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以贝诺哈哈笑道:“元帅已查明了这周边地势,设好埋伏。管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索纳法说道:“届时还需将军诱他入彀……”
以贝诺高声应道:“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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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众将回入大营,谈起适才逃城城主的枪法拳脚,个个称赞。乌利亚笑道:“敌国的第一勇将,今天铩羽而归,恐怕三日后不敢与我军决战……”
亚哈济问道:“如果敌兵不来决战,又不撤军……元帅打算如何应对?”
约押答道:“倘若敌人不敢决战——本帅意欲明晚发动夜袭!”
阿希则叫道:“妙极……妙极!杀他个落花流水、一溃千里!免得在这里既不进,又不退,虚耗光阴!”
阿比塞也说道:“干脆乘胜追击,灭了这两族,不留后患——省得这些劣等小民,总来骚扰……”
约押待众人七嘴八舌、激昂陈辞之后,才缓缓说道:“我王密令——让我等尽快结束此间战事,以免兵连祸结、劳民伤财,所以……”
他还未说完,帐外小校捧着一枝羽箭,进来报道:“启禀元帅!亚兰人在营外射入一书。请过目。”
约押接过长箭。解下羊皮卷。交与乌利亚,说道:“城主通晓亚兰文字,就请把信上内容,告知众兄弟。”
逃城城主顺手展开,略略看过,轻轻说道:“亚兰元帅索纳法回书:三日后,在北面十里开阔处,兵对兵、将对将!一战定生死!”
约押故yì
激道:“亚兰、亚述居然还敢应战!看来他们还没被城主吓破胆啊……”
乌利亚傲然道:“肖小既然敢来决战。那再好也没有了!末将愿为先锋,挫其精锐,元帅请与各位将军,在左右策应。”
约押却说道:“小弟另有一计,与城主略有不同。让小弟与阿比塞,随同城主正面迎战敌军。令阿希则、亚哈济两位兄弟分兵前去劫他营寨……”
阿希则首先叫道:“端了他的老巢,让他们无所倚靠、无险可守,唯有后撤了!”
乌利亚也点头说道:“元帅此议甚好!就照此分兵——两路齐头并进,双管齐下!”
约押心想:我支开阿希则、亚哈济二人。亲自与你同赴阵前,确保你陷入千军万马。而无人救援。免得违了我王密令……
乌利亚没起丝毫疑心,与众将各去厉兵秣马。预备大战。这三日内,约押看他精心筹备战役,尽职尽责,不禁暗叹:城主果然一代良将!不知为何,王竟要借刀杀人!可惜响当当的好汉躲得了明枪,暗箭却是难防……
第三天,约押、阿比塞与乌利亚率领大队人马,列阵北上。阿希则、亚哈济引五千轻骑,绕出兵营,从侧方直袭亚兰大寨。
以军大队行出十里,已有前营哨骑来报:“启禀元帅!亚述、亚兰在前方摆开七百战车,静候我军!”
约押微微一笑,说道:“他们是要全力一搏,孤注一掷么?”
乌利亚笑道:“敌国战车虽多,然一旦后院失火,必无心恋战。我方斗志高昂,此消彼长。此役胜券在握!”
约押暗忖:如果我军速胜,摧枯拉朽一般——我一盘算计岂不成空?正思量间,已到了战场。只见对方军阵前,以贝诺跃马提刀,来回驰骋,嘴里不停吆喝,鼓舞兵丁士气。士卒全都高举刀枪,齐声呐喊,与之呼应。
阿比塞见对方军兵的临阵之心已被挑起,一旦开打,必是勇往直前。倘若阿希则、亚哈济奇袭无功,今日定有一场血战!他轻声说道:“敌人气势正盛!此时不宜与战……”
约押反而暗自欢喜,说道:“敌军来了国中第一勇将,重振了兵威!我部稍避其锋:令强弓射住阵脚,不可盲目出击!”
以贝诺看见以军数百战车在前,铁骑紧随——健卒顶盔贯甲,精神壮硕、耀武扬威。千余弓弩手藏在阵中,箭已上弦,稳稳扎下大阵。他也是暗暗佩服对方将帅知兵善战,欲待己方士气衰竭后,再催动攻势。于是立即纵马上前,叫道:“兀那敌将乌利亚听了!本将在北面汲伦溪,邀了好朋友助阵,专为取你性命,你可敢来?”
约押听他挑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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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小弟这几日照着城主所绘地图,察探周围地形,并未发xiàn
有活水。可有汲伦溪这去处?”
乌利亚答道:“向北十里,确是有条溪流,水面颇宽。只不过到了冬季,流水全被冻住——因此元帅看不到这条流动溪水。”
阿比塞说道:“隆冬时节,那汲伦溪凝固成冰,但如今气温回暖……”
约押打断他道:“这员敌将约了帮手在那设伏,欲雪前耻!城主务须谨慎应敌!”
乌利亚慨然说道:“他是亚兰第一猛将——待末将提来此人首级,阵前示威。敌兵必为之气沮!那时再前后夹击,我方今日定要大获全胜!”话音刚落,拍马挺枪,率三百精骑冲出阵来。以贝诺见他决然而来,喜不自胜。拨马向北,引他入围。
阿比塞说道:“敌国忌惮城主了得,明摆着设下了埋伏,欲除之而后快!我们该当后继增援才是。否则这几百人,怕是有去无回……”
约押一字一顿答道:“我就是要他有——去——无——回!”
阿比塞瞪大了双眼,惊道:“啊?……哥哥失心疯了么?你……你再说一次。”
约押从怀中摸出那张以色列王的索命羊皮卷,递在他手中,说道:“这是我王手谕。你敢抗命不遵?”
阿比塞匆匆浏览,问道:“为何王会有这般荒谬的决策?莫非中了敌国的挑拨离间之计,听信邪佞小人的谗言,做了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