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求个票哟!

  晋王的话落,便见大堂内的众人皆是一惊,不少人皆是上前仔细看过后,点头称奇,果然是水印!而原先喊住晋王的年轻人,此时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却是掩饰的极好,不过却是没有躲过二楼低头看向他的岳正阳的眼睛。
  晋王将画带走了,这边留下了王汉继xù
  追查,那名年轻人则是急急地向同伴告辞,闪身出了茶楼。
  “跟上去!记住要保住他的性命。”岳正阳吩咐道。
  而这边没一会儿,王汉派去的人便回来复命了,原来那名老婆子,竟然是上吊自尽了!这下子,线索又没了!而王汉现在还是有些弄不明白呢,到底晋王拿走的那幅画是不是广储司丢的那一幅呢?
  王汉这边儿还有点儿迷糊,那边儿岳正阳早已是笑吟吟地自窗户飞身离开,直奔平王府了。
  平王府,后院儿的花厅,静依正静静地看着元熙为她做葡萄味的冰沙!
  静依看着元熙一双如玉般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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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手,先是将葡萄一颗一颗地剥了皮,去了籽,再用特制的一个小刀轻轻地在瓷碗里将葡萄节碎,那动作做起来真是宛若是一幅画一般!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无论做什么都是这般的好kàn!啧啧!元熙,再配上你这一身的贵气,看着你做事都是一种享shòu
  呢!”
  元熙唇角上扬,微抬了头,看了静依一眼,“能为娘子亲手作羹汤,是为夫的福气!说吧,中午想吃什么?为夫亲自下厨做与你吃!”
  静依的眼睛一亮,“真的吗?你会做什么菜?”
  “为夫会的很多,不过最擅长的却是褒汤。”
  “褒汤?”静依微微一愣,然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显然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我才不信!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擅长褒汤?”
  元熙轻笑了几声,却是将一旁的一块儿约有他的掌心大的冰块儿慢慢地用刀子开始削着,一层一层地碎冰,便掉落至盘中。
  听着这刀子削冰的沙沙声,看着元熙如此熟练的动作,有些好奇道:“你为何不用内力直接将它震碎呢?”
  “你不是说喜欢看为夫为你作这些事吗?若是用内力,你还能有如此的雅兴?”元熙不答反问道。
  静依点了点头,“那倒是!若是直接用内力,太粗鲁了些,哪里有现在这般地好kàn?再说了,现在你做出来的冰沙,才是真zhèng
  的冰沙!味道定然是与用内力震碎的不同的!”
  “你倒是会享shòu!”元熙说着,手中的削冰动作已是停了下来,将盘中的冰沙装进了一个玉碗中,然后在上面加了一些蜂蜜,再将刚才切碎的葡萄浇了上去,“来,吃吧。尝尝为夫的手艺。”
  说着,舀了一匙,送到静依的唇边。静依笑问道:“你为何不按我说的,将葡萄捣碎,而是用这种小刀切呢?葡萄那么软,不好切吧?”说完,张口含着了那小匙上的冰沙。
  元熙笑看向她,“如何?要不要再加些蜂蜜?”
  静依摇摇头,“嗯!真好吃!甜中微微带了一些葡萄特有的那种酸,冰冰的!不错!你也尝一口!”
  元熙自己也尝了一口,点点头,挑了挑眉道:“看来,哪日我不做这个王爷了,也可以开个酒楼什么的!我感觉自从娶了你之后,我倒是有当厨子的天分了!”
  “错了!你应该说,是我将你身上做厨师的天分给发掘了出来!说明我这个伯乐找到了千里马!”
  元熙扑哧一笑,“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快吃吧。待会融了就不好吃了。”
  静依笑着自己端了过来,慢慢吃着,时不时,再给元熙喂上一口,这花厅里倒是其乐融融,甜蜜的很!
  岳正阳一进来便看到了这幅景象,夫妻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正是甜蜜!
