话了。”
  南宫玦弈话出,夏侯勇苦笑,意思是他已经死了吧!
  “皇上没有想过那样做,会让侯爷心寒吗?”
  “留下一个仇视父亲,甚至想过弑父的儿子,会让他以后更寒心。而,朕处死了你,让他多恨朕一些,或许,还会想到你的好。恨,总是比弑父的痛,要令他好过很多。”
  南宫玦弈话出,老侯爷眼睛发涩,可心底却盈满感恩,此生他没白活,虽然他这个孙儿的守护总是做的那么极端。
  夏侯勇听了神色怔怔,静默良久,才开口,不只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询问南宫玦弈,“曾经无视父亲性命,那是父亲的痛,也是我的罪。那是永远无法越过,忘记,抹杀的禁忌之痛,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化解的不堪,可现在,我死过一次,有些心结也跟着解开了吧!父亲的遗憾,心痛,会减淡很多吧!”
  说完,抬眸看着南宫玦弈,强势中的温暖,足以让人铭记一生。
  “皇上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死了一次,也谢谢你对父亲的守护。”
  “比起我,父亲养育了你,是他最大的福气。”
  “而死过一次我也明白了,过去的几十年我只是一味的强求得到父爱,可却从未想过付出。父亲,从来是个好父亲,是我自己用错了方法,得到和付出都是父子情,我应该多做一些的。”夏侯勇说着,双眼模糊,看着老侯爷苍老的面容,声音发颤道:“父亲,儿子对不起你。”
  老侯爷摇头,心里波动太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说半生的付出,只为此刻的圆满。他感觉,值得,很值得!虽然失去了很多,可他也得到了很多。不奢求全部,部分的圆满足够了。
  南宫玦弈默默的看着夏侯勇,情绪不明。
  静默良久,开口,“麒肆,一切都准bèi
  好了吗?”
  “回主子,都准bèi
  好了。”
  南宫玦弈点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到老侯爷面前。
  老侯爷愣了一下,“这是…。”
  “丫头给你的,她说,出门在外,有钱心气儿足。”
  老侯爷听了心里感动,他就想,给人银票不像是南宫玦弈的作风。
  “皇后还好吗?今天可顺利?”
  “恩!她累了,在睡觉!”
  “替我谢谢皇后,还有,替我跟清丫头说声对不起,我…。”
  “她都明白。”
  老侯爷点头,是呀!清丫头从来聪明,她怎么会不明白。
  “夏侯敬会随着你们一起离开。”
  南宫玦弈话出,老侯爷猛然抬头,他没想到南宫玦弈竟然会准许他跟着一起离开。
  “那里的生活有些无聊,让他跟着去,正好空闲的时候可以好好调教,调教。”
  “是,谢皇上隆恩!”
  “离开后,京城的一切都跟你们再无关系。不过,夏侯家的荣誉,我会保留,等到有一日,希望有一个人能继承衣钵,延续夏侯家的繁盛。”
  “是,老臣谢皇上隆恩!”老侯爷是真的感到心口有些发颤。
  夏侯勇虽然猛一下没听明白,他们说是什么!可,串联起来,就全部都清楚了。
  这个男人他没有忘恩负义,他没有舍弃父亲,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作为帝王,能做到这一步,他真的无话可说,父亲,他没养错人,也没看错人。
  “你们准bèi
  一下,一会儿就随着麒肆离开吧!”
  “是!”
  老侯爷应,南宫玦弈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恭送皇上!”老侯爷在他身后,慢慢跪下,行大礼,恭送。
  南宫玦弈脚步顿住,停下,却没有回头,沉默片刻,声音传来,“好好保重,祖父!”
  ‘祖父’两字出,老侯爷眼泪瞬时而下,缓缓抬头,看着已经离开的背影,声音哽咽,“玦儿…。祖父会好好保重,你也要保重,保重。”
  夏侯勇缓缓转头,闭上眼睛,眼角溢出水润,夏侯家最大荣誉,就是曾经有夏侯玦弈!
  老侯爷跪在地上良久才起身,走到夏侯勇的身边,看着他懊悔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勇儿,跟着为父离开你可愿意吗?”
  夏侯勇点头,“儿子愿意,愿意。”
  “可那里没有京城的繁华,富贵,也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你可展大志的地方。你也愿意吗?”
  “父亲,儿子是个没出息的,没太大的之气,从小希望的就是能跟在父亲的身后,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都不重yào。”
  老侯爷看着夏侯勇从未有过的平和眼眸,点头,“好!”
  “不过,夏侯琪和公主恐怕随着一起离开。”
  夏侯勇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负责,公主她对皇后有过诸多的算计,又曾经谋害父亲,皇上不会谅解。而,琪儿,他野心太大,心机太深,城府也重,让他离开,皇上怕是不容。”
  老侯爷叹了口气,“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人,只要夏侯琪他能放下心里的贪欲,或许,此生皇上都不会动他。如若不然…。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夏侯勇听了没有说话,夏侯琪就如他一样,只要放下心里的执念,就不会有事儿。皇上从来不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他只看人心,不看其他。
  皇宫
  御书房内,南宫玦静静的坐在案前,不动不语。不知dào
  在想什么。麒肆站在身后,主子虽然看起来和往日无恙,可他能感觉到,主子的心情不算好。应该和老侯爷离开有关系吧!十几件的相处,有些东西在没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注入心底。
  而老侯爷这一走,此生怕是都无法再见到了。今日的离别,却是此生最后一面,主子他不会高兴。
  “喜公公。”
  “麒护卫,皇上可在吗?”
  外面对话声传来,南宫玦弈眼帘未动,眼里闪过一抹冷色,而后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御书房外,喜公公话刚落,就看到皇上已经来到面前,赶紧跪地请安,“老奴见过皇上。”
  “嗯!起来吧!”
  “谢皇上。”喜公公起身,还未禀报,就听南宫玦弈问道。
  “太上皇在哪里?”
  喜公公赶紧回禀道:“回皇上,太上皇在圣和殿等候皇上。”
  南宫玦弈听了,什么都未再问,抬脚往圣和殿的方向而去。麒肆,麒一跟随在后。
  驸马府
  书房中,夏侯琪脸色阴沉的坐在案前,在封后大典上,他没有看到大公主的身影时,就猜到可能出事儿了,曾想过她可能是在进宫后被南宫玦弈派人给圈禁了。可现在,显然他是想错了,也把南宫玦弈想的太过温和了。
  没想到,他竟然将计就计,利用大公主的手把太后给杀了。说什么,大公主失控杀死了太后,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人在极度的气恼之下,会做出失控的事情,他的母亲会杀了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的很,她就算是再恼火,她也不会在皇宫里做出那样的蠢事儿。因为,就算她自己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相比她对顾清苑做的事情,太后可是略胜一筹,所以,就算是死,太后也一定比她现死。她会看着太后惨死,绝对不会选择和太后同归于尽,更不会去冒生命危去杀了太后。
  这一切不过是南宫玦弈顺势推动的一个计罢了!他用母亲的手,处死了让他恼火的人,然后,再顺势给了母亲一个半死不活的结局。他什么都不沾,让两个女人相互残杀,他在一边看着。
  而这样的结果,大臣门看在眼里,不但会畏惧新皇的手段,同时也为他那极端的决然而感到一种信服吧!人就是如此奇怪,喜欢善良的人,可善良的人,又让他们感到软弱,不能放心的依附。特别是帝王,太过温和,他们并不太喜欢。
  他们应该更加喜欢南宫玦弈这样强悍的帝王,毕竟,一个国家只有帝王足够的强悍,一个国家也绝对不会软弱,绝对不会被别的国家给小看,给欺辱。
  帝王就如他们的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强dà
  呢!虽然,感到畏惧,可同样能给予的东西也很多。
  特别南宫玦弈手段狠辣,可却维持了一个底线。让他们可以接受的底线。太后虽然对顾清苑做了极端的事情,可太后毕竟是太后,她就算是有过,可也是帝王之气,南宫玦弈名义上的母亲,就算没有感情,甚至说的上是仇人。
  但是,如果南宫玦弈亲手杀了她,就算是暗杀,太后不明不白的死去,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会宫里的主人,南宫玦弈或顾清苑。
  无论是谁,大臣们嘴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也会感到他们太过残忍。让人没有安全感。一个弑母的帝王,让人无法心安。强悍和残忍,可完全是不同的定义。
  现在好了,太后死了,明明白白的死在了公主的手里,大臣们接受了,南宫玦弈还很好的打响了他帝王生涯的第一开始。
  太后的死了,大公主的残,就算是传到民间,老百姓也会说他们是罪有应得,说不定还会说新帝真性情。
  夏侯琪想着,觉得好笑,可却不得不佩服,南宫玦弈的狠辣,还有他那毫不遮掩的冷酷,缜密手段。跟着这样的帝王,只要有能力,官居高位一定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惜,他却站错了队,一遭走错,满盘皆输。表面上,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可在南宫玦弈失踪的那段日子,他都帮着南宫凌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也绝对逃不过南宫玦弈的眼睛。
  有些东西一旦错失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后悔已经没用。
  夏侯琪觉得扼腕至极,却已经无可奈何。
  “主子!”
  外面传来心腹小厮的声音。
  夏侯琪收敛神色,开口道:“进来!”
  夏侯琪话出,一会儿一个模样,体格都很平庸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可有消息了?”夏侯琪问。
  小厮应道:“奴才只看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去了伯爵府,只是,却未看到他们再出来,至于伯爵府也未见到任何动静。”
  夏侯琪听了神色不定,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南宫玦弈对夏侯敬已经做了安排。只是那个安排他绝对不会喜欢。
  看到夏侯琪皱眉,小厮低声道:“主子,你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会不会已经被皇上给…。?”小厮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夏侯琪听了摇头,“不,他没死!”
  小厮听了惊疑不定,“皇上没理由会留着他呀?”
  夏侯琪冷冷一笑,“皇上是不喜欢夏侯敬,可也不会杀了他。”
  “为何?”小厮不明。
  “因为他还不值得他去动那个手,夏侯敬人莽撞,无脑,难成气候,而且除了嘴巴嚷嚷了不少,可实jì
  却什么也没做过。有祖父在那里站着,皇上不会除了他。”夏侯琪说着,眼睛微眯,“我现在担心的是,皇上对祖父已经做了安排,顺带的也加上了夏侯琪。”
  小厮听了眉头皱起,“主子和大少爷同样是侯爷的孙儿,如果做了什么安排,侯爷应该会知会主子一声才是。”
  夏侯琪摇头,“祖父自己能活下来,已是极大的幸运,他也会想保住一些人,可那些人里却不见得有我。就算我,如果皇上不容,祖父就会保持沉默。”
  “因为唯一已经有了,只是不是我罢了!”夏侯琪脸色越发冷凝,或许,他和母亲就是被舍弃的两个人。因为他们谋划的太多,做的太多,祖父的恩泽无法辐照他们两个,是死死活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皇上的心情了。
  夏侯琪想着,手紧紧的攥了起来。难道后半生要为了活着而挣扎吗?
  皇宫
  圣和殿中,南宫玦弈和南宫胤相对而坐。父子二人,一个清冷淡漠,一个神色冷硬。
  南宫玦弈悠然的品着手里的茶,南宫胤不开口,他亦完全没要说话的意思。
  南宫胤看着南宫玦弈,眼里有骄傲,可也有怒火,还有一抹极为复杂的冷色。
  静默良久,南宫胤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冷,“今天,你做的太过了。”
  闻言,南宫玦弈放下手里的杯子,嘴角溢出一丝浅笑,“父皇指的是我对太后的处置?还是,我对丫头的维护?”
  听南宫玦弈唤顾清苑为丫头,南宫胤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你看重她可以。可,我不希望你被她影响,让她太牵动着你,那对一个帝王不是什么好事儿。”
  南宫胤话出,南宫玦弈淡淡道:“影响如何?被牵动又如何?”
  “玦儿,你该知dào
  ,人的野心都是无止境的,现在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可,人心总是会变的,特别你为君王,对于身边的人不能抱有完全相信的态度。因为,往往最大的危险就是由身边而来。”
  “那个女子她并不是一个简单之人,如果有一日你无法满足她的贪欲,她就会成为你致命的威胁,因为了解,因为没有防备,一旦背叛,那就是致命的。所以,你可以宠。但,更要防。”
  南宫玦弈听了,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看着南宫胤,面色平淡,眼神平静。
  可,就那样一副平和的模样,让南宫胤感觉他的某种愤nù
  ,“玦儿,可是认为我说错了吗?”
  “不,只是听着想到了母亲。”
  此话出,南宫胤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难堪的狼狈,神色却无太大的波动,沉声道:“你母亲和她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是吗?如果父皇这句话的意思是,母妃没有野心,没有贪欲,是可以相信的。那,母亲地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如果不是,只是因为她不在父亲身边,不是你的身边人,所以才无需防备的意思!那,儿臣只能感叹:母亲一生的是个可悲的笑话。”
  “南宫玦弈,我让你来是提醒你,而不是让你来批判我的。”南宫胤的声音瞬时冷了下来,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不知是否因为被说中了羞怒!
  南宫玦弈看着南宫胤激动的样子,眼里极快的闪过嘲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父皇,有些东西是不可碰触的,你感觉到了。同样的,儿臣也有不可碰触的存zài。”
  “你什么意思?”
  “父皇,我的丫头,儿臣不需yào
  父亲相信她,也绝对不喜欢你探究她,如果可以请你无视她。她是否可信,是否能宠,是否该防备,儿子清楚就好。父皇就选择漠视吧!那样,我们的父子之间或许能处的更久一些。”
  南宫玦弈话落,南宫胤的表情瞬时冷了下来,“你在威胁我?”
  “只是告sù
  你后果。”
  “怎么?翅膀硬了,已经不需yào
  我这个父皇在前面为你挡着了,就可以如此放肆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以为我现在不能拿你如何了吗?”
  听着南宫胤话语种潜在的威胁,南宫玦弈面无表情道:“父皇,这就是皇家的亲情,哪怕是父子,最先看的也是价值。同样的,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我的父皇立我为帝,那是对我的恩赐,而,需yào
  我回报的,就是我的听话,我的服从!是吗?”
  南宫胤听了,面色僵硬,沉声道:“我是为了你好。”
  “父皇,如果你需yào
  的是一个傀儡帝王的话,恐怕儿臣无法让你如愿,你选错人了!对于王位,我跟父皇的理解可能不同,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太的欲望,顶峰的权势,给了我呼风唤雨的权利,可却也为此圈禁了我的一生,还有我的丫头的一生。”
  “天下之人敬畏的眼神,匍匐的姿态,那些让我没有太大的成就感。所以,如果父皇现在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帝王,现在可以改立他人,我会马上禅位。”
  南宫玦弈说完,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明黄锦帛,放在南宫胤的面前。随手展开,‘禅位’两字,清晰落入南宫胤的眼中。
  看着那连大印都已盖上的诏书,南宫胤脸色瞬时铁青,愤而起身,凌冽,阴沉的看着南宫玦弈,戾声道:“就因为我让你防着那个丫头,你就拿这个威胁我吗?”
