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之生如夏花

  庄妃之生如夏花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灰蒙,看不清楚我自己的路。或许,当那日自己在寝宫之内,饮下那碗汤药开始。就注定了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是的,我是庄妃,墨若初的姐姐。
  “大哥哥,劳您给点吃的吧。”我在路上走着,脚底的那双拾来的鞋子早在上午赶集的时候,被来往的人群挤掉了。已经是快到冬天了吧,在那个大哥哥不耐烦的离开时候,我想着,揉了揉快要被冻僵的身子。
  看着人流的来往,但是却未曾有一个愿意留下,多看看自己几眼,我有些无奈,世态炎凉,早在父亲被处死的那一刻自己应该就看清楚了才是。风越发的大了,早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小心的坐了下来。那个破庙里早被浩老大给占据了,还是这里比较安全吧。想着,就昏昏沉沉的睡了,当人肚子饿得时候,或许睡觉是唯一止饥的方法。
  “小朋友,你为何在此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把我惊醒,只以为他又是来驱赶我的,立即站了起来,可未曾想到,因为蹲的时间太长两腿发麻,一下子扑到在那个男子的身上。旁边突然出现一只大手狠狠的把我推开撞到了墙上。背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感觉自己一阵胸闷几欲吐出血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知dào
  我们主子是何等人吗,你看你把我们主子的衣服都弄脏了。卖了你,也赔不起。”一个不同于开始斯文的声音,大声训斥道。
  我艰难的抬头,才发xiàn
  ,除了刚才扶起我来的人,后面还跟着几个人。现在对我大声训斥的正是其中一个。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又不是我让他过来的。但是无奈,看着他有力的臂膀,口中仍然不停的道歉。
  “好了,一点小事也嚷嚷个不停。”那个中年人一发话,后面的人立即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我有些羡慕,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未曾有如此威风。想着不自觉的瞪了那人一眼。
  那个粗鲁的男人似乎十分的敏锐,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
  未曾想到,我的命运也因为这样而改变了。
  “妹妹,妹妹。”我穿过院子,看着披着温暖的阳光,安静的看着书的妹妹,嘴角露出一丝的笑容。在这里,或许只有这个妹妹是真心待自己的。虽然那个老夫人对于自己是老爷外面的孩子有所怀疑,但是却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倒是这个妹妹,得知自己有姐姐了,高兴开心的不得了。或许,正是因为妹妹的态度,所以老妇人才未曾把自己撵出去。
  “姐姐,你几日未曾来看我了,你心里头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啊。”若初一见着我就微笑着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
  “怎么会,你是我最疼最宠的妹妹啊。”我走过去,轻轻揉着她温顺的长发。她的天真,她的可爱或许是我自己永远也不能拥有的,或许曾经拥有,而自己再也找不回来了吧。“怎么,今天又在练琴?”我听到自己这样说着,“是啊,蝶儿姐姐。对了,蝶儿姐姐好久你都没有帮我伴舞了,今个就正好帮我伴舞好不好?”
  看着她美丽的笑容,我笑了笑,或许,自己唯一顶抗不了的就是她的笑容了吧。那日,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老夫人冷淡的目光,和她雀跃的表情,或许是个强烈的对比。
  “好啊。”我点了点头,成功的看到她脸上露出笑容。琴音响了起来,淡淡的韵调,慢慢的扬了起来。踩着韵律,轻轻的舞动着身子,不时回头对她一笑。或许,日子就这样过着就好。淡淡的,可是没想道,当天,我回到房间看到的是那张我遇难的时候带我脱离苦海的面孔。我想,我又陷入另一个火海了。
  当我满身酸痛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张伪善的面孔:“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告sù
  任何人,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只能成为秘密。”我默然,本来就未曾想过自己能当什么。而且早在发xiàn
  他贪婪的目光后,自己就尽lì
  的避开他了。可是,未曾想道,他会在自己屋内等着自己。
  别过头,不再理会他。那个时节,正是夏末时分,一些夏天开的很绚丽的花纷纷跌下枝头。或许,他认为我认命了,见我没有回答他,他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留下一声叹息。我不懂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趣。其实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知dào
  ,自己的身体是要献给皇上的,所以他们总会派很多人来保养自己,甚至交给自己魅惑之术,没想到第一次用是用在这个被唤成父亲的人身上。好笑,好笑。
  从那日起,我不自觉的开始避开若初的目光。她是那么美好的人儿,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知dào
  这些事情。直到,那日,那个男人照旧来到自己的房间。当他满足的从我的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对我说:“听说,最近你冷淡了若初?”
  “您觉得,我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对待她?”我笑着,坐了起来,丝缎被子从身上慢慢滑落。他系带子的手停止了,心中暗笑,男人永远是男人。“我觉得……”他几尽痴迷的看着我的肌肤,和指导我做这些的嬷嬷们形容的一样。他的手轻轻的抚上我肌肤,慢慢的向上,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慢慢的,慢慢的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耳朵似乎听到蜜蜂嗡嗡叫的声音,眼前一片绚丽的白,那是夏日最美的花。
  “我告sù
  你,我女儿现在需yào
  你陪着,你就得陪着。在我女儿面前,你就是她的姐姐,别做惹怒我的事情。”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是伴随着能呼吸畅快,那个声音仿佛天籁一般。倘若,有人问我,空气是什么声音,我会回答他,是甜的。真的,那刹那的腥甜,让我永世难忘。
  同时那个残忍到让我哭的声音,我也不会忘记。自从那以后,我会对着若初笑,但是却没有当初的感觉。或许,我已经不是白色的了。妹妹也不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总是透着无穷的悲伤。让我有种错觉,她知dào
  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后来我才知dào
  ,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dào。
  那日,是她的十四岁生日,我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心里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的。或许,我是比她幸运的,她的父亲从她小时候,到现在未曾让她见过。笑,一个只会暗中偷窥自己女儿的父亲在,她会有多幸福?
