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极限增压
一声“恩师”的称呼让冥思的无常愕然地睁开眼睛，有些惊异地打量了明镜一眼，接着欣慰地微微一笑。
密宗传承制度严格，尤其是在门派之别上。虽然并不严厉禁止弟子修行其他武学，但对于师徒名分却看的很重。也因此，当初在珠穆朗玛峰雪洞上，明镜受无常方丈之恩得以学习空中少林绝学电磁剑和御空力，已经算是半个少林弟子，却从来没有称呼过无常为师。
这次少年开口就称无常方丈恩师，显然也是为了给行将圆寂的无常神僧一个心理上的慰藉。早就看透了人情世故的无常怎会不明白少年的这份心意，也就微笑不语了。
无常微笑不语，明镜却不能不说话。
这次前来空中少林月球基地，见到形容苍老的无常方丈，明镜心中的酸楚是无法压抑的，反而不及空中少林的僧众，由于对生死之事看的很开，反倒没人因为方丈的即将圆寂而感觉到如何悲伤。
在这样的情绪左右下，明镜觉得自己应该把一些事情说清楚，不能让这位尊敬的老人在临死之前还蒙在鼓里。于是，小光头汗颜着把自己上了沙妲的当，潜入空中少林藏经阁。在唐如地掩护下将金印盗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然后从怀里摸出金印，双手托到无常方丈面前，低头道：“弟子自己知道是做错了。请恩师责罚！”
无常方丈先是一愣。接着放声大笑，雄浑无比的真气直把木制结构的禅院都震得嗡嗡作响。直笑到小光头脑门上地冷汗都冒出来了，才慈祥地伸手抚摩着少年地头顶道：“痴儿。痴儿！你真以为老和尚老糊涂了？”
“呃……”小光头顿时无语。
“你独闯藏经阁，和六道轮回的几个后辈弟子大打出手，还招来千眼重劫，差点没把供奉佛骨舍利地灵堂给拆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和尚就是真地老糊涂了，也不会一无所知的。”
明镜当场暴汗。
无常却没有伸手去接金字塔印，而是微笑着看着明镜道：“只是和尚知道。你这孩子心地质朴，决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你硬闯空中少林的藏经阁，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偷取金印，必然是有说不得的苦衷。和尚一直在等你来向我说明一切，你这不是来了么？”
无常方丈的话语和微笑象暖流一样流遍了明镜地全身，让少年的热泪再度涌上眼眶。这样的信任，这样的回护，明镜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双手合十，深深地埋下头去。
就在这时候。少年身上突然白光一闪，而同时，被明镜放在面前的金字塔印上也是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两道光芒互相交织，足足在虚空中环绕数圈，方才消逝。
突发的状况连无常方丈这样的绝世高手都为之一愣：“明镜……这，是怎么回事？”
小光头自己心知肚明，又是一路上困扰自己的金字塔印和圣光气的共鸣突然冒出来了。少年自己苦思冥想，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就是无从解释这怪异地现象，正好放着无常这个睿智的人类第一高手在这里，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于是小光头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遇上大天使长加百列，如何得他暗中输入圣光气种子在体内，圣光气第一次觉醒是什么状况，后来又如何被十二名伪装成奥罗帝国皇家正规军士兵的天使联手布下“天使的十二音阶”杀阵困住，从而神使鬼差地刺激了圣光气的觉醒，还被天使们当成什么“神选之民”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无常一直默然听着明镜的陈述，脸上不时露出沉思的表情，最后，老和尚把金字塔印取到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喃喃地道：“天使……圣光气……莫非，真的有那个地方存在……”
