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狡诈如狐!

  “怎么笑的这么开心?收到什么好消息了?”
  “是岳正阳传来的,好消息。你看看。”静依将纸条递给了元熙。
  元熙接过一看,眼中也是闪烁着煜煜的光茫!“这小子办事儿还算是利索!不错!这次给他记上一功!”
  “好了,赶快让人开始着手安排吧。我担心皇后已经是在暗中开始行动了。”
  “放心,先前找到的那几个,都已经是让无极安排好了。后边儿这几个交给无极就行了。”
  静依喃喃道:“皇后也许不会想到,咱们已经是早做了准bèi
  吧?”
  “她自然是不会想到!她以为她的心思没人看的透!可惜了,这一次,是她失算了!”
  两日后,皇上接连下了三道圣旨,杨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已是激起了民愤,皇上赐鸠酒一杯,当场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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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道圣旨,皇上下旨命与北梁相邻的北疆开设一个关口,专供从大渊运送瓷器至北梁。而有资格大批购买瓷器并且运往北梁的,只有一家皇商。而非常不凑巧的,这家皇商却刚好是平王元熙的产业。当然了,这种事情外人是无从知晓的。
  第三道圣旨,则是册封了王茶为安阳郡主,到北梁和亲,成为北梁太子的第一侧妃!
  这三道旨意一出,众人哗然!最让大家吃惊的,便是这第二道圣旨了!皇上竟然允许大批量的向北梁出售瓷器,这在大渊的历史上,尚属首次!一直以来,北梁都是夫人精通瓷器,也不知是他们的土不好,还是他们的技术不行,总之只能是烧出一些低档的东西来,王公贵族根本是不屑用的!
  也因此,大渊的皇室许是因为这么一些变态的优越感,所以一直在控zhì
  着瓷器的生产和出售!想不到现在皇上竟然下旨对北梁放宽了这瓷器供应的政策!而且还是指定下放给了其中的一家皇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事情的发展着实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原来是以为杨家会娶一个北梁的公主进门,可是没想到转眼这冰姬公主就死了!而且还是被人投毒致死!可是要说这投毒,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护国公府了!毕竟他们的嫡出公子可是死在了冰姬公主的剑下!这护国公府倒是有下毒的动机。可是为什么要将这杨昆赐死呢?
  这杨昆摆明了就是因为冰姬公主之死才会被皇上处置的,可是却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说是给冰姬公主陪葬,而是用了这么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众人不由惊叹,若是这冰姬不死,必然是会嫁入杨家,谁让二人有了夫妻之实!可是想不到护国公府竟然是这么狠,直接就给冰姬公主下了毒!
  给白英报仇不过就是幌子!真zhèng
  的原因不过是不想让冰姬公主嫁入杨家,给杨家添势罢了!如此一想,众人的心中便各自都有了主张,杀死冰姬公主的幕后黑手除了那位,还会有谁呢?
  除了那三道圣旨外,宫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皇后突染恶疾,卧病在床。皇上下旨命贤妃和淑妃二人暂时主理六宫事宜!待皇后身体康复后,再收回主理六宫之权。
  这件事,可是比那三道圣旨,更是让人百般琢磨!皇后病重?是真病,还是假病?若是真病,是否会危及性命?若是假病,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这差别可就是大了去了!
  若皇后生病,是皇上的意思,那么,这明王这一派的人可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皇上这是明摆着对皇后不满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月嫔之事、冰姬之事,对皇后加以惩处!宫里头就是这样儿,明明知dào
  她是犯了什么错!可是有些错却是不可以放在明处说的!总不能让皇上诏告天下,说是皇后主理六宫,以致后宫秽乱不堪,所以要下旨惩治皇后吧?若真是如此,丢脸的可不止是皇后,还有皇上,还有大渊皇室!所以说,有些事儿,明知dào
  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也得装着认为就是那么回事儿!
