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玉树临风上官昊
    雪瀚阳看得心惊胆战,想也不想就朝着威威举起了双掌。
    “瀚阳,不要伤害它!”上官晴被激动的威威扑倒在地,眼看雪瀚阳的双掌就要挥下,连忙出声制止道。
    雪瀚阳闻言,双掌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心中的疑惑更大。
    这么远的距离,猛虎谁不好扑,偏偏要扑向离它那么远的晴儿,更令人震撼的是,被扑倒在地的晴儿,竟然阻止他对猛虎出手。而且,皇甫迦也变得好奇怪,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居然偷偷离开了晴〖\
m.top.儿的身边。根据他对皇甫迦的认识,皇甫迦对晴儿的珍惜更甚于自己的生命。一切的一切只说明一点,那就是,这头猛虎是晴儿的老相识!
    一想到这里,雪瀚阳便强压住心底的所有冲动,一脸戒备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一人一虎。
    在众人惊惧的尖叫声中,威威一脸依恋地扑在上官晴的身上,虎眸竟流出汩汩的泪水,滴落在上官晴的脸颊上,冰凉透骨。
    上官晴的心头一酸,眼角的余光偷偷望着不远处的赫连惊宸,见他正一脸狐疑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心中警铃大作。
    绝对不能让惊宸知dào
她还活着,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威威,对不起了,等报了血海深仇,我一定会接你回到我的身边的。
    皇甫迦早就偷偷躲在了河的对岸,幸好自己闪得快,否则,威威早就往他身上扑过来了,要是被赫连惊宸发xiàn
了,肯定会联想到晴儿的,到时候就又要纠缠不清了。
    “乖,威威,你先跟惊宸回去,有空我就去看你,我现在这个身体,不方便认你。”上官晴将空气抿成一根声线,传音入密,偷偷地对着威威说道。
    威威极具灵性,这些年来,早就能听得懂人话了,特别是上官晴的话,它一听就明白,当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上官晴的身上,转身朝着赫连惊宸走去。
    赫连惊宸抬头望向已经从地上站起的上官晴,当他看到上官晴那张陌生的脸的时候,清眸中所有的希望之火在瞬间熄灭,恢复到之前的一片冰冷。
    “威威,以后不要再乱认人了。”赫连惊宸继xù
朝着上官晴的方向走去,在走到上官晴身旁的时候,心在那一刻突然就归位了,竟然生出想要永远停下脚步,再也不四处漂泊的感觉来。
    赫连惊宸狠狠地咒骂了自己一句,强迫自己移开了脚步,与上官晴失之交臂。那挺拔的身姿,坚定的步伐,仿佛一个永不言败的战士,努力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惊宸,对不起!
    望着赫连惊宸离去时孤寂的身影,上官晴在心中泣血哀鸣着,一滴滴清泪在赫连惊宸的身后洒落,可惜,他,始终没有回头。
    赫连惊宸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早日找到晴儿,在没有晴儿的日子里,他感觉到自己就快要撑不下去了。所以,尽管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非常奇怪,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太多,更加想象不到,眼前的少年,便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
    在一人一虎悄然离去之后,人群中再度爆fā
出了阵阵惊叹声。大伙皆被刚才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这真的太匪夷所思了。被猛虎扑倒后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大伙皆一脸好奇地涌到上官晴的面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边看一边还啧啧称奇着。
    突然,一道劲风涌来,人流被逼退数米远,待众人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刚才那位绝美公子的身影。
    果然,那位小公子不是凡人哪,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与民同乐闹元宵的。上官晴的突然消失,更加坐实了“他”是神仙的说法,在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众人都在传说着这个激动人心的一刻。那些当时正在现场的百姓,更是添油加醋说得天花乱坠,直把上官晴说得天上有的地下没的。
    上官晴的突然消失,自然不是动用了什么法术,而是被皇甫迦和雪瀚阳瞬间带走的。
    开什么玩笑,他们家晴儿岂是他们想看就可以看的?
