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神行被劫

  城墙之上,二姐剑飘雪惊呼一声:“小弟,不可!”
  二姐虽然研习古月派的烈阳刀法,但作为凌云剑派的二姐头,凌云剑法“凤舞九天”的厉害之处,她当然知晓。这招凤舞九天乃是凌云剑法中最强的杀招之一,若是没有内息通穴的境界强行施展,轻则伤筋动脉,重则丹田尽毁,如何能不让她为弟弟担忧?
  然而剑飘云怒火攻心,哪里能听劝?凌云心法极致运转,丹田本就不多的内力瞬间消失殆尽,丹田气海隐隐有枯竭、溃散的迹象,但是箭弦上不得不发,剑飘云舞动手中火把,攻向黑衣刺客。
  剑飘云是入气养息的中期实力,强行施展凤舞九天,无法做到真气外放,形成“蓝凤”,但其身形隐隐有虚化的迹象,尤其是在夜色之下,几乎无迹可寻!
  “这是就是你们贵派凌云剑法的精髓之处么?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这招在你用来,并不完美!”黑衣人大喝一声,整个上身衣物转眼间燃烧成灰,露出精壮通红的躯体,“今日,就让你等见识一下,龙阳绝技第三重!困龙手!”
  &nbsp〖*
  M.35ww.;剑飘云心中大惊,想到:他果然是徐国人!谢长风仅凭第二重龙阳绝技,将无极门小道士——阳真子的杀招“折梅远送”的真气都能扔回来,以我不多的内力和仅仅入气养息的中期境界,恐怕难以敌过他的第三重龙阳绝技!即便如此,也要让你尝尝凌云剑法的厉害!
  早已熄灭的火把在剑飘云手中犹如一把利剑!“嗡!”,火把斩在黑衣刺客的手臂上,他的手臂似是真气护体,火把根本无法触到他的皮肉!黑衣刺客趁机一个脚鞭甩向剑飘云,可剑飘云身影虚实难辨,黑衣人踢了空,背后巨力传来,他随之踉跄几步,剑飘云的第二式第三式接踵而来,并且伴随着清脆的凤鸣之声!
  黑衣人知dào
  ,这凤鸣声只是对方挥刺中木棍所产生的破空声,心中还是忍不住赞叹这招“凤舞九天”果然厉害。
  凤鸣之声愈来愈响,剑飘云的身影也愈来愈快,黑衣人犹如一只提线木偶左右摇摆不停。然而,待到剑飘云施展到第六式的时候,他忽然止住身形,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又惹来二姐的阵阵惊呼。原来剑飘云终于压制不住四分五裂的丹田气海,连同凌云剑法开始溃散。
  “小弟,速速护住心神!”
  而黑衣刺客暗道一声好机会,故计重施,将脚下石块踢向力竭的剑飘云,二姐剑飘雪哪里能让他得逞,挥舞大刀“噹噹”两声,挡开了飞射过来的石块。
  城南火势早已熄灭,城墙这儿闻声赶来的官差越来越多,黑衣刺客冷哼一声,说:“小子,算你走运,有个好姐姐!”说完,他便施展轻功,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剑飘云神情萎靡,有心想骂回来几句,却被二姐制止,“小弟,莫要逞口舌之能,护住心脉,姐姐帮你稳住丹田气海!”
  “小弟,你太莽撞了,以你的丹田境界,怎么能强行施展凤舞九天?幸好伤势不重……不过话说回来,为何爹爹和你师父安长老会将这招教习与你?”二姐小手贴在剑飘云的小腹上,将自家内力源源不断的灌输向他的丹田之中,修补着他那破损的丹田。
  剑飘云感受着小腹上那温柔的小手,说:“他们才不会教我呢!”
  “那为何你会这招?难道是三长老教你的?”二姐奇怪的问。
  “别瞎猜了姐姐,这招是我从剑无情那里偷学来的!”
  “你从无情哥那里偷学来的?怎么可能?”
  “为何不能?我看了五遍就学会了招式,然后偷了老头子凌云心法下半卷,不出半个月便学了个七七八八!”
  “真是你偷学的?”二姐沉默了许久,叹气道:“唉,小弟,你真,你真乃鬼才也。”
  “姐姐,可别夸我,我现在可是连两个入气养息初期境界的小贼,都拿不下的人。”说起这事,剑飘云又想起被抢去的凌云剑,真是欲哭无泪。
  二姐却安慰道:“小弟,莫要妄自菲薄,先不说曼陀罗成名已久,你说那与其同行的师兄,若姐姐没有猜错,凭你描述的武学,那人定是铁家村遗孤!”
  “铁家村遗孤?”
  “不错,铁家村早已在历史长河中消逝,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铁家村的武学也是闻名于江湖多时。据说,铁家村的人不善修行内力,但其肉身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觑!”