  南宫胤话出,南宫玦弈瞬时起身,神色冰冷,声音低沉,却带着绝对的威压,“父皇,我刚才说过,不希望你注意我的丫头!你是否忘记了!而且,你这样妄加罪名,会让我们父子之间起冲突,父皇你想看到吗?”
  “南宫玦弈,你放肆。”南宫胤脸色发黑,眼里戾气越发厚重。
  南宫玦弈看着,却是波澜不起,平缓,却诛心道:“儿臣要澄清一点。父皇,这不是威胁,是决定。你的儿子,朕一个都未处死,都留着,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只要写上名字,明日他就会是皓月的新帝,一个听话的新帝。”
  “南宫玦弈,你以为我不敢吗?”
  “父皇当然敢,所以,儿臣刚才就说了,这不是威胁!这是让父皇重新选择的机会。”
  “如果,我重新选择,你会有活命的机会吗?”南宫胤沉冷道。
  “能不能活着就看我自己的本事儿了。”
  南宫胤听言,森森的看着南宫玦弈,阴沉道:“看来,你是真的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心智了,竟然做出连江山都不要的蠢事儿了。”
  南宫玦弈听着,看到南宫胤眼底清楚闪过的煞气,慢慢起身,垂眸,一手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淡淡道:“父皇,有些想法永远埋藏在心底就好,不要显露,也千万不要有所动作。不然,会让我生出毁了皓月的想法。”
  一句毁了,让南宫胤脸色浑然大变,“南宫玦弈…。你…。”
  “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才好!有些东西也尽快的适应才行,太上皇应该知dào
  ,在我继位的那天起,从此皓月我就是规矩。我会记住自己的身份,尽到自己的本分,治理好皓月。”
  “而,太上皇也要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重新认清自己的身份,安享富贵,闲散,无忧的过完你的余生不是更好吗?”
  南宫胤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南宫玦弈。
  南宫玦弈冷漠道:“太上皇为君几十载,看人应该很精准,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父皇的心里应该清楚,你说的那些担忧是莫须有的,永远不会发生的。可是现在,为何一定要想着去碰触那些不能碰触的,是来证明自己的权威吗?还是来测验儿臣的听话程度?”
  南宫胤听了冷笑道:“最大威胁果然是身边最为相信的人,我现在不就是个例子吗?”
  听着南宫胤那饱含讥讽的话语,眼眸沉了下来,眼底满是冰冷之色,“最相信之人?父皇,有些事情一定要说透吗?”
  “什么意思?”
  “我能活到今日,能被父皇维护,能登上帝位,除了我是父皇的儿子,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让父皇满yì
  罢了。如果我仍然如五岁之前一样,对什么都毫无反应,沉默寡言,木讷呆怔,我根本无法活到现在,早已被父皇派来的那位,明面上是教导师,暗中却是探测资质的人,给屠杀了吧!”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抑制不住神色巨变。
  “父皇好奇我是怎么知dào
  的吗?”南宫玦弈看着南宫胤瞬时变得戒备的眼神,淡淡道:“父皇无需想的太复杂,儿臣对于过往几十年的过往都做过什么,没什么兴趣,不会去探究什么。”
  “我之所以会知dào
  ,不过是因为你派去的那个人,戒备之心太低,也太大意了。或许,是觉得我年龄太小,又一直呆呆怔怔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吧!被我灌了一点儿酒,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而我该知dào
  的,不该知dào
  的也都知dào
  了。”
  “这么说,他的死…。”
  “是我做的!”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原来不是忽然开窍,而是一直在隐藏。想着,南宫胤这个做了几十年帝王,经lì
  过各种风雨,已经很难被撼动的心,此时也感到重重的颤了一下。
  几十年来以为天下都在自己手中,自己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谁曾想,这个让自己最满yì
  的孩子,却是蛰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大的一个威胁。
  看着,南宫胤那变幻不定的神色,还有眼底的戒备。南宫玦弈神色冷漠道:“父皇无需想象太多,儿臣如果想做什么就不会等到今日。弑父的事情我不会做,因为母妃不会喜欢。不过,你我父子之间也不要说什么信任,情谊,有些太不现实。”
  “皇家之中,自来都是相互合zuò
  ,互惠互利的关系,无论是夫妻,父子,还是兄妹手足。这个父皇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皇位交替之后,父皇就彻底的放手吧!不要再干涉太多,好好的安享晚年,儿臣会尽自己的本分保你安逸,长寿的。”
  南宫玦弈说完,看了南宫胤一眼,转身离开。
  南宫胤神色怔怔,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喜公公看南宫玦弈离开,就轻步走了进来。进入殿内就看到南宫胤神色复杂,甚至还带着一丝迷茫还有不确定。
  喜公公看着眉心一跳,太上皇的神色很是不对劲儿,怎么会迷茫呢?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原因为何,喜公公自然不去探究,只是恭敬的端了一杯水送到了南宫胤的面前。
  然,当他把被子放在桌上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明黄锦帛。当看到上面‘禅位’两字后,眼眸瞬间睁大,而拿着杯子的手也无法抑制的跟着抖了一下。茶水溅出,南宫胤抬眸,眼底的阴冷,让喜公公不寒而栗,双腿发软,遂然跪地,叩首,“太上皇赎罪,太上皇赎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听着喜公公头撞击地面的响声,南宫胤神色冰冷,他果然挑选了一个最强dà
  的君王,一个最合格的君王。要说谁最能忍,天下非他南宫玦弈莫属,明知dào
  自己曾经对他起过杀心,竟然还能生生忍了十几年,在自己面前毫不露声色。
  今日,如果不是自己一再的提到顾清苑,碰触了他的逆鳞,恐怕他还是什么都不会说吧!而,自己就是到死了都不会知dào
  ,他一直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掌握在手中的。多可笑,多可笑呀!
  南宫胤想着,那种被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让他感到怒不可遏,抬手,猛然抓起手边的一个杯子狠狠的掷在地上。南宫玦弈他真是太让人恼火了,恼火至极!
  喜公公本就惊惧到了极点儿的心,此时,被南宫胤的一个举动一下子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只是,怒到了极致的南宫胤,此时哪里会在意他!
  他是想过要杀了南宫玦弈,除了他的呆怔,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降临不是时候。那时他的位置还未坐稳,父皇的威迫,还有大臣的观望,探究的态度。那个时候太敏感了,如果被人发xiàn
  了他的存zài
  ,他一定会死,就是自己也会被牵连,帝位都难保。
  小孩的嘴巴不牢靠,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才起了杀心。
  可是没想到,他派去的人忽然死了。一个人突然死去毕竟有缘由,只是南宫玦弈的存zài
  很敏感,他不想把事情扩大,不能派人探查。而在不解,怀疑,惊讶之下,他自己就去了一趟。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一直呆呆怔怔的孩子,好像忽然开窍了,那双一直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忽然变得清亮,通透,关于身世的他好像也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用他提点就知dào
  了某个忌讳,主动称呼他为皇上,而不再是父亲。
  在那一刻,他是心疼那个弱小的孩子的,也因为他那特别的灵气,继而下定了决心留下了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让他很满yì
  ,从未让他失望过。也因为他没有母族的牵扯,能更好的为皓月尽心尽lì。
  从各方面看,他都是最好的帝王继承人,他的表现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儿。可惜,今天的一席话,让他自以为的完美,自以为的功成身退,出现了无法抹杀的失败痕迹。
  只是,现在龙已上九天,他就算恼火,恐怕也无太大的意义了,一切已经成定局,无法改变了…。
  南宫胤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明黄锦帛走入内殿,随手丢入火盆中焚烧了,看着它化为灰烬,才走到一边的软榻上慢慢躺下。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讥讽,还有自嘲。
  重选择帝王,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有些事情他说的不错,他已经退位了,就算曾经是龙,现在也要盘着。没有了权利那把刀,他已经无法与之对抗了。
  皇家之子,就算是换一个,也不见得比这个会好,或许连最起码的安逸都无法保证。就这样吧!有些东西是该彻底放下了,只要皓月昌盛,他也性命无忧,尊贵不减,也已无法掌控太多了。
  …。
  南宫玦弈从养心殿出来,并未直接回到风栖殿,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中,早已候在那里的影卫,看到南宫玦弈走进来,躬身见礼,“主子!”
  南宫玦弈在案前坐下,开口,“大元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是!”影卫回应,然后身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函递到南宫玦弈的面前,恭敬道:“大元的和硕王爷给主子的。”
  南宫玦弈听了伸手接过,打开,抽出里面的信函,展开,看着传递来的消息。片刻,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而后,收起信函,递回给影卫,看着他道:“你去一趟逸王府,把这封信给他看一下。”
  “是,主子。”
  “去吧!”
  “是!”
  影卫领命,消失!
  南宫玦弈也没在书房多待,抬脚往凤栖殿的方向而去。脚步带着一丝匆忙,不知dào
  那个丫头醒了没?
  二皇子府
  南宫珉看着南宫夜阴沉的脸色,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事情都查清楚了?”
  “没什么好查的,一看就是那个女人自己搞的鬼。”南宫夜咬牙道:“从有身孕至今,都未出过什么问题,她可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傍身的宝,精心的很。凡是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孩子没了地位不保。”
  “可在最后一个月竟然就出事儿了,如果是跌倒了,或者是孩子中毒了,我都可以相信是其他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可现在,是母子毒,孩子不能离开母亲,母亲的血就是孩子的解药!”
  “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为了活命,拿孩子做了赌注。她这是在胁迫我,假如顾清苑秋后算账的话,如果我不想孩子死,就一定要站出来为她出头。”
  南宫夜说着,眼睛冒火,脖颈上青筋都跳了起来,手狠狠的拍击桌面,怒不可遏道:“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利用,我以前是瞎了眼了,竟然还曾感觉她是胆小,无私的女人。她个毒妇。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真不是个人…。”
  听完南宫夜的话,南宫珉神色凛冽,眼底满是冰冷的厌恶,同样是女人,柳琳儿和那个女子想比,还真是一个极端的对比。
  那个女子,在那样险恶的情况下,还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当然,柳琳儿也曾经极力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可却是为了坐稳她皇子妃的位置。现在,当她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利用腹中的孩子,来保全自己的性命,孩子于她从来都是武器,没有其他。不然,她不会如此决然的狠心给孩子下药。
  “那个该死的女人,我想千刀万剐了她。”南宫夜气的咬牙切齿道。
  那个女人利用,伤害的但是他的儿子,还有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她在利用他的无用,因为他无能,所以她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拿那个可能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做赌注,因为她知dào
  ,他如果不想绝后就不能不管,她不容许他袖手旁观,同时也在嘲笑他。该死的!
  看着南宫夜怒火中烧的样子,南宫珉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皇兄,事已至此你再生气也没用,好在孩子没什么大的问题,先让她养着,为了孩子暂时不要动她。”
  “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南宫夜很是憋闷道。
  “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她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再对孩子如何!我们慢慢想办法。京城名医众多,或许会有解除的办法的。”
  南宫夜听了沉默,良久才开口,“其实,在京城医术最好的就现在的皇上,还有就是祁逸尘。只是,这两个人都不是我能用的动的。”
  南宫珉听了,静默片刻道:“皇上那里无法说,但是,祁逸尘那里我去试试,或许他会过来看看。”
  “就算是他能医治,也不见得会去医。有些东西我现在也看明白了,因为顾清苑,祁逸尘对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同情之心,说不定他巴不得这个孩子死了才高兴。”南宫夜沮丧带着苦涩道。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了无力到如此地步。
  “皇兄,你先稍安勿躁,等我去问问再说。”
  南宫夜点头,除了听天由命他还能怎么样呢!
  两人说完,沉默片刻,南宫夜抬眸,看着南宫珉道:“我今天听小厮说,外面的人都在说着皇上封你为逸安王了?可是真的?”
  南宫珉点头,“嗯!是真的,已经下了圣旨,也分了王府。”
  南宫夜听了,脸上溢出一丝笑容,眼里却是有失落,也有羡慕,他是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认同,保住了性命,而自己却是因为残疾变得无用,才会被留下。
  不过,南宫珉是自己的弟弟,他好,对自己也没坏处。这样想着,南宫夜觉得心里的失落,挫败才减淡了很多,“如此就好,他既然封了你为王,应该就不会动了。”
  “只要我们安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他不会动任何人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南宫珉就起身告辞了。
  另一院中
  柳琳儿还未出月子,人坐在床榻上,看着躺在身侧还在沉睡的幼小婴孩。眼里满是厌弃,这个孩子记载着她曾经受到的屈辱,还有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所以,她无法去爱这个孩子。现在看着他和那个变态男人长的如此相像,心里的厌弃更添了一分。
  像那个扭曲,恶心的男人,将来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比那个男人还有一点儿用处,能保全她的性命,也能好好的打击一下那个男人。
  柳琳儿想着,在得知孩子中毒后,且必须用自己的血为药引来医治的时候,那个错愕,愤恨,扭曲的表情。就不由的轻笑出生声,眼里带着满满的痛快,心里更是盈满畅快。
  那么恼火,却又拿自己莫可奈何,真是解气,真是让人兴奋。南宫夜毁了自己的一生。现在是自己该讨回来的时候了,他让她活在耻辱的黑暗里,自己就折磨他一辈子。或许,那样这后半辈子活着还有些意思。
  “王妃,鸡汤好了,你赶紧趁热用些吧!”一个老嬷嬷端着一个冒着热气儿的碗疾步走过来,恭敬道。
  柳林儿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不快,凝眉道:“放下吧!我不喜欢喝这个,以后不要炖了。”
  嬷嬷听了,小声道:“娘娘,这对身体好,还是用些吧!而且,你还有喂小主子,如果不…。”
  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柳琳儿厉声给打断了,沉冷道:“谁告sù
  你,我要喂小主子了?”
  柳琳儿忽然的怒火,让嬷嬷惊了一下,脸上带着不解道:“娘娘,这两日不是都在喂样小主子吗?所以…。”
  “前两日我心情好,想喂他两口,现在我心情不好,以后不想喂了,怎么?你有意见吗?”
  “不,不…老奴不敢。”嬷嬷赶紧应道,同时心里为柳琳儿的喜怒无常,还有对孩子那冷硬,厌弃的表情感到唏嘘,难道因为小主子身体不好,所以,她这个做娘的也厌弃了吗?嬷嬷想着,暗暗摇头,如果是,她这个做娘的心可是太狠了。自己的孩子身体不适,做娘的心痛都来不及了,怎么还厌弃呢?
  看着嬷嬷那变幻不定的脸色,柳琳儿冷笑的声音响起,“你在心里骂我?”
  柳琳儿话出,嬷嬷脸色微变,赶紧跪下,匐在地上叩首,急切道:“娘娘,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对娘娘有一丝的不敬呀!”
  “是吗?”