  若皇后生病,是皇后自己的意思,那么便足以说明皇后的聪明机警了!如此,可以以退为进!自己病了,所以交出了宫中的大权,如此一来,既给了自己台阶下,还给了皇上一个泄火的机会!自己都病重了,皇上难道还忍心重惩吗?就像是前此日子德妃犯错一样!德妃为什么会去承乾宫跪着?也正是因为如此!先是请罪,再是重病,卧床不起。皇上是个念旧的人,心里就是有再大的火,经过这么一折腾,便也没有多少了!
  静依听到这个消息时,便笑着摇了摇头,“皇后的手段果然是厉害!竟是早已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司语道:“殿下,您的意思是说这皇后是在装病了?”
  “难不成你以为她是真病了?”
  司语摇摇头,“奴婢是以为,这皇后是被皇上下旨给生病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不过静依听明白了!司语的意思应该是说皇后是迫于皇上的威严,而不得不病!应该是皇上想要惩罚她,所以才命她装病,交出宫中的大权的。
  静依笑了笑,皇上想处置皇后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毕竟北疆的使臣还没走!这只能说明是皇后自己在装病了!她原本正和猫儿一起玩儿着钻铁圈的游戏,便摇头不再想那些个麻烦事儿,冲着白虎道:“猫儿,去将那套衣裳给我叼来!”
  大白虎扭着那有些笨拙的身体急跑了几步,屁巅儿屁巅儿的叼着那套旧衣裳回来了。静依看了脸上笑着,夸道:“不错!乖!猫儿真是最棒的!”
  一旁的司语不解,“殿下,您为何要让猫儿做这些训liàn
  呢?”
  “这些旧衣裳都是在鸡汤、或者是猪血等里面浸泡过的,衣裳上尽是一些猎物的血腥味儿!我这么做,自然就是要训liàn
  猫儿的自制力!还要,要确保当我的命令和它的本性发生冲突时,它的脑子里最先闪过的,应该是我的命令,从而才能压制住它的本性!”
  “殿下,您的意思是说,这猫儿以后见到猎物,若是没有您的命令,也不敢轻易地扑上去,或者说,即便是扑上去了,没有您的命令,也不敢给吃了?”
  静依点点头,不过脸上有些惋惜,“不过,这也只能是暂时的。它毕竟是一只畜牲,与人类不同!它的本性哪能那么容易被我压制住!不过是在短时间内可以起到效果罢了。王爷回来了吗?”
  “回殿下,回来了,去了外书房了。”
  “嗯,这几日,他可是累坏了,膳房的鸡汤做好了吗?”
  “回殿下,做好了,现在晾的也差不多了。”
  “那好,你去端来,咱们一起给王爷送去。”
  “是!”
  外书房内,元熙看着自己对面那一道黑影,“人都找到了。”
  “回王爷,找到了,似像非像的,共找到了十几个。已经着手安排了,有的进了茶楼卖艺,有的送进了京城一些个高门中作了侍妾,还有的则是进了护国公府成了护国公的贴身丫环,估计用不了几日,便会成了护国公的宠妾了。”
  “不错!这件差事,你办的还算是漂亮。墨卫军最近如何?”
  “回王爷,一切正常,按您的吩咐都在城外的几个庄子上安身,并无出来活动过。”
  “无极,你说本王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无极抬头看了元熙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道:“王爷想听实话吗?”
  元熙一挑眉,“你对本王说过假话吗?”
  “没有!”无极想了不想到。随即有些犹豫道:“王爷,这几年,您的性子变了不少!怎么说呢?嗯,应该是柔和了许多!您对于您的敌人或者是对手,以前的手法可都是狠戾冷酷的,下令杀人从来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可是现在您考lǜ
  的问题多了一些。怎么说呢?就是您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直接了!”
  “那无极觉得本王是现在这个样子好,还是以前的样子好一些呢?”元熙唇边含着一抹笑意问道。
  “那个!”无极看到王爷露出这种笑,便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王爷,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王爷的武功在他之上,这一点是毌庸置疑的,可是若仅仅是因为这个,他还不至于如此地害pà
  王爷,总觉得王爷的浑身上下都带了一股极为强势的气势!哪怕是他在对你笑意吟吟的时候,这种气势也是毫无减弱之势!
