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情为何物
“战吧!让我们的杀意在风中永存,让我们的战意亘古不息!”
有**吼,是那为首的高大男子,他提着一杆漆黑的魔枪走了过来,龙行虎步,像是走在漆黑的深渊,气势磅礴,无可阻挡.
冰冷的长街瞬间变得更冷,风冷如刀,两旁未曾关紧的窗户在风中摇曳,如同地狱中的蝙蝠在震动翅膀。
赤炎脸色冰冷,也开始迈步,杀意骤起,如同黑色火焰焚体,又如君王临世,不可一世。
嗖!
有人冲了过来,极快的身影宛若一道不可捉摸的锋刃,那一杆黑色魔枪更是携带着无尽杀意席卷而来,引起了天地共鸣。
为首男子极为强势,一出手就是死招,一击致命,要置人于死地。
赤炎脸色不变,依旧冷,他的手更像是已被冰封了万年,还未触及那杆魔枪,魔枪就已爆碎,像是无情的冰块破裂。
为首男子来不及躲避,赤炎火热的一拳就已将他轰了出去,压倒了一大片人群。
而这时,易千凡也冷冷走了过来,冷冷盯着再度扑了上来的人群,他人动了,他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尸横遍野,残肢随处可见,鲜血淋漓,惨不忍睹,长街也不在是长街,而是一个屠宰场。
屠宰场本就没有多少人见过,但是见过这里的人,都肯定会将这里当成屠宰场。
易千凡也已不是易千凡,而变成了一个“屠夫”一个无视生命规则的屠夫。
他出手刚柔并进,掌指间有宏伟的力量在燃烧,如焚尽天地的野火,带着不可抵消的杀意。
他走的并不是很快,但却没有能够近他身,更没有人可以伤到他的人。
“哈哈哈…!”赤炎在笑,狂笑,看起来就像一只见到的食物的猎鹰。
他又疯狂的冲进了人群,强横的身躯,宛若一台压路机,也不知dào
有多少人已丧命于他手。
鲜血在流,生命也在流逝,生命本就脆弱如花,有的时候甚至比花朵更加脆弱。
赤炎冷冷站在长街中央,全身沾满了沸腾的血液,那双无情的冷眸冷冷盯着长街上无数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的神情冷酷而镇定,如血洗般的长街并非令他作呕,反而刺激他更为强烈的杀性。
黑色的火焰在燃烧,他现在又开始移动,继xù
朝着人群逼近,一拳毙掉一个人,一脚踢碎阻路之人,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挡前进的脚步。
如果说,地狱真的有恶魔,那么此刻的赤炎就是恶魔,地地道道的恶魔,十恶不赦,且魔性十足。
但很可惜的,这些人并非主角,所以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错,错的是在他们。
嗖!
冰冷的长空豁然被震碎,冷雾凝聚成一杆魔枪,如一条毒蛇般冲向赤炎,且携带着令人畏惧的森怨之气。
长街一下子变得更冷,仿佛一条冷龙雄踞天空,将冷如寒刀般的冷意肆无忌惮冲击长街。
赤炎顿时心生感应,背后就像是长了一只眼睛,那杆冷雾的凝成的魔枪瞬间被他回眸一拳轰碎。
他的气势如虹,吼声震天地,轰出仿佛不是他的拳头,而是一座雄伟的魔山。
就在这时,那为首之人猛然登天而起,神力波动,一只巨大的手掌猛然对着他的头顶轰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为首之人却被一道无形的剑qì
劈成了两半,两半尸体从半空坠了下来。
易千凡冷冷站在街道中央,冷冷盯着为首之人的尸体,没过多久一剑杀向后方再度冲了上来的人群。
剑qì
交织成了一张网,无数的剑qì
穿插,见缝就钻,见到生人就斩,绝不留情。
人群变得更加更加疯狂,血与泪交织在一起,已分不清何为血,何为泪。
雪花静静飘着,纯白的雪花却已变色,雪花也不在是雪花,已变成令人发指的血花。
易千凡与赤炎终于停了下来,两人静静而立,两人身上的血迹更是令人胆寒,但两人却已不在乎。
所有的生命终于凋零,雪花侵入血水里,再慢慢凝结了一层血色冰花,且慢慢扩散至整个长街。
静,死一般的静,天地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凋零,所有的一切也都披上了一层白雪。
灵禅子仿佛也已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体,气息内敛,已与这长街死镇融为了一体。
他的身躯似已石化,似已成为了一具雕像,唯有淡淡的佛力依旧发着光,依旧证明这他是个活着的人。
而赤女的情况也完全一样,气息同样微弱之极,整个人也都快变成了一堆雪人。
忽然间,天地一片动摇,远山快速崩碎,像是远古巨人复活,只手毁灭苍天。
长街古镇已不再安宁,大地开出了一条条裂缝,如同地震般,不断的扩张,要将所有人吞没。
这并非远古巨人出手,而是两人间的无声对抗,无声的气势引起了天地共鸣,道道神辉迸射万里,如同太阳初升。
这里并没有太阳,这里白雪连天,铅灰色云层更似一件厚重的外衣,裹住了天地,像是裹住了满城风雪。
“和尚有没有危险?”赤炎忽然问。
易千凡摇了摇头,眉宇间有着轻微褶皱,似有道不尽的话语,理不清的思绪。
“赤女极为强dà
,比之星芸恐怕还要强上一分!”他忽然转身,凝视着闭目赤女:“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具体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他又接着道:“我有种直觉,命运的转机将会从赤女身上开始体现。”
“此言何意?怎么会是她?”