    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但是,大街上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三个俊美非凡的少年走在大街上,引得无数少女纷纷侧目,一个个掩着唇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还不时娇声娇气地说着话,希望能够引起俊美少年的注意力。可惜的是,这三个俊美少年根本就是三根木头,她们这么卖命演出,居然连正眼都不瞧她们一眼。
    这三个人便是上官晴,皇甫迦和雪瀚阳。
    如此粹不及防地与惊宸和威威重逢,她的心情自然是激动的,只不过,她将所有情绪深埋在心中,掩饰得非常好。
    淡淡地勾起一抹忧伤的笑容,夜风吹起她锦缎一般的长发,飘逸得不似真人,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皇甫迦攥着上官晴的手紧了一紧,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上官晴就会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突然,碧水桥上的一抹白色身影彻底地吸走了上官晴的魂。
    他,踏月而来,清绝俊雅,黑玉般的双眸幽深得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白色的锦袍包裹住他颀长的身躯,玉树临风,如天神下凡。
    事实上,在上官晴的心目中,他的分量比天神还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晴心心念念的大哥,上官昊!
    “大哥!”上官晴想也不想,飞身扑向碧水桥上的上官昊。
    正在碧水桥上望月思亲的上官昊,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了一大跳,当他看清楚怀中之人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俊美少年时,更是万分惊讶。
    怀中的少年口口声声喊着大哥,一脸激动地紧紧抱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皇甫迦叫他戌时(晚上7点到9点之间)在碧水桥上等他,他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迟迟不见皇甫迦出现,正思量着要不要早点回去练功,谁知dào
竟会被一个俊美少年紧抱着喊大哥。
    “大哥,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迦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及时通知我一声呀。”上官晴窝在上官昊的怀中,嘴上虽然嗔怪着皇甫迦,但是,心中却充满了满足。迦这么做,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吧?
    “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怀中的柔软,让上官昊不忍心将上官晴推开,只好求助地望向站在一边的皇甫迦。
    “昊,你别介yì
,她认错人了。”皇甫迦“一脸歉意”地撒着谎,“前阵子她跟自己的大哥失散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而你跟她大哥又长得太像了,所以,她错将你当作自己的大哥了。”
    上官晴闻言,也彻底清醒过来了,以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方便认大哥,特别是大哥在明处,随时都会有危险,她得在暗地里守护大哥,不能暴露了身份。
    “对不起,我太思念我的大哥了,所以,一时心急认错了人。”上官晴连忙道歉,万分不舍地准bèi
离开上官昊的怀抱。
    “思念至亲骨肉,乃人之常情,何错之有?”胡乱编造的一个谎言,彻底击中了上官昊的红心,上官昊紧紧抱住上官晴,怀中的温暖彻底填满了他空荡荡的心,那感觉,说不出来的满足,让他再舍不得松开手。
    或许这就是至亲之间的灵魂吸引吧,即使换了一副身躯,上官昊也能感觉到来自上官晴身上的强烈依赖,而他,也对上官晴有着一种莫名的依恋。
    皇甫迦一脸感动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想着:就算没有太多的解释,昊,也能感觉到这份亲情吧?虽然历经磨难,但是好歹,兄妹二人终于重逢了。
    雪瀚阳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人狠狠拉开,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看得出来,晴儿对眼前的少年非常依赖,就算心中冒着无数个酸泡泡,他也不忍心将两人拉开。
    转眸狐疑地望了身边的雪瀚阳一眼,见他正满脸欣慰地望着这一切,他的心中惊讶万分。
    皇甫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然一脸欣喜地任由晴儿投入其他男子的怀抱?他不会是炼药炼糊涂了吧?
    就在上官晴和上官昊一脸幸福地紧紧拥bào
在一起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我这个大哥做得真是失败,竟然让你如此迫不及待地到处乱认大哥,看来,我得好好检讨一番了。”
    一袭紫色长袍随风乱舞,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晴的正牌大哥,战北溟。
    “大,大哥,你什么时候发xiàn
的?”此言一出,上官晴的小脸瞬间变色,“还有谁知dào
这件事?”