  “王爷,属下觉得,现在的王爷更好。”
  元熙一挑眉,“哦?说来听听!”
  无极有些不自在道:“以前的王爷让人恐惧,现在的王爷让人折服!特别是在北疆后来的几年,您身上的戾气弱了许多,可是浑身的气势却是日渐强盛!还有,您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上位者了!”
  元熙闻言,眼皮一抬,细细地打量起了无极。无极长的也还算是比较顺眼的,身高马大的!脸上的线条较为刚硬,像是用刀斧刻出来的一般。
  上位者?这个家伙想说的是自己身上的王者之气?元熙扁了扁嘴,他也发xiàn
  自从和依依相识后,他便有了些许的改变,特别是自己后来一个人去了北疆后,遇到一些个琐事,常常会想如果是依依遇到了这个,会怎么办?再加上当时自己一心觉得要努力学文,否则是配不上依依的。如今,没想到,便是化解了身上的戾气!
  “好了,你去吧。明日北梁太子要走了。因为冰姬之死,所以宫里也就不大摆筵席了。今晚,本王还要去会一会他。明日开始,你派人在暗中沿途跟着他。记住,无论出现什么危险的状况都不要出手,只是跟着他!”
  无极一愣,“那若是他有性命之忧呢?”
  元熙笑着摆了摆手,“不会的!你以为他是什么人?他可是狡猾的很,这一路上早就算准了会有人暗算他!你当他的身边就没有暗卫?不然他那些银子都养了废人了?你们这一路上远远地跟着就行,别让他醒了。只需yào
  将他一路上的表现,全都记清楚了,回来报我就是。”
  “是!王爷。”
  无极刚走,静依便来了。
  “这两日累了吧?来,尝尝膳房里刚刚煲好的鸡汤吧!”
  “鸡汤?不是依依亲手做的吗?”
  静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知dào
  我是不怎么会做菜的。不过品菜倒是还行!”
  元熙失笑道:“来,坐下,陪我一起喝。”
  “你自己喝吧。我两日又不累。哪像你,这几日累的都有了黑眼圈儿了!”静依有些心疼道。
  元熙淡然一笑,“我以前比现在更忙的时候都有。不也是没事儿!你别担心了。来,尝一口,味道不错的。”
  元熙舀了一口鸡汤,将勺子递到了静依的嘴前,静依无奈地一笑,张开口喝了。
  汤的味道的确是不错,香香的,却是并不油腻,因为里面加了山参、枸杞等一些中药,所以这汤喝起来还有一股药香味儿!
  “事情都办妥了?”静依随口问道。
  元熙点点头,“妥了。”随后又舀了一口汤喂了静依。“我今晚要去和北梁太子一会。你晚上不必等我,自己先睡。”
  静依的眼角处含了一抹哂笑,“你确定要去?不怕他将你给打了出来?”
  元熙撇撇嘴,“本王将他的心愿全都达成了,怎么?他不但不谢谢本王,还要将本王打出去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北梁太子成什么了?恩将仇报?”
  静依扑哧一笑,“你也得对人家有恩哪!现在成了什么?本来是刘太子得了这掌控瓷器的权利,现在呢?却是跑到了你的手里!他还拿什么挣银子?”
  元熙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这瓷器的控zhì
  权虽说是到了本王的手里,可是本王好歹是让他没有丢脸回国!至少,他的父皇不但不会怪他,反而还会对他大加夸赞!再说了,他不是说要两成的利吗?本王大方,给他就是!”
  静依忍无可忍,终于是大声地笑了出来!“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些?人家说的是给你两成利,现在却是反了过来!你拿了大头,给人家闪了两成利!你怎么不说一成也不给?难怪岳大哥总说你是狡诈如狐,如今看来是一点儿也不差!你怎么就心是算计人呢!若只是单纯的算计也就罢了,偏生是还将人算计的如此彻底!让人想不恨你都难!”
  元熙有些委屈道:“话不能这么说吧!事情我是按照他的意思办的。可是皇上可是不傻,怎么可能将瓷器的控zhì
  权交给北梁人?这只能说是刘太子太天真了些!再说了,他应该感到庆幸,若是到了别人的手中,别说两成利了,就是一钱银子,也不会给他的!”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话说,他知不知dào
  这家皇商背后的主子是你?”
