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结局之相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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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意婵吓了一跳，“是不是皇帝哥哥派他来抓我的？”
清让浅笑，“停车吧。”她想着她前脚出宫，子琛那里就已经知道消息了，只是这一路都相安无事，却没想到她知会了少晟。
“臣恭候皇后娘娘。”
清让掀起帘子，跳下马车，“大哥何必拘礼，如今既然还是在南湘，就如以前那般称呼吧，可是皇上让你来的？”意婵此时才小心翼翼的出来，下了车就乖巧的站到少晟一边，“大哥，你可不能将我抓回去呀！”
“皇上没有下旨让我送你们回去，我前几日呈上的奏折皇上派人送了回来，说皇后过几日就来南湘，让我当面问皇后，全凭皇后做主。”
“什么？几日之前皇帝哥哥就知道我们要来南湘！”意婵脸上开始纠结，清让宽慰她，“你与其担心惊吓，不如换个想法，他几日之前就知道了却没有人派人来抓我们，应该是默许了。”
“真的？”意婵不敢相信又转向少晟，“大哥也觉得如此？”
“皇后如是说，应该无误。”他不甚了解子琛的想法，但总觉得清让说的就不会有错。
意婵松了一口气，欢呼着往城里去，“那我定要好好玩玩！”
清让与少晟并肩行步，惑在他们后面牵着马车，“方才大哥说有事为难，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是为了田地之事，当年为了让田地又更好的产出才收了田地回来，可最近越来越多的人对农事没有了积极性，做事也多马虎大意了，我在想是否要改变一下。”
“如今的南湘已经不是那是的南湘了，那时候因为大家都不懂农耕我才决定收地，如今大家既然都习惯了，就将田地再重新分割出租给大家，田地变成自己的了，自然也就积极了，大哥只要负责按时收租子便是。”
少晟连连点头，他原本也是如此想的，可这毕竟是当年清让的决定，而且南湘百姓对她一直很是推崇，如今想要改变也必须得到她的首肯。
在城中走了几步，就有百姓一脸的惊讶，跪在地上，高呼皇后娘娘万福。
“册封的诏书已经下放了，南湘的百姓多半都是认识你的。”少晟在清让耳边解释。
下跪的人越来越多了，清让知道如此下去定是要出乱子的，她提起裙摆重新回到车里，马车从城门口一直到侯爷府，百姓跪了一路，清让掀起车帘，少晟一直走在车子旁边，他细心解释，“说起来万福卷就是从南湘开始的，百姓们都说，是你救了南湘，觉得皇后之位非弟妹不可，有些妇人怕耽误了时辰，都是连夜绣制的。”
“我一直以为是子琛找人做的。”当她看到那无尽的万福卷之时，她是感动的，却是为了虞子琛，因为她不敢相信真的是百姓所为。
“算起来也是他的法子，是他授意给附近几个寺庙的主持，百姓才有这个意识。皇上对皇后可谓是用心良苦。”
少晟的劝说清让听得懂，她放下帘子，用心良苦这四个字太重了，饱含的内容太多了。
马车到了侯爷府，意婵已经站在了门口，神色却有些不对劲，少晟当做没有看到，清让不解，“这是又怎么了？”
“嫂子，你这次可真的要救命了。”
少晟俯身行礼，“臣有罪，欺瞒了皇后娘娘。”
“欺瞒了什么？大哥如此重礼。”
“皇帝哥哥就在里面！”意婵急着说出口，方才她以为自己花了眼，喜滋滋的进去，看到大厅里坐着的人，尖叫一声就拔腿跑出来了。
“皇上昨夜才到。”少晟补充解释，“也是担心娘娘。”
清让长舒一口气，“原本想在南湘稍作休息，看来也不是很合适，我们还是即刻启程吧，意婵，你是随我走，还是留下来？”
“啊?”意婵无措，她原本只是想躲在大嫂背后，可如今大嫂还要跑，她如何选择？
“请皇后娘娘体恤臣。”少晟先弯腰，惑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请夫人体恤。”
“嫂子，我算是明白了，皇帝哥哥才不是来抓我的，是来抓你的吧？”意婵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拉着清让，“嫂子，你就饶了我们吧，再走，皇帝哥哥会把我们都杀了的。”
“杀你们倒不至于，但往后定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侯门大门处，那人一袭白衣，手摇折扇，眼光如炬，声音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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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琛当年的庭院无人动过，他那间书房更是与当初一模一样，每日都有下人来打扫，可就连桌上摆放的书都如当初他离开时一般，清让环顾四周，不少思绪涌上心头，虞子琛离开南湘的日子里，她俨然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我以为像离家出走这样愚蠢的事情，你不会去做。”虞子琛坐在那里，看她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离家出走的是意婵，”清让一直自诩自己的行为就做出游，她看虞子琛如今脸色比之前温和了许多，才顶回一句，“我以为像跟死人吃醋这样的愚蠢的事情，你也不会做。”
