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度的思想改造

  古一法师最终的决定很模糊，不支持，不反对。
  大有放权下去让法师们自己商量的意思，然后大家一统计，持绝对反对观点的竟然只有莫度一个，就连未来的小反派，如今古一的得意弟子之一的卡西利亚斯也没有站在莫度的阵营。
  如果说莫度是坚定的隐修派，卡西利亚斯其实算是狂热等级，也正是够狂热，在得知古一汲取黑暗力量续命的真相后直接投敌，爱之深恨之切。
  散会的时候古一带着卡西利亚斯走了，卢克从卡西利亚斯身上察觉到某种和黑暗维度的关联，在多玛姆不敢闹事的现在，他觉得古一很有可能是想要开解卡西利亚斯，甚至她在做卢克一样的事情。
  明明曾经看到自己被对方杀死的未来，如今却依旧能敞开胸怀来引导其向善，卢克对古一的品格是很钦佩的，放自己身上怕不是早就把人给灭了。
  而作为奇异博士二代目boss，莫度从散会之后就保持着对卢克的关注，让后者真是浑身不自在。
  “莫度师兄，要不我们谈谈？”
  “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但是看到卢克朝着食堂走去，莫度还是脸色一黑，一般人很难适应卢克这种天大的事情都在饭桌上谈的方式。
  “很难接受对吧，我的想法。”在很友好的给师兄打了一碗酸辣肚丝汤后，卢克笑呵呵地说道，“我能理解的，比如，你大概知道多玛姆的事情。”
  “有所耳闻。”
  一般法师察觉不到，但是莫度是古一的得力助手，和黑暗纬度的抗争他也是有参与的，近半年来黑暗纬度明显陷入沉寂，莫度还一度认为多玛姆可能在积攒力量搞大事情。
  但至尊法师的态度也明显松懈下来，作为古一的迷弟，莫度可不会觉得古一是消极怠工，但是迷弟的特质让他根本不会去想古一和多玛姆的黑暗纬度达成协议，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条蛇钻进了他的裤裆……咳咳，比喻得有点过分了，总之夜不能寐还是有的。
  于是莫度理所应当的猜测到了是因为卢克的出现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卢克虽然在卡玛泰姬出场次数不多，但是其在魔法世界来看极其张扬的行事和超强的学习能力和魔法实力，注意到他的法师们大多数都认为古一法师是在培养至尊法师的继承者。
  因此对于卢克，哪怕见面不多，甚至对方更像是旁听生的身份，法师们依旧是好感满满，就算卢克以后没有成为至尊法师，作为法师阵营的一份子，这份实力的存在也绝对让人们敬畏与敬仰。
  这没什么奇怪的，除了历史上本该出现的卡西利亚斯反叛事件，法师之间的内斗是很稀有的，毕竟有多玛姆这个强大的外敌在，大家其实很团结。
  如今从卢克嘴里说出“黑暗纬度”的事情，莫度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近来局势的变换，卢克可能就是关键点。只是莫度根本想不到卢克曾经在黑暗纬度直接把多玛姆打崩了，或者说，所有人都没想到过卢克有镇压甚至毁灭黑暗纬度的能力。
  “你所坚持的无非两点，和黑暗纬度的对抗，和对普世大众的态度。”
  卢克熟练的用筷子夹着花生米往嘴里送。
  “对外的态度吧，我明白师兄你的想法，以前我曾经也想过一直旁观下去，但是连死亡指标这个设定都能接受的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去亲身参与改变这个世界呢。”
  看到莫度要反驳，卢克继续说道。
  “我说话可能很过分，你在盲目追随古一老师，以及历代至尊法师所建立的规则。”
  莫度理所当然：“难道规则不该遵守吗？”
  “可规则是会变的，甚至有的还是错的，我觉得藏书馆应该采购一批哲学类的书籍，至少眼下我们去看待这件事，历代至尊法师有想过，比如，我要讲的另外一点，你觉得他们会想过，黑暗纬度会达成妥协吗？”