  岳正阳轻嗤一声,“我怎么就会认识这么没心没肺的一个兄弟?我在外面快要累死了,他居然窝在这里和美人卿卿我我?而我这个辛苦了几日的人,到现在连个知心人的面儿都没见过,还有没有天理?”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戴了金色面具的,穿一袭月白色的年轻人,正是晴天。晴天笑道:“你又不是才认识他,别再啰嗦了!被他听到了,你又成了费力不讨好了!何必?”
  “哼!咱们在外面为了他累死累活的,他们呢?简直就是在欺负咱们兄弟两个好脾气!”岳正阳越想越不忿。
  “我告sù
  你个法子,保证让你不会再有这种情绪了。”
  “什么法子?”岳正阳的眼皮懒懒地抬了抬。
  “你就当是为了依依做的这些事儿!不是为了这个黑心黑为肺的平王做的!就当是他是沾了咱们依依的光,才会如此的。”
  岳正阳的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嗯,以后咱们再做什么事就当是为了依依做的!这个李赫,一边儿凉快去!”
  “让谁一边儿凉快去呢?本王刚才好像听到谁在说本王的王妃什么了。”元熙凉凉地声音传来,二人不再说话,迈步进了花厅。元熙则是眼神不善地瞟了二人一眼,他可没有错过刚才晴天口中的那句‘咱们依依’。
  晴天却是径直走到了静依的身前,对于元熙的不善压根儿就不加理会!“依依,几日不见,你怎么又瘦了?”
  虽然看不到晴天皱眉,可是仅仅从语气上,便听出了一丝不快,还有一丝心疼。
  “哪有?我应该是胖了吧?”静依笑着起身,然后站到了晴天面前,“你们怎么会一起来?”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司画!”
  “是!王妃有何吩咐?”
  “将附近的下人全部调走,还有,让苏醒派人将这里守住了,任何人不得靠近,你和司语隐在暗处,仔细防备。”
  “是!”司画的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这花厅的四周便看不到一个下人了,倒是不远处,被苏醒率领的女侍卫全部给戒严了。
  晴天一看这阵势,有些无奈道:“依依,你这是做什么?”
  静依上前一把扯住晴天的衣袖,“晴天哥哥,你快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瞧瞧!我可是许久不见你了。”
  不待晴天有什么反应,元熙便一把将静依拉了回来,按在椅子上,然后再将桌上的那碗冰沙塞到了静依的手里,“怎么许久没见了?不是才刚刚见过?不也就是才几日未见而已!”
  听着元熙明显酸酸地口气,晴天却只是淡淡一笑,将脸上的面具摘下,“依依,本来我今日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毕竟我现在的身分,不宜与你们接触过多。可是,既然收到了你让小麻雀传的信,自然是要过来的。正好路上遇到了岳世子。我一想,我们二人一起来这里,总好过我自己一个人太过显眼!”
  静依点点头,“你们都坐吧。”
  元熙在一旁催促道:“先吃你的冰沙,吃完了,你再说话。我先与他们说说咱们的计划。”
  静依点了头,果然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吃着自己碗里的冰沙。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元熙差不多将二人的计划,以及这里面所要牵扯到的人物、关系、利益等等全都分析给了二人听。二人先是震惊,再是兴奋,最后是了然!
  岳正阳笑道:“我就说嘛!不过就是丢了一幅画,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原来如此!王爷,你的意思咱们何时行动?”
  “现在想必晋王已经是进宫了,那幅画定然也是交到了皇上的手中。你说,现在皇后会是何反应?”元熙不答反问道。
  “皇后?定然是怒火攻心了!费尽心思偷到的东西竟然是假的!她不气的吐血才怪!”
  晴天想了想,“可是王汉等人毕竟还没有抓到那窃贼,此事,他要如何向皇上交待?拿一条老婆子的命,怕是无法交待的。”
  “王汉是明王那边儿的人,皇后怕是早准bèi
  了替罪羊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保证那王汉无法将罪责推给别人!这样,咱们的人才会有机会。”元熙轻声道。
  “咱们的人?”岳正阳一惊,“你早已是算好了?还有,御林军中,到底有你埋下的多少暗桩?”