    “放心,大哥又不是长舌妇,没事拿这种事情到处乱说干什么?我谁都没告sù
,就我自己知dào。”战北溟轻笑着来到上官晴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上官晴的秀发,眨巴着眼睛无辜地叹道,“只不过,你一个姑娘家,乱吃人家美男的豆腐,总归不大好吧?”
    此言一出,上官昊的俊脸顿时一片绯红,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他条件发射地想将上官晴推开,却被上官晴死死抱住。
    “大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是男人,是男人!”上官晴自然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女子,做了大哥十三年的妹妹,她自然清楚大哥避女人就跟避瘟疫似的,倘若让大哥知dào
她是女子的话,那以后甭想亲近大哥了。
    上官昊没想到上官晴竟然会如此激动地紧抱着他不放,俊脸红得简直都能滴出血来了,想要推开却又于心不忍。他心中也是暗自纳闷,以前那些女子想对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怜香惜玉的,没等那些女子近身就被他用掌风劈走了,哪里会有这么犹豫的时候。可对眼前这位一个劲耍赖的女子,他却愣是想不出办法来对付,或者说,在他的心灵深处,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要宠着她,看着她调皮耍赖的样子,他的心中,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是是是,你是男人,我相信你。”怀中的柔软再加上上官晴耍赖时候的可爱样,让上官昊早就坚信在他怀中的必是女子无疑,可他竟然无耻地跟着上官晴一起耍起赖来,为的,只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抱着怀中的少女。
    “百里溪,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死抱着一个男人不放,你到底知dào
不知dào
羞耻二字怎么写?”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声音清冽如冰泉,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尖酸刻薄,气死人不偿命。
    上官晴和上官昊抬头望去,见一个绝美男子正一脸愤慨地盯着他们,那冰冷的双眸简直能够将人结成冰块。
    “拓跋阙,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我爱抱谁就抱谁,你管我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上官晴一间拓跋阙,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自从上次被他强吻后,她的气还没消呢,他倒好,居然还理直气壮地管起她来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该死!”拓跋阙双掌一翻,竟直接朝着上官昊袭去。
    上官晴连忙一把抱起上官昊,踩着凌波微步,险险地避开了拓跋阙的攻击。
    “拓跋阙,你发什么神经?得罪你的人是我,关我大哥什么事?你要打要杀冲着我来就是了,何必牵连无辜?”上官晴愤nù
地大声吼道。
    “你,你,你竟然还护着他?!”拓跋阙被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便再次出招攻向上官昊,一边攻击一边嘲讽道,“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在拓跋阙出手的同时,皇甫迦和雪瀚阳同时出手,两股劲风同时朝着拓跋阙袭去,挡住了拓跋阙的进攻。
    拓跋阙被逼得停下了攻击,一脸不解地望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发什么疯,居然攻击我?”
    “阙,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都不像你了。”雪瀚阳一把拦住拓跋阙,一脸担忧地道,“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阙此时的表现,像极了是在吃醋。莫非,阙已经知dào
了晴儿是女子?
    就在雪瀚阳一脸狐疑地望着拓跋阙的时候,拓跋阙的身子猛地一顿。
    吃醋?他?