  “是,是真的娘娘。老奴刚才只是在想,娘娘身体不适无法给小主子喂奶。就琢磨着去哪里给小主子找一个奶妈过来,毕竟小主子可是不能断了吃食不是。”
  柳琳儿听了不阴不阳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老奴应该做的,应该的…。”嬷嬷赶紧道。
  “小主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做不了主先去问问我们的王爷主子,等他点头了再去找吧!”柳琳儿说着,眼里闪过一道兴奋,期待的光芒。
  想象着,那个男人又该暴跳如雷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扩大,眼里带着一丝病态的畅色,开口道:“去吧!赶紧去禀报王爷去吧!”
  嬷嬷听了一愣,心里一紧,“娘娘是让老奴去吗?”
  “不是你去,难不成让我去吗?”
  嬷嬷想起,王爷在提起小主子的病时,那暴躁的样子,心里不由颤了一下,忐忑不安道:“娘娘,老奴的分内之事还未做完,而且,口糙舌笨的怕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所以,去请示王爷的事情,娘娘…。”
  “身为奴才,最大的本分就是要听主子的话。”。柳柳儿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都废话。”
  “可是老奴…。”
  “再敢反抗一句,本妃就杖毙了你。”
  柳琳儿此话出,老嬷嬷瞬时爬了起来,赶紧道:“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看老嬷嬷慌不失措的跑了出去,柳琳儿冷冷一笑,一个老奴还敢在自己的面耍心眼,真是不知死活。
  “灵溪。”柳琳儿开口,一个丫头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
  “去跟着看看,如果王爷发怒了,或者,那老奴被王爷打死了,都记得赶紧回来禀报一声。”
  “是,娘娘。”
  丫头领命,疾步离开,柳琳儿靠在软枕上,心情大好的等着听戏。
  皇宫
  凤栖宫中,南宫玦弈还未走进去,就听到顾清苑带着一丝惊叹的声音传来。
  “真是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把狗眼都能闪瞎了。凌菲,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吗?”
  “应…应该是。”凌菲的声音不可抑止的带着一丝隐忍的笑意。
  “是吗?那,如果我咬一口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毕竟真的可是很坚固的。”
  “娘娘…。”
  顾清苑话出,凌韵,凌菲同时开口,声音里染上无力。
  “开玩笑,开玩笑…”
  外面南宫玦弈的嘴巴抽了一下,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他是该说她贪财呢!还是该说她没出息呢!
  身后的麒肆,麒一,两人咧嘴一笑,皇后爱财的性子又冒出来了,不过,就是不知dào
  她想咬的是什么?
  南宫玦弈抬脚走进去,就看到他的皇后,正对这一个主柱子上那雕刻的金黄龙凤,眼睛灼灼。看此,南宫玦弈揉了揉眉心,难道刚才这丫头是想咬柱子不成?
  凌韵,凌菲两人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南宫玦弈回来,还有他脸上那好笑无奈的表情时,两人就知dào
  皇上应该是听到了皇后刚才说的的话了,两人相视一笑,赶紧上前请安。
  “奴婢见过皇上。”
  “嗯!”
  顾清苑听到请安,回头,看到南宫玦弈脸上扬起笑意,“回来了。”
  “嗯!再不回来,为夫怕娘子真的把这柱子给吃了。”
  听到南宫玦弈的取笑的话语,顾清苑知dào
  他听到了,笑道:“吃掉了想法倒是没有,就是想咬一口。”
  南宫玦弈听了瞪了她一眼,走到她身边,不再探究她的贪财,问道:“吃饭了没?”
  “还没。”
  “怎么不用饭,中午都没吃多少,肚子不饿吗?”
  “睡醒吃了些点心。”
  “不要吃太多点心,多用饭!”
  “嗯!”
  “凌菲,让厨房准bèi
  晚饭。”
  “是。”
  “你在那里看着,让她们做些皇后爱吃的。”
  “奴婢知dào。”
  凌菲领命,离开。
  “今天出去走了吗?”
  “走了一会儿。”
  凌韵听了,适时开口,“皇上,娘娘的腿开始浮肿了,已经不能持续走太久了。”
  南宫玦听了眉头瞬时皱了起来,低头,弯腰,拉起顾清苑的裙摆,掀起内衬,看到纤细的小腿,肿大了一圈,眉头皱的更紧了,肿了!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一连串的反射性动作,眼里溢出柔色,温和道:“这是正常现象,除了有些走动久了有些肿胀外,其他时候并无感觉,就是有些不好kàn。”
  南宫玦弈给顾清苑拉好衣服,起身,脸色有些不好kàn
  道:“这个时候还注意什么好kàn
  不好kàn。”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这是幸福肿,很有成就感,我很满yì。”顾清苑笑的骄傲,自得。
  南宫玦弈听着她讨喜的话,脸色并没有好些,“脚可也肿了?”
  “嗯!肿了些,也许要换个宽松些的鞋子了,这鞋子穿着有些挤脚了。”
  凌韵听了赶紧回应,“奴婢马上去让制衣坊准bèi。”
  “去吧!衣服,鞋子不同尺寸都准bèi
  些,不要太华丽的,主要是舒适就行。”南宫玦弈交代道。
  “是,奴婢知dào。”
  凌韵领命,疾步离开。顾清苑抚着肚子轻笑道:“女儿,看到了没。娘的眼光很好吧!找了一个最体贴的丈夫,等你出来了,也要向娘学习知dào
  吗?”
  南宫玦弈听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别皮了,过去休息一下吧!站的太久,腿会肿的更厉害。”
  “哦!”
  南宫玦弈扶着顾清苑在一边的软椅上坐下,看着她的肚子,算算日子有六个多月了,应该还有不足三个月就会生产,可现在肚子就已经这么大了,后面的日子按医理,孩子应该会长的更快,也就是说肚子也会快速的增大。
  想着,南宫玦弈的眼里闪过担忧,肚子会大到什么程度?丫头她会多辛苦!
  “夫君在担心吗?”看着南宫玦弈紧缩的眉头,顾清苑问道。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他无法不担心,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极大的一道坎,特别她还是两个,辛苦比只怀一个要多很多,同时,危险也会加倍。女人生产是什么样的,他没见过,可他懂得医理,他很清楚那种无法预料的危险。南宫玦弈很多事儿不敢深想,他真怕他会抑制不住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夫君,担心就好,可不要想的太多了。我听说,生孩子其实并不是太难,痛一下,嚎一声,一闭眼孩子就出来了。你家娘子我怀了两个,最多也就比其他人多痛一下,多嚎一声罢了。”顾清苑轻笑,安抚道。
  南宫玦弈听了瞪眼,“你以为生孩子那么容易?”
  “不然能有多难,夫君又没生过。”
  “我是没生过,可也比你知dào
  的多。”
  “夫君这不是明摆欺负人嘛!拿自己懂的,跟我较真!不过,等我生过孩子,我一定比你懂的多,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辩驳,我肯定杀的你片甲不留。”
  听着顾清苑的话,南宫玦弈没有再跟她抬杠,因为知dào
  她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担忧罢了!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每天少走些,让丫头给你多按按腿。”
  “我知dào
  了,夫君不用担心。”顾清苑说着,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晶亮的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魅惑,满脸娇媚,柔声,低语道:“夫君,抱抱我吧!”
  “什…。什么?”顾清苑忽然的一句话,把南宫玦弈眼里的担忧给惊的褪去,脑子里马上不可抑止的出现一些惹火的画面,顿时感到浑身气血翻涌,说话也不由啃吧了一些下。
  看着南宫玦弈变幻不定的脸色,顾清苑垂眸,伤感道:“夫君不愿意吗?”
  “丫…。丫头,不是不愿,是…是你身体不便,而我怕控zhì
  不住,到时候伤了你,所以…”
  顾清苑说话大胆,可在床底间这丫头却像是乌龟一样,配合倒是会,可一会儿就开始求饶了,主动的时候更是不多。这主动索欢更是第一次。
  如果是以前,对他来说可是巨大的惊喜,可现在,南宫玦弈只感觉嘴巴发苦,看到的却吃不到,脑子里那些不该出现的香艳画面,还不停的闪动着,南宫玦弈感觉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听了南宫玦弈有些结巴的话语,顾清苑心里笑开来,极力压制着不让显现出来。满脸无辜不解的看着他,眼神清明道:“夫君,只是让你抱着我走动一下,为什么会控zhì
  不住力道?”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脑子里那让人几乎喷血的画面,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瞬时消失无踪,转而是眼前坏丫头可恶的笑脸。
  南宫玦弈顿时僵住,脸色青红交错,耳根处却控zhì
  不住的出现暗红,心口憋闷的差点儿吐血,咬牙:“你一定是故yì
  的。”
  “是呀!让夫君抱我走动一下是故yì
  的,不过,这也是为了让夫君锻炼一下臂力嘛!”顾清苑说着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宫玦弈道:“至于,为何会引起夫君这么大的反应,还真是让人想深思,探究,多想几分呀!夫君,你好像很激动。难道你刚才以为是…。”
  “顾清苑你给我闭嘴。”
  南宫玦弈有些恼火,明明是这个丫头故yì
  用那样的表情,还有语调他才会多想的,哪里就是他自己…
  南宫玦弈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往洗浴间走去。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僵硬的背影,笑声溢出喉咙,轻灵的笑声,让南宫玦弈脚步微顿,可也就一瞬,脚步加快。本来很是倜傥的背影,却带着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看着有些狼狈之感。
  南宫玦弈的背影消失,顾清苑脸上的笑意隐没,低头看着肚子,手轻轻轻抚,表情柔和,可眼底却隐含担忧。
  二皇子府
  柳琳儿听了丫头的禀报,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
  “王妃,王爷没有发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交代给小主子找个,身体康健,靠的住的奶妈过来。”
  “是吗?”柳琳儿听了眼里满是失望,也有些不明,根据他的秉性,怎么会没发火呢!
  “今天可有谁来过府里,见过王爷?”
  “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特别问了一下。五皇子今天来过了。”
  闻言,柳琳儿瞬间明了,脸上满是讥讽,冷哼道:“我说,他怎么转了性了,原来不过是被人给安抚住了。就是不知dào
  这位五皇子又说了什么了不得话,让我们的王爷连气都不会生了,他可真是厉害呀!”
  丫头听了,低声道:“王妃,奴婢听说,五皇子被皇上封王了,封号逸安王,还赐了府邸!”
  柳琳儿听言,神色不定,竟然封了王爷了。同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差的可真多。
  不过,南宫夜已经没什么能指望的了,她比较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心里的憋闷更深一层。翻身躺下,看着丫头冷冷道:“把小主子抱下去,等奶娘来了直接交给奶娘。”
  “是,王妃!”丫头不敢违抗,轻轻的把才几日的小主子抱起。然,动作虽然几近轻柔,可还是把孩子给惊醒,孩子睁开眼睛,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丫头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看向柳琳儿。
  却见柳琳儿眼睛都未睁开,只是冷声道:“赶紧抱下去,哭的心烦。”
  “是,奴婢马上下去。”丫头听着柳琳儿冷厉的声音,再看一眼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丫头走出正好kàn
  到,嬷嬷领着一个妇人往这边走来。
  “嬷嬷这是?”
  “这是王爷命人刚找来的奶娘。”
  丫头听了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找到了。不过,她只是那么一想却聪明的没有去问,有些事情不是她身为奴婢该管的。
  倒是,嬷嬷看到丫头竟然把小主子给抱了出来,紧张道:“主子还未出月,怎么可以抱出来,万一受了风可如何是好呀!”
  丫头听了干涩一笑,低声道:“王妃身体不适,小主子哭闹不停,所以…。”
  丫头的话未全部说透,可嬷嬷已经猜到了什么,没再多玩,赶紧道:“大概是饿了吧!你带着奶娘赶紧去侧屋去吧!让小主子吃点儿奶。”
  “好。”丫头应,看着嬷嬷身后的奶娘道:“你跟我来吧!”
  “好…哦!是…。”奶娘有些拘谨,无措道。
  嬷嬷和丫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丫头抱着丫头,奶娘跟在身后疾步往侧房那边走去。
  嬷嬷在柳琳儿的门前,神色犹豫不定,想到王爷听到王妃提出要找奶娘的表情,那种说不出的阴沉,戾气,让嬷嬷现在想到都感到不寒而栗。
  她直觉感到,王爷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绝对不会就此揭过,什么都随着王妃的意思走。
  只是,王妃现在不但不喂养小主子,还如此冷清的把小主子给驱出了屋子,这作为让她一个奴才看到都感到有些心寒。
  想此,嬷嬷看了一眼柳琳儿的屋子,最终没进去禀报,转身也往侧房而去。
  而,嬷嬷的直觉也错。当日,王爷领着一个大夫去了王妃的住处,还把一众奴才都给清了出去。
  不久,就听到屋子里传出王妃凄惨的痛苦哀嚎声。那,尖锐的痛呼声让人听了,从心底里发颤!身体都不由跟着抖了一下。
  知dào
  缘由的,都觉得解气。
  而不知dào
  原因的,只感,王爷好久未发作的暴虐脾气,有开始了,而且,现在还对上了刚生产的王妃。如此,让人对王爷心里的惊惧又上升了一层。王妃都逃不过王爷的魔掌,他们这些奴才在王爷的面前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屋内
  柳琳儿脸色苍白如鬼,呼吸急促,满头是汗,脸上汗湿了一片,泪水加汗水,浑身发抖,双眼暴红,一只手满是猩红的血色,一截小指从手上被分离出来,掉落在地上。看着地上还在冒血的一截手指,还有手上那如挖心的剧痛。柳琳儿几乎晕死过去。
  可,那个残忍的男人却紧紧的扯着她的头发,不让她晕倒,就是要她看着,就是要她承shòu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南宫夜,你不是人,你个禽兽,畜生,残废,无能的…。”柳琳儿的叫骂声未完,脸上就被南宫夜狠狠的给甩了一巴掌。
  毫不手软的力道,让柳琳儿脸颊瞬时肿了起来,眼睛直翻,嘴角溢出血丝,整个人往后倒去,在倒下,昏死的瞬间又被头上一股力道,剧痛给扯的恢复神智,眼睛睁开。
  入目的就是南宫夜那邪恶,扭曲的面容,那暴虐的样子,让柳琳儿心里一抖。
  看到柳琳儿眼里的惊恐,南宫夜的眼里闪过满yì
  ,伸手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阴沉道:“柳琳儿,你不是想利用孩子活着吗?可以,本王会让你如愿,会让你好好的活着的。不过,该怎么活着,却是本王说了算。”
  “既然你一手策划了以自己血为药引的局。那,每日割肉取血,就是你活下来的代价。”南宫夜说完,看到柳琳儿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添了一层灰白,眼里满是惊悚,不敢置信。
  南宫夜看着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阴森的戾气,“柳琳儿,现在才刚刚开始,好好享shòu
  你的后半生吧!”
  “南宫夜你个魔鬼,魔鬼…”柳琳儿嚎叫,痛哭…
  “这是你自找的。”南宫夜冰冷的看了一眼,而后松手用力把她甩在床上。或许是碰到了断指,柳琳儿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人,再也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南宫夜看都未看她一眼,转头看着一边脸色灰白,瑟瑟发抖的大夫,面无表情道:“怎么?害pà
  吗?”