  她的母亲在前面坐着微笑着看着一切,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作为墨家的主母,或许她拥有那样的荣耀感是正常的。
  “娘,是不是三天后,姐姐要进宫?”若初低着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抬头,问道。我很荣幸的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主母脸色顿时巨变。
  “母亲,那就是真的喽,为什么你们不告sù
  我?”看到主母没有说话,我想要糟,果然墨若初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的说道。“放肆,坐下,难道你的规矩都学到天上去了?”主母大声喝道,若初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求救似的看向我。
  “原来是你这个贱蹄子说的,我们墨家供你吃,供你喝那么多年,做点事情难道都还有过?”大奶奶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刺向我,我知dào
  ,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娶了母亲之后,未曾纳过小妾,对此,她一直引以为傲,而我的到来,就像是一根骨头卡在她的喉咙里一样。
  “娘,你别乱说,我是听下人们说的。我们不是官宦人家,为什么我们家里要出人去选秀?”若初赶忙辩护,虽然辩护的问题苍白的可以,但是还是辩护了。我想着,嘴角露出了笑容。“妹妹,我们乃京城数一数二的首富,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去的。这些年来,多亏大娘照拂倘若进宫运气好,说不定能上位,倘若运气不好被刷了下来那也无妨。”我看到妹妹激动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丝的笑容。你以为我想进就能进的吗?被你父亲坏了身子的我,是无缘与宫门的,只怕那个时候,失望的是大娘。
  可是,未曾想到,那日选修,自己竟然畅通无阻,直到有缘侍寝之前,自己沐浴的时候,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男人出现了。
  “宫内日子可否惬意。”那个男人就那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身无片缕的自己,就在水池里呆着。本曾夸奖,这汉白玉的沐浴池够大,水也足够清澈。可是现在自己宁可是在一个木盆里沐浴,也好过把自己的身子**裸的呈现在那个男人的眼中。
  “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吗?”他笑着,穿着衣服,就那样的跳入池水中,抱起了我。我不敢尖叫,自从他来以后的凉意更加袭卷全身。我发抖了,是的。我看到他眼中的耻笑。“外面我已经要人穿着你的衣服去了,明日我在要人做个和你一样的人皮面具。侍寝之事自然有人代你,你就与我在这里翻云覆雨吧。”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却是一片苍凉,如若宫内他都尚可来去自如,那还有哪里是他掌握不了的地方呢?
  身子交给那个男人摆布着,嘴角隐隐勾起一丝笑容。天子身边,自己被人凌辱,只可惜,天子不知。这样想着,自己几欲笑出来,但是身子的疼痛感告sù
  自己不可笑。
  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人走了,他走的时候告sù
  自己,自己应该唤他主上。我看着自己白皙的身子,不由有些恼了。夜半,皇上走了,我才方得走出去。要他们把水换了,又重新洗浴,努力的在身上搓洗,想把那个人的气味搓掉。
  这个时候,一个女的,安静的来到我的面前,看着她和我有三成相似,我有些惊呆了。只见她微微的弓了弓身子,脆声说:“奴婢乃娘娘替身,晚上之事全全由奴婢代替,娘娘只需在偏房住下即刻。”我听了有些哑然,这样都准bèi
  好了吗?哈哈,好算计,我倒是要看看他什么才是没有算计到的。
  果然,他还是有没算计到的地方,我摸着隆起的肚皮,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肚子里居然有了宝宝,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轻轻抚摸着肚子,看向那个自称是我替身的女子,紫宸。她似乎也有了,满脸幸福的站在那里。
  “娘娘,主上说……”听着贴身宫女的耳语,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如此啊。那我要离开这个女人的战场了,那我又要到哪里去呢?
  是夜了,我连夜被一群人护送了出去在苍茫的夜色里,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后来听说宫内的庄妃娘娘的胎滑了,我抚着自己腹中有着微微动静的肚子,嘴角露出笑容。前事不管如何,我有了孩子,那今后我就好好过吧。
  “爱妾。”听到这个声音,我回头,自从出了宫,他一直都是这样唤我。“你要去庙里装疯一段时间,骗过若初就可以了。”他这样说着,脸上有丝的紧张。没等我说话,他便埋怨的说道:“我早告sù
  她,疯子没什么好kàn
  的,但是她偏要去。以她的聪慧,很容易就会发xiàn
  现在院中的不是你。”
  心头刚刚升起的温暖,顿时又被冷冷浇下。我偏过脑袋,不起看向他:“为了您的女儿,我哪敢说不。”
  实话说,躺在她的怀里,看着她幼小的肩膀努力想承担自己,想要帮自己找回公道,自己有那么一刹那是想告sù
  她,什么都是假的。可是,凭什么呢?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为什么都能得到。想起宫中的激斗,好吧,你去吧,在那个藏污纳垢之地,看你是否还是纯洁无暇。
  或许,我要很久以后才能明白,我所做之事,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