“我不是与死人吃醋。”
“那你是什么？”清让觉得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我是吃醋了，但不是跟死人。”
“你说什么？”清让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却害怕是误解了他的意思，怀着希望看着他，终于他无奈的一点头，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惊喜的想要再确定一遍，虞子琛及时做了一个禁音的动作。
清让收了嘴里的话，眼里有眼珠子打转，她走向虞子琛，紧紧的抱住他，“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虞子琛轻轻的拍着清让的后背，此时觉得就算输了也不是太坏的事情，毕竟某人难得主动投怀送抱。
待清让情绪平复了，虞子琛才对她说出真相，“华硕其实在我登基之前便与我约定了，为了防止天下有异心，也为了他能过真正的逍遥日子，他会服用假死药，没有了他，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便也少了一个借口。”
“那你为何不与我说？”
“一来，只有瞒住了你才能瞒得住天下人，毕竟他的离世会让人觉得太突然。二来，是他的意思，他说不要告诉你实情，我想他大抵是为了报复我吧。”虞子琛隐瞒了那个君子约定，更准确的说是一个赌约，若是虞子琛可以不告诉清让，那华硕就永远的消失，而如果他说了，那他便有一次带她走的几乎，他决不能阻拦。
“其实七哥并不是为了报复你，他只是想帮我而已，他知道我一直不想入宫，但却有下不了决心离开你，如果他因你而死，那我便可以给自己一个借口了。”
“你为何非要离开我？”并不是埋怨她，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如何想的，“你知道嘛，我生气的不是你为了华硕而怪我，我生气的也不是你为了你大哥与凌绸的事情才要做皇后，我气你一直都想离开我，天下与你，对我来说并不冲突，而得了天下的我，却一直感觉你躲得越来越远。”
清让垂下头，她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我嫁来南湘之时仿佛就是昨日，那时候我心里其实是绝望的，因为离开了临苏也永远不能和七哥在一起了，可那时候是你给了我希望，两年，那时候我每日想的就是又离自由近了一天。”
“那时候我只觉得你很好骗，竟真的相信我两年之后会放了你。”虞子琛略带回忆的笑了。
“我是真的信了，所以用心打理南湘。希望南湘富足，百姓安乐，这样你便能早早的放我离开。”
虞子琛知道，那时候他化身于二，在她的身侧都看得清清楚楚，“可你每多做一件事，我便多了一份不会放你走的心思。”
清让因此话脸上微微泛红，“可若你只是想要南湘便好了，我渐渐发现你房中的书大多为史书，史书多为治国之策，发现你越来越多的秘密，而你竟堂而皇之的告诉我你要这天下，那时起我便开始了不安，不怕你兵败只怕你有朝一日问鼎天下，而我也将身处深宫。”
“我知道你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同侍一夫，所以我就连方傻子让我假娶方牧易都没答应，多少人进献给我的女人，你都应该知道，我连看都未看一眼。我要你为后，便是只要你为妻！”
虞子琛如此直接的表白，清让心里自然是满满的感动。
“我知道，在万福卷摊在仪合殿上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所以我不敢做着皇后。你登上皇位开始，一直对我不闻不问，我心里一直以为你为了江山定不会立我这庶女为后，所以我才那样大胆的以后位威胁你，可当你让人取出万福卷，我便明白了你的心意，可那是我害怕了。”
“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你成为第二个华辛安，他因身份可以被你与七哥讨伐，若他日有人拿我为借口，我不希望看到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因为我而有所动摇。”
这样的担心恐惧一直伴随着她，直到方才，当南湘的百姓跪在了道路两旁虔诚的叩拜，当她知道万福卷是真的百姓所为，她才稍稍安了心，不然如今也不敢开口说实话。
虞子琛听着清让的一言一语，他伸手抚着她的脸庞，这便是他的妻子，他曾以为她聪慧，可在爱面前也是一样的痴傻。
“只要你站在我身旁，我不会让谁动了我的天下。”
因为我要你站的安稳，要你眼中没有战乱流离，要你与我安乐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