  “这一点,你就无需操心了!你派人跟上去的人还没回来?”
  岳正阳摇了摇头,“我怕一个人不行,所以派了两批人过去,前后共十几个,还保不下他一条命?等消息吧。”
  “估计等也是白等。不信你瞧着,你派去的人定是会空手而回。”
  “你怎么知dào?”岳正阳看向元熙。
  元熙轻笑道:“若是这么轻易能让你将人带回来,本王倒觉得有些奇怪了!若是死了,反倒是正常!”
  “这是什么话?合着我的人要是办事得力,反而是不正常了?”岳正阳有些不解道。
  晴天淡淡一笑,“岳世子,我也认同王爷所说的。这件事情是何人指使已是显而易见!以她的行事作风和狠辣手段,能留下他才是最奇怪的!何况咱们能从他手下将这幅画带走,并且挑明了这是一幅赝品。这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倒是不信这个邪了!”岳正阳有些不服气道:“我派去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现在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丝毫没有顾忌?”
  “要杀一个灭口,不是只有派刺客这一条路!”静依放下已经是吃空了的玉碗,道:“也许,她早已是料到了这一幕。已经是提前下手了。若是那样,你派多少人去,都是没用的。”
  岳正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下毒?”
  “皇后做事向来是考lǜ
  周全,从来不给自己留有后患!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要将其斩杀在摇篮里!就像是当年丽妃之事,皇后将事情做的干净彻底,若不是因为那个方姑姑多了个心眼儿,私自藏了一些于皇后不利的证据,怕是现在也早就死了。只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皇上却仍是没有对皇后动手,由此可见,方姑姑私藏的那所谓的证据,怕也是被皇后已经给解决掉了!所以说皇后永远是为自己考lǜ
  的周到仔细!她不会给人以空当,将自己置于险境的。”
  “原来你们早就想到这个了。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派人跟上去?”
  元熙叹道:“不过是抱有那么一丝的侥幸心理罢了!”
  “事情已经是明摆着了,皇后就是想着在丽妃、淑妃、丽香公主三人相似的容貌上大做文章。若不是因为牵扯到了母妃,本王还真是不想插手这件事!可是现在看来,皇后是明显着想着一箭双雕。打虎的同时,也不忘杀兔子!还真是费尽心思!”
  岳正阳扑哧一声笑道:“你这比方打的可不怎么样?你把贤王比作了老虎,把你自己比作了兔子?就你这样儿的?就算是兔子,那也是会咬人的兔子,是兔子精!”
  静依也是失声笑道:“不错!哪里见过这般厉害阴险的兔子?分明就是一只狐狸!”
  几人听了哈哈大笑,就连元熙也是笑意吟吟地,“娘子说为夫是什么,为夫就是什么。好了,你们两个笑也笑了,咱们还是来商议正事要紧。”
  “王爷的目的,我们已经明白了。丽香那里,不是问题,反正这一切也都是她自找的!是自己愿意和皇后那样的毒妇合zuò!如今,不过是对她加以小小的利用,不会影响到苗疆王室的。我回去即刻准bèi
  ,明日,我定会带她出现在富贵酒楼。”
  “如此便好。”元熙看向岳正阳,“你那边呢?”
  “我那边还需yào
  白飞的配合。我今晚去找他商议吧。”
  元熙点点头,“好,一切就这么定下了!皇上既然是想着看皇后演戏,咱们也就趁着这锣鼓响了,也热闹热闹!如果咱们的人能成功成为御林军统领自是最好,如果不成,也无妨,至少咱们还有白飞那里顶着呢。”
  正说着,岳正阳的一名下属便被拦在了十数米开外,元熙命人放行进来,在岳正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岳正阳的脸色微变,挥手遣退了那人,才缓道:“真是被你们给料着了!那个人果然是死了。不仅是死了,而且他的家中突然走水,全家六口,无一生还。”
  几人皆是沉默不语,一时间这花厅的气氛有些沉闷了!