    “瀚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不过看不怪百里溪的所作所为罢了,我怎么可能吃醋,我可是男人!百里溪再娘娘腔,‘他’也始终都是一个男人!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吃醋?瀚阳你想太多了。”拓跋阙连忙否认,说了一大堆的话,总感觉底气不足,偷偷地望了一眼上官晴的红唇,如玉般的脸上飞快地染上一片红晕。
    雪瀚阳听了这番话,心中大石终于落下,看样子,阙还不知dào
晴儿的真实身份,可当他看到拓跋阙脸上的红晕的时候,心中忍不住一阵叹息,就算不知dào
晴儿是女子,看阙的样子,十之**也陷下去了吧,只不过自己还没有发xiàn
,死不承认罢了。
    碧水桥上,拓跋阙,雪瀚阳,皇甫迦以及上官昊和上官晴,五大翩翩美少年迎风而站,引来无数百姓的侧目驻足,实在是太招摇了,趁着瀚阳和迦将拓跋阙给拦住的空当,上官晴准bèi
拉着上官昊火速离开。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一道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祖父祖母,你们快看,那桥上之人,好像是昊表哥。”百里蔷扶着一对老人,一脸激动地道。
    “是阿昊,你看,他边上站着的,不就是百里公子么?准是阿昊没错。”云敏抬头一看,顿时激动地朝着碧水桥上跑去。
    “真的是阿昊,太好了,苍天有眼,阿昊还活着。”饶是经lì
过战场洗礼的百里崇,虎目中也满是激动。
    “外租,外祖母,蔷表妹。”百里昊自然也看到了百里崇等人,清眸中顿时溢出阵阵惊喜,连忙拉着上官晴的手迎了上去。
    “阿昊,你跟百里公子感情真好。”云敏本就对上官晴很有好感,此时见两人手拉着手感情深厚的样子,心中更是欢喜。
    “外租,外祖母,蔷表姐。”上官晴的脸上也是万分惊喜,连忙上前行礼。
    “百里公子,之前的种种,百里蔷感激不尽。”百里蔷一见百里溪,连忙上前道谢。
    “怎么还叫百里公子啊,该叫我一声表弟才对。”上官晴松开上官昊的手,改抓百里蔷的手,好像阔别多年的老相识一般。
    见状,拓跋阙只觉得浑身血脉倒流,恨不得一掌将百里蔷给劈了。
    “澜弟。你是怎么管自己的女人的,怎么任由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握着别的男人的手呢?”拓跋阙忍无可忍,又不想正面跟上官晴起冲突,于是只好采用这招最烂的烂招,也就是传说中的借刀杀人。
    “皇兄,你的眼睛真毒,我躲得这么隐蔽也能被你发xiàn。”拓跋澜一脸尴尬地从人堆里走出,掸了掸锦袍上的灰尘,苦笑着继xù
道,“蔷儿现在翅膀硬了,正打算休夫呢,皇弟我的日子不好过呀,哪里还敢管这档子事儿。”
    “拓跋澜,你少阴阳怪气地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跟溪表弟光明正大,还会怕你们这些闲言碎语啊,当初一心想要退婚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成全你罢了,你倒好,把责任全往我身上推了。”百里蔷一见拓跋澜,所有好心情都被糟蹋地一干二净,一双水眸瞪得滚圆,没有动手打人已经算是极有修养了。
    “蔷儿,我都已经低声下气跟你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拓跋澜一听,声音也陡地增大了,一双火眸恶狠狠地瞪着上官晴。
    都是这个小白脸不好,如果不是“他”,蔷儿也不会异想天开说要离开他了。
    “我不需yào
你的低声下气,更不需yào
你的认错,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难道这个要求很难吗?”百里蔷也被气得不行,对着拓跋澜大声吼道。
    “你们都别吵了!”上官昊一个上前,拉过上官晴的手道,“这儿人多眼杂,刚才好多事情我都不明白,我们还是先一起回到外租府上秉烛夜谈吧。”
    “大哥说得极是。”上官晴抚掌称好,转身对百里蔷道,“蔷表姐,你跟澜王爷好好沟通一下,我们先陪外租外祖母回将军府了。”
    “我也去!”皇甫迦,雪瀚阳,战北溟和拓跋阙均异口同声地道。
    “已经很晚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请你们到天香楼大吃一顿,如何?”好不容易跟自己的亲大哥劫后重逢了,她可不希望带着这么多人一起秉烛夜谈。
    “阿溪,你这个利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天香楼是我开的,我要吃什么时候都可以啊,除非……”雪瀚阳欲言又止地道。
    “除非什么?”上官晴好奇地问道。
    “除非,你单独请我。”雪瀚阳一脸期待地道。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晴儿跟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屈指可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他必须主动出击,打败所有闲杂人等。
    “这个简单,没问题。”上官晴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呢,这么点小事,压根儿连大脑都不需yào
思考一下的。
    可是,接下去她马上发xiàn
,这个事情,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
    “阿溪,我也要你单独请我。”皇甫迦不甘示弱地道。
    “我也一样。”战北溟也不点破上官晴的身份,从善如流地跟着大伙瞎起哄,这么好玩的热闹,他怎么可以不凑一下呢?