  “应该猜到了吧?我有意让人透露了丝消息给他。如果他的手下得力的话,今天应该是猜出来了。”
  “你呀!那就瞒着他不就成了!何必还要让他知dào?这不是故yì
  给他添堵吗?”静依有些责备道。
  元熙却是淡淡一笑,再次喂了口汤给静依,“我哪里是故yì
  给他添堵?我这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
  静依眼睛一亮,“你是说想着借这瓷器,大举进军北梁的商业?从而想法子垄断北梁的经济?”
  元熙用手刮了静依的鼻子一下,笑道:“你还真是聪明!我怎么就这么有眼光,挑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妻子呢?”
  静依闻言白了他一眼,夸人就夸人吧,怎么还捎带着夸上自己了?还真是自恋!
  元熙笑道:“我只是通过这个先摸清北梁的工商业到底如何?毕竟我在北梁的人只有是一小部分是涉及到商业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农庄,现在他既然自己提出来了,本王岂能不成全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本王若是放qì
  了,岂不是太笨了?”
  “你想着掌控北梁的经济?只怕是不容易吧?”
  “若是容易,岂不是人人都成了?就是因为不容易,咱们才要想法子办成了!不急!一年不成,咱们就两年。两年不成,咱们就十年!总是有成的那一日!”
  “你是担心以后刘太子因为此事找你麻烦,所以才想着要让他两成利了!”
  元熙点头笑道:“不错!先给他喂饱了。待他哪日看明白了,也是晚了!要想着处置我的人,先把吞掉的给我吐出来!再说了,一开始在北梁定是极为不易,想要打开局面,还有什么靠山是比他北梁太子还要硬的呢?”
  “你这样做还真是有些不厚道!利用了人家的名头,虽然是给了人家两成利,可是你给的,却只是瓷器的利!其它的,你不都是自己赚?自己得了利,回头还要收拾人家!”静依摇摇头,“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老实呢?你根本就是一只黑心黑肺的黑狐狸!”
  元熙却是不以为意道:“兵者,诡道也!依依,谁能说我现在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更好地扶持北梁?北梁现在的经济本就是一榻糊涂,我现在出手,一来是可以使北梁的百姓过的日子更加地富足,二来则是可以给自己一个掌控北梁经济命脉的机会!”
  元熙说完,又将剩余的鸡汤喂给静依喝了,才道:“你以为刘潇是个好相与的!现在我出手帮了他,他的心里也许会念着我的好。可是天长日久了呢?他将来登上帝位的那一天呢?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他日,他登基为帝,自然是要想着如何使北梁变得强dà
  ,而不再完全地依附于大渊!这对我大渊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者说了,我出手帮他这么一点点小忙,你还指着他记一辈子?他可是个连亲生妹妹都敢杀的人!哪里会是什么真君子?”
  静依听了,静坐不语。半晌后,才轻道:“为了一个帝位,竟是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这个刘潇,的确是够狠!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他是真的顾念着整个北梁的大局也是说不定的!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永远都不相信只有杀人这一条路可选!而且要杀的还是自己的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一点,我还真是难以接受!”
  “好了。你是个心善的,自然是见不得这些的!在皇室里,这算得了什么?你没听说过曾经有位帝王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才登上皇位的吗?”
  静依摇了摇头,心情有些不好的说道:“这种事情我自然是知dào!可是知dào
  是一回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又是一回事!罢了,也不说那么多了。你还有公事要处理吧?快些处理完了,我去吩咐人准bèi
  晚膳。对了,你晚膳想吃什么?”