  莫度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卢克，说道：“你在说什么鬼话，黑暗纬度力量在增强，多玛姆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他一定……”
  “他一定会死。”卢克伸出指头嘘了一声。
  莫度僵住了，看卢克就像是看一个外星人一样。
  “事情比你想象的简单，你要知道，让黑暗纬度强盛的力量，是我提供的啊……”
  卢克的手心凝聚出让莫度心惊胆战的恐怖波动。
  我他妈，艹！
  莫度的想法大概只能这么形容了。
  这会儿离饭点还有些时间，勤学的法师没可不会这么早就来填肚子，餐厅内只有少数几个法师是在补午餐。更何况作为能量控制达人的卢克，完全不会让黑暗能量溢散到两人之外的地方去。
  但莫度还是慌了，他感觉自己面前可能坐了个反派，能毁灭世界……至少毁灭卡玛泰姬的那种。
  “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卢克当然认为这句话不能说服这些世界观畸形的法师，但还是得说，“在我看来，利用黑暗能量侵犯现实世界的多玛姆是大错，没有用力量去拯救本能被拯救的人，也是错，小错。”
  莫度慌了：“不不不，卢克你一定是被多玛姆腐蚀了。”
  “腐蚀？像这样？我可不是多玛姆的信徒。”卢克的另一只手放下筷子，然后凝聚出“圣光”能量，他一脸骄傲的说道，“你根本不懂得辩证唯物主义的伟大之处。”当然，这是卢克瞎诌的。
  说罢，就像拍灰一样把两股属性截然相反的能量按在一起，湮没成了虚无。
  “如果你还想来点更劲爆的，去看看卡廖斯特罗之书吧，你就能知道古一老师长寿的秘诀了。”不等莫度开口，卢克直接剧透：“古一法师一直靠汲取黑暗纬度的能量来延续生命的。”
  “这不可能！”
  嗡！黑暗能量再次聚集到了手上，卢克做了个按压的手势：“师兄，冷静。”
  彳亍口巴。
  形势比人强。战场预判上莫度可不差，翻脸是不可能翻脸的，至少现在不能翻脸，看得出哪怕不用魔法，卢克杀他也只是一瞬间。
  莫度想要告老师。
  “在我看来，你们不配在这件事上发表观点，如果不是你们不争气，古一老师至于操劳这么多年吗。”卢克似笑非笑的说道，“现在到了改变的时候。”
  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有着上帝视角的卢克表示真的是太幼稚了。
  黑暗真的不能利用吗？就如同哈利波特世界的黑巫师一样，坏掉的是人而不是力量本身，在暗黑破坏神的世界里，死灵法师都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战的正派代表。很简答的道理为什么总是想不明白，维和部队和恐怖分子用的其实是相同的武器。
  多玛姆（Dormammu）原是巫师，意外发现黑暗空间并进入这里，为了成为黑暗空间的主宰，多玛姆舍弃了原本的肉身，得到了无比强大的黑暗力量，他的肉身也被可怕的魔法火焰所取代，随后开始对其他维度的征服，并且成为奇异博士的头号死敌。
  说白了，就是发现了没有主人的财物然后霸占了的小瘪三。
  卢克觉得，能有今天的局面，或许就是多玛姆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吧，而现在，他要把这个糟糕的、低智的规则再改回来。
  之后的事情莫度可能已经失去思考的意识了，但卢克至少要让他听到并且记住。
  “我要在卡玛泰姬建立完善的价值观，无论是黑暗维度还是其他的什么，本质上都是可以被人利用的力量，力量应该是由人掌控，而不是反过来控制使用力量的人。”
  “留着多玛姆只是暂时的，法师们终将获得对黑暗纬度的控制权，并将其作为保护世界的工具。”
  “因此，我需要更多的法师来完成这件事。”
  之后几天，莫度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