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队伍失散

  不知为何,在这生死关头,羽林就像中邪一般,呆若木鸡。
  潘达拖着羽林奋力在丛林之间穿梭,在成山成海的魔兽狂潮面前除了跑别无第二条出路。
  潘达毕竟只有五级实力,在如此紧急情况下一路狂奔,斗气很快就消耗一空。
  而前方的其他佣兵,再已消失在视线尽头。
  潘达焦急的大喊:“艾米,你先走!老爹很快就追上你!”
  艾米倔强的摇头喊道:“不!我要和爹一起走!”
  潘达紧紧的咬着牙,拖着羽林死命朝前奔去。
  就连舒克和贝塔都被惊醒,焦急的用爪子扯着羽林的耳朵,可是羽林一如既往的神情呆滞,只下意识的被潘达拖拽着朝前跑去。
  这个时候就连身后魔兽的吼叫声都清晰可辨!
  艾米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的二级祭祀术只能给自己加持轻身等辅助魔法,凭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为他人加持。艾米望着发呆的羽林,眼中充满了不忍和犹豫,终于她带着哭腔喊道:“爹地,放了他我们自己跑吧。”
  老潘达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倔强,他大声喊道:“不!天牙佣兵团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朋友!”
  此时兽潮最前方奔跑的闪电豹群已经在丛林中露出了身形!
  羽林的脑海中大量的记忆碎片涌了上来,一幅幅场景,一张张面孔,依次从他的眼前闪过,谢婉,雷豹,艾特,诺顿,魏忠,亲卫队,大散关,角营,记忆的最尽头是那场冲天的大火!
  呆滞中的羽林终于醒悟过来,仰天怒吼!
  筋疲力尽的潘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向前冲!”,他的双腿已经无比的沉重,似乎完全不再属于自己。突然,他觉得手上一轻,紧接着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再接着他就已经飞了起来。
  羽林一把抓着潘达的后背,猛冲过去横抱住艾米的细腰,撒开大步朝前奔去。
  艾米惊呼一声,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潘达回过神来,连忙喊道:“羽林大人,往这边走!只要到了凌云崖兽潮就会绕道了!”
  沿途的枝条不断抽打在三人身上,三人都没斗气护体,浑身衣服被打得稀巴烂。第一时间更新在羽林全力爆发的速度下,三人与兽潮渐渐拉大了距离。
  三人一路狂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头冲出了丛林,视线猛然开阔起来。
  月夜下,远处一条大河奔腾着朝前流去,在大河对岸,有一道百丈高的白色悬崖将整个森林横作两段。
  这道白色的悬崖犹如玉带一般,从视线的尽头穿来,又从那头消失在视线之外。
  羽林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不由呆了,他讷讷的问道:“这道悬崖,到底有多长?”
  潘达笑道:“凌云崖高百丈,长约两万丈,西接慕容雪山,东连大散关,它和迷雾森林把雪峰山脉这一块围了起来,据说形状就像一个巨大的眼睛,因此佣兵们把这里称为神之眼,这雪峰河就是神的眼泪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哈哈,不过这里高阶魔兽极少出没,的确是我们佣兵的天堂。”
  潘达手遥遥一指,说道:“羽林大人,看到崖上悬下来的那些铁索了没,那就是我们佣兵上下凌云崖的通道,我们尽早些上去吧,也不知道队伍的那些兄弟们到了没有?”
  羽林点了点头,带着两人就往凌云崖奔去。
  望山跑死马。这近在眼前的凌云崖也足足费了羽林一刻多钟才跑到,横在他们面前的,是怒吼着的雪峰河。
  羽林把两人放下,侧头看向潘达,问道:“潘大叔,这河又是怎么过?”
  潘达苦笑道:“佣兵们渡河都是有固定的地点的,眼下再赶去渡河点估计来不及了,看来只有游过去了。”
  羽林点点头,一言不发就纵身跳下。
  艾米望着波涛汹涌的雪峰河,咬咬牙,也跳了下去。
  三人过了河,找到最近一根铁索,奋力朝上爬去。
  待爬上了山崖,羽林回首望去,只见数百里森林尽收眼底,郁郁葱葱,令人心怀舒畅,在遥远的云翳中,茫茫山脉隐约可见。
  不远处的森林烟尘四起,浩浩荡荡的魔兽大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终于,在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中,兽潮冲出了丛林!
  无数的魔兽狠狠朝着凌云崖冲来,直到雪峰河边才猛然掉头顺着雪峰河向东去。第一时间更新
  艾米的一张小脸被如此恐怖的兽潮吓得惨白!
  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这么多魔兽直直朝自己冲来,就连羽林内心都震撼不已。
  在这兽潮里,不仅有无数中低阶的魔兽,羽林更是看到了铁脊蜥蜴、火焰蝾螈、双头巨猿等高阶魔兽,甚至还看到了高达四十米的地形龙!
  纵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羽林还是感觉这个庞然大物的背脊几乎就要挨着自己的脚底!
  兽群奔腾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没人能说清楚从茫茫深山里到底跑出了多少魔兽。
  在这一旁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就是潘达了,在如雷的吼叫声渐渐远去之后,潘达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碰到兽潮呢?不是应该一个月以后么?”
  羽林的耳中还回荡着万兽的咆哮,他狠狠的甩了甩头,可是还是轰隆隆的其他什么都听不见。
  艾米一张小脸已经吓得惨白,浑身不由自主的抖着,潘达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轻轻的用手掌在艾米后背按揉着。
  过了好一阵子,艾米才回过神来,扑到潘达怀里痛哭起来。
  潘达的嘴角微微抽动着,这个老实的中年汉子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中的女儿,手脚无措的站在原地。
  艾米哭了一阵,这才松开潘达,轻轻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痕。
  她这才注意到,那个怪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崖边,双手负在背后。
  尽管看不到他的神情,艾米的心中也突然一颤,心跳都像是漏了半拍,怪人怎么会这样的一副姿态……
  她听到怪人用一种失落的语气问道:“现在是天阑历六千二百三十九年了对吧?”
  “嗯,怎么啦?”艾米不由的问道。
  怪人苦笑两声,语气说不出的萧索:“没事,只是我错过了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