  “不,不…小人不敢。”
  南宫夜冷哼一声,冷笑道:“以后你会习惯的。”
  大夫听了脸色又白了一分。
  “来人!”
  南宫夜开口,一个护卫装扮的男人,闪身出现在南宫夜面前,“王爷!”
  “好好kàn
  着她,不要让她死了。”
  “是,王爷。”
  “如果她敢反抗,或者说了什么本王不喜的话,你就去柳家一趟,带些礼物回来送给我们的王妃娘娘。”
  护卫听了有一瞬间的不明。
  南宫夜冷冷一笑,没有解释,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截手指。
  护卫看此,瞬时明了,面无表情道:“是,属下明白。”
  一边的大夫虽然不太明白,南宫夜所谓的礼物指的是什么,可凭着他刚才对二王妃的手段,就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二王府真是个地狱呀!两个主子都是疯子。
  皇宫
  天刚蒙蒙亮,到了上朝的时辰,南宫玦弈起身,看着身侧还在沉睡的顾清苑,低头习惯性的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下床。
  放轻脚步走出内殿,看着外面守着的凌菲,低声道:“去守着皇后。”
  “是,皇上。”凌菲点头应下,轻脚走入内殿。
  南宫玦弈走进更衣间,唤来麒肆,服侍他换好衣服,简单的梳洗过后,走出凤栖宫。
  踏出殿门,就看到喜公公手里端着一盘桂圆候在殿外。
  看到那盘桂圆,南宫玦弈眼里闪过什么。
  “老奴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喜公公起身,不等南宫玦弈询问,就赶紧回禀道:“皇上,太上皇让奴才把这个给皇上送来。”
  南宫玦弈看着捻起一个,桂圆?圆!看来,太上皇已经决定了。
  南宫玦弈拿起一个,剥开放入口中,点头,“味道不错,转告太上皇,朕很喜欢,谢谢他。”
  “是,老奴遵命。”喜公公听了南宫玦弈的话,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南宫玦弈离开,喜公公不自觉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虽然不知dào
  太上皇和皇上昨日都说过什么,可那一纸禅位诏书,还有今天太上皇送来的桂圆,隐含低头,圆满之意,让喜公公感觉到一场无声的风暴过去了,他的性命保住了。
  经过昨日封后大典之后,今日南宫玦弈上朝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心思飘动,欲与不安的大臣,今日沉稳了下来。身上那躁动,飘忽不见了。所有人都恭敬,严谨了很多。
  对于这个结果,南宫玦弈很满yì。说的再多,不如经lì
  一次。
  南宫珉昨日被封为王,南宫玦弈虽然没说让他和那些大臣一样,必须每日上朝。可,南宫珉还是跟所有的大臣意一样,准时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看着帝位上,神色寡淡的帝王,脑中想起,昨日他给自己看的那封来自皓月的信函。心里一时猜不透他是何用意!而,在朝堂之上,他也完全没有提起的意思。
  看此,南宫珉暗想:看来,有些事情皇上准bèi
  暗中做些什么了。
  南宫玦弈坐在上面,看着一脸温和站在下面,不言不语,神色无恙,只是聆听的南宫珉,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凤栖宫
  顾清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每天醒来,顾清苑的第一感觉就是饿!摸了摸肚子,顾清苑叹了口气,她现在是真zhèng
  的吃货,任务就是吃。
  “娘娘,你醒了!肚子饿了吧!”那边凌菲看到顾清苑睁开眼睛,赶紧走过去,轻声道。
  顾清苑听了,不由失笑,看着凌菲道:“如果我有一天回答,不饿!你会不会觉得很意wài。”
  凌菲听了,微笑道:“是,奴婢一定会很意wài。”
  闻言,顾清苑叹气,也有些好奇道:“难道你醒来第一感觉,不是饿了?”
  “奴婢醒来第一感觉,就是看看娘娘饿了没?”
  顾清苑听了不雅的翻了白眼,“凌菲,你学坏了。”
  “跟着娘娘,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凌菲很是顺溜的应了一句。
  顾清苑嘴巴抽了一下,“我还真是悲喜交加。”
  凌菲听了轻笑出声,伸手扶起顾清苑,“奴婢还以为娘娘会很高兴呢!”
  “是高兴,如果你也敢跟皇上这样说两句,我会更高兴。”
  “那奴婢哪里敢呀!”
  “没出息。”
  “这句话,皇上好像昨日也说过娘娘。”
  听言,顾清苑看着凌菲叹息道:“凌菲,我们果然是一路的,都是没出息的。不过,我已经是没出息的了,你比我更没出息。凌菲,要赶紧进步呀!”
  “是,奴婢一定努力。”
  凌韵站在外面,看着外面摆饭的嬷嬷,脸上的惊骇之色,听着里面顾清苑和凌菲的对话,脸上抑制不住扬起笑意,何其有幸跟着这样一个主子。
  一会儿,婆子摆好饭,恭敬的走到凌韵的面前,“凌姑娘,摆好了。”
  凌韵看了看,点头,“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等告退。”几个婆子退后,转身,离开。
  凌韵走入内殿,看到顾清苑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上前,“娘娘,已经摆好饭了。”
  顾清苑听了展眉一笑,“吃饭,吃饭…”说着,提起裙摆往外走去。
  凌韵,凌菲看了赶紧上前,扶住,“娘娘,你慢点儿。”
  “哦!”
  顾清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开始用饭,看着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胃口大开,动筷子之前,还是很有良心的问了一句,“皇上什么时候下朝?”
  “可能还要一会儿,皇上说了,娘娘肯定肚子饿的等不得,所以,让你先吃。”
  “等不得,这句我就当做没听到了。”顾清苑笑道:“那我先吃了。”
  凌韵,凌菲听了笑道:“是,娘娘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
  “嗯!”
  顾清苑吃着,想到什么,看着她们两个道:“这宫中是不是有那些对于接生特别有经验的婆子。”
  凌菲听了点头,“有,娘娘现在就想见见她们吗?”
  顾清苑点头,“嗯!有些好奇,想问问,也好心理有个准bèi。”
  “好,那奴婢马上去探查一下,然后让她们过来见娘娘。”
  “她们?还有很多吗?”
  “宫里的太妃,贵嫔不少,所以,接生的嬷嬷应该不会只有一个。”
  接生游击队!
  “那先不见了,你先把她们的底细和过往打探一下,我看过之后再见吧!”
  “是,娘娘。”
  御书房
  下朝后,南宫玦弈去了御书房,南宫珉亦没有耽搁尾随而去。
  南宫玦弈坐在案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宫珉,直接问道:“说吧!”
  听着南宫玦弈那好似没头没尾的问话,南宫珉却是毫不迟疑,亦一点儿不含糊,恭敬回应道:“硕王爷有心,皇上应该接受才是。”
  “慕容烨操的是闲心,朕可是从来没想过去接受谁。”南宫玦弈眼里提到慕容烨毫不掩饰,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喜。
  南宫珉听了不由感到好笑,皇上自己可能没感觉,他说那句话时,带着一股莫名的孩子气似的任性。看来,硕王爷的好心,并没有讨得皇上的开心,是因为某些过往吗?
  不过,那句,从来没想过接受谁,让南宫珉的心里震了一下,也确定了某个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心里盈满复杂。真的做到了极致。
  看到南宫珉脸上的笑,南宫玦弈眉头皱了一下,“怎么?朕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不,只是觉得皇上说的很多,硕王爷操心太多了。”
  南宫玦弈听了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什么。
  南宫珉自动当做没看到,脸上温和的笑意不该,正色道:“皇上,微臣还未取妃,所以,想向皇上请旨求娶大元二公主慕容惜为妃,请皇上恩准。”
  南宫玦弈听了挑眉,毫不考lǜ
  ,直接回应,干脆道:“不准。”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南宫珉脸上染上疑惑。
  南宫玦弈看到南宫珉眼里闪过的意wài
  ,淡淡道:“想了一晚上,就想到一个卖身的提议吗?”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珉的嘴巴抽了一下。跟南宫玦弈他接触的不多,以为他就诛心的话说的顺溜,没想到这噎死人的话竟然也是信口拈来,跟那个女子一样,想到她竟然叫他弟弟…南宫珉心里抖了一下。
  “微臣无能,请皇上指点迷津。”南宫珉弓手,真诚而坦诚道。
  南宫玦弈听了,转头,“麒肆。”
  “主子。”
  “把朕的迷津告sù
  逸王爷。”
  “是,主子。”
  麒肆上前一步,对着南宫珉并没有说太多,短短的三句话,却让南宫珉的脸换了几个颜色,表情也越来越怪异。麒肆说完,退开,看着南宫珉看主子时,惊叹莫测的眼神,无声一笑,垂首站在一边。
  南宫珉看着主位上男人,有人他谪仙,有人说睿智,有人说不凡,有人说他冷清,冷酷,残忍,王者,魔鬼等,各种说法都有。而现在南宫珉忍不住想再加几个,无耻呀,极致的无耻,不要脸呀,太不要脸,强盗呀!会把大元帝气的吐血的强盗。
  看着南宫珉变幻不定的面容,南宫玦弈挑眉,抿了一口手里的茶,“对朕的提议有什么意见吗?”
  “不,完全不,一点儿不,绝对不。”南宫珉一连几个不,来证明他是多么的赞同。他是真的很赞同呀!
  “微臣对皇上的提议深感佩服,得到皇上的指点,微臣已经知dào
  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皓月的臣子了。微臣以后一定把皇上的思想执行到底,做一个能为皓月谋福利的好臣子,一定不辜负皇上对臣的厚爱…。”
  南宫珉说着,麒肆的肩头开始颤动。用一脸的真诚说着油腔滑调之言,这模样和皇后还真是有一比。
  南宫玦弈看着南宫珉那个样子,无缘由的觉得顺眼了很多,“既然知dào
  了,此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是,微臣一定完成皇命。”南宫珉说着,顿了一下道:“皇上,可否请皇上给硕王爷去一封信函呢!”
  南宫珉话出,南宫玦弈看了他一眼,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麒肆抬头,看了南宫玦弈一眼,继而转头看向南宫珉,轻笑道:“看来,王爷和主子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主子昨日就已经给硕王爷去过信函了。”
  闻言,南宫珉眼睛一亮,脸上笑容扩大,躬身,“皇上英明,微臣万分佩服。”
  南宫玦弈听了没多说,只是淡淡道:“麒肆,送逸王爷离开。”
  “是,主子。”麒肆走到南宫珉身边,抬手,“逸王爷请。”
  “微臣告退。”
  南宫珉,麒肆离开。一个影卫闪身进来。
  “主子。”
  “说!”
  “夏侯琪去了养心殿。”
  南宫玦弈听了神色莫测。
  麒肆送南宫珉出去,走到殿外,南宫珉看着麒肆轻声道:“皇上可是还什么要交代的吗?”
  麒肆听言,眼里闪过一抹赞叹,“逸王爷果然不凡。”
  “不及皇上万一。”
  麒肆听了笑,而后低声道:“皇上言,太后不在了,皇后身体不便,等到大元的公主来了,让韦太妃多费些心,招待一二。”
  闻言,南宫珉怔了一下,可瞬间也就明白了什么,点头,“我知dào
  了,我会去知会太妃的。”
  “预祝王爷一切顺利。”
  “请皇上敬候佳音。”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莫名的有种狼狈为奸之感,感觉很不错。
  养心殿
  大公主躺在床上,脸色很是苍白,看到夏侯琪到来,脸上并无意wài
  ,也没什么喜色,只是淡淡道:“过来了,坐吧!”
  “嗯!”夏侯琪应,在大公主的身边坐下,看着她,问道:“母亲,可还好?”
  “腹部被扎了一刀,不太好,不过也还没死。”
  听着,大公主有些虚弱,却仍然很强势的话语,夏侯琪脸上扬起一抹,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容,平淡道:“那就好。”
  “苏嬷嬷呢?”
  “被带走了,应该已经死了吧!”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夏侯琪听了,没什么反应,淡淡道:“这驸马府,不,应该说夏侯家应该就剩下我和母亲两人了。”
  夏侯琪话出,大公主眼眸微缩,“什么意思?”
  “夏侯敬和夏樱兰在封后那日去了伯爵府,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而昨日傍晚有人看到伯爵府有马车出来,并直接出城了,至于去哪里,也许是不想让人知dào
  ,跟着去探查的人都没回来。这代表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闻言,大公主神色不定,竟然把夏侯敬夫妇给带走了,难道他们真的见到了顾清苑,并得到了顾清苑的谅解,所以才会如此的吗?
  夏侯琪看着大公主的神色,好似知dào
  她在想什么,回应道:“他们应该没见到皇后,应该是祖父跟皇上说了什么。”
  “是吗?你祖父真是有心了。”大公主这话带着一丝嘲讽的冷色。
  “是,祖父很有心,所以跟着一起离开的应该不止是夏侯敬,夏樱兰两人。”
  闻言,大公主神色一禀,“还有谁?”
  “母亲应该想到了吧!”
  大公主嘴巴紧抿,眼睛微眯,“你确定吗?”
  “有人送来了这个,所以儿子想应该不会有错才是。”夏侯琪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而后展开,放在大公主的眼前,大公主抬眸,‘和离书’三字,映入大公主眼底。
  大公主看着,面色冷硬,而最下方处夏侯勇三个字,让她眼里盈满冰冷的戾气。这就是夫妻,大难临头各处飞,夏侯勇他执行的真是彻底。
  看大公主已经看完,夏侯琪收回,折好放在一边的桌上。淡淡道:“母亲给父亲找的那个外室已经生产了,我特别探查了一下,有人确定,那个女人已经生了,是个女孩!”
  夏侯琪说着,看大公主面色淡漠的样子,又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不过,她不见了,是死是活难以确定,突然的消失也没人发xiàn
  异样,动静。”
  此话出,大公主脸色瞬时沉了下来。一个人忽然消失,怎么会没有动静,除非是有人不想让看到动静,而有这样能力的人,绝非一般人。这代表什么,大公主不用深究就能想的到。
  而夏侯琪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看来,她比母亲得父亲的心,母亲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夏侯琪那毫不留情的结论,让大公主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来这里就是给我说这些的吗?”
  “儿子说了实话,母亲不高兴了吗?”
  大公主听了没有回答,冷声道:“如果没什么要说的,我累了,你回去吧!”
  “请赎儿子再问一个问题。皇上说,是母亲动手杀了太后,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母亲的伤,是太后身边的张嬷嬷所为,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
  听到大公主爽快的回应,夏侯琪轻笑,“看来,当然有什么让母亲失控的东西存zài
  呀!”
  大公主听言,眼里闪过什么。不错,当日是有些异样的东西存zài
  ,让她很暴躁,难以控zhì
  的暴躁。所以,她才会向太后动了手。
  大公主没有回答,可从她的神色,夏侯琪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果然是一个局呀!”
  “是一个局,不过到底是谁布的局,却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清楚。”大公主神色淡漠道。
  夏侯琪听了挑眉,“母亲发xiàn
  了什么吗?”
