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探花一跃成学士

  据说我是今科探花郎,圣旨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有些恍惚。
  初初站到这宣明殿待宣召之时我还是有些恍惚不知所以的,来到这陌生的世界一个多月了,到了今时今日才有幸进了皇宫,但是就这么一趟,足以让我的心吊上天花板三天了,因为我不是个纯爷们,心脏顿时没了依托,行事格外小心。
  宣明殿内金碧辉煌,雕花的红漆柱子顶着房梁而立,四周皆是做工极其精良的红木桌椅。殿堂中央一鼎半人高的香炉青烟四起,那味道甚是好闻。
  待诏的官员不止我一位,所以这位成小圈的都是今科骄子。状元、榜眼、探花为一甲,只有三位,其他二甲进士八位,三甲进士十二位,乍一看去还是有些群体效应的。古代学子站一起就是对时事政治评头论足,譬如现在那大大小小的群体。
  我素不喜聒噪,于是便安静的待在角落里面摆弄着身上稍显宽大的官袍,身侧传来一句问候的声音:“在下姜崇文,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我看兄台一人在这沉默,怎么不和同僚们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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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5zww.*nbsp;我一愣,眼前的男子眼神很是温柔,稍弯的眉眼尽头翘出一个好kàn
  的弧度,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乌黑的瞳孔里面倒影出我自己的影子,长长的瓜子脸,洁净的皮肤,看起来让人为之眼前一亮。我愣神的点点头,伸出右手:“我叫马季轩,姜兄有礼了。”
  看他的官服与我们身上穿的都不一样,是明艳的大红色上绣着云团的纹路,想必便是今科状元郎了。我急忙按着冷公子教的基本礼节,很是严肃认真的与他打招呼。看着他惊讶的脸我才意识到自己终是没有辜负冷公子的期待,光荣的犯错了。
  冷公子是我穿越而来第一个所见之人,据说是我家养子来着,但是整个马家其实都听他的,顿时让我觉得我才是养女,他才是正主。
  握手是现代的礼节,对于眼前的这位来说太过新朝,显然我犯了大跃进的错误,太过激进了。
  我略显尴尬地收回伸出的手,将手改了个姿势,拱手作揖。好一会,他才恢复笑容,和我攀谈起现下的政事。可怜我胸无点墨,只是花了一天的时间从冷公子那里了解了一些八卦政事,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
  “崇文,你藏得倒深啊?”
  我和这位姜崇文谈了好久,从冷公子那里零时了解的事情差不多被我倒光了。恰在此时有一道声音引走了姜崇文的注意力,算是救我与水火中了。
  我心怀感激的抬眼去看声音的来源,迎面走来的男人一身黑色长袍。长袍的袖口、领口以及下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胸口的蛟龙纹很是明显,整套服装精致到了极点,发髻上的紫金冠反射着从窗子里透过来的光。
  整个人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特别的耀眼,透白的脸色,微红的薄唇,以及一双好kàn
  的丹凤眼生的甚是好kàn。
  我不知不觉的看呆了,这样好kàn
  的男人让我们这些女孩子家情何以堪,内心深受打击中、、、“微臣参见大皇子。”面前的姜崇文蹭的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我却愣在了原地,没被这样的身份吓到腿软,于是乎在这一屋子跪下的人里面,我就这么鹤立鸡群站在那美男子的面前!
  “快跪下、、、”姜崇文一把将我拉着跪倒了地上,膝盖就这么砸在冰冷的地上,疼的我龇牙咧嘴。可是在这样的气氛里,我实在不敢哼唧出声,眼前的是货真价实的皇子,生杀大权只是比皇帝老儿少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起来吧。”良久之后大皇子淡淡的发号施令,姜崇文带头站了我来。顺手给了我一个恩典将我拉了起来,我觉得我腿都软了,不要说我胆小,这样的气场搁谁那都有这效果,我把头埋得低低,不敢再去这样直视眼前的人了。这气场,我觉的压抑得很。
  他似是对我或者姜崇文很有兴趣,来来回回饶了几圈之后才道:“抬起头来。”
  我认命的将脑袋抬起来,惊见他恍如天人之貌,真是让人嫉妒啊。他嘴角勾了勾道:“探花郎有什么委屈吗?”
  我一惊,随即甚是疑惑,怎么我受没受委屈自己竟不知dào?忙摆手道:“没有,我没有。”
  “不是初次进宫了,怎么这规矩都生疏至此了?”他淡淡的道。
  不是初次吗?难道这马季晴之前进过宫吗?从那么偏远的水鞍县里出来的小门小户竟然进过宫,真是让我好奇心暴增。
  “王爷,前来所为何事?”我正思索着怎样回答,还好身边的姜崇文率先转移了话题。
  那大皇子不再纠结于我的礼数问题,看向姜崇文的眼神也柔和不少,“本王奉旨传召各位团云殿觐见!”
  一声令下他便不再看我们,高挑的身材径直转身离开了团云殿。
  孙公公赶紧战战兢兢的领着我们往团云殿去,身后本来谈的正欢的一圈新科骄子们顿时没了声响,按着状元榜眼探花的顺序挨个排好队跟了上去,大家都很谨慎的低着头跟在孙公公的身后!
  团云殿内一派辉煌,可见这皇宫是多么的奢侈。两旁站着的少数几个大臣,刚刚来传旨的那个大皇子就站在了龙椅的侧面,皇帝高坐在龙椅上,眼神冷冷的扫视着下面跪着的我们。
  我偷偷的斜眼观察,虽然一身金黄色龙袍,但也掩盖不了他已经苍老的事实。脸色有些黄,像是营养不良,可是臃肿的身体无疑是在昭示着他吃的喝的都很不错。
  两边的大臣都是沉默的站着,和他们身后那一个个的大理石柱子没什么两样,若说哪里不一样,那便是他们不如柱子那般让人赏心悦目。
  “众爱卿,平身吧。”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觉得是感冒没好全的那种。和他儿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那般,但语气中还是隐隐透着身为皇帝的威慑与庄严。
  我们站在团云殿的正中央,一个个上前听旨。姜崇文直接被封为了礼部尚书,那位不曾鸟过我的榜眼陆晗被封为了户部侍郎,相当于上书的副手。而身为探花的我被封了一个闲职名为翰林学士,那几个进士大多被分出了朝阳做了个地方官。
  探花一跃成学士,让我这闲散惯了的现代文学青年颇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