    “既然大家都单独请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盛情款待吧,毕竟,天香楼的美食价值不菲,不吃白不吃。”拓跋阙一副欠扁的样子,心中其实忐忑得很,就怕上官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因此,话一说完,便飞快地离开了,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人家。
    战北溟,雪瀚阳和皇甫迦见状,也都竞相效仿,一个眨眼间便都飞快地离开了,就怕招到上官晴的拒绝,心中还感叹着,果然还是太子最腹黑啊。
    上官晴刚想开口拒绝,却发xiàn
人影儿都不见了。心中发出阵阵哀嚎。
    天哪,杀了她吧,本来只不过随口说说的客气话,可这四人竟然一个个都当了真,更可怕的是,竟然一个个全部都要求单独宴请,这四尊大佛都不是普通人,请他们吃饭能点普通菜肴么?就算一个菜只动一筷她也得尽往名贵的菜肴上面点呀,要请四次呀四次,这下她不破产才怪,天香楼的招牌菜,岂是可以随便吃的?看来得努力想点挣钱的法子出来,否则坐吃山空就悲剧了。
    “溪弟,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凌波微步?”就在上官晴陷入自我哀叹无法自拔之时,上官昊温润的声音响起,上官晴所有的胡思乱想顿时被惊跑了。
    怎么办?大哥起了疑心了。
    “凌波微步,是我跟你妹妹学的。”上官晴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大哥你是什么时候醒的,皇甫迦藏得可真深,都没第一时间过来通知我。”
    “溪弟,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上官昊不好意思地别过清眸,不敢对上上官晴清澈的眼眸。
    “我当然在乎你了,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的啊。”上官晴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为什么?”上官昊晕红着俊脸道,“我们非亲非故的。”
    “怎么会非亲非故呢?你是我大哥呀。”闻言,上官晴大声抗议道。
    由于声音太响,正在前面走路的百里崇,云敏和百里蔷纷纷回过头来,脸上还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在他们看来,兄弟两个久别重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的。
    “大哥?”上官昊闻言,心中一愣,一股冰凉的悲哀从心头涌起,“曾经,晴儿和阿昭也是这样叫我的,可惜……对了,你刚才说凌波微步是晴儿教你的,你认识晴儿吗?”
    上官晴闻言,连连点头道,压低声音偷偷地道:“当然认识了,晴儿是我的金兰姐妹。”
    “金兰姐妹?”上官昊的俊脸倏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处,连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了,“那,那你,真的是,是女子?”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嘛,否则怎么会跟你妹妹那么亲近呢?连你们家的传家绝学都教我了呢?那个踏雪无痕,还有火焰神掌,甚至是医术,晴儿全部都教给我了。”上官晴趁机把自己的家底揭了自己的家底,免得到时候老是要跟大哥解释自己所会的那些东西,把所有疑点全部推给一个“死人”,那是最简单的做法。
    上官昊闻言,一脸惊诧地道:“原来你跟晴儿的感情这般好,可为什么从没听晴儿提起过你呢?”