  “有人是将计就计,利用我的手除掉了太后。可太后却并不是一无所知,她早就知dào
  了什么。所以,在我动手的时候,她不但不意wài
  ,不惊讶,更不曾恐惧,甚至还对我笑了。”
  “那个时候,我就算意识不清楚,脑子里也知dào
  ,太后她早已知dào
  自己会死,而,最后能拉上我做垫背的,她应该很满yì
  吧!要不然,不会笑的那么开怀。”大公主冷笑道。
  夏侯琪听了神色不定。
  大公主看着他,眼里溢出一丝复杂,“夏侯琪,世上聪明的人很多,特别在皇宫之中,更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不要感觉自己什么都掌握在了手中,那样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次的失败,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公主说着,顿了一下道:“以后,不要奢求太多,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活着也是一种福气。”
  夏侯琪听了脸上带着一丝嘲讽,“母亲从小教育我要争,要斗,要隐忍,要狠辣,为了得到就要舍得。男儿要有大志,富贵,权势,那才是最重yào
  的,至于其他并不重yào。现在,却又来说这种话,母亲不觉得可笑,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母亲,有些东西已经生了根,不是儿子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夏侯琪苦涩道:“儿子,现在也不奢求别的,能活着,能有事情做就够了。”
  大公主听了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事情走到这一步。如果说以前全部做错了,她无法接受。一切都是人性使然罢了!失败了就觉得以前都是错的。反之,如果成功了,恐怕那种做错了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会有吧!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夏侯琪开口,“母亲,要回驸马府吗?”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吧!”
  大公主说完看了夏侯琪一眼,夏侯琪沉默,只是一眼两人都知dào
  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夏侯琪不想大公主回公主府。
  大公主同样不想回到公主府。
  因为一旦回到驸马府,大公主活着还好,如果死了,说不定她的死,就会成为他人,毁了夏侯琪的最有力一击。
  而,就那样默默无闻,憋屈的死了,她也不愿意。死在皇宫的话,夏侯琪会得到一条生路也不一定,而她死在皇宫也算是心里出了口气。
  只是,他们想的好,有人却不一定会让他们如意。
  夏侯琪又坐了一会儿,可是两人都没再说话,良久,夏侯琪起身,给大公主掖了掖被子,看着她道:“母亲,儿子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探望你。”
  大公主点头,“好,你回去吧!”
  “嗯!”夏侯琪点头,转身离开。
  大公主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不定,情绪不明。
  御书房
  那边夏侯琪离开,这边关于养心殿发生的一切,南宫玦弈亦全部都已经知晓。
  南宫玦弈听了影卫的禀报,听着母子之间那坦承不讳,毫不回避的对话。南宫玦弈嘴角溢出一丝冷漠的笑意。
  看来,有些人是如何也安定不了,本性难移,有些东西真是深入骨髓了,难以改变了。
  “影卫。”
  “主子。”
  “你去……”
  影卫听着皇上的话,眼里闪过什么,看来有些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凤栖宫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曦儿,见过皇后娘娘。”
  “云儿,见过皇后娘娘。”
  顾清苑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四个人,韦贵妃,二公主南宫曦母女二人,安贵妃,四公主南宫云儿母女,还有一个沈贵妃。宫里其他的太妃基本已被圈禁。要说,太上皇的妃子还朕不是特别的多。说是三宫六院,可现在剩下的大概也就十多个。而特别显眼的,也就眼前三人。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五人起身,拘谨的站在一边,就连曾经风头两盛的韦贵妃此时也是规矩,恭敬。
  “都坐吧!”
  “谢皇后。”几人听了没有头推脱,顺势坐了下来。因为,对于皇后的性情,她们多少也都了解些,有些没意义的事情她们不会去做,虚以为蛇在她的面前,或许只会适得其反。
  “本该我去探望各位太妃的,怎奈我身体不便走的慢了一步,让太妃先一步到来了。”顾清苑看着她们,轻笑道。
  很平淡的一句话,可在她们这种连听到个响声,都会在心里绕几个弯儿的人耳里,却一时分不清顾清苑这是什么意思?是暗指她们不该先来,显得她失去某个表现的机会吗?
  “娘娘,是我们莽撞了些。”安贵妃脸上带着不安道。
  顾清苑看此,忽然觉得客套之类的话,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说的。既然如此,那就速战速决。
  “不,莽撞,本来今日我也是想见见各位太妃和两位公主的。”
  顾清苑话出,韦贵妃神色不动,安贵妃和南宫云手不由紧了一下,南宫曦心也提了起来。
  “娘娘有话请说。”
  “二公主,四公主今年都快十五了吧!”
  顾清苑此话出,包括韦贵妃在内,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可,还是恭敬回应道:“是。”
  “在民间这么大的女儿都开始定亲了,我想皇家的应该也都差不多一样。现在太后不在了,太上皇身体不适,两位公主的亲事儿,应该是两位太妃最为挂心的吧!”
  “是的,娘娘。”
  “京城高门之弟也很是不少,不过,要找个合心合意的,也要慎重探究一番。毕竟,两位公主都是皇家的女儿,自然不能失了皇家的规格。”
  “所以,这两日我会向太上和皇上禀报一下。或许会派人下去探查一下,到时候让五皇子和六皇子跟着去吧!等查探过后,有两位皇子向太上皇,皇上和两位太妃禀报,就不用跟我说了,等结果出来,亲事儿定下,知会我一声就行,我会根据定下的日期,吩咐礼部准bèi
  两位公主出嫁该准bèi
  的东西。”
  顾清苑一席话说完,几人脸上的不安褪去,转而是无法抑制的巨大惊喜,就连韦贵妃脸上也不可抑止的扬起一抹笑意,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的女子,心里满是复杂。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安贵妃和南宫云儿急忙跪下,对着顾清苑脸上带着满满的感激,叩首谢恩!
  韦贵妃,南宫曦也随着跪下,谢恩!
  顾清苑看着,淡笑道:“无需多礼,天下父母心,两位太妃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所以,回去跟两位皇子打个招呼,两位公主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说一下,这样才能选的更合心意,以后的日子也能过的更加和睦。”
  “是,是…。娘娘说的是。”
  “我有些累了,你们也回去忙吧!”
  “是,娘娘。嫔妾告退。”
  “云儿,曦儿告退。”
  几人行礼,起身,离开。
  殿里安静了下来。顾清苑端起茶杯润润嗓子,放下,就看到南宫玦弈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君今日回来的挺早呀!”
  “回来的刚好,要不然,为夫还不知dào
  娘子竟然是一个做媒人的高手。”
  顾清苑听了轻笑,“夫君都听到了。”
  “听的很清楚。”南宫玦弈俯身,伸手在她挺俏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浅笑道:“怎么想起去操那个心了?”
  “夫君难道没听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祸的说法吗?两位公主不小了,该成亲的人,就要去成亲。”
  “你还来劲了,一套一套的。”南宫玦弈好笑道。
  “当然,我对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没办法,天生的多才多艺。”
  “多才多艺还能用到这个上面吗?”
  “咳咳…。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不过是夸赞我的,知dào
  是好话就成。”
  南宫玦弈听了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还如闺阁小姐一样简单的发髻,凝眉,“都是夫人了,怎么还散落着头发。”:
  顾清苑听了,微笑道:“这样舒服,而且,夫君最爱揉我的头发,梳了发髻也被你搞的乱乱的。这样多好,你方便揉,我也方便整理,一举两得,多好。”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不,哪里是夫君的错,是我懒,懒得梳…而且,就算我不梳夫人头,整个皓月的人也知dào
  我是你南宫玦弈的娘子,还有我这肚子,一看就是孩子的娘,谁会打我主意。夫君的小心眼可以收起来了,放心的收起来。”
  顾清苑那直白的话出,南宫玦弈脸色僵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这丫头要是哪天不调侃他,他还会觉得她反常了。
  “今日怎么样?腿还好吗?”
  “嗯!跟昨天一样没好,可也没坏。不过,夫君昨日没抱抱,今天要不要补上?”
  “抱抱什么时候成规矩了?”
  “这是为了让夫君锻炼臂力,也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孩子的重量嘛!而且,这样一抱,你不但尽到了为夫的责任,还尽到了为父的责任,一举两得嘛!”
  “你一举两得的事情可真多。”南宫玦弈说着,弯腰,伸出双手把顾清苑拦腰抱起。
  顾清苑伸手揽住南宫玦弈的脖子,微笑道:“夫君,我重了没。”
  “嗯!好像又重了些。”
  “今天我又多用了一碗饭。”
  “吃了三碗?”
  “嗯!夫君早上没回来,我就连你的和孩子一块儿替你们吃了。所以,吃了三碗。”
  南宫玦弈听了,恍然道:“我说,今天早上我怎么感觉不到饿,原来是娘子替我吃过饭了。”
  听到南宫玦弈的话,顾清苑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南宫玦弈。
  “看什么?”
  “夫君今天头上长角了,竟然说了一句笑话。”顾清苑神色不定道。
  闻言,南宫玦弈脸上闪过汗色,还有一丝尴尬,神色冷硬道:“没给你讲笑话,我说的是实话。”
  顾清苑听了抿嘴一笑,正色道:“无论是笑话,还是实话,夫君都不适合说这种话,让人有种哭不出,笑不出的感觉呀!”
  “顾清苑…”
  “哈哈哈哈…。”
  顾清苑的笑声,还有南宫玦弈的吼声,传到殿外,让外面的下人心惊不已。
  而守在殿外的麒肆,麒一,凌菲。凌韵几人脸上露出笑意。在这紧绷,压抑的皇宫,或许这里才是唯一让人放松的地方。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过去,南宫玦弈每天朝堂,御书房,凤栖宫,偶尔也会去一趟圣和殿。
  而顾清苑几乎大部分时间在凤栖宫,只有偶尔才会出来走动一下。而宫中十几个接生嬷嬷,顾清苑根据各方面条件,选择了两个出来,单独给她们安置了一个院子,时不时的叫她们过来问几句。
  而南宫胤大部分时间也是深居浅出,关于朝堂上的事情,不再过问一句。
  至于宫里的其他几位主子,就是在为两位公主的亲事儿在忙活了。
  宫里每个人都有事儿做,都很忙。但是,皇宫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直到大元公主的到来。
  大元公主和皇上联姻的消息,也迅速在京城散开来。这一消息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就是宫中也出现了小小的波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惊疑不定。
  因为顾清苑一直很得南宫玦弈的宠爱,怀孕将近七个月了,南宫玦弈的身边竟然没纳一个女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宠,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可现在,在她肚子越来愈大的时候,大元的公主带着两座城池为嫁妆,来到皓月联姻给南宫玦弈做妃。这,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对顾清苑都是个不小的冲击吧!
  怀孕的女人,心思本就敏感,有人忍不住想,顾清苑不知dào
  会不会因为冲击太大,波及到肚子里的孩子,让龙种给出了三长两短,那样事情可就更有看透了。
  皓月百姓抱着凑热闹的心里,想看看大元公主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皓月的官员,抱着探究的心里,等待着皇后这边的反应。还有皇上的态度。
  然,两天后,他们都失望了。大元的公主一直坐在马车上,不要说面容,就是个裙角他们也没看到。
  而那些官员也失望了,皇上如以往一样冷淡,淡漠,而皇后那边也平静的很,后宫如一滩死水,听不到一点儿的动静。
  但是,这种平静让一个人感到了异常,那就是太上皇南宫胤。南宫玦弈对于联姻的反应太平静了,这和那日他为了顾清苑在自己面前的激烈反应,相比较起来,是个极端的对比。让他直觉感到这里面有猫腻。
  不过,他知dào
  南宫玦弈不会做出有损皓月国体的事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作不知了。
  还有两个人,因为心中担忧,直接进宫来了。
  凤栖宫
  顾清苑看着祁逸尘而后顾恒,脸上带着开心,:“你们今日怎么想起过来看我了?”
  “想姐姐了所以过来看看。”
  “最近无事儿,过来看看你身体如何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顾清苑听了笑开,“算你们有良心,你们怎么样?还好不?”
  “我现在是皇后的弟弟,京城里的人都叫我国舅大人,所以,我过的很辉煌。”顾恒自我调侃中,带着无奈。
  “祁家基本安定下来,不久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做个甩手掌柜了。”
  “过的还真是一团和气呀!”
  两人听了,微微一笑,眼里带着担忧。
  “姐姐,我听说,大元的公主要来?”
  “是要来。”
  “我听说她是和皇上…。”
  “联姻的。”
  顾恒问的小心,可顾清苑却答的十分的爽利。
  看着顾清苑淡然,顾恒凝眉,“那姐姐你还…。”
  “哎!对于皇上的献身,我也很忧伤。”顾清苑很是伤感的按了按眼角,看着顾恒和祁逸尘道:“所以,对于联姻,你们也应该笑中带着勉强,勉强中带着忧伤,忧伤中带着骄傲,一切用眼神表达,用沉默表达我们的哀伤,皇上为皓月卖身的精神实在值得弘扬。”
  顾清苑一席话出,两人沉默,神色不定的看着顾清苑,一时有些闹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心情。
  顾清苑看着他们怔忪的样子,笑了笑,有些唏嘘道:“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了?”
  “姐,你刚才是…。”
  “咳咳,我就是想告sù
  你们,我很好。不用担心什么,过些日子就会平静下来和现在一样不会有什么变动。”
  顾清苑话出,两人松了口气。
  祁逸尘瞪了她一眼,“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是,是…现在是严肃而哀伤的时刻。”顾清苑笑着认错,“你们放心,如果我受委屈了,一定会马上把你们叫进皇宫来,给你们哭诉的,然后再怂恿你们狠狠的揍南宫玦弈一顿,让你们来给我出气。打破牙齿和血吞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
  两人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把揍皇上说的如此简单而轻易的,这天下也就她一个了吧!不过,看她如此,联姻应该另有他们所不知dào
  的隐藏一面。
  “祁逸尘,顾恒。”
  “嗯!”
  “你们现在已深知女儿心,以后找了媳妇,要考lǜ
  媳妇的心情,不要留太多的女人,知dào
  吗?”
  “好好照顾你自己就好,少操闲心吧!”
  “姐姐我还小,你跟我说这个有些太早了。”
  “都推脱的挺利索,真不像男子汉。”
  “我不是男子汉,我是女人,好了吧!”祁逸尘白了她一眼。
  “真的吗?”顾清苑说着,急忙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完,抬眸看着祁逸尘,惊叹,不敢置信道:“你…。真的竟然是姐姐…。”
  “咳咳…。”
  “哈哈哈…。”
  祁逸尘被呛,激烈的咳嗽了起来。顾恒忍不住笑出声来。
  “祁姐姐,你隐藏的真好!”顾清苑感叹,说完,一派真诚道:“祁美人,你有没有兴趣做皇上的妃子?进宫来陪伴圣驾?我告sù
  你进宫可是很划算的,有美男相伴,还有荣华富贵随便挥霍,怎么样?很是心动吧!如果你点头,今天晚上就安排你侍寝…。”
  祁逸尘咳嗽的更加厉害,脸色涨红,不知dào
  是咳嗽憋的,还是气的。
  只是,脸上的红润,落在顾清苑的眼睛里自动的解释成了别的,感慨道:“美人双颊染红霞,如朝霞似娇花,美的动人,迷人眼呀!皇上真是有福气之人…”
  顾恒这个时候已经笑不出了,因为顾清苑的表情太像是真的了,眼睛竟然还带着色眯眯的光芒,看的人不寒而栗,太渗人了。
  祁逸尘这个时候连话也说不出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顾清苑的面前,继而起身,转身,背影飘飘,落荒而逃。
  顾恒看祁逸尘走了,看到顾清苑眼睛晶亮的看向他,身体抖了一下,遂然起身,“姐姐,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说完,不等顾清苑回应,疾步的跑了出去。
  顾清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摇头,“其实,我真的想过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肯定是别样魅惑的风景呀!”
