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暗中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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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这家小餐馆不远处的城主府，尽管现在已经是大部分人的睡觉时间，但城主府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熟悉城主的人知dào
  ，城主积压了几日的重yào
  文件今晚将全部解决。
  书房门前站着两排护卫，穿着严明并且与普通士兵有所区别的铠甲站立着，目光冷漠。这时候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护卫们仅仅是扫视一眼，就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表达自己的敬畏。
  对于武力通达和权力高贵的敬畏。
  城主的助手蒂亚戈·李慕斯一手托着一个托盘，缓缓从两列护卫中间走过。托盘内有两件物品，一块湿度30%的毛巾和一份薄薄的信纸，以及一块用来压着信纸的压卷石。蒂亚戈来到书房门口，看了一眼书房内通明的灯光，深深吸了口气，调整面部表情，随后轻轻敲了敲门。
  “蒂亚戈么？进来吧。”
  蒂亚戈推开门，这位掌管兰烬城上下事务的兰烬城城主龚毅正襟危坐于书桌后面，面前放着如山一样高的卷宗。然而他一脸云淡风轻的神色，左手平放在桌上，捧着一杯蚕露（兰烬城周边怪物巨尾蚕体内的分泌液，有养神的功效），已经少了半杯，右手则拿着一根封装都没有拆完全的星辰笔，一边在面前的文件上签署自己的意见和名字。
  龚毅似乎是刚刚签好自己的名字，收起星辰笔拿起文件，仔细的审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放下，看向门口的蒂亚戈。眼睛在毛巾上短短停留了一下就掠过了，而后重点落在了那张被压卷石压着的信纸上。
  “有什么消息么？”龚毅举起蚕露小小抿了一口，粘滑的液体顺着食管向下流，补充了有些空虚的身体。甘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他身体的疲劳一下减少了许多。
  “出了一件大事，但这应该算是在您预料之内的事情。”蒂亚戈一上来就放大招，面色严峻，开门见山。
  “哦？”龚毅稍微重视了一点，但眉宇间的悠闲依旧，“早有预料？我对很多事情就早有预料，比如和奈亚城的资源交yì
  ，我们兰烬城生产木材，但是矿石来源一直是个问题；奈亚城周边矿藏丰富，但大多都是山脉，树木极少，所以木材是个问题，所以我早有预感我们会签署一个资源交yì
  的协议。”
  龚毅指了指刚刚审视完的卷宗，“看见了没，果然对方就忍不住先提出了交yì
  的请求，由于我们是被请求的一方，所以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占一点优惠，积少成多，长远考lǜ
  ，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将是未来争霸天下时，我们资源和金钱优势的一张牌。”
  “您远识卓见，在下自愧不如。”蒂亚戈微微鞠躬，献上那块稍微损失了一点湿度的毛巾。龚毅笑着接过来擦了擦额头，忽然想起刚刚蒂亚戈所说，忍不住问道，“扯了半天，你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三公主和冒险者签了契约。”蒂亚戈简明扼要的说出了事情的结果，并将那块压卷石移开，抽出那张薄薄的信纸并献了上来。
  “契约……”龚毅沉吟一声，将信纸展开，开头是一份简单的表格，上面附属了苏醒的所有信息，姓名，年龄，职业，装备……甚至还有一张用简单勾线笔勾出几道轮廓的图案，可以看得出这是个厉害的画师，仅仅简单几条线条就将苏醒的神态勾勒出来，一张平凡的脸，但却不平凡的眼神，如同刚刚复苏的一只猛兽即将吞噬什么那样，给人以危险的感觉。
  信纸很长，龚毅继xù
  将卷成一团的部分展开，下半部分是一张兰烬城的缩略地图，详细描述了苏醒进城以后的路线，在某个地方的到达时间，停留时间，都有详细的标注。甚至是在樱花公园和女孩见面的事情都有详细的情报，并且旁边特别注明了一个时间：18分32秒。
  “精确到秒了？我不记得我们有对冒险者进行过这么详细调查的方案。”龚毅有些皱眉，如此精确的调查冒险者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如果花太多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的话，兰烬城的其他部分的力量将会变得空缺。
  “这是来自三公主手下的情报。”蒂亚戈鞠躬道。