  半晌,静依才轻道:“皇后如此狠的心,居然是连无辜的百姓都不肯放过!怕是这人曾向家人透露过什么,便如此地狠心,竟然将人家的六口全部灭口!其惨忍手段,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这便是皇后!人人以为的仁慈宽厚的皇后!哼!一国之母,这样的女人若是还能一直高枕无忧,这天下,便是真的没有天理了!”元熙恨声道:“当年为了丽妃之事,她借着皇上的手除去了多少的宫人?可是结果呢?仁慈宽厚的美女,她落下了!为爱成狂,脾性暴戾,却是成了皇上的代名词!这样心机深沉的一个女人,咱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王爷说的是!这宫里头的女人,有几个是手上干净的?何况还是地位如此稳固的皇后?依依,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先走了。回去好尽快找到丽香安排明日事宜。至于护国公府那边儿,如果有需yào
  ,你再派人给我传信吧。”
  “好。我们一起吧。进来也有些时候了,再待长了,我怕是有人就要借题发挥了。”岳正阳说完,便起了身,和晴天一起告辞了。
  皇宫,御书房内。
  皇上用手敲了敲桌子,面色平静名似是带了一丝波澜地看向了站在桌前的二人。“你们以为此事如何?”
  英国公似也有些不解,“回皇上,此事的确是有些蹊跷,这晋王可不像是一个懂画之人!他居然能看出这是一幅赝品可见是不简单的!依老臣看,许是他身边的谋士所为。”
  皇上点了点头,“苏伟,你以为呢?”
  “回皇上,微臣以为,此事必定是有人在后教唆的。是想着借晋王的手,来将那流言压下,从而也就与皇后的梁子结的越大了。此其一。其二嘛,应该就是借着晋王的手,来试探皇上的心意了!”
  “嗯,朕也是这样想的。晋王的身边儿都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哪里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那幅画能顺利地骗过了皇后,却是没有骗过那个人,现在朕心里已是基本上有些眉目了。在诗画方面能有如此造诣的人,可是为数不多呀!”
  皇上的眼神在苏伟的身上扫过。苏伟一惊,却是不敢吭声。而一旁的英国公也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苏伟一眼,道:“皇上,这平王妃,确有大才!而平王的才华也是非常人可比!这一点,在封城这三年的成效来看,就足以说明一切。不知皇上。”
  皇上摇了摇头,“北疆呢?”
  “回皇上,北疆一切正常,贤王离京的这些日子也并未有什么不妥。顾言与雪姬公主也已经是在返回北疆的路上了。”
  “贤王,朕终究是愧对于他呀!”
  英国公劝道:“皇上,当年之事,还是莫要再多想了。您的本意也就是借着这失窃一事来降罪御林军的统领王汉。如今,这幅画已经是找了回来,您看?”
  “英国公,你莫不是老花眼了?这明明就是幅赝品,朕的广储司里怎么会丢这幅画?派人继xù
  追查!至于晋王那里,朕回头会派人加以重赏,毕竟他也是维护了朕和皇室的声誉!朕总要有所表示。”
  “是!臣的确是看错了。这画明明就是赝品,与广储司失窃之事无关。”
  “明日便是第三日了,朕倒要看看,这一次,皇后要拿谁来当替罪羊?这个王汉,这一次,朕是非贬不可!”
  “是!皇上英明。”
  皇上看着二人退出御书房,神情有些肃穆,眼神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犀利,看着那幅赝品,皇上轻笑一声,“杜海,将画给皇后送去。”
  “是!”杜海有些犹豫道:“皇上,这传何旨意呀?”
  “什么都不必传,只要将东西送到就成了。”
  “是!”
  “还有,传旨德妃,今晚,朕要去看看她。”
  “是!”杜海说完,便退出了大殿。
  皇上走至偏殿,看了一眼那玉石屏风,“你都听到了?”