  “是吗?朕怎么从来不知dào
  ,我的娘子竟然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随着,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只是美男的脸色很不好kàn
  ,美男的说话有些咬牙切齿。
  顾清苑看着,呢喃:“运气真不好,竟然听到了最不该听到了一句。不过,承认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我就当做没听到吧!”自说自话完,揉了揉脸颊,带着大大的笑容,一脸讨喜的向南宫玦弈走去。
  看着南宫玦弈因自己吐露内心表白,而变得怪异的神色,自动忽略,温柔道:“夫君,你回来了。”
  “如果不不回来怎么能听到娘子的精彩言论呢?”南宫玦弈磨牙道。
  顾清苑睁大眼睛,满眼惊喜的看着南宫玦弈,“夫君连那个也听到了?”
  南宫玦弈皱眉,没有回应,牛头不对马嘴之谈。
  “夫君,你也觉得我刚才做的那首美人诗很不错吧!可惜,却把祁逸尘跟恒都吓跑了。他们真是不懂的欣赏,还是夫君厉害,能听出我那首诗里的精彩。”
  看来他错过很多。
  “是吗?既然如此就跟为夫念念吧!”南宫玦弈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欣赏姿态,顾清苑看着却更像是收集她作死的证据,然后,好好的修理她。
  事实上,男人的心里也肯定是如此。这个时候显摆,那是自寻死路,她傻了才会坦白。
  想此,顾清苑点头,恭敬道:“皇上稍等,臣妾去拿笔墨纸砚,把那精彩的诗句写下来,我们留下一个精彩的见证。”
  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笨拙往内殿走动的样子,沉声道:“想遁跑吗?”
  顾清苑听了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却是毫不含糊的回应道:“皇上英明,臣妾正在遁跑。”
  南宫玦弈闻言,一窒,坦诚的让人想吐血。
  ……
  大元二公主慕容惜到来,随行的还有四皇子慕容澈,两人为一胞同母姐弟,所以,二皇子才会放心的让他来送行。
  为迎接他们,宫中照理举办了一个欢迎宴。
  皇上,皇后,大臣们为慕容澈作陪,还有为数不多的女眷出席为慕容惜作陪,该出席的都出席了,礼仪方面做的很是到位。
  慕容惜,慕容澈两人对于受到这样重视的待遇,感到很是开心,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可是带着两个城池过来的,就算不看重她,可因为那两座城,他们也不会怠慢她。这也是她进入皓月后宫最大的资本和底气。
  南宫玦弈,顾清苑坐在主位置上,慕容惜,慕容澈作为尊贵的客人,坐在下首第一,第二位。
  两方坐定,相互寒暄。
  “朕算着日子,本以为皇子和公主应该早两日就到的,没想到今天才来到皓月。看来,大元和皓月的距离比朕想象的远呀!”
  南宫玦弈话出,慕容澈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不过瞬间就隐没无踪,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回应道:“本来早两日就该到的。可长途跋涉,让皇妹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耽搁了两天才到,让皇上挂心了。”
  南宫玦弈听了,眉头轻扬,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公主辛苦了。”
  “不敢当皇上一说。”慕容惜浅笑,恭敬道。
  说着话,两方人,亦不着痕迹的相互大量一番。大元公主慕容惜,容貌娇媚,气质温和,声音轻柔,秀外慧中,不是魅惑主子狐媚样。大臣们看着很满yì。
  而为数的女眷看着大元公主的模样,不由抬头看了一眼,主位置上的两人。
  皇上还是和以往一样,神色淡淡,但是,对大元公主的柔和,他们还是都看在了眼里。
  至于皇后,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怎么看都感觉有些勉强苦涩。
  看此,夫人们觉得一点儿不意wài
  ,她们都是过来人,夫君纳妾特别还在怀孕的时候,那种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得了。特别这个妾的身份还很不一般,虽然不是个嫡出的公主,可她那丰厚的嫁妆就是她最大的底气,谁看小看。如此情况下,皇后不憋屈才怪。
  在场的几位小姐,看着顾清苑那失落的模样,心里莫名觉得畅快,毕竟,一个人如果拥有太多,太幸福了,让人就感觉自己的幸福少了,嫉妒的心情下,很难找到平衡。现在好了,平衡找到了。
  他们观望着慕容惜,同样的慕容惜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要依附的男人,还有她最大的对手。
  当看到南宫玦弈的刹那,她的心不可抑止的颤了一下,眼里闪过惊艳,喜色!皓月新帝她已耳闻长相俊美非常,可没想到很多东西超乎她想象的好。他,是个令人折服,无法不心动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度过一生,感觉很不错。
  慕容惜评价完南宫玦弈,转眸看向他身边的女子,容貌不俗,气质不俗,只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身材变得十分的臃肿,让她看起来没了女人味。而,这个不俗的女人,此时因为她的到来,就算是极力的隐藏,可眼底的防备,不喜,她还是看到了。
  都说顾清苑是个聪明的女人,可再聪明的女人,也是人,总是有不高兴的时候。而她的不高兴正是她想要的。人在不高兴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做些失常的事情,她的失常,就是她的机会。她等着…等着她失控的那天…
  顾清苑坐在上面,看着慕容惜无害,纯良如小白兔的姿态,淡淡的笑了,真想说一句,表现的太过了。只给她一个感觉,不叫的狗,一般咬人时最凶。既然是从皇宫出来的,活下来的比的就是谁的狠,可不是谁的纯白,良善。
  她的母妃在大元的皇后落马后,马上脱颖而出,成为后宫最为尊贵的女人,连带的她的子女也跟着脱颖而出。这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好运使然。
  慕容惜就算从来没做过什么,可,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她的纯白,就是一种掩盖某种阴暗的讽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看到的看到了,该客套的客套了,初次的接触,该感觉到的心里也有数了。顾清苑想着,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她该忧伤的退场了。
  咽下点心,喝口茶水,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顾清苑起身,殿上一静,感觉到他们探究的眼神,顾清苑嘴角勾起一抹淡小,看着南宫玦弈,“皇上,妾身身体有些不适,恭请告退。”
  顾清苑话出,不少人松了口气,有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皇后这样可就有些太沉不住气了,丢了自己的气势,也会大元的人感觉她的不快,这可是不好。只是在这个场合,他们不能说什么。
  南宫玦弈看了顾清苑一眼,静默片刻,点头,淡淡道:“送皇后回去。”
  “是。”
  “谢皇上,臣妾告退。”顾清苑微微俯身,在那刹那不知dào
  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好像看到一直平淡如斯的帝王,嘴巴抽了一下。
  顾清苑离开,他们再看,只见帝王还是如以往一样,莫测难懂,神色清冷,平静一片。
  而事实上,南宫玦弈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放下,伸手揉了揉大腿处,感到那抹刺痛,南宫玦弈垂眸哭笑不得,丫头手真狠。
  皇后离去,并不影响太多,宴会照常进行。
  只是,皇后的离开,却让京城多了一个话题,也让人们明白了皇后的态度。
  皇上纳妃,皇后心里不高兴了。因为大元的公主长的太美,嫁妆又太过丰厚,压了皇后的势头,所以不高兴了。
  对于这个说法,很多人感觉都很正常。也有人觉得皇后有些善妒,不识大体了。至于那些大臣,看到皇上并无一丝抗拒的意思,心也就定下来了。
  皇上对皇后那极致的宠爱,曾经让他们很是担心。现在好了,皇上最看重的还是皓月的国体,对皇后的宠爱还是放在国家利益之后的,如此,他们就放心了。
  南宫珉偶然听到他们这样的评说,抬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骄阳,皓月的臣民真是淳朴呀!看看这天,多青,多蓝,这就他们心中的帝王吧!
  有的时候,人活的糊涂些真好,真的很好呀!要不然,他们要是知dào
  了,那青天一般的帝王,实则是个无耻的强盗时,一定会晕倒的。
  南宫珉想着,摇头,叹息,这一残酷的事实就他知dào
  就好,哎!
  皇家驿馆
  从皇宫回来慕容惜,慕容澈两人就开始谈论,今天入宫的感想。
  慕容澈脸上带着满yì
  ,“看来,皇上对你很满yì。”
  慕容惜听了,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脸上却淡淡道:“我带了两个城池,他肯定会满yì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慕容澈点头,“只要你能抓住皓月皇帝宠,对于二哥可是最大的助力,皇位一定非二哥莫属。”
  “我会尽lì
  而为的。”
  “你是聪明的,不用我说就知dào
  怎么做。特别眼前的形式对你很有利,你要好好抓住。”
  “嗯!我知dào!”
  “还有那个皇后看起来马上要生产了。”
  “应该是。”
  “你说,如果在她生产前,你能入宫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慕容澈的话未说完,就被慕容惜给打断了,眼里带着冷厉,“四弟,这里是皓月,不是大元。我们要谨言慎行,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你心里难道没个分寸吗?”
  南宫澈听了有些不以为然道:“这里又没其他人,说一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里是皓月的地盘,这就是最大的禁忌。”
  “你这样子跟母妃还真是一样…”
  “慕容澈…”
  “好了,我知dào
  了,我会注意的。不过,我会那样想不也是为了让你更加稳妥,地位更稳些吗?”
  “你不用管,我会看着办的。”
  慕容澈听了淡淡道:“女人之间的斗争,你比我懂的多,那我就不多说了。”说完,起身,“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好!”
  慕容澈离开,慕容惜起身走到一边的窗户前,看着不远处的皇宫,脸上扬起笑容,眼里带着期待,以后的日子肯定很有趣。
  是呀!是真的很有趣。
  皇宫,御书房
  南宫玦弈看着南宫珉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南宫珉听了轻笑,壮着胆子调侃了一句“皇上,怎么说也是一个美人,这才刚来壮志满满,皇上连一点儿甜头都不给人家,连让人家得yì
  的一下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毁去,是否太残忍了。”
  闻言,南宫玦弈抬眸,“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处理妥当。朕,就把她指给你做妃。”
  此话出,南宫珉脸上的笑容僵住,赶紧躬身,行大礼,“皇上息怒,微臣知错。两天后一定给皇上一个满yì
  的答复。”
  “很好!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南宫珉从御书房出来,匆匆忙忙去了韦贵妃处,只有两天的时间,不想莫名多一个王妃,他可要抓紧些才是。
  第一天盛宴招待,第二天,皇上发出诏令请大元皇子,公主到皇宫游玩。
  一天过去,傍晚十分人们才看到大元公主,皇子从皇宫出来。据说,大元公主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意,满眼欢喜。据说,那是因为,今天皇上亲自招待的他们。足见对其的重视,所以,才会那么开心的。
  大臣们听了满yì
  极了,皇后脸上的忧伤更重的里一分。
  不过,身为皇后就算是心情不好,该做的还要做。继而,皇上招待过后,皇后在第三天一个跟着发出懿旨,请了公主和一众小姐姐来皇宫游玩。
  当日,一众小姐,公主打扮的均是精致美丽,各个都如含苞待放的娇嫩花朵一样,美丽无比,香气四溢。连她一个女子身在其中,都感觉晕了一下,更何况是男人了。可惜,某个男人这样的福利却没有了,不知dào
  心里有没有憋屈的时候?
  一众小姐坐在一起,娇声细语的说着话,偶尔发出清脆欢喜的笑声,慕容惜交际手段很是了得,不温不火,不急不缓的一会儿就和众小姐打成了一片。偶尔还不着痕迹的打量顾清苑两眼。
  看她一心几用的样子,顾清苑心里真是不忍呀!继而,很是善解人意道:“虽然本宫很想跟公主,小姐们再聚一会儿,怎奈这身体实在是有些重,有些让人吃不消。我要先失陪一会儿了。”
  顾清苑话出,下面的人赶紧附和道:“娘娘身子要紧,是我们惊扰娘娘太久了。”
  慕容惜也很是体贴道:“娘娘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顾清苑点头,安排道:“宫中还有很多好玩儿的,让韦太妃带你们到处走动一下。”
  “不用了娘娘,今日已经惊扰太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那怎么能行呢!如果刚来就走,会让人以为皇后招待不周的!”一个声音从你门口处传来。
  众人回头,就看到韦太妃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见过娘娘。”
  “你来了!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
  “我有些累了,你代为招待一下公主和众位小姐们。”
  “是,娘娘。”
  “我已经让人开始准bèi
  中饭了,等中午时分,你们一起过来这里用饭。”
  “是,娘娘。”
  韦太妃领命,看着她们笑道:“公主,小姐,我带你们四处转转。”
  “好。”众人起身,对着顾清苑俯身,告退。
  所有人离开,大殿里瞬时静了下来。顾清苑按了按眼角,欣赏美人是享shòu
  ,可美人多了,这眼睛还真是受不了。
  “凌菲,我先去睡一下。”
  “好,奴婢扶着你过去。”
  “嗯!”顾清苑叹气,一会儿还有一场戏要唱,她还是先养足精神的好。
  果然,顾清苑躺下没多久,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人叫了起来,入目的就是凌韵满眼兴奋,声音却满是急切且不可思议的声音,“娘娘…娘娘,醒醒,出事儿了…”
  顾清苑看着凌韵,嘴巴抽了一下,脸扭曲的无法直视呀!
  不过,现在不是评价演技,而是比拼演技的时候。
  顾清苑声音染上焦灼,“出什么事儿了?快说。”
  凌韵这边不可抑止的沉默一下,才开口,沉重道:“是公主,她…”
  “什么?”顾清苑听了惊呼,不等凌韵说完,赶紧道:“扶我起来。”
  “是,娘娘。”
  “人在哪里?”
  “公主,太妃,还有各位小姐都在外殿候着。”
  “嗯!”
  顾清苑整理着衣物就走了出来,殿外一众人小姐神色各异,脸上满是惊悚,惊骇,震惊,不可思议,嫌恶等各种惊叹的眼神看着慕容惜。
  慕容惜垂首,看不太清神色,可那微微发颤的身体,还有那紧握的拳头,显示着她的不平静。
  韦太妃脸上满是复杂,眉头紧皱的站在一边。
  顾清苑看着,凝眉,沉声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清苑的话出,所有人向她看去,慕容惜眼底的阴沉最先落入顾清苑眼中。顾清苑看了挑眉,以为是她布的局吗?她还真是冤枉的,出谋划策和执行的人可都不是她呀!她就是知dào
  内情而已。
  韦太妃面色沉重,看着顾清苑犹豫不定道:“娘娘,这个…。还真是不知dào
  该怎么说起的好。”
  演技派!顾清苑看着韦太妃暗暗点头。
  “有什么就赶紧说,这样太让人焦急了。”顾清苑皱眉道。
  “这个…。”韦太妃看了一眼慕容惜,神色不定。
  “皇后娘娘,臣女来说。”这时一个脸上带着激愤的小姐站了出来,沉声道。
  “好,你说!”