  元熙笑了笑,“让膳房做条鱼吧。你有几日没有好好用膳了。”
  静依点了点头,知dào
  元熙这是心疼她这几日又是宫里,又是馆驿来回跑累着了,吃东西也有些没了胃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别太累了,不行就小憩一会儿。”
  “知dào
  了。一个时辰后,我便过去找你。”
  用过晚膳,元熙便一个人悄然去见刘潇了。
  二人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直至半夜,元熙才飞进了文华院。他刚一进院,隐在暗处的暗卫便被惊动了,想要起身相阻,发觉是自家王爷,便都又退了回去。
  元熙先去了净房,沐完浴,换了衣裳才回了寝室。等进了寝室一瞧,元熙心里便是一阵心疼。
  静依倚在软榻上,竟是睡着了,地上躺着一本医书,因为天热,所以她的衣领是敞开着的,看着那如玉的锁骨,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莹润如玉,让人遐想翩翩。额头上略有一层满汗,在一旁烛光的照映下,还隐隐闪着光泽,倒像是一颗颗细小的珠宝一般,似是要闪花了人的眼一样!
  元熙看她睡的正香,不忍心将她叫醒,便轻轻抱起了她,轻轻地向床榻走去。
  元熙轻手轻脚地将静依放到了床上,又将她头上的发簪玉钗全都撤了,再将她身上的外袍也给脱了,静依才有些迷迷糊糊道:“回来了?”
  元熙一愣,遂轻道:“嗯,回来了。不是说了不用等我?瞧你,都累成这样了。”
  “元熙,我梦到你娶了别的女人。”静依翻了个身,有些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元熙正帮着她解衣带的手便是一顿,有些心疼道:“放心!除了你,我再不会有别的女人!冰姬不是已经死了?再没有什么旁的女人来给你添堵了。你就放心吧。”
  “我爱你,元熙。”静依的声音有些软软地、糯糯的,像是夏日的缠绵细雨,让人看不真切,以为是雾,再近看则更像是一幅画!
  元熙的眸子明显就是深了许多,先是一紧,再是一松!那眸子里的笑意,似是要将静依整个人都给包裹起来!不过就只是眨眼之间,元熙的眉梢、唇角、甚至是他的脸上都是浮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明明看上去很淡,可是却是透着浓浓地幸福感!
  元熙轻哄道:“依依,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静依嘟囔了一句,却不再是那三个字了!
  元熙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瞬间便又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抹极为兴奋、激动的情绪!依依说爱他了呢!多么难得!依依虽然看上去人很温和,很好说话!可是只有元熙知dào
  ,依依有时候别扭起来,是很让人无语的!特别是两个人的感情之事!依依极少会在嘴上对自己说一些甜言蜜语!有时候元熙也在想,为什么别的男人娶到的妻子或者是小妾说起话来,嘴巴都是跟抹了蜜一样,将自己的夫君哄的一愣一愣的!可是自己娶的妻子为什么就不是这样呢?
  这话元熙以前也跟静依说过。静依却只是淡淡一笑,反问了他一句,“那你觉得那种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女人,是真心地待她们的夫君吗?剔除了权利、地位、财富、名誉等等那些身外之物,她们还会对男人如此吗?”
  元熙当时便被这话给噎住了!她说的对,那样的女人大多数都只是看中了对方的权势、地位和财富!只是想到从男人的身上如何争取到最大的利益!真zhèng
  心里有这个男人的,能有几人?
  元熙的眼神一闪,看着面前那姣好的一张睡颜,那一张宛若是二月的桃花的粉唇,那如弯月般优美清雅的眉,还有那挺直的如同是俊峰的鼻梁!
  元熙的手顺着静依的眉毛,轻轻地抚过,再顺着她的鼻梁,到了那一抹红唇上。红烛微闪,轻风扶过,纱帐微晃,屋内点着淡淡地熏香,整个屋子里现在的气氛除了暧昧,便还是暧昧!
  元熙那长满了薄茧的指腹,轻轻地静依的双唇上滑动着,摩娑着,感觉到她的唇畔传来的略有些清凉的温度,元熙的笑容在脸上迅速地扩大着。
  静依似是感觉到了有人在骚扰自己的美梦,嘤咛一声,皱了一下眉,有些不奈道:“走开!好困!”
  元熙轻笑出声,“依依,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莫要辜负了它,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静依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显然是还有些不太清醒,不过,似乎是也没有听明白元熙说什么,有些口齿不清道:“嗯,好。睡吧。”
  元熙听了再次低低地笑了几声!很显然,静依没有完全听明白元熙的话,应了,然后又说睡吧!
