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唇枪舌剑
“宫主,你终于记起我了吗?”乾阳子几乎是悲喜交加,那双紧紧扶在夕雨肩膀的双手不禁微微发抖。
夕雨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直都记得,只是不知你化形之后的模样罢了。”
“也怪我,一直顾着说,却没告知宫主我的名字。”乾阳子颇有些懊恼的拍拍脑筋,“若是早说了,估计宫主也一早就想起了。”
夕雨笑了笑,“既然我们还能相遇,那就不急于一时。”
而在另一边的东方凌洬看着二人居然在相认叙旧,脸色顿时不怎么好kàn
了。
“乾阳尊者,你没死?”东方凌洬一边问一边缓步向着他们走过来。
“哼,你当然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可惜啊,本尊福大命大,直至今天也还存活于人世!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妖王大人?”
东方凌洬脚步一顿,他能感觉出乾阳子话里的恨意,“乾阳尊者此话怎讲?本王怎会希望你死?”
“呵呵,呵呵,真是好笑,本尊怎么知dào
妖王为什么想要本尊死?这就要问妖王大人才知dào
了!”乾阳子语气凉凉的,目带讽刺的看着东方凌洬。
这个什么妖王,就是虚伪!明明他和那妖后是一路的,现在还在这儿装,装什么装~!
东方凌洬微微皱了皱眉,“乾阳尊者,你对本王是否有些什么误会?”
“误会?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乾阳子摆摆手。肯定道,“本尊与妖王之间绝对没有任何误会!”
东方凌洬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这个乾阳子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他继xù
说下去,这态度………
不过他也明白乾阳子为何要如此对他,皆因他以前在魔音宫被那妖后给欺压习惯了,几乎整个魔音宫的人都知dào
,他这个妖王只是个名存实亡的家伙,根本不顶用。
明面上大家还给他一些面子,可是背地里就不那么好了,那些妖都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什么难听就拣什么说。
发展到了最后。居然也有一些地位比较高的妖族长老,就在明面上也敢针对他,顶撞他。
而那一段时间,他也的确坠入了人生中的低谷。在这一过程中。他反思了自己过去的种种。为了彻底让自己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他闭了三百年的死关。
谁知dào
出来后,妖界便变了个样子。
妖界的三大尊者之一。乾阳尊者发动了妖界战争,他发动了妖界的百万妖兵,与妖后起了正面冲突,想要把妖后赶出魔音宫,甚至是赶出妖界,欲把她赶尽杀绝。
当初的那一场战事,如今说起仍然令妖界所有人心有余悸,想起来仍然心惊胆颤。
当时那乾阳尊者不但费尽心力,挑选了百万妖兵,且还专门训liàn
了数十万的精兵,当然那些精兵都是在私下里秘密训liàn
的,先不说这些训liàn
这些妖兵需yào
投入多大的本钱,就是找一个训liàn
的地方,也是堪比登天更难的。
数十万妖兵,且还要躲过妖后的耳目,光是要办到这一点就很不容易。
可是乾阳尊者不但做到了,而且还连续训liàn
了一百多年,可知而知他这就是有预谋的,一早就已经有了谋杀妖后之心。
这十万妖兵训liàn
出来后,又再继xù
发展他们的分支团队,到最后这支团队发展到一百多万人,而这一百多万的妖族身手亦是不凡,个个训liàn
有素,身手敏捷。
此时的乾阳尊者,不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狼崽,他就像一个骁勇的大将军,指挥着这百万妖兵冲锋陷阵,几乎要把整个妖族拿下。
从他发动战争起,到战争彻底的结束,整整经lì
了五十三年的时间。
在这五十三年里,妖界硝烟四起,整个妖族都充斥着一阵阵浓厚的血腥味,到处都是因战争而死的妖,每个妖都妖心惶惶,不知下一秒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战争摧毁了妖族的一切,血流成河,草木枯萎,而这一切,却还没有完结。
东方凌洬不知dào
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完结的,可是根据后来的妖族传言,就说是乾阳尊者被妖后设下的上古连环杀阵,给困到了一片森林之中,然后妖后又到仙界借了七味鬼火,以七味鬼火足足焚烧了七七四十九天,最终把整座森林都给烧成了灰烬,而乾阳子,也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可这传言不尽不实,东方凌洬也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他曾经试探过妖后的口风,可她却只是闪缩其词,不肯告sù
他实情。
后来他知晓了乾阳子发动战争的真zhèng
目的,也就明白了妖后为什么不告sù
他真相。
原来他与乾阳子一样,都在想着为夕雨报仇。
可是不同的是,乾阳子付诸了行动,即使是失败了,他也了无遗憾;而东方凌洬不同,他光想,光活在自己的懊悔之中,想来,他堂堂一界妖王,居然还不如一只生长在深山老林里的小狼崽!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东方凌洬才终于下定决心,到处去寻找夕雨的踪迹,希望能寻得一线生机。
无论寻找的结果如何,最起码也比他坐在那里懊悔的要好。
即使寻不到,那他,也算是尽lì
了。
于是他寻遍了大千世界,终于在三千世界里的一方小世界,也就是玄天大陆那一块小板块上寻得了她。
他欣喜若狂,想尽一切办法把极光玄戟送到她的身边,并默默的守护着她,只愿她能平平安安的化神,再次踏上修仙之路。
可是没想到,这一切不知怎的居然被妖后知晓了,她不但百般阻挠。并且扬言,“她若到了天界,我第一时间便要她永生永世消失在这世界上!”
就是这句话把东方凌洬给彻底激怒了,他欲夺回妖族的掌控权,可妖后又怎肯拱手相让?