  “娘娘是这样的,刚才韦太妃带着我们去御花园去看菊花,当时二公主四公主也在,大家一起赏了一会花觉得有些累了,就在小亭子里休息休息,吃些点心,茶水!”
  “二公主养了一只小猫,皇后娘娘不知dào
  可知晓?”
  “嗯!我知dào
  ,怎么了?”
  “二公主当时是带着小猫一起去的,小猫大概是感觉那样待着有些无趣吧!就开始在二公主的怀里闹腾,二公主看它待的有些烦了,就让奴婢把它给带走了,怕惊扰了大家。”
  “可那小猫趁着奴婢接手的空间,一下子就逃窜出来,那奴婢怕二公主怪罪就急忙去追。就这样一追一跑,小猫受惊了,四处乱串,茶水,点心,碟子都被它给打翻了,还抓伤了几个小姐,还把公主的衣袖给抓破了,胳膊上还被抓伤了。”
  那位小姐说完,看着顾清苑紧锁的眉头,还有眼里闪过的不安,冷笑道:“娘娘不用担心。如果不是公主被意wài
  抓伤了,我们恐怕还不知dào
  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惊天秘密。”
  “什么意思?”
  “娘娘,是这样的,我看公主被抓伤了,就赶紧宣了太医,然后带着公主去了我的殿里。”韦太妃这个时候适时的开口道:“公主的胳膊上有伤,我就想着,先给公主清理一下。可在清理的时候,就发xiàn
  …。”
  “什么?”
  “就发xiàn
  ,公主的守宫砂竟然也给擦掉了。”
  韦太妃话出,殿中沉寂下来,顾清苑瞪大眼睛。
  “娘娘,守宫砂能擦掉代表着什么,这可是清楚的很。”
  顾清苑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慕容惜阴沉中,带着嘲弄的眼神,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无法说什么。”说完看向凌菲。
  “凌菲,你马上去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是,娘娘。”
  “韦太妃,当时清理伤口的时候,可有奴婢在场。”
  韦贵妃怔了一下,赶紧道:“有的…”
  “你马上回去把当时看到的奴婢,随便找个理由给圈禁起来,告sù
  她们不许多说一个字,谁敢多说议论一句,马上给杖毙了。”
  “是,皇后。”
  韦贵妃匆忙离开,顾清苑看着一众小姐,冷厉道:“此事在没有弄清楚,皇上没有下结论之前,你们不许妄言一句,任何人都不许提起,不要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否则后果恐怕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知dào
  吗?”
  顾清苑的潜在的警告,让众小姐很是意wài。大公主可是要给皇上做妃的人,说白了,她可是顾清苑的对手,现在她出了丑事,顾清苑不是应该极力的压制吗?怎么还维护起她来了。
  有人很是不明,可有几个别人,在怔愣过后就慢慢明白了什么,看着顾清苑,眼中带着莫测的精光。真是一个厉害的皇后。
  没多久,南宫玦弈就命人过来传召慕容惜,众小姐去御书房。
  慕容惜离开,走到门口,忽然转头看向顾清苑。
  顾清苑也正在看着她,神色淡淡,表情平淡,眼神更是平淡无波。
  慕容惜看此,眼神微缩。竟然没有一丝探究,得yì!二皇兄果然没说错,顾清苑的城府够深。不过,她是不会让她如愿的,她的身体是清白的,一个守宫砂不过是被她算计的罢了。
  御书房内
  南宫玦弈坐在主位上,大臣立在下面,南宫珉,慕容澈也都在。
  事情他们都已经知dào
  了,大臣们不能相信,大元国君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弄个失了身的公主过来联姻吧!他们第一感觉就是,公主被皇后给算计了。
  南宫珉脸色凝重,只是看向南宫玦弈的时候,眼里带着邀功的光芒。
  南宫玦弈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然,却让南宫珉心里一跳,赶紧垂首。
  慕容澈脸色紧绷,眼里带着愤nù。
  屋子里很是沉静,片刻,公主等人到了,所有人到齐,一场各有预谋的对持开始了。
  慕容澈,慕容惜一方,坚称他们是清白的。
  南宫珉回应,守宫砂消失总是有缘由的。
  大臣们保持沉默,南宫玦弈淡淡的听着。
  其实,证明慕容惜是否是清白的,办法很简单找一个婆子,或者御医一探便知dào。
  只是,这些人都是皓月的,他们不相信。当然,大元也有随行的大夫,可如果只让大元的测试,皓月的这边可是无法全部相信。
  继,折中的办法就是两边的人一起来为大元公主检查身体。
  定下,事不宜迟,两方迅速把人给召唤齐。在御书房内,两个御医分别各持一脉为慕容惜探脉。
  慕容惜垂首坐在中央,垂首不语,脸色灰白,牙根儿几乎咬出血来,今天这个耻辱她一定不会忘记,此生都会铭记。顾清苑她一定要把她给粉身碎骨,刮骨熬油…
  探测着,时间慢慢过去,其实很简单的脉向,可两个御医却探测了良久,慢慢的大元的御医开始额头冒汗。皓月这边的眉头越皱越紧。
  众人看着,已渐渐明了了什么。大臣的脸色开始难看,眼里染上愤nù。而,慕容澈脸色越发的难看,可眼里却满是不能相信。
  南宫珉眼里溢出可惜,南宫玦弈神色依然淡漠。
  良久,皓月这边率先起身,脸色难看道:“启禀皇上,大元公主已非完璧之身。”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可现在证实了,大臣们还是不能接受,因为实在是太大的耻辱了。看着御医,几乎同时开口,“你确定?”
  慕容澈沉怒道:“这不可能!”
  “各位大人,老臣可以拿项上人头保证,老臣绝无虚言。”御医说着,看向大元御医,道:“这位御医大人,应该也已探测清楚了吧!”
  此话出慕容澈一个箭步上前,拽起大元御医,沉声道:“你来说。”
  “四皇子…。公主她…她已非完璧之身了…”
  话出,就被慕容澈狠狠的甩到了一边,冷怒道:“你再说一次?”
  “四皇子,老奴说的是真的,此事关系重大,我如何敢说假话呀!”
  慕容惜从结果出来,就处于眩晕的状态,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没跟任何一个外男接触过,怎么就…想着,来时发生的一件事猛然跳进脑海。让她眼眸瞬时睁大,难道…。?
  不…。不会的,不可能…慕容惜只感觉整个身体如坠冰窟。
  南宫珉珉看着慕容惜惨变的神色,摇了摇头,抬脚上前两步,看着御书房众人道:“其实,慕容公主会不是完璧之身,我倒是不怎么意wài。”
  南宫珉话出,众臣又激动了,“王爷,这话怎么讲?”
  “大家都知dào
  ,算着日子大元公主和皇子,应该早几日就到了,可却耽搁了。当时,皇上觉得会不会是在路上发生什么事儿了?要是在皓月出现什么差池,那岂不是显得我皓月招呼不周嘛!所以,就命我带着暗卫去迎了一下。”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巧合,我在离皓月两百里外的护城,看到了大元的车队,只是大白天的却停滞不前,明显的异常。我就去看了一下。”
  “哎!所谓无巧不成书呀!就那么巧的让我看到了,一个深情的男人正对着慕容公主述说情话,也祈求着她不要来皓月,只是,却被慕容公主给无视了。并且对那个男人动了杀心。”
  “慕容公主是要来我皓月为妃的人,有些事情本王自然要探究一下。所以,带着暗卫没迎接公主,顺手把那个男人给救了。”南宫珉说着,转头看了慕容澈一眼,淡笑道:“当时,四皇子殿下可是气急败坏的叫嚷着,要放箭把我们全部斩杀的,本王当时可是吓坏了,连忙带着人给逃了回来。”
  “连带的也把那个男人给带回来了,在他那里听了很多不该听的话。不过,人都有可能说谎嘛!单凭他单面之词,就给公主定了罪,岂不是对公主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就禀报了皇上,最好是证实一下才好。”
  “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一场戏。”南宫珉看着慕容惜道:“慕容公主,今天算计你的,不是你所以为的皇后娘娘,而是本王。”
  “皇后对于皇上的纳妃心里是无法高兴,可她却从来没想过要拿两国的邦交来做挑zhàn
  ,倒是公主,明知dào
  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竟然还胆敢糊弄我皓月皇上,其心实在是无耻之极呀!”
  南宫珉一席话出,大臣们恍然,一切都很合理,一切都很合情,隐忍的皇后,卑劣的公主。他们竟然怀疑皇后,实在是心底有愧呀!竟然还蒙蔽他们,这公主实在是可恶。
  想着,心里的火气瞬时冒了出来,“皇上,大元公主如此蒙骗圣上,蔑视我皓月,我们绝对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要向大元的圣上要一个交代。”
  一言出,群臣附议,南宫玦弈点头,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爱卿所言有理。”
  南宫珉垂首,无耻呀!无耻…
  慕容澈,慕容惜怔愣,脑子一片空白,不知dào
  该从哪里开始辩解。
  几日后,这场联姻的结果出来。
  大公主因身有隐疾被遣送会大元。
  大元国君深感心里对不住皓月皇上,继而,陪嫁的两座城池就此给皓月,并为了表达深沉的歉疚,还送来了很多的价值连城的珍贵之物作为赔礼。
  皓月帝王,大肚能容,淡淡一笑,欣然收下。
  大臣们为此很是愤nù
  ,扬言,大元公主来此身体总是不适,看来大元和皓月是不适合联姻,还是维持邦交就好。
  到此,联姻之事在皓月到此结束。
  可在大元却是引起了极大动荡,为此导致大元皇帝病重,二皇子,四皇子,禧贵妃几人被发配皇陵,二公主被终身软禁。大皇子慕容昊在被贬期间意wài
  身亡,一夕之间,大元皇宫打乱,斗争是残酷的,一场手足血战,最后结果却是几败,都伤!
  大元国君痛心疾首,怒悲交加,心头血吐出,一命呜呼。
  大元皇宫经lì
  一场恶战,完好的就是皇子就剩下一个年龄十岁不到的八皇子,其他的都是伤残了,要么就是太小了。
  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呀!继而,在众多考lǜ
  ,商讨和民意之下,立八皇子慕容视为帝,而硕王爷慕容烨为摄政王,辅佐新帝管理朝政,直到新帝弱冠。
  到此,大元算是皇宫算是安稳了下来。只是风云都随着慕容烨为摄政王而变了。
  …。
  听到这样的结果,顾清苑唏嘘,果然这权利的算计,都是男人的海洋呀!男人一出手,都是血红一片,场面恢弘呀!
  南宫玦弈看着来自大元的信函,淡淡一笑,希望慕容烨不要玩的太大了,把大元的皇宫给玩成灰烬了。
  自联姻之事儿后,南宫胤是越发的不管事儿了,连朝政都不问了,养个花,养个鸟,偶尔顾清苑挺着肚子,顶着南宫胤不喜的眼神,给他去下盘棋。
  刚开始对于顾清苑提出陪他下棋,南宫胤的回应就是一声冷笑。
  后来,听闻,顾清苑小的不错,南宫胤眼里的冷笑之色更浓。但,却在顾清苑再来的时,提出下一局。
  一局过后,南宫胤的脸黑了,看着顾清苑,眼里除了不喜更多了怒火。顾清苑看着,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唏嘘的看了南宫胤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扶着凌菲的手离开了。
  她是一句话没说,可那一眼全部都代表了。
  为此,南宫胤憋闷,恼火,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第二次,顾清苑还未用晚饭,南宫胤就命人来叫她过去。太上皇之命,她自然不敢违抗。辛苦的跑了一趟,去后,没别的事儿,一句不说,继xù
  下棋。
  第二局结束,顾清苑又唏嘘,还多了一个摇头动作,无声的走了。南宫胤看着棋局,脸色更黑了。眼里不喜,恼火,不甘,还带着一丝浅淡的惊叹。
  慢慢的,每日非要把顾清苑传来下一局,成了南宫胤最重yào
  的事儿。
  一个月过去了,南宫胤赢得少,输的多,可兴致却是越来越高。
  可惜,在他兴致正浓的时候,顾清苑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大了,根本走不了那么长的路了。果duàn
  的南宫玦弈给下令不许出凤栖宫,被禁足了。
  顾清苑一天没去,南宫胤看着棋盘心里恼燥的不行。继而,许久未踏出后殿的太上皇,去了御书房。
  但是,结果却完全不如他意,被南宫玦弈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却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太上皇眼睛冒火,脸色发青,失了皇家的礼仪,破口大骂了南宫玦弈几句。愤儿转身离开,心里的斗志却染的前所未有的高。
  顾清苑不能出来,他就不能自己去吗?