    上官晴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故作神mì
地靠近上官昊,在上官昊的耳边轻声道:“因为我的名字也叫上官晴,而且是天启国最花痴的无能女子,所以我叫你妹妹不要泄露了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免得被有心人说三道四的。”
    “原来如此!”上官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关于天启国的上官晴,我也有所耳闻。看来,传闻害人匪浅呀。”
    “那是,那是。”上官晴一脸心虚地低着脑袋道,“这件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连外租外祖母这边都别说,我只告sù
他们我是你的结拜弟弟,他们都以为我是男子,你可别泄露了我的身份啊。”
    “当然不会了!”上官昊信誓旦旦地道。
    “那就好。”见终于把大哥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上官晴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也开始有了闲情雅致上下打量上官昊了。
    就在上官晴一脸认真地上下打量上官昊的时候,上官昊的俊脸也越来越红,一脸窘迫地道:“阿溪,你看什么?”
    “大哥,刚才拓跋阙没打到你吧?”上官晴一脸担心地问道。
    上官昊摇摇头,温润的清眸中溢满疑惑,抿了抿唇道:“阿溪,那拓跋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他恨不得杀了我,我没得罪他吧?”
    上官晴闻言,一脸歉意地拉起上官昊的手道:“大哥,对不起,那个拓跋阙脑子有点问题,专门喜欢找我的茬,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你身体还没康复,他竟然……”
    上官昊摇摇头,一脸宠溺地道:“傻阿溪,大哥还不至于那么弱,你太紧张了。”
    上官晴拉着上官昊的手,忍不住撒起娇来:“我就是紧张大哥啊,不可以吗?”
    上官昊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之间跳得飞快,俊脸通红着,结结巴巴地道:“可,可以啊,当然,可,可以。”
    “哈哈哈,大哥,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哟!”上官晴一脸俏皮地大笑起来。
    闻言,上官昊的俊脸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了。
    “今天,月亮好圆,谢谢你,阿溪,要不是因为你,我也许还在一个人对月哀叹呢。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满足。”上官昊一脸真心地道。
    “大哥,我也要谢谢你,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直视那轮明月,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太阳。”上官晴满含着真情地回道。
    上官昊直直地凝望着上官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拉着上官晴的手攥得更紧了。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兄妹二人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白银,使得两个原本就俊逸不凡的绝美少年,更显得超凡脱俗,玉树临风。
    当一行五人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上官晴的舅舅百里宏,舅母章洛涵以及大表哥百里旭,二表哥百里辉也都已经回到了将军府中,一见劫后重生的上官昊,一个个均是又惊又喜,皆是忍不住一阵抱头痛哭。
    众人坐在花园里,一边赏月一边吃东西聊天,讲述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遭遇,当问到上官家被灭满门的真zhèng
原因的时候,上官昊默然不语。
    “昊儿,灭了上官家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盗匪,如果外租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一定是赫连信楠。”百里崇满脸愤恨地道,“当初赫连信楠来向雁儿提亲的时候,我知dào
这人太过狠辣,婉转地拒绝了这门亲事,所幸雁儿对赫连信楠也没什么感情,我还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可后来我才发xiàn
,赫连信楠对雁儿的感情,早就因为因爱成恨,到了非常变态的地步了,这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
    百里崇话还没有说完,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剧烈咳嗽起来。
    “外租,上官家的事情,昊儿自有主意,您老就别操心了,身体要紧。”上官昊一边为百里崇拍着肩膀,一边一脸关心地道。
    上官晴一脸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大哥,心中充满了酸楚。
    大哥的痛,只有共同经lì
那个月圆之夜的她可以真切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血海深仇,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讲得清的,更重yào
的是,那样的悲哀,在他们的心中默默承shòu就够了,哪里忍心将这些哀痛说出来,亲口告sù
自己的至亲呢?外租外祖母要是听到那些事儿,不活生生地昏阙过去才怪。
    那种彻骨的心痛,就永远地埋在他们自己的心中吧。
    上官晴一脸心疼地站在上官昊的身边,柔声道:“外租,今天是月圆之夜,是亲人团聚的日子,我们说些开心的事情好吗?大哥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外租你如何忍心让大哥再重述一遍那天的绝望与悲痛呢?”