  原来是力量型的对手!剑飘云如是想到。
  “小弟,为何你的丹田气海中,有一丝神mì
  莫测的气息?”二姐问。
  剑飘云借助二姐的真气,凝聚自身内力,气走周身,并没有发xiàn
  异常。回答说:“没有啊,姐姐,你不要吓我!”
  “如此,或是姐姐的错觉,你不必在意。外头凉,还下着雨哩!待你丹田重新凝聚,咱们便回家去。”
  这北川的五月春雨,头一次下这么久,足足下了三天!剑飘云也在北川清风城养了三天伤势,丹田勉强可以运气,但其的情形仍然不容乐观。
  雨停,这两日关注于夜色曼陀罗的行踪,但剑飘云一无所获,想必是那夜晚上,他们浑水摸鱼,也一同跑掉了。掌门剑遗失,此事关系重大,他不得不回门派请求帮zhù。
  剑飘云向二姐辞行,二姐担心剑飘云的伤势,欲要和他同行,却被剑飘云拒绝,况且古月派掌门正在闭关修liàn
  ,作为古月派的客卿兼核心内门弟子,自然不好轻易离去,无奈之下,剑飘雪千叮咛万嘱咐自家弟弟,一定要万事小心。
  剑飘云挂念凌云剑的事儿,连夜赶路,走了两日。
  次日午时,剑飘云寻了一家官道上的客栈,停下脚步。天气晴朗,正值午餐时,小小客栈里人满为患,就连外头搭建的布帐篷下,也坐满了吃酒吃饭的行人。
  客栈小二很是热情,牵过剑飘云的马儿,便领他进了客栈。
  客栈外有一小孩儿,脸上糊了些许饭粒,含糊不清的说:“爹爹,那个大哥哥真漂亮!”
  他的父亲深知江湖险恶,听了孩子的话一阵慌乱:斥责道:“瓜娃子,吃你的饭,莫要乱讲话!”
  孩子眨了眨无辜的小眼儿,低下头默默的扒着饭。
  店小二很有眼光,为剑飘云寻了一处稍稍安静的座位,“客官,吃点什么?”
  “两荤两素,一碗茶水。”
  “晓得了,客官您稍等!”
  剑飘云摸着手腕上的紫心菩提,想着一些事情。忽然听得旁人在谈论着什么。
  “朋友,听说这两日有人在埔塘村发xiàn
  了‘死镖’?”
  “是呐,死镖,而且是神行堂的死镖!”
  “神行堂的死镖?怎么可能?”
  “谁说不是?原本我也不信,可我是亲眼看到官差抬着那些尸首,真是神行堂镖师的打扮!”
  “全死了?”
  “那倒没,活下来两个……”
  话没有了下文,原来是那几个人吃好了饭,又匆匆赶路去了。
  这时,小二上了两盆小菜,剑飘云拿出几两碎银结账,小二掂了几下,欲要找他一些铜板。剑飘云道:“小二,不用找了,问你个事儿!”
  “多谢客官,小的言无不尽!”
  “神行堂死镖是怎么回事?”
  小二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这事儿,神行堂死镖在埔塘一带是人尽皆知。劫镖的人甚是残忍,二十来人,只活下两个人!”
  “活了下来的人你可知有谁?”
  “小的听说那队镖师总镖头武艺高强,正是他和他一弟兄活了下。”
  “劫的可是神行镖?”
  “咦?客官您如何知晓?”小二疑惑了一下,说:“客官说的不错,确是‘神行镖’,不可想象,这天下间竟然还有人劫神行堂的神行镖,奇哉怪哉!”
  “谢谢小二相告,你自去忙活。”
  “得勒!客官,您吃好!小的等下给您的马儿上些好草料!”小二白白收了几十枚铜板,一时间态度更加热情,吆喝着走掉了。
  原来,那日剑飘云借马时所看到的金色镖旗,上书“神行”二字,果不其然,正是“神行镖!”
  饭后,剑飘云牵过那匹神行堂黄成伟——黄总镖头所赠的骏马,问小二:“小二,埔塘往哪个方向去?”
  小二指着前方岔路对剑飘云说:“神行镖都被劫了,那边可不太平,客官此去埔塘可要小心一些。”
  “多谢小二,在下告辞了!”剑飘云抱拳谢过,脚下一夹马肚,便往埔塘赶去。
  小二摇摇头,望着剑飘云远去的背影自语说:“这刀剑无眼,埔塘此时也是混乱纷纷,这般俊俏的小哥儿,可莫要丢了性命才是。”
  然而剑飘云心中想起前两日那徐国人夜袭清风城之事,顿觉有些蹊跷;何况胯下这匹马儿更是黄总镖头所赠,如今出了这等事情,若不去见见黄总镖头,他心中也是难受的紧。他重活这一世,仗剑天下,行侠仗义,不正是他心中所向往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