  “回皇上,臣妾听到了。”屏风后传来一道极为悦耳的女子声音,像是黄鹂在鸣唱一般,又像是那林间泉水叮咚,让人听了,浑身都是舒畅不已,仿佛是置身于林间一样,感受到了极为亲切的大自然的气息!
  “你怎么看?”
  “回皇上,臣妾以为,这主意不是平王出的,便是贤王的。”
  “你倒是聪明,画是晋王送来的,你为何不以为是晋王出的主意?”
  “刚才平南候不是说了吗?晋王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而且臣妾也觉得就晋王那脑子,怕也是想不出来的!”
  “那依你看,这贤王与平王二人,谁的可能性更大?”
  “这就委实不好说了。两位王爷各娶了一位心思聪慧的王妃,不相伯仲。可若是论天下大计,怕是杨海宁要输给苏静依了。”
  皇上笑了笑,“还是你的心思聪慧!朕明白了!也罢,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这是准bèi
  了一场什么好戏给朕看?”
  “皇上,请恕臣妾直言,您对几位王爷,太过苛刻了!”
  皇上的眉头一皱,“国家大事,你不懂!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女子的声音落下后,便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在整理衣物。
  皇上叹了一口气,转身回转到了正殿,走至那龙椅旁,伸手在那椅背上轻轻地抚摸着,“都想着要朕的这把椅子,可是这个位子只有一个,你们谁能坐得稳?”
  皇上说完,对着大殿门外看了许久,再次长叹一声,“希望你别让朕失望!其实,朕早就不想再做这个皇帝了!不能与心爱的女子携手天下,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让人心痛的呢?但愿有朝一日,你坐上了我的位子,不会如我这般,做的这么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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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前晌,苗疆的大王子和丽香公主极为高调地到了富贵酒楼,几人一进大堂,便引起了一阵哄动,特别是丽香公主未戴面纱,所以众人皆是惊艳于她的美貌。这让向来自负貌美的丽香公主倒是着实地满足了一把虚荣心!
  晴天好巧不巧地遇到了也是刚刚进来的英国公世子杨海朋,二人便开始絮叨了几句,一时间,几人便站在了这大堂内。
  丽香公主本来还觉得这种感觉不错!可惜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便觉得众人看她的眼光有了些微的变化,这让她有些恼怒,因为她自那些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玩味、打趣!这让身为尊贵的苗疆公主的丽香如何忍受得了?
  丽香公主刚要发作,便看到这大堂的西侧的一处台子上走出来了一名美貌的女子,丽香一瞧,不由得想起自己在何处见过。再细一看,这女子竟是生的与自己有几分相像!这个认知自丽香的脑子里一蹦出来,便马上让她有些失控了!
  “怎么回事?”她低喝了一声,“为什么这个女子的容貌与我这般地相似?”
  她身旁的婢女道:“回公主,奴婢也不知dào。”
  晴天正在前面与杨海朋说话,似是忘记了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位丽香公主。
  “来人,将那个女子给我绑了!把她的脸给我画花了!”
  随着一声娇喝,晴天终于是转了头,看向了丽香公主,而对于丽香公主的命令,那些侍卫们,则是无动于衷!今日跟随他们一起出来的,都是大王子的铁卫,哪里会听一个庶出公主的吩咐?而且,刚才公主的吩咐貌似也太过跋扈了些!要知dào
  这里可是大渊的京城,不是他们苗疆!别看只是一座小酒楼,说不定里面就坐了不少的达官贵人!不是什么人,都是他们苗疆王室能惹的起的!
  晴天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丽香因为是看到这名女子与自己的容貌相似,所以才会一时气愤,现在被晴天这么一吼,头脑瞬间便清醒了下来,“是。是丽香刚才太过冲动了。大王兄,我们先找地方坐吧。我饿了。”
  晴天这才转了身与杨海朋话别,上了二楼。
  而他们一上楼,这楼下便热闹了!那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开了锅的饺子,个个儿都飘了出来,各式各样儿的,五花八门!