  “哦，这样啊。”龚毅嘟哝一声，翻看了一下最下面的主要事件，被守城士兵特别照顾过，在装备店花了16铜币修理装备，申请兰烬城的市民勋章……跳行跳行，龚毅开始一目十行起来。
  接受过蕾璃尔的紫色级别任务：【斩！】。
  龚毅挑了挑眉，目光停留了一下，这里详细描述了苏醒抢夺苏醒抢怪的全过程，包括百鬼众和傲天两个公会的走向。
  “蕾璃尔只向他发布了这项紫色任务？”龚毅不继xù
  往下看了，一眼扫去就知dào
  是没什么用的信息，随后将关注点放到蒂亚戈身上。
  “是的，这点让我觉得很奇怪。”蒂亚戈躬着身子，呈45度俯视地面，自顾自的说道，“在近千名冒险者中，三公主似乎唯独对这位冒险者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在当初他进城的时候就特意去迎接过他，还唯独向他发布了紫色级别的任务，这一切处处透出不合理……”
  “在我看来，相当合理，我也早有预料。”龚毅淡定的继xù
  抿了一口蚕露，随后解释道，“进城时的迎接是我让蕾璃尔去的，发布任务也是我许可的……只是只向他一人发布这点有点奇怪。对了，我们在冒险者进入的第一日有多少统帅职业的冒险者进入兰烬城？”
  “只此一人，城主大人。”蒂亚戈说。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龚毅脸上换上一副懒洋洋的笑容，“这是一项专门针对冒险者中‘统帅’职业的激励计划，天窦国中其他各城也有类似计划，主要的目的是扶持新晋上来的统帅，出发点是鉴于这个职业前期的弱势，要给予一项考验，通过考验的统帅可以获得一个资质超凡的武将的辅佐。因为统帅这个职业未来在战争上的地位，可是远远超过一般的冒险者啊。”
  “可您让自己的女儿作为计划的牺牲者……值得吗？您不怕她为此遭受委屈？”蒂亚戈忍不住问道。
  “这对她来说并非是什么牺牲，就算我不提，她也会主动和我要求的吧。”龚毅叹息一声，“况且不这么做的话，这里对蕾璃尔而言只不过是一座监牢罢了，至于遭受委屈，我想按照蕾璃尔的性格，遭受委屈的恐怕是那个冒险者才对。”
  说罢，龚毅朗笑一声，将杯中的蚕露一饮而尽。
  “即便……三公主和他在餐馆卿卿我我也行嘛？”蒂亚戈弱弱问道。
  龚毅将一口蚕露全都喷在了蒂亚戈脸上。
  “这……太越线了，太越线了！”龚毅刚刚的安闲一瞬间无影无踪，站起身子在涯木地板上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的样子，“他怎么能，怎么能……”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如果手上多一根木棍，那么就很像正在指挥某场宏大的音乐会了。
  “根据可靠消息，他们的契约期限是两年。”蒂亚戈选了一个适当的时候补上这么一句。
  龚毅点点头，“这我知dào
  ，是我授权给蕾璃尔的。但是他们……进展的方向不太对啊，我又不是把女儿嫁给他，他为什么会如此大胆？再说，蕾璃尔难道没什么反应吗？”
  “似乎是三公主主动的。”蒂亚戈说道。
  龚毅一愣，沉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整个人重重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城主？”蒂亚戈诧异的喊了一声。
  “那样就好，这大概只是蕾璃尔对他感兴趣，故yì
  逗他玩的。”龚毅终于恢复了淡定，坐起来抬头看了蒂亚戈一眼，将那块尚且还有些湿润的毛巾丢了过去，“擦擦脸上的蚕露吧，刚刚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我并不介yì。”蒂亚戈接过毛巾，还是一丝不苟的擦拭起来。
  深夜，残月高悬。
  兰烬城的某个角落，苏醒和蕾璃尔从小餐馆里走了出来，行走在道路上，头顶繁星满天，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这让苏醒忽然想起了以前上中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校园内，1.2米是异性接触的正常距离，可以随意拉长，但不得随意缩短。
  苏醒那时候就想着怒吐一槽：这么说来，只要涉及异性，那么收作业的传递，前后桌的询问，体育课的传球，短跑考试的竞速，一切的一切都是非正常接触咯？
  可惜苏醒似乎一直以来都没办法冒犯这条规定，无论是高中还是现在，异性什么的离他真是遥远。
  “有什么计划吗，统帅大人？”蕾璃尔忽然回头，看着一脸衰相的苏醒。
  “计划？当然有。”苏醒迅速调整表情，用一种比较坚定的口吻说，“提升自我，打怪升级，我们立kè
  前方南城门外的那片森林，那个，叫什么来着？”
  “暮色森林。”蕾璃尔补充道。
  感谢看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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