明镜听无常方丈的话语，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内情。可是无常却并没有详细地说下去，而是将金印重新又交回了明镜手中，坦然道：“和尚见识短浅，苦思冥想也无所得。这
这方金字塔印既然会与你身上圣光气发生共鸣，也算缘，它就交给你保管吧。”
明镜愕然接过金印，连忙推辞道：“恩师，这本来就是空中少林的东西，弟子不能……”
无常却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不要急着拒绝，和尚还有一样东西，要连同这金印一起交付给你，你看过之后，再决定吧。”
无常的话音刚落，禅房外就走进一个人来，头埋得低低的，直走到无常方丈身边顺从地坐下。无常微笑着拉起那人的手，交到瞠目结舌的明镜手中：“和尚自己天年将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唐如这个小徒弟了。所以，要把她的终身，和这金字塔印一起交付给你，明镜，你还是要拒绝么？”
直到唐如羞红着脸从方丈的禅房里落荒而逃，小光头还陷在痴呆状态中无法恢复。
这消息也太突然太震撼了，无常方丈居然把唐如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了他，换句话说，身为师长的无常，已经算是把女儿一样的爱徒唐如正式嫁给小光头了！
对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小光头当场就给震昏过去了，只知道一脸呆笑地看着唐如，就差没流口水了！偏偏一向沉稳的老和尚难得地调侃了两小一句：“老僧也不是不通情理的，既然这丫头都在藏经阁面前大声喊出你是她丈夫了，老和尚总不能食言而肥吧，呵呵……”
一句话顿时把唐如窘得不行，少女双手捂住脸又羞又恼地一跺脚，就从禅房里逃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记用磁能手镯瞬间召唤出无数跳字把兀自在地上咧嘴傻笑的明镜给活埋掉。于是，直到听见禅房里诡异巨响的豢火和陈思宇冲进来，把小光头从一堆固体字块里扒拉出来的时候，明镜脸上的傻笑尚未凝固……
解决了唐如和小光头的终身大事之后，无常方丈收起了玩笑之心，严肃地开始询问明镜这一段时间的情况，特别是着重询问了跟那一帮子自称的天使的家伙有关的事情。只是小光头自己对那帮鸟人也一直没搞清楚，只能尽量详细地回答。
两人谈论了半晌，不知不觉中便说到了明镜自身的功力进度上。小光头摸了摸脑袋，颇不好意思地告诉无常，自己的诸天九转印劫真气突然陷入停滞状态，无法使用了。
这个消息倒是把老和尚给吓了一跳。虽然明镜一身集合了密宗、空中少林、机甲峨嵋三大门派的绝学，可是就小光头自己来说，最拿手的，最主要的攻击输出方式仍然是诸天九转印劫，而不是电磁剑或者七修剑。眼下诸天九转印劫真气陷入停滞状态无法恢复，无形中就把明镜的战斗力降低了一半都不止。
可是，以无常方丈的卓越见识，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一个密宗传人会因为使用真气过度而造成诸天九转印劫真气无法恢复的情况。凭借丰富的经验，无常立刻判断，明镜身上的诸天九转印劫诡异的状况，必然是和他身上的圣光气与金字塔印那奇怪的共鸣效果有关。只是以新人类武学始祖无常方丈的盖世神通，一时间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沉吟了片刻，无常对一直垂手侍奉在身边的陈思宇道：“思宇，你去藏经阁，将极限增压气秘籍取来。”
陈思宇明显地一呆，下意识地接口道：“极……极限增压气？恩师……”
无常方丈摆摆手，制止了他后边的话，用毋庸质疑的口吻重新说了一遍：“去藏经阁，将极限增压气秘籍取来。”
这次陈思宇再无任何疑虑，双手合十一礼，转身就走，只是在经过小光头身边的时候，背着无常方丈冲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小光头很是挤眉弄眼一番，用唇语飞快地道：“小师弟，你福缘不小啊，恩师居然传授你极限增压气！”
极限增压气，乃是少林三大镇寺神功之一，和电磁剑、破邪焰卷恶龙波两大功法同为空中少林不传之密，连本寺弟子都少有人有福气修炼，难怪陈思宇脸上露出那种又是艳羡又是叹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