  “你们瞧见了没?刚才那个就丽香公主。竟然与这富贵酒楼里的小桃姑娘长的如此相似?”
  “就是。外面儿还传什么丽香公主与淑妃和丽妃相似,我看传言果然是不可信!”
  “我瞧着这位丽香公主,与我们府上老爷新纳的小妾也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眉眼之间,真是媚极了!”
  “是吗?我瞧着这位丽香公主可是一点儿也不像是公主。你瞧瞧她那幅作派!不就是因为人家小桃姑娘长的与她有几分相似罢了,何必呢?居然上来就要划花人家的脸,还真是狠!”
  “就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要绑人,毁容的!还真是心狠!哪像咱们中原的女子温柔可人?你瞧瞧她那幅凶巴巴的样子!若是她不说话,觉得她还算是个美人儿,可是这一张嘴,就将她的那份嚣张跋扈,丑陋嘴脸给暴露无疑了!嘴巴这样凶,心思还不知dào
  得有多毒呢?这种女人那就是真zhèng
  的蛇蝎美人儿!哪有咱们这儿的小桃姑娘看上去顺眼?”
  “可不是吗?还公主呢?依我看,连咱们这儿的小桃姑娘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即便是这丽香公主长的与几位娘娘相似又如何?这天底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我们府上新来的一位丫环便与小桃姑娘有几分相似,换句话说也就是与丽香公主也长的相似了!这能说明什么?”
  “就是!前几日还有人说是丽香公主与宫里的娘娘是亲戚!难不成现在这小桃姑娘也与那丽香公主长的想像,便也是丽香公主的亲戚了?”
  “哈哈哈哈!”这人的话引起了底下的一阵哄堂大笑!
  “这位兄台说的有理!若是小桃姑娘与丽香公是亲戚了,难不成也是苗疆的公主,因为什么意wài
  流落至此了?那咱们可是赚了!由苗疆的公主给咱们弹曲儿听!咱们还不得乐死?”
  这话一出,再次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若是寻常的贵人来此,定然是不会有百姓们会如此地敢说敢笑!可是这位丽香公主不是中原人,而是苗疆人!他们本就对苗疆人带有一丝成见,如今逮着了机会,可不得使劲儿地数落!
  底下议论纷纷,热闹异常,二楼哪能是一点儿也听不见!只见丽香公主气的脸都快要绿了!可是偏生对面除了她的大哥,还坐了一位尊贵的贤王,这让她不得不强忍了下来,只怕是心里就快要呕血了!
  晴天自是将丽香的神情收入眼底,看着她要怒不敢怒,一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浑身难受至极的样子,晴天心里倒是极为畅快!这依依的法子,倒是让他出了一口恶气!这个妹妹,仗着自己的母妃得宠,在宫里是旁若无人,横行霸道!不止是在宫里,整个苗疆都是对她的恶行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看到她吃瘪,元熙自然是心情不错!与贤王聊的也是更投机了。
  贤王看着对面的这位丽香公主,也是心中一惊,他幼时曾在父皇的御书房里见到过自己母妃的画像,虽然只见过几次,可是因为知dào
  这是自己的母妃,所以印象便格外的深刻!这猛的一看,这丽香公主的确是有几分与母妃相似,不过再一细看,便会发xiàn
  这位丽香公主更加地柔媚,眉眼间的风情更胜!母妃不同,母妃的眉眼间是一种倔强,一种淡漠!
  贤王想到了这两日的传言,还有当初宫宴上李静弹的那首曲子。贤王略一思索便想了个明白,知dào
  自己这是被人设计了!对方倒是好深的计谋!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来断了自己的前程!
  贤王与大王子互敬了一杯,心念急转!自己被设计,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挡了别人的路!可是这样大的手笔,再加上李静可是皇后的人!贤王的眼神一暗,自己并未得罪过皇后,皇后这是何意?