二人多次交涉无果,妖后甚至动了要除掉他的念头,东方凌洬自然也隐隐感觉到了这种危机。
很快,二人彻底的反目,在一次交手中,妖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把东方凌洬给彻底打败了。并把他封印了起来。
想起这一切,东方凌洬心中酸楚无比,尤其现在看到夕雨和乾阳子站在一起,他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显得这么孤单。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会变得苍白无力。
一步错,步步错,他是自己把自己推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的。
“乾阳尊者。本王无意与你结怨,无论是往昔亦或是今日,本王均视你为知交,绝无半点仇恨之意。”东方凌洬正色道。
“是吗?妖王视本尊为知交?那本尊岂不是荣幸之极?”乾阳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东方凌洬,“那不如就请妖王来说说,当日是如何与妖后一起残忍杀害魔音宫宫主的吧!”
此言一出,不但东方凌洬脸色骤变,就连夕雨的脸也是十分不好kàn。
谁都知dào
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虽说过了千年,但是当日那事现在想起来,夕雨仍然觉得心痛不已。
这种痛,痛彻心扉,撕心裂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最信任最爱的人背叛更令人心痛的。
比用刀一刀一刀的割她的肉还要痛!
只是,这是最初的痛,那种不能承shòu的痛过去后,虽然她仍然会痛,但是,已经不再是这种痛了。
现在的她可以坦然的面对自己的痛苦,只因她对东方凌洬已经看得很淡,他已经可以慢慢的从她的心里退出去,如果不是见到他,她想她这一辈子,也不会记得还有一个人,他叫东方凌洬。
不爱了,自然,也就不恨了。
可是她可以坦然的面对自己的痛苦,却并不代表,她就一定会原谅他。
尤其是今日!
她并不知乾阳子与妖后在斗争的时候,东方凌洬是在闭死关,可是,就凭东方凌洬刚才见面问乾阳子的第一句话,“你没死?”
就凭这句话,她就知dào
,其实东方凌洬是知dào
这件事的,可是,他非但没有施以援手,还放任妖后如此残忍的杀害乾阳子,就凭这一个,她就足以再恨上东方凌洬一千年!
如今乾阳子这样说来,她倒也真想听听,到底他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对她下得了手!
于是她非但没有阻止乾阳子,反而双手环抱,冷冷道,“既如此,那我倒也想听听妖王当初究竟是如何想的?也许妖王的见解比较独特?”
东方凌洬脸色一变,神情顿时阴沉下来,“雨儿,你……”
“妖王莫再如此唤我,夕雨承shòu不起。”夕雨语气毫无起伏,犹如寒冬腊月里湖底下的冰块,浑身透露出森寒无比的气息。
东方凌洬脸色更加难看,一阵青一阵紫,显然是被夕雨噎得不行。
乾阳子见状,阴恻恻的对着东方凌洬道,“看来妖王并不视本尊如知交啊,本尊只是想知晓你心底有何想法而已,妖王既然不愿意交本尊这个朋友,那么本尊也不勉强了,你请便吧!”
乾阳子这话一说完,东方凌洬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从喉咙里迸发出来。
“乾阳子!”
他为何要步步相逼!明明他已经低声下气的向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虽然他没有直接的说是他错了,可是以他妖王的身份,难道说到这个份上还不行吗?
特别是,他还在夕雨的面前如此对待他!这又让东方凌洬如何能甘心?
無論怎麼說,他东方凌洬也是妖王!
他堂堂的一代妖王,又岂是他一个尊者可以妄加议论的?!
“妖王唤本尊何事?”乾阳子依旧是皮笑肉不笑。
东方凌洬盯着他那张瘦削的脸,一字一顿道,“乾阳尊者,有何事不能商谈?非要逼得本王如此动怒?”
他已经是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爆fā
出来,他也知dào
,这里并不是爆fā
的好地方,时机也不对,他不该在此时与乾阳子兵戎相见。
“本尊倒是想与妖王好好商谈。”乾阳子冷笑道,“可是妖王,你有打算与我好好商谈吗?本尊问你的事情,你从不肯直言相告,如此本尊又怎能与你好好商谈?”
“乾阳尊者若有何事相问,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实,可是你现在问的这些有意思吗?”东方凌洌轻叹了口气,终是把情绪给按了下去,“过往种种皆已消逝,三千繁华也不过转眼云烟,乾阳尊者又何必过于执着过往?”
“你倒是说得好听!”乾阳子一甩袖子,愤然道,“杀了人却能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妖王此等本领,本尊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夕雨一直站在旁边,听着二人争吵,她虽然也恨东方凌洬,可是却远没有乾阳子那么偏激。
而且东方凌洬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前尘往事,俱已逝矣,又何必苦苦执着于那一丝执念死不放手呢?
如今害得乾阳子这样的人是妖后,而不是东方凌洬,虽然他极有可能也是幕后推手,可是瞧他如今的态度,却是已经很懂得隐忍,也明显有了认错的态度。
夕雨也看出来了,东方凌洬刚才明明就差一丁点,情绪就要爆fā
了,他眼底的愤恨就像即将要喷发而出的火山,可是,他却在瞬间就把自己的情绪平复好,此等本事,却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称,有的人就算是活了上万年,也仍然难改本性,可东方凌洬却是明显的改变了。
东方凌洬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冲动易怒,也不再那么容易的,就被别人牵着他的鼻子走,更不会让别人主动掀起他的情绪。
就从这一点上来说,东方凌洬不愧是妖王,他做得,的确比乾阳子好。
他们此间正处于离洛虚空,这是一片极不稳定的地方,可以说他们根本不知dào
自己现时在哪里,也不清楚前面到底有些什么危险,如果他们在此时自乱阵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遂夕雨轻叹了口气,按下正在气头上的乾阳子,“罢了,此事先放下吧,我们改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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