  继而,每天从顾清苑往养心殿请安,变成了太上皇每日去凤栖宫报到。
  宫里的人看了,唏嘘不已。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顾清苑除了每日陪着太上皇下棋,剩下的时间只要醒着就会粘着南宫玦弈。
  有的时候,南宫玦弈在御书房办公,顾清苑也不放过,非要在一边陪着。顾清苑变得前所未有的黏人,对于顾清苑的改变,南宫玦弈高兴又无奈,为了顾虑她的身体,皇上大人慢慢的就把御书房挪到了凤栖宫。
  南宫玦弈看着奏章,顾清苑就坐在他身边写写画画的,他要看一眼,她马上藏起来,说是等写好了一块儿给他看,那神mì
  的样子,看的南宫玦弈都有些好奇了。
  有的时候,她什么都不做,就靠在他身上打盹,或者,就那样看着他,或者,对着肚子不停的讲话。
  对于自己的变化,顾清苑自己的解释是生产前的躁动症。
  生产的日子慢慢的接近,南宫玦弈却发xiàn
  顾清苑小脸越来越瘦,每日睡那么多,眼睛下面还出现了黑眼圈。
  南宫玦弈看着,眉头皱了起来,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可顾清苑却很是淡然,嬉笑说,一个人吃三个人的,一个人睡三个人的,她顾不过嘛!还说,等生下后就好了。
  南宫玦弈给她把脉,也没发xiàn
  孩子有什么问题。只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时间如梭,顾清苑生产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而宫中早已准bèi
  好了一切。
  肚子太大,顾清苑连走路都变的很辛苦,黏着南宫玦弈的精力都没了。太上皇也不再每日拖着她下棋,但是,还每天过来,不咸不淡的讲她几句,顾清苑听了总是会心一笑,乖巧的应是。太上皇就神色越发的复杂。
  一日,冬,天气阴冷,凌晨开始飘雪。
  南宫玦弈早朝还未结束,凌菲就冲到了大殿上,语无伦次的禀报,皇后要生产了。
  大殿上,瞬时静了一下,大臣们反应过来,刚欲跪地对皇上说恭喜,却看到一直冷漠如斯的帝王,猛然丢下手里的折子,满脸焦灼,还带着一丝茫然,无措,跑下皇位,冲出大殿,往风栖宫而去。
  大臣们帝王的背影,嘴巴歪了一下,冷静时候比谁都冷静,激动的时候,比他们还激动。
  不过,皇后生产这是皓月的大喜,他们也该跟着看看,也好早早的知dào
  是皇子,还是公主,这很有必要。
  想着,大臣们也不约而同疾步往凤栖宫而去。
  凤栖宫
  顾清苑躺在床上,明明是冬天,可身体的痛,让她却满脸,满身都是汗,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痛,让顾清苑连呼吸都感觉是痛的。
  南宫玦弈冲进来,就看到顾清苑脸色苍白,头发汗湿,喉间不时溢出痛苦的呻吟。几个婆子在里面不停的忙活着。
  南宫玦弈看着,心口紧缩,“丫头…”
  “南宫玦弈,你个混蛋。”
  顾清苑话出,婆子行礼的动作歪了一下,整个人差点儿扑倒在地上。
  “是,是,我混蛋…”
  南宫玦弈顺溜的回应,让婆子彻底扑到了。
  “南宫玦弈,好痛…”顾清苑说着,紧紧的看着南宫玦弈眼泪滑落,或许是因为眼泪的遮挡,让南宫玦弈没看到她眼底的哀伤,不舍。
  “那,那怎么办…”南宫玦弈问了一句极蠢的话。
  “让我咬一口…”顾清苑说着,拉起南宫玦弈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嘴巴里感到一股腥甜才松开,看着上面的齿痕,血迹,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被咬的人未有动静,咬人的却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啊…”
  “丫头…”
  “娘娘,到时候了。”婆子看着顾清苑的身体,紧张道。
  顾清苑听了,转头看向南宫玦弈,沉声道:“你出去…”
  “丫头,我这里陪你…”
  “不要你陪,不要你陪,你又不能替我生,还有你脸色比我还难看,你在这里就会添乱,你出去…”
  “丫头…”
  “出去…啊…”
  “我不添乱,我…”
  “南宫玦弈,出去…。”
  看顾清苑有些激动,一个婆子壮着胆子,看着南宫玦弈道:“皇…皇上,你还是出去吧!你这样皇后她无法专心…”
  南宫玦弈听了,看着顾清苑冷清的小脸,点头,“好,我出去…。”
  “嗯!出去吧!”
  南宫玦弈眼中满是担忧的看了顾清苑一眼,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顾清苑眼泪流下,直到南宫玦弈身影消失,顾清苑收回视线,看着替自己接生的就两个婆子,声音带着凌冽,“我的身体状况,你们最清楚,该怎么做,我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等下,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出现,就按我交代的去做,不要让我重复,知dào
  吗?”
  两个嬷嬷听了,点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老奴知dào
  ,老奴一定会尽全力保住小主子。”
  “你说的很好。”
  凌菲听了,眼眸睁大,心里盈满不好的预感,“主子…”
  “凌菲,你过来。”
  凌菲疾步走过去,“娘娘,刚才她是什么…”
  “低头…”
  凌菲的话未说完,听到顾清苑的命令,反射性的低头。然,在低头的瞬间,顾清苑忽然伸手,用力打在凌菲的脖颈后,凌菲瞬时晕倒在地。
  顾清苑的举动,让屋里的几个婆子,脸色浑然大变。她们都是有经验的接生婆,顾清苑的话刚才是什么意思,她们明白的很,这可是生死大劫呀…。
  “你们听着,老老实实的待着屋里,谁敢出去一步,我马上让皇上杀了她,反之,你们听话,我尽lì
  的保你们一命。”
  “娘娘…”
  “说‘是’…”
  “是,娘娘。”
  “很。好…”顾清苑咬牙,该死的痛。
  “你去门口守着,如果看到凌韵过来,就告sù
  她不要让她进来,说屋里人太多,我透不过去,有凌菲在就好了。”
  “是,娘娘,老奴知dào
  了。”
  顾清苑话说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再次袭来,“啊…”
  外面,一众大臣,南宫珉,南宫玦弈听着殿内发出的痛苦叫声,大臣焦灼,南宫珉神色紧绷,南宫玦弈怔怔的看着殿内,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殿内偶尔传来顾清苑的痛叫,可孩子的哭声还是没听到。
  南宫玦弈此时的脸色,几近苍白。
  殿内
  顾清苑的嘴巴已经咬出破了,两个嬷嬷也是满头大汗,声音却带着惊喜,“娘娘,快了,娘娘,用力,是头,是顺的,娘娘,孩子的快出来了…”
  顾清苑此时已经有些听不太清了,只是努力,努力…。用力…而后,她忽然感到身体松了一下。
  “哇哇…。”孩子的啼哭声,有力,响亮,瞬时盈满整个大殿,顾清苑眼泪流下,她的孩子…
  “娘娘,出来了,娘娘…”接生的婆子,眼泪也不由跟着模糊。
  “我看看…”
  “好。”婆子急忙抱过去,放在顾清苑的面前,高兴道:“娘娘你看,是个皇子,娘娘有福了…”
  顾清苑看着,伸手碰了碰孩子脆弱的小脸儿,哽咽,“好丑…”
  “娘娘,孩子刚生下都这样。”
  顾清苑没回应,就被熟悉的痛拉去了神智。
  此时,凌菲已经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顾清苑的话,脑子瞬时清醒,猛然起身,“娘娘…。”
  “凌菲,抱好小主子,好好的守在这里,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如果我运气好,我还能有机会抱抱他…。”
  “娘娘…”凌菲听了泪如雨下。
  “不要去告sù
  皇上,生孩子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不要让他面临选择!孩子在我肚子里,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啊…。”
  “丫头,放开朕,滚开…”
  “主子…”
  外面南宫玦弈和麒肆的声音传来。顾清苑深吸口气,紧声道:“去外面告sù
  皇上,我很好,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一个,让他在外面好好等着…”
  “是。”一个婆子听了疾步走了出去。
  “凌菲好好站着…”
  凌菲顿住脚步,抱着怀里的主子,眼泪止不住,喉头被什么紧紧的掐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娘娘,再努力一次,上一个顺了,这个应该…。”接生嬷嬷的话说这顿住,脸色浑然大变。
  顾清苑听她停下,再看她的神色,就已经知dào
  是什么意思了!
  “是什么?”
  “娘娘,是脚,是脚…”嬷嬷的声音带着颤抖。
  凌菲闻言,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顾清苑眼泪划出,还是逃不过吗?
  “记住,孩子要完好出来。其他的,都不重yào
  …”
  “娘娘…。”
  “嬷嬷,请你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出世,求求你…”
  顾清苑一句话出,几个嬷嬷都感到心里发颤,眼睛发涩,在宫里看过太多的血腥,无情。可今天,同样的血腥,却是诠释一种极致的爱。
  “娘娘,已经有一个皇子了,所以,如果可以…。”
  嬷嬷的话未说完,顾清苑就已知dào
  什么意思,“嬷嬷,人生我也算是走了一遭了,除了无法看着我的孩子长大成人,此生我没有其他遗憾。可是他不同,他还未开始,他连这个世界都还未看到,红色,绿色,天空,草地,他什么都没经lì
  过,我要他活着,好好kàn
  看这个世界…。所以,一定要保住他…”
  “娘娘…。”
  “啊…。”
  “帮我…让他活下来…。”
  “呜呜…。”
  “该剪的剪开…。”
  “娘娘,那太残忍,娘娘…。”
  “剪…开…”
  “啊…。”
  顾清苑别样的叫声,让外面的人心里一跳。南宫玦弈脸色浑然大变,呼吸一窒。而后,抬脚冲入殿内,红色,红色,无尽的红色…。
  一室的红色,孩子的哭声响起,婆子抱着,眼泪掉落。
  顾清苑嘴角溢出笑意,她的孩子…可眼前却开始发黑,她还能感觉到下体不断往外涌出液体,那应该是血吧!果然不能逃过,幸福太多了吗?
  “皇上,是个皇子…”
  南宫玦弈却是看也未看,只是看着那猩红血色,声音发颤,“这是什么…。是什么…”
  “皇上,皇后难产,大出血…。”
  “滚…。”
  “南宫玦弈…。”
  南宫玦弈的声音,让顾清苑神智有瞬间的清明,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男人雪白的面容,血红的眼睛,心口抽痛,“夫君…”
  听到顾清苑的声音,南宫玦弈抬眸,看着连嘴唇都变苍白的人儿,南宫玦弈无法呼吸,却停止不动,“你知dào
  不顺?”
  “嗯!我知dào
  …”
  “那为什么要生,为什么要生…”
  “夫君…”
  “我不要他们,我不要…。”南宫玦弈满脸阴狠,暴虐,愤恨,冰冷道:“如果你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掐死他们,我马上掐死他们…”
  “顾清苑,他们不让你活着,我就让他们死,我要让他们给你陪葬…”
  “我也是,我和他们一起,一起去地狱…为你偿命…。”
  “夫君,来…”
  “我不去,我不会去,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不想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什么都不听,你给我活着,活着就好…”
  “不然,一起死,一起去死…”
  “南宫玦弈…。”
  “不要叫我。”南宫玦弈冷冷的看了顾清苑一眼,猛然转头,看向婆子手里的孩子,眼里的暴戾,让婆子心口发抖,那不是父亲看孩子的眼光,那里满是煞气,杀意…
  顾清苑看着眼底满是沉痛,“麒肆…”
  麒肆闪现在殿内,看到南宫玦弈快要掐上襁褓孩子的大手,麒肆脸色大变,遂然伸手从身后猛然把南宫玦弈击晕。
  接住倒地的南宫玦弈,麒肆抬头,虽然从南宫玦弈的吼声中,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入眼的情景,还好让麒肆脚步微晃,“主子…。”
  “麒肆,好好照顾他…看着他,还有小主子,告sù
  他们,我很爱他们,深深的爱着,同样的爱…。让他们好好的活着…。”
  “夫君…。玦弈…”
  “主子…。”
  “皇后…。”
  “娘娘…。”
  “哇哇…。”
  嘶吼声,孩子的啼哭声,外面的大臣,还有最后赶来的太上皇,此时就算没看到,也已经知dào
  发生什么事儿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南宫玦弈的吼声,他们都听到了,那极端的言,让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皇后的爱,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
  雪,越下越大了,整个皇宫很快铺满了一层皎洁,纯洁的白。却也映衬的风栖殿的红,更加的刺目,心痛。
  ……
  从顾清苑生产那日,直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皓月的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悄悄的降临了,皇宫的花儿已经开始绽放了,各色的花朵,花团锦簇。美丽非常。
  然,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欣赏它的美。
  皇后当日生产大出血,整个人几乎丧命,在奄奄一息之际,太上皇拿出一珍贵救命药丸,及时给皇后服下,又招来祁逸尘,联合凌韵,凌菲几人,全力救治,缝合伤口,极品补血的药物,连续不断的送入顾清苑口中。经过三天的重复不断的喂食,总算是保住了顾清苑一夕气息。
  然,整个人却陷入沉睡,不死不活!
  而,南宫玦弈在醒来后,在知dào
  了全部过程后,一句话不说,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只是去了皇后的面前,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每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
  关于孩子没人敢提起,关于朝政,有南宫珉和太上皇两人暂代着,两人都坐在殿下,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空着,那是南宫玦弈的位置,就是他位置。
  南宫玦弈就那样不吃不喝,也不言不语的过了三天,直到凌菲拿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一沓厚厚的纸张放在南宫玦弈的面前。
  “皇上,这个…是娘娘让给你的…”
  南宫玦弈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过的意思。
  凌菲看着,含泪,拿出一张,哽咽念道:“南宫玦弈,夫君,混蛋,木…。”
  “放下!”
  南宫玦弈声音低沉,沙哑,却总算是说了一句话。
  “是…”凌菲轻轻放下,看着床上如睡着的皇后,眼泪如雨下,转身走了出去。
  当日,没人知dào
  凤栖宫发生了什么,只知dào
  ,从那天起,皇上开始吃饭了,也开始说话了,不过却只对着皇后吃饭,也只跟皇后说话。
  其他人,无论是谁,包括太上皇都是一概不理,完全无视。
  太上皇骂过,怒过,嚷过,甚至求过,可他都没反应。而就在太上皇怒到极致,提到顾清苑的时候,南宫玦弈有反应了,他毁了圣和殿的一切。
  极端的举动,在向所有人宣告,顾清苑是绝对不能提起的禁忌。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清苑还是沉睡着,只是她的一切都是南宫玦弈亲手照料着,梳洗,喂饭,每天半晌抱着她在御花园看花。是每天南宫玦弈要做的事情。
  慢慢的顾清苑气色越来越好。可,南宫玦弈却越来越瘦。
  一帝,一后,那是一道风景,可却是让人心痛的风景。
  御花园中
  南宫玦弈把顾清苑放在软榻上,轻轻的为她梳理着头发,动作温和,熟练,
  “丫头,你头发又长长了,你看,我都快会梳发髻了。”
  “丫头,你看,你喜欢的玫瑰花开了,喜欢吗?”
  “丫头,你睡了一百多天了,准bèi
  什么时候醒来?”
  “丫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恨你…”
  “丫头,你说,我杀了你,然后陪你一起去,那样会不会更好些。”
  “可那样死了,我好不甘心,你说过两次‘你爱我’可却都是通过其他人告sù
  我的。”
  “我想亲耳听一次,那样我才能确定你是真的爱过我。因为,我总是感觉他们在骗我。”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何一直睡着,都不看我一眼,也不给我说话呢?”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何选择为孩子差点儿偿命,却不愿意选择陪我走完一生呢!”
  “为何你跟我想的不同呢!如果是我,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自己选择留下来陪着你。因为,他们没你重yào
  ,因为我知dào
  ,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会哭。”
  “因为,比起他们的命,我更不想看到你哭。”
  “丫头,不是很好选择吗?为何你却要选择他们,而舍弃了我。”
  “是因为我让你待在你不喜欢的地方,所以,你才会舍弃我的吗?”
  “那么,如果我重新选择,都听你的,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是不是就会舍不得我。”
  南宫玦弈话出,一阵长长的沉默。而他,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感觉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南宫玦弈整理好顾清苑的头发,来到她身前,准bèi
  抱她离开。
  却,看到一双晶亮如墨的眼睛,还有满眼的泪花。
  南宫玦弈定住,怔怔的看着。
  “夫君,我爱你,很爱你…”
  “夫君,玫瑰花很漂亮…”
  “夫君,我舍不得你…怎么都舍不得…”
  “夫君,不要恨我,可以生我气,可不要恨我…”
  “夫君,只要有你去哪里都好!…。”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说着他最想听的话语,南宫玦弈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眼睛模糊,声音带着恍然,“今天的梦,好像特别的长,我的丫头从来没这么听话过,梦里的你好乖…”
  南宫玦弈话出,顾清苑伸手把他抱住怀里,嚎啕痛哭,为他的痛,为他的心,为他的守护,他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