  贤王又想到,最近几日自己新近招募到的一名谋士,无意间曾提到的关于当年丽妃的死因,贤王的心顿时便是一沉!
  晴天看出贤王若有所思的样子,唇边扬起一抹笑意,“王爷怎么了?”
  贤王回过神来,“没什么。许是昨晚女儿与本王闹的太晚了,所以没有睡好吧。”
  “既然如此,那王爷还是赶快用些饭菜,早些回府歇息吧。你我改日再聚也是不迟呀!”
  “无妨!请!本王敬大王子一杯。”
  “王爷请!”
  “丽香公主也一起吧。素闻你们苗疆的女子行事向来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本王倒是要向公主好好讨教一番了!”
  丽香公主也端起了酒杯,颇有些自傲道:“王爷过奖了!我苗疆女子,的确是不像你们中原女子这般地柔弱不堪!在苗疆,女子照样是喝酒打猎,没有什么不妥的!在山里,女子上山砍柴打猎的,多的是!不足为奇!倒是你们中原的女子,除了会绣绣花,弹弹琴以外,在本公主看来,当真是一无是处!”
  晴天斥道:“胡说什么?王爷面前,休要放肆!”
  丽香公主却是不理他,而看向贤王,笑问道:“王爷以为丽香说的可有道理?”
  贤王哈哈一笑,“公主果然是直爽!真性情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来,请!”
  等到酒足饭饱,丽香下楼时,这大堂内再次引起了一阵侧目,丽香公主的脸色微红,许是饮了酒的缘故,那眉目间的媚态更甚!比之在大堂上弹曲儿的小桃更甚!
  平王府,文华院。
  “相信丽香公主在这富贵酒楼这么一露面,她与丽妃或者是淑妃面容相似的传言,便是不攻自破了!”静依淡淡道。
  元熙叹了一口气,“依依,护国公那边儿,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他可是白飞的亲生父亲!”
  “那又如何?想要展翅高飞,又不想自己冲破阻碍,那就趁早将翅膀折断,断了念想!如此,也许可以安然度日!”
  元熙轻轻一笑,“你知dào
  白飞不是那种人!我担心他会有些下不去手!或者,他若是稍有犹豫,也许就会坏了我们的事!”
  “白飞,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不错!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我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没底了!我在想,换成是我,我会如何做?”
  “那么结果呢?”
  元熙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这样两难的境地,我从未遇到过。事实上,我只有在一件事情上有过犹豫。就是当初对你坦白,想要放qì
  这一切,与你归隐之事。那件事,我想了许久。最终下了决定。依依,我没有直接就选择你,你会不会生气?”
  静依却是浅浅一笑,这才是真性情!这才是一个人在真zhèng
  两难时所会有的正常表现!若是元熙说他从未想过其它,甘愿放qì
  一切,她反倒是觉得元熙的说法有些不真实了!江山、美人,当这两者发生了冲突,自古以来都是最难抉择的!而元熙虽然犹豫过、挣扎过,可是最终却是选择了她,不是吗?虽然这个提议被她给否决了!
  静依知dào
  元熙看似冰冷无情,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片地方专门为曾经给过他帮zhù
  和温暖的人留着的。所以,她确定当初元熙的犹豫,不止是因为江山,更是因为那一帮为了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元熙,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现在倒是不担心白飞。他不会放qì
  这次机会的!现在在你看来,是他日白飞可能会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可是对白飞而言,这却是一个机会!”
  静依走到元熙身边,轻握了他的手,“首先,这个不孝的骂名会不会落到他身上还是个未知数,最起码,短期内,不会有人怀疑他。其次,这也是一个可以让他保住护国公府的机会!护国公犯下大错,皇上将其撤职查办,甚至是逼着他让出这爵位来,这一切都要经过细细地算计!虽然这护国公的位子迟早会是白飞的,可是只要一日他不是!他就无法真zhèng
  的得到护国公府上下所有的力量!至少,在明面儿上,他还只是一个少主子!若是他能早日成为护国公,那么,他在暗处的‘绝杀’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代替护国公府的暗中力量。这对他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元熙点点头,“但愿白飞也能这样想!”
