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实力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忽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满脸怒气的楚雁风，淡然问道：“打伤了我的徒弟，你准备怎么来偿还。”
“偿还？……妈的老不死，你可别敬酒不吃给我吃罚酒！”楚雁风一语落空，既然知道了对方不是善类，当下也不在客气。
手中的那枚雷电圆球猛地一个颤抖，瞬间又被注入了许多武源力，使其逐渐的变大了起来。楚雁风心知，要对付面前老者，不出点全力，恐怕是不行了。不过，他倒是也有他自己的想法，纳严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只要他出其不意的打上一拳，将其杀了。那么即使老者比他要强上些许，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全身而退。
楚雁风心里所想的这些，破衣老者并不之情。他只是稳稳的站在纳严身边，用露在发丝外面的眼角余光，凝视着前者。仿若乡间野叟般，看上去无有任何强大可言。
“去死吧……”
终于，楚雁风经过片刻的调整，终于是把那雷电圆球给提升到了最强的层次，当然，这对他体内的武源力的消耗，也是极大。
身形暴冲，本就不远的距离，转瞬便至。现在的楚雁风，已然使出了全力，面对未知敌人，他却也不敢大意。那如刀削般刚＋↑，毅的面庞，此时早已变得狞猊异常，双目之中血光四射，仿若一只嗜血的恶魔。
“呀……”
一声爆喝，右手之上的雷电圆球猛然推出，直击老者面颊。那恐怖的威力，第二次施展，既是楚雁风本人，也难以抵抗其余波。手腕处的衣袖，尽皆被震碎，掌心之上，也是被电击的发黑了起来。
再说那破衣老者，眼看危险临近，却也并未躲闪。缓缓伸出一只手掌，抓向了那枚恐怖的雷电圆球。
“噗……”
“劈啪……”
在两个人掌与掌的相撞之下，那雷电圆球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嘶鸣，其中雷声震天，恐怖的能量急速旋转，不断绞杀着老者的掌心。
但是，任其威力强悍，老者的那只手掌却是纹丝未动。谁都瞧见不得，在那老者的掌心之上，散发着一层薄薄的粉红色光罩。那光罩虽薄，但却坚韧异常，任其能量疯狂绞杀，却依旧完好如初。
两人一攻一防，仿似黏在了一起，一时间竟是难分胜负。
不过，时间拖得越久，楚雁风就越是心惊。这雷电圆球乃是他最强杀招，谁知会被这老者轻松抵挡，若是在等上一会，那就连他自己，都难免会被其恐怖的能量反噬。
想到此，楚雁风心有余悸，侧过头瞧了一眼尽在咫尺的纳严，心中杀意暗涌。只见他藏在袖袍内的左手，猛然伸将出来，
掌心之上，一枚小小的雷电圆球闪耀着银光。在所有人不曾防备之时，楚雁风屈指一弹，那小雷电圆球便是如流星般，朝纳严的心脏位置，射将了出去。
“不好……。”薛山眼睛尖利，当下便是一声惊呼。但怎奈他离的很远，在想要去援救，已是不急。
听到了薛山的叫声，众人也是瞧见了那飞射而出的雷电圆球，旋即，一道道绝望的叹息，此起彼伏的响彻了起来。如此近的距离，任谁都敢肯定，那纳严此番已然是必死无疑。
“成功了？”
只是瞬息之间，那雷电圆球已然欺近纳严身前。楚雁风眼见如此，心中甚喜，终于是出了一口恶气。想他今日在这小鬼的面前，吃了不少的鳖，现在能亲眼见得其死亡，倒是顿觉心胸舒畅。
但是，他似乎是小看了一个人。
唰……
就在那雷电圆球几乎轰到纳严面部的时候，突咎地，一袭黑影，如同鬼魅般的一闪而过。而那个雷电圆球，也被其带的消失了踪影。
“呀！这是什么速度？”
楚雁风满脸的核然，那仿若奔雷般的速度，让他的心中涌现出了一抹极度的不安。凭着多年的经验来看，那速度，已然是超越了武婴的层次。
武元！两个简单的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使他方才明白，自己今天，似乎是碰上了狠角色。
武元之下，皆是喽啰。
这句话，每个修武者都是铭记于心的，即使你是七个八个武婴，在面对一个武元的时候，也只有选择逃命的份。
当然，这一切的发生，只是瞬间的事。待楚雁风明白过来的时候，便是觉的后背上一股勁风划过，紧接着，致命的撕裂疼痛传遍全身。让本就受了些伤的他，顿时面色惨白如纸，一道血箭自口鼻内窜出，身形仿若炮弹般直射出数丈之外，轰然倒地。
“……”
全场鸦雀无声，整片山坡内静的犹如死灰，众人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是听不到了。
