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混乱的源头

  作为索尔商业联盟的首都，索尔城很自然的成为了其政治、经济中心。
  而在这个存在真神的世界，宗教信仰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桃源，信仰者的数量、虔诚直接关系到了神明的实力和成长，争夺信仰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只在神明小圈子之间展开的利益斗争，却从来和世俗捆绑在一起。
  是的，并不是远离世俗的目光，而是拖着自己的信徒拼个你死我活。
  罗夏从历史书中了解到，并不算久远的过去，神明之间的竞争更加血腥残酷，甚至会绑上种族、国家的命运。
  “足够的生存空间才能圈养足够多的虔诚信徒，生存空间就那么大，与其是争夺其他神祗的信徒，不如把其他信徒杀光，然后把生存空间给自己的信徒。”
  在神学课上，听到导师这么直白的解说的时候，罗夏真有点三观颠覆的错觉。
  而听老师讲，在世人目光无法波及的角落，这种血淋淋的竞争方式，重来没有停止过。
  而现在，在相对缓和的索尔，竞争虽然依旧，却换了一个方式…….
  “来这里看看吧，从今天开始加入音乐之神教会的话，附送一套传奇吟游诗人默西迪丝的CD，还有索尔琳大剧院的十次套票！教会经常组织歌咏比赛，美女吟游诗人什么的大家都懂！我们的成员女性比例高达75%，单身的汉子们别错过。请记住，音乐之神237，欢乐愉快每一天。”
  “是爷们就来信仰战神！我们的神祗不仅提供武器装备的保养兑换，还对高级会员开放中级神恩啥？你问那位战神？是的，战争之神的确比较多，但我们的BOSS特别强力！战神8888，吉利吧！”
  刚进教会区，迎面而来的热浪和嘈杂，就让罗夏大吃一惊。
  索尔首都的西南，是诸神教会所聚集的圣殿区。
  到处都是穿着各色长袍的宣传人员，而他们喊得口号，实在让人想起了菜市场和传销。
  就在圣殿区入口不远处，两队袍服不同的神职人员正在大战王八拳，周围还有人围观叫好。
  但很快，就有一队钢铁骑士冲了过来，把两边各打三十大板。
  周遭喧哗依旧，看那些骑士的处理方式如此熟练，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场景。
  而和罗夏之前预期的完全不同，这里的传教者并没有宣讲教义和讲大道理，直接用赤裸裸的凡俗利益拉人。
  有的拿出了实物奖励，有的许诺了一大堆诺言，有的甚至拿出了一队美女拉拉队在跳舞，而他们正对面的圣歌团也全是妹子。
  看样子，都是在争夺新的信徒，而且是直白的各择手段。
  看来，苏娜娜之前对无节操神职者的描述不仅没有夸大，还有所保留我去，不仅斗殴，居然开出了坦克，在这里来上一炮要死多少？
  “信仰吾主钢铁之轮吧！钢铁的意志将赋予你无尽的力量和钢铁之躯，坦克之主在天上看着你。”
  咦？看错，只是宣传用的道具吗？这个世界还有坦克之神？有没有战机之神，有没有军舰之神。
  “舰娘之神在注视着你，一起来当提督吧。”
  瞬间，罗夏就发现自己太年起，这里不仅有军舰之神，还有舰娘之神。
  顺着声音的指引，很快，看到一个舰娘的集群塑像，还有一个个COS成舰娘的神职人员。
  请不要露出羡慕的神情，将其想象成美好的画面…….
  神职人员怎么可能是都小女孩，神职者同样需要一步一步的爬，六十岁古稀太婆的岛风小短裤你们见过没，非洲猩猩大汉六驱水手服你们见过没？
  在双眼和胃部同时遭受重创的瞬间，罗夏就再度刷新了对这个世界下限的认知，也刷新了对所谓神祗的认知。
  “当神祗走入凡俗，居然如此的不严肃…….”
  而最无法理解的，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神名，就是这些一路走来已经看到五个战争之神，三个音乐之神，十二个爱神…….
  那个舰娘之神居然也是一位有编号的爱神，说好的战争领域和钢铁机器了？说好的大家一起打深海怪物了？原来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恋爱游戏？这还能不能好好的当提督了。
  “啧，爱神的编号居然有五位数的。”
  罗夏知道这个世界是神明的，但战神、音乐之神居然有编号？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神祗？
  “又是一位没有信仰的新生？少年，欢迎来到艾希，你知道安利…….游戏之神吗。”
  突然，背后的浑厚声音引起了罗夏的注意力。
  “倒霉，光吐糟了，我也被盯上了。”?
  那是一个蓝发的年轻神官，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合体的神官服让其显得俊秀挺拔，金丝眼镜增添了几分学者的风范，腰间那银色镶钻战槌上透露着淡淡的金光，显然不是凡物。
  这是一位高阶神职者。
  罗夏却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胸口，你的胸口没有信仰徽记，就算没信仰的进入这个区域，也会找个神明的徽记先带着，否则那些抢夺信徒的家伙会烦死你。没带徽记就敢进来的，多半是来买基础常识包的新人。”
  罗夏这才注意到，周围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带着各色的神明徽记。
  而在那斗殴的核心区，一个没有戴徽记的少女正满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来，这也是一位摸不清情况的新生。
  但看到这种情况，从蓝发神职者言语中获得的信息，罗夏却悄然的放心了不少。
  “看来，这种买基础语言包什么的很常见，那就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而下一霎，罗夏面前却多出了一枚银色的圣徽。
  那是一位正在虔诚祈祷的少女，一边天使羽翼一边恶魔翅膀，而她祈祷的对象是一个飘在半空中的大写的G？
  “吾主游戏之神的徽记，你先戴着吧，没事，吾主不是小气的人，就是无信仰者，戴一会也没事的。初次佩戴者还可以借用零阶神恩一次。”
  神明的力量还可以试用？这神明也太好说话吧。
  游戏之主？连游戏有神明了？也难怪这么多宅文化了？但想起刚才那个钢铁坦克之神，罗夏又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会让自己吃惊了。
  “对了，我还没有自我解释，我是游戏之神的一级神官高德佛里。”
  “罗夏，罗夏.L.海洛伊丝。”
  “海洛伊丝？真是让人怀念的姓氏（名字），少年，有空吗？要不和我走走。”
  看样子这也是一位推销信仰的神职人员，但现在情况这么乱，没有理由拒绝上门的向导。
  而且眼前斗殴的有，遛狗的有，跳舞唱歌的也有，不怀好意者自然也有。
  初来乍到的自己的确需要一个指引者，若是谈的好的话，反正要买那个什么常识包，短期信仰那位什么游戏之神祗无所谓。
  是的，短期信仰，在高德佛里的介绍中，罗夏才知道居然这年头的连成为信徒都可以试用。
  最重要的，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善意，此时的罗夏，没有拒绝好意的余暇。
  而很快，事实就证明了自己的抉择，高德佛里也的确没有让自己失望。
  他不仅言语得体风趣，知识见解也极其丰富，在风趣的调侃那些传销组织一般的传教士的同时，罗夏也了解这片混乱源于何处了。
  原来往昔就是争夺信徒也不至于混乱至此，除了索尔这片区域有些特殊，更是因为这个时间还真有点特殊。
  “混沌女神？艾希的至高神？要换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