  “这是自然的!他是个聪明人,若是放qì
  了这次绝好的机会。怕是他就不知dào
  要等多少年了!至少目前护国公身体康健,再加上老国公的身体也是一直无事。而护国公一直是对老国公的话言听计从。所以,白飞怕是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了!”
  “你倒是善于揣摩人心!这一点,却是我不及的。”
  “元熙,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让皇上顺着咱们的意思来演呢?”
  元熙皱了眉,“再看看吧。皇上那里的确是不好说!不过,有这个机会在,他定然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至少,他会让皇后的势力受到一次明显的打击!否则,他心中的这口恶气,怕是吐不出来的!”
  “皇上现在怕是想着看戏了吧?”静依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安排好戏上场吧。”
  次日傍晚,岳世子和晴天到护国公府登门拜访,被白飞和护国公请到了外书房一叙。
  这二人的身分地位在那儿摆着,自然是护国公府想要拉拢的对象!只不过岳王府是皇上的心腹,轻易是不会动摇的,不过,和他们处好关系,自然还是有必要的。
  四人在外书房畅谈了许久,自诗词到字画,到是聊的极为畅快!没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晋王也来了。这倒是让众人吃了一惊,这晋王向来是与明王不睦,自然也就与护国公府不睦了,今日是怎么了?
  此时的护国公府已经收到了宫里的消息,知dào
  昨晚皇上宿在了德妃那儿,自然也就知dào
  这德妃复宠了!眼瞅着皇后病重,这德妃却是起来了!本就焦急的护国公,一听到晋王两个字,更是心急了!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护国公一路将晋王请到了书房。
  晋王也是客气道:“护国公客气了!按理说,本王也该唤你一声舅舅的。无需如此客气了!”
  晋王一进屋,便瞧见了岳正阳和苗疆的大王子也在,倒是有些吃惊了,“原来府上有贵客!”
  岳正阳笑道:“在王爷面前,我们哪里算得上什么贵客?不过是大王子说久慕中原文化,想要瞻仰一二,微臣想到这护国公乃是大才,又爱收藏字画,所以便特地带大王子前来拜会。”
  护国公笑道:“岳世子抬举老夫了!”话是说的挺自谦,可是语气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分明就是透着些许的得yì!
  晋王一挑眉,“原来如此!本王也是久闻护国公生平极爱收藏字画,这次,本王倒是赶上了,不知国公可否让本王也一起开开眼呢?”
  护国公略一犹豫,这晋王突然上门来干嘛来了?好端端地,他又几时迷上字画了?护国公在朝中为官多年,自也是有些心计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当,可又偏生说不上来。
  “父亲,王爷说要看看您收藏的字画呢!”一旁的白飞见父亲似乎是有些走神儿了,提醒道。
  护国公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自那书桌旁那最大的一个画缸中随意地取出了一幅画,交由几人品评。
  岳正阳还算是个懂行的,倒是说的头头是道,晋王不懂,不过倒也是看的极为仔细。没一会儿,这几人便接连鉴赏了两三幅字画,此时的护国公的戒心也是慢慢放了下来!
  晋王看到一个集古架上居然也是横放着一个卷轴,便不由走了过去,看到这盒子装潢精美,一看便非凡品,拿起了那盒子道:“这是幅什么画?仅这装潢就是如此精美华贵!想来定是价值连城了!”
  护国公捋胡大笑,“这是自然!这是老夫前几日刚得的一幅珍品,来来来来,老夫打开给你们瞧瞧!这可是两百年前前朝的大家佚名大师的画作,极为难得。”护国公一边说一边将卷轴缓缓打开。
  可是就是卷轴打开了一半,众人的神情便皆是不对了!而护国公自己也是吓的白了脸!扶着卷轴的手,竟是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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