破衣老者直立在那里，右掌之上，方还残留着淡淡的雷电撞击时，激起的气流。纳严还算镇定，本就抱着必死决心的他，眼中没有任何的恐惧。不过，眼前这神秘的老者，却是使他越发的难以琢磨。从武婴，到武元，这实力似乎隐遁的太深了。而且，那冥冥中散发的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似乎，他的实力还不仅仅如此。
“这老者神秘的很，不知为何会相救与我，看其面容，并不熟悉，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呀！”纳严心中暗自说道。
“咳……咳……”
倒在地上的楚雁风，挣扎着爬了起来。后背处，被轰成了一道碗口粗的恐怖伤口，鲜血肆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是感受到了他给予纳严的痛苦。被自己的武技，击打在自己的身上，那种耻辱，让他暴怒。不过，面对着如此强者，对于生命的怜惜程度，他可要比纳严高的多了。
扑通。
在众多道目光的注视下，楚雁风双膝一软，便是跪将了下来。旋即，只见他哭丧着脸，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请老先生饶命吧！我曾经乃是迪亚城里黑旗佣兵团的团长，那时我也是正义之人，杀了无数的强盗坏蛋。但怎曾想，都城内邪官当道。一次，我外出做任务的时候，家室里的妻子上街游玩，被一将军的儿子瞧上了眼。他欲行其不轨，我妻子誓死不从，逐惹恼了他。在我回去的前一天晚上，他率兵将我家里的所有人尽数杀光，可怜我那妻子，也是被其奸杀而死，最后，为了不留下证据，那个禽兽竟然一把火烧光了一切。……待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彻底的傻了。我悲痛欲绝，抄起武器便去找其报仇，但是，却被数百个将军府的士兵给打成了半死。他们还说我有意行刺，给我判了个罪名，发配到了千里之外的沙漠劳役。……我不甘心啊！为何我老老实实的做人，竟还落得这般下场。之后，我便是找了个机会，逃将了出来，从新返回到了这里，加入了黑虎寨。我要在自己有生之年，杀光所有的达官贵族，以报我全家惨死之仇……，呜呜……请您务必给我这个机会。”
说道最后，楚雁风已然泪流满面。围观的众人也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冷酷邪恶的男人，背后竟还有着这么样的心酸往事。
“原来是这样……”薛山恍然大悟，从一开始他就好奇，曾经那个雇佣兵里榜样般的人物，为何会变得如此偏激。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在楚雁风的背后，也是有着故事的。
“啊？薛大哥，他就是黑旗佣兵团的团长？”野牛惊跳了起来。那个曾经在帝都甚是辉煌的传奇佣兵团，可谓无人不知，以至于每个有志向的雇佣兵，都在视其为目标，努力的提升着自己。
“不错……”薛山暗叹了一句，如今的局面，有些混乱，弄得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静观其发展了。
场地中间。
纳严面无表情，破衣老者也同样面无表情。两人只是凝望着前者，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对于这样的人，他们都见得多了，只是心中觉的可笑。
半晌，还是破衣老者先开了口，不过却不是对楚雁风，而是对纳严说道：“小徒儿，这是你的对手，你来决定吧！”
纳严听闻此话，暗自咋了咋嘴，心说，谁是你的徒儿了？“我可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他是你打败的，还是由你定夺吧。”
老者“嘿嘿”一笑，白了纳严一眼。旋即，收敛神色，忽地严肃了起来，一边向楚雁风的位置走去，一边用那苍劲的声音缓缓说道：“一个人的一生，总是会遇到很多不平之事，这个时候你该如何面对？报复？去报复谁，是去报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还是去报复那些比你弱小的人。善恶总是一念之间，当你的双手沾染上鲜血的时候，那么你，便已然是邪恶的一份子了……”
说完此话，破衣老者的身形，已经来到了楚雁风的旁边。在众多道目光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了右掌，然后，毫不犹豫的照着后者的头颅，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