  元熙本来是疲惫至极!可是现在看到静依现在这幅睡美人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的倦怠之意?轻解衣带,大掌一挥,纱帐落下,大床上,一片春光旖旎!
  迷迷糊糊的静依,就这样被糊里糊涂地吃干抹净了!
  次日早上,直到日上三杆,静依才悠悠转醒。看着一旁正笑看着自己的元熙,静依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两日不是在忙吗?昨晚回来不知dào
  好好休息!还尽是折腾人!”
  元熙搂着她笑道:“今日不忙了!”
  “你不用去上朝?”
  “不必了!今日北梁太子离京回国。早朝免了!皇上下令由晋王和贤王率领文武百官前往相送。所以,为夫才有这个命,偷得浮生半日闲!”
  “对了。昨夜你回来的很晚?”
  “嗯。我们一起谈了一些关于瓷器的事,然后他又有些不服气,我们去城外的林子里打了一架。然后在那里又说了会儿话,才回来的。”
  “你们动武了?你没受伤吧?”静依有些不放心地坐起了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元熙笑道:“我没事!他的功夫本就不及我!再说了,他是北梁太子,这几年一直是忙于朝务。疏于练功!哪里会伤得到我?倒是他自己被我给整的不轻!外面虽然看不出来,可是脱了衣服,便可以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没个半月二十天的,是消不了的!谁叫他自己主动挑衅的!我也是给他留点儿纪念,免得他一出京城就忘了我!”
  静依的脸一沉,“好端端地,打什么架?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大半夜的,居然是越过了城防到城外去打!就不怕惊动了城门守卫?还有若是真的将刘太子打出个什么明显的伤痕来,又是事端!你这个人,他本来在这件事情上就吃了亏,你就是让他一让又何妨?怎么就不知dào
  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元熙扁扁嘴道:“这么说,你是希望他将我打成内伤?”
  静依叹了口气,斜眼瞧了他一眼,“你呀!罢了,快起吧。虽然不用去送刘太子,咱们也得收拾东西吧?”
  “收拾东西做什么?”
  “千秋节过了。皇上很快就会下旨命我们返回封城了。还是早作准bèi
  吧!”
  “估计要再等上几日了。”
  “哦?为何?可是宫里传出什么消息了?”静依有些意wài
  道,“按理说,你和贤王都不应该再留在京城了呀?”
  元熙脸上闪过一抹冷笑,起身下了床,外间儿的司语等人早已是将洗漱用口都送了进来。元熙边挽袖子边道:“皇上有意要贤王再留上几天,可是若只是留下贤王,又怕明王和晋王多心!再加上苗疆使臣还没有走,所以,皇上暂时是不会下旨,让咱们离京了!”
  静依坐在床上,看着元熙净脸,眉心微紧,“皇上对贤王的心思,皇后已经看出来了。就是不知dào
  德妃是否也有所察觉?”
  “也许吧!不过这种宫庭秘闻,她应该是不知dào
  的。她现在也许是看出了皇后要对付贤王,却不知dào
  贤王身上的秘密的。”
  “也对!皇后的手段比起德妃,不知是高出了多少!就单凭这些年,她知dào
  了丽妃的出身,而德妃不知dào
  这一点,便足以说明问题。对了,说起丽妃,晴天和丽香他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经过冰姬一事,那丽香公主老实了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儿了!”
  “她倒是个小心谨慎的!”静依说完,也起了身,梳洗了一番后,二人相携着去了花厅用早膳。
  “启禀王爷,王妃,城门口已是汇集了不少的达官贵人了。都是去送北梁太子的。”初一进来禀报道。
  元熙点了点头,“送就送吧。反正本王是不去!”
  静依笑道:“初一,这除了冰姬公主一事,这京城里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或者说有什么是百姓们现在讨论的最热闹的?”
  初一想了一下,“回王妃,现在京城的各大茶楼里,还有一些个坊间,都在传说是丽香公主与当年的丽妃生的有七八分想像。现在京城里头关于丽妃的谣言,似乎是很多!”
