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废土之都
耶罗手往山坡上那一排瓦屋一指。说道：“这一排。便是我们的工匠房。你所搜查的那些士兵便都在那里劳作。这些人都是我从大陆各地搜罗招募的能工巧匠。先前的很多器械都是他们制作出來的。”
“那一座院子呢。”羽林问道。他十分好奇。为何那里需要魔法防御阵。
耶罗神秘一笑。道：“那里。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手一摊。说道：“废都的大概你已经看完了。现在。你有什么要问的。”
“为什么叫做废都。”
耶罗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这片空间像什么。”
羽林目光投向天际。答道：“像一个平原。”
“來。你站高一点。能够再看远一些。”耶罗拉着羽林和朱焰。缓缓升上了半空。随着越飞越高。脚下的建筑也变得越來越小。整片平原的模样渐渐全部展现在羽林面前。
在平原尽头。地面与天空连在一起。连接处有无尽的灰色气流在涌动。由于距离较远。羽林并无法真切的看清那团灰色气流到底是什么。
耶罗身形一闪。三人便瞬间出现在空间的边缘。羽林这才看清。灰色的气流其实沒有任何颜色。只不过是其背后是虚无的黑暗。所以呈现出灰色。
在气流的背后。用肉眼就能看见不时就有一片璀璨的泡沫诞生。泡沫中色彩斑斓。却又全都被困在泡沫之中。羽林稍一转眼。泡沫便又不见了踪迹。眨眼之间。又有一个泡沫出现。却瞬间破灭。所有的荣华全都成为泡影。
距离这团气流还足足有一里之遥。羽林却感觉到一种油然而生的心悸。气流中蕴含着无比庞大的毁灭力量。而且这种力量似乎能级极高。能够摧毁世间任何的防御。
羽林心中震撼不已。纵然之前从未见过。但任何人在面对这样的威能面前都会自动明白。这团恐怖的灰色气流正是空间乱流。
空间乱流中的残暴能量是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能够切割一切。就算强如圣阶。在空间乱流面前都会被瞬间绞杀。
天阑大陆上空间稳定。极少出现空间乱流。但凡已探明有乱流存在的地方。无一不被列为险地。
羽林面色苍白。问道：“这里怎么会有空间乱流。”
耶罗道：“不仅是这里。事实上。这片空间四面都是空间乱流。或者换句话说。这片空间就是在乱流之中。而那扇门。极有可能是唯一的通道。”
羽林震惊得无以复加。这片隐蔽的空间。位置竟然如此凶险。
耶罗道：“现在你觉得它像什么。”
“就像。一座凶兽环伺的荒岛。又像。无尽汪洋中漂泊的小舟。”
在那一刻羽林心中还闪过一个念头：就像茫然等待的神鹰山谷。
“当我得到那扇门后。我意外的发现了这里。在我首次登陆时。这里只有一片荒芜。唯有正中心的那座高塔直插天际。后來我对这里进行了整理。发现了许多遗迹的痕迹。那些遗迹只还保留一些轮廓。已经彻底与大地板结在一起。无法从中提取有用物质。像是经过某种高温摧残。光是这种温度。就已经远超我对火焰的理解。”
“当时我比你现在的感觉更要直观。感觉这里就是一座在无尽乱流中漂泊的孤岛废墟。因此我把它命名为废土之都。”
“原來是这样。那它的位置究竟在哪。大陆上好像沒有听说有这样多空间乱流的地方。”羽林不解的问道。
“据我这两百年來对废都的研究。这座荒岛。似乎是游离在我们的位面之外的。”
羽林目瞪口呆：“什么。”
位面。是天阑大陆上对于天地的统称。代表着一方世界。在主流的认知中。整个天阑世界并不都在天阑大陆之上。还存在个若干小的世界。比如人死后灵魂将会飞去的幽冥。
人们把天阑大陆所处的位面称为主位面。其他的位面都称为小位面。这些小位面并不是脱离主位面存在的。而是与主位面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不同位面其实可以看作一个整体的世界。
如果真如耶罗所说。那么这座废都就是一个**的小型位面。而且空间乱流繁多的地方。往往就是空间最混乱之处。通常是在位面边缘。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已经跳出了原有位面。甚至。已经在整个世界的边缘。
在那一刻。羽林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突破这空间乱流去看看位面外到底是怎样一副光景。
耶罗望了羽林一眼。说道：“由于废都在空间乱流中漂泊。所以我只能在大陆上感应到它的大体对应位置。只有当它正在头顶上当时。那道门才能打开通行。当它距离过远时。我只能通过感应让它靠近。”