易千凡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猜测,而赤女绝非那种十恶不赦之人。”
“希望如此!”
赤炎眉毛一挑,不由多看了一眼赤女一眼,却发xiàn
赤女眼角已有泪滴,两道泪滴正顺着她紧闭的眼眸流了下来。
当生命已屹立在时间的尽头时,回忆是否能带走我的所有记忆。
昔年拾忆本就痛苦之极,可叹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天地间竟一下充满了萧索之意,像是涌进了整个世界的悲伤,像是有着千言万语在低泣,在叹息。
与此同时,灵禅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目竟也淌下两道泪滴,像是两道清泉,有着说不出的痛苦之意。
赤炎两人心神一动,却猜不出个所以然,也并没有因此而惊动两人。
没过多久,天地在惶惶不安中又归于了一片平和,在这份难得的安宁中,灵禅子终于睁开了眼睛,而赤女却倒了下去,再也没能站起来。
而此刻,妙曼的琴音也终于断掉,这片天地又少了一种音律,却充满了死一般的死寂。
赤女躺在雪花中,白发与白雪融为了一体,一动不动,像是迟暮的老人,终于在岁月中奄奄一息。
灵禅子忽然站了起来,用手抹去赤女脸颊的泪痕,抱着她的尸体独自走出了早已残破的死镇。
他穿过了尸横遍地的长街,来到了一片纯白雪原上,然后再爬上积雪深厚的雪峰上,将赤女尸体轻轻的放了下去。
在易千凡与赤炎两人的注视下,他缓缓的盘坐了下来,坐在赤女的身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直到自己闭上双眼。
时间如指尖飘落的雪花,一片一片又一片,仿佛苍穹下的眼泪,这眼泪却已结成了冰,刺的人心更加痛苦。
易千凡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与赤炎相视一眼,默默的离开了雪峰,离开了雪原。
白雪纷飞冷酷无情,人心里若是有情,是否也像这白雪般冷的令人发指?
人若是无情,是否真的就无牵无挂,永远逍遥一世?
易千凡凝视着纷飞的雪花,久久不语,思绪有些不宁,像是一根根纵横交错的绳索,留下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死结。
他目光深邃而遥远,天边铅灰色的云层已渐渐散开,阳光似那晨曦之光般绚丽动人。
他忽然笑了起来,一边走一边笑,“一万年时间太长,只争朝夕也未必不是个完美的选择。”
“你在说什么?”赤炎问他,易千凡的笑让他有所不解。
他没有回答赤炎的问题,这种问题不能回答,只能用心去慢慢领悟,慢慢去体会。
前面又是一座山,雪花却已开始淡化,大山的另一边,已完全没有雪的踪迹。
这种感觉就是像是走到了另一个世界,踏入了一片初春的绿色当中,等待他们的仿佛也是充满鲜活气息的未来。
这里距离灵禅子所在的雪峰已有万里之遥,生机在这里显得极为浓郁,翠绿的大山上不乏鲜红如血的花朵,美艳动人。
易千凡没有再回头看,也没有再期待灵禅子出现,但他却不希望灵禅子从此沉沦,所以他一只没有开口。
世界上最好的安慰也许就是闭嘴,他也这么认为,灵禅子能否再一次站起来,旁人帮不上忙,只有靠他自己走出樊笼。
山的尽头,还是山,雄伟的大山,陡峭的绝壁,一条飞流的瀑布从山涧流下,激起一片片音韵未绝的遗音。
山涧的前面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也不知dào
究竟连接着哪里,是天堂还是地狱,还是看不透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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