    “对对对,溪儿说得有道理,昊儿,你别难过了,不管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有外租,外祖母,还有舅舅舅妈以及这些兄弟姐妹们。”云敏连忙出来打圆场,顺手递了一块玫瑰酥饼给上官昊,心疼地道,“昊儿你整个人都瘦了,多吃一点。”
    “谢谢外祖母,昊儿不孝,让外祖母担心了。”上官昊一脸歉然地道。
    百里崇和章洛涵也连忙跟着打圆场,于是,花园里终于扬起了一阵阵欢声笑语。
    夜深了,众人相继散去。
    上官昊自然是被安排在了将军府过夜,而上官晴却不得不回到丞相府自己的院子中去。可是,她真的不想离开自己的大哥,好不容易大哥终于醒来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和大哥单独相处。不管了,先赖着大哥再说,至于丞相府么,晚点回去也没关系,就算被爹娘发xiàn
了,就说自己看花灯看晚了。
    于是,就在上官昊前脚刚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原本已经离开的上官晴突然闯了进去。
    “阿溪,你不是说回丞相府去了吗?怎么……”上官昊虽然已经知dào
了上官晴是女扮男装,闺名还和自己的妹妹一模一样,但是,一时之间,他不知dào
该如何称呼她,所以索性就叫阿溪,万一被人听到也不会引起怀疑。
    “大哥,你就让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嘛,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上官晴的美眸中闪烁着期盼的目光,让上官昊狠不下心来拒绝。
    “夜都这么深了,还早啊?”上官昊好笑地道,“大哥也舍不得你呀,可是,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万一被你爹娘发xiàn
了,肯定得挨骂,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不回家,不安全的。这样吧,我看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大哥,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呢,这么晚了夜深露重的,当心着凉了,我武功很好的,不是什么弱女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上官晴一边说一边往上官昊的怀里钻,撒娇着道,“大哥,你就让我再待一会儿吧。”
    在上官晴看来,钻进上官昊的怀中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理直气壮名正言顺正常得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这个动作她不知dào
做了多少遍。但是,这在上官昊看来,却在心中掀起了狂风巨浪,曾经的他,从来不与自己亲人以外的女性打交道,第一次,他发xiàn
,原来,抱着一个陌生女子,竟然会沉迷得再舍不得放手。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去了一趟阎罗殿回来,连性情都大变了?竟然学人家登徒子一般,如此随便了?
    不管怎样,总不能一直这般轻薄下去,阿溪是年幼无知,天真烂漫,他已经十七岁了,不能动不动就抱着人家姑娘家不放……
    拒绝的话刚想说出口,清眸正巧对上上官晴纯净无邪的脸,上官昊瞬间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只是静静地抱紧上官晴,唇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靥。
    夜,静静的,上官晴赖在上官昊的怀中,有着说不完的话,上官昊静静地倾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月夜下,满室温馨。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终于,到了上官晴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上官昊再三表示要送她回府,都被晴儿坚决地拒绝了。
    “大哥,你现在的身体,必须给我乖乖休养,回家这种小事,我们就别争执了。”上官晴信心满满地道,“我明天一早就到将军府看你。”
    为了防止上官昊送她,上官晴话音一落,便飞也似地飘然离去,那速度,自然是现在的上官昊无法追上的。
    上官昊见状,一脸不舍地望着上官晴的背影,摇头轻叹一声:“真不知dào
该说你霸道还是体贴,我这样不拒绝你的靠近,不知dào
会不会害了你,我真的好想将你推开我的身边,免得为你带来不幸,可是,我却又舍不得将你推开,我该拿你怎么办?”
    当上官晴重新回到大街上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非常稀少了,上官晴索性施展起轻功,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往丞相府赶去。
    夜已经这么深了,爹娘就算到过她的院子,此时此刻,也应该已经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吧。
    “终于舍得回来了?”就在上官晴飞身跃进自己院子的时候,一道隐含着愤nù
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上官晴便被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给紧紧抱住,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有点痒痒的,麻麻的。
    ------题外话------
    亲爱滴,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