羽林兴奋的说道：“这样说來。你还能控制它的运动。”
耶罗摇摇头：“并非我控制它的运动。我只是给它在大陆上提供对应的坐标而已。它的身上有太多奥秘。我不知道它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否对我有害。但我苦心钻研魔法发明。需要这样一块足够宽阔又而隐蔽、便于移动的地方。”
羽林看着耶罗。心中充满崇敬。这个老鬼。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对于魔法发明有着近乎狂热的追求。他虽然沒有表现出來。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异常的坚定执着。这样的人。更加值得敬佩。
羽林心中知道。废都的存在恐怕比他全部的秘密加起來都要重要一万倍。但耶罗还是选择告诉了他。除了耶罗有足够的自信之外。心中也是彻底把羽林当自己人了。
羽林说道：“大帅。既然废都如此重要。这一百多人工匠名单还是尽快处理掉。否则万一被有心之人发现了。到时候怕泄露了机密。”
羽林出发点是极好。心里想的是既然自己能够发现破绽。难免别人不能发现。既然耶罗把自己当做自己人。自己也该发挥主人翁的精神。
谁知话一落音。一旁朱焰突然噗嗤笑了出來。
羽林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朱焰也不说话。只望着羽林。痴痴的笑着。
羽林莫名其妙。向耶罗投去询问的目光。耶罗朝朱焰努了努嘴。说道：“丫头。你就告诉这傻小子吧。”
朱焰点点头。朝羽林甜甜一笑：“羽林哥哥。老师如果不留下那点人员名单。你怎么能够发现这里呢。”
“什么。”羽林大惊。难道是耶罗故意留下的。
耶罗重重哼了一声：“你这小子。还跟老头子我耍小聪明。也不看看老头子我比你多活了几百岁。你啊。还嫩了点。”
羽林脸上火辣辣的。敢情自己一路谋划全都被耶罗当做看戏。他感觉受到羞辱。怒火中烧的骂道：“好你个老东西。竟敢耍我。”
耶罗眼睛一瞪。伸手就卷起衣袖。怒道：“你这小东西。找打是不是。别以为我家丫头喜欢你。我就不打你。”
“老师。”朱焰连忙喊道。俏脸涨得通红。
耶罗自知理亏。讪讪的笑着。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只是从其眼中狡黠的神色可以看出。方才多半不是失口误说。
而羽林则是一脸无辜。茫然的东张西望。像是啥也沒有听到。这样一來。朱焰的脸就羞得更加红了。
“不理你们了。”朱焰一跺脚。大白瞬间出现在身边。化作一只斑斓虎。冲着羽林不满的咆哮。朱焰跨坐上去。大白怒吼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朱焰走后。一老一少停止了争吵。羽林道：“老鬼。你骗我进來。到底走什么目的。”
耶罗眉一挑：“能有什么目的。你实力平平。长得也不咋滴。除了你朱雀家族的出身有点用之外。对我來说根本沒任何吸引力。除非…你自愿给我做人体试验品。”
说到最后。耶罗的眼神已经变成了财迷见到黄金。色狼见到美女的灼热眼神。
羽林一阵恶寒。连忙扇手赶走耶罗。连喊道：“你想都别想。”
耶罗一耸肩：“那就沒别的事情了。”
羽林作势欲走。说道：“真沒有。沒有那我就走了啊。”
耶罗无所谓的说道：“走呗。反正在废都中沒我带你出去。看你能走到哪去。”
正在羽林无语间。耶罗又开口了：“其实经你这样一说。我似乎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出力。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就让你如愿吧。给我來。”
羽林心中一万头草尼马魔兽奔腾。这老鬼。不在语言上占点上风会死啊。
耶罗带着羽林去的地方。正是山坡上那一座有魔法防御阵隔绝的院子。耶罗走近了手一挥。各色魔法防御次第解开。两人这才走进院中。
院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气息。这种味道极为奇怪。羽林之前从未闻过。
“别吸太多。这香气是用來泡尸体的。”耶罗说完。推开了房门。展现在羽林面前的是去若干排的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泡满了各式各样的器官。
“需要你帮忙的。就在这里面了。朱焰这丫头。怕來这里才找借口跑掉的。”
羽林一脸黑线。这老鬼不是故意在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