  “哦?都有什么,说来听听。”静依倒似乎是很感兴趣!
  初一一时觉得奇怪了,王妃一向不喜欢听这些个小道消息的,今儿是怎么了?
  初一心里虽觉得奇怪,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了,“启禀王妃,外面传言说是丽香公主与当年的丽妃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还有的说宫里的淑妃也是与当年的丽妃生的有七八分相像,说不定三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初一说完,稍抬了抬眼皮,偷偷地瞄了王爷一眼,见王爷一脸的平静,才壮着胆子又道:“有的人说是丽妃与淑妃是亲姐妹,有的人说是丽妃有可能是丽香公主的什么亲戚!可是丽香公主是苗人,那说不定丽妃也是苗人!还有人说,淑妃才更像是苗人!总之,是各种各样的传言满天飞了!”
  静依点点头,“看起来,这几日冰姬公主之事,也没有让皇后闲着!她果然是打了这个主意!”
  元熙轻嗤一声,“现在这谣言还不是很厉害,再过几日,怕是会传的更厉害了!”
  “以讹传讹,皇后将一点利用的是淋漓尽致呀!”
  “依依,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不急!皇后的手段还没有全都使出来呢!等着瞧吧,皇后还藏有一张王牌没出呢!咱们现在若是动手,岂不是浪费了皇后的大好精力?事情想的如此周到,总得让皇后把戏唱完吧!”
  “你这法子,倒是有些像她惯会用的那个法子,捧杀!”
  静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她用的是捧杀,我用的可不是!咱们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皇后的心计高深莫测,总是要想法子找到她的弱点!而在一个人最为得yì
  ,和最为激动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失去理智,头脑也是最不清醒的时候!想要让皇后太过激动,现在怕是不好弄,而让她得yì
  ,咱们倒还是能试一试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她还会再出一张王牌?”
  “这是自然!现在的谣言虽然是不错,可是到底也只是在民间小打小闹,而且,百姓们也是知dào
  当年皇上对丽妃的感情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公然谈论这个。初一,这些话百姓们说时,都是遮遮掩掩的吧?”
  “回王妃,的确是如此!”
  “百姓们虽然爱打听个新鲜事儿!爱嚼个舌根,可也不都是蠢笨之人!是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所以呢?”
  静依淡淡地一笑,“皇后会让御史、秦相、甚至是位高权重的国公、将军们统统开始置疑当年的丽妃,究竟是否出自苗疆!只要他们有了怀疑,贤王的太子之路,便被封死了!”
  元熙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担心这件事情会连累到母妃,咱们还真不该插手!就该让皇上自己一个人去头疼!现在倒好,咱们还要想法子为他解决麻烦!”
  “好了,你也别恼了!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这一次,不让护国公府栽个大跟头,咱们就真的对不起皇后如此费尽心思的安排了!”
  静依说完,面上却是有些担忧,看向元熙道:“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知会白飞一声?”
  元熙摇摇头,“不必!他既是说了要忠于我,便自然是应该向着我!再说了,咱们这也是在为他铺路!我倒是要看看,这白飞究竟是只麻雀,还是一只雄鹰?”
  静依轻轻一笑,“其实,你的心里对这个白飞还是很满yì
  的。只不过,他出自护国公府,你多少还是有点儿忌讳的!或者说,你多少还是对他有些疑心的!”
  “我不能不小心些!依依,咱们现在在京城,不像在封城,处处都是咱们的人。这京城,对咱们而言,可是处处是陷阱,时时要防着别人算计呀!若是有可能,我倒是真希望皇上能赶快下旨,让咱们回到封城!”
  “不急!快了。”静依劝道:“也许等苗疆使臣走了,便是咱们离开京城之时了。”
  这一日,两人谁也没有踏出平王府一步,先是陪着猫儿玩儿了一上午,下午两人小憩了一会儿后,元熙便抚了近一个时辰的琴给静依听。这一日也是二人自进京后,过得最为舒适惬意的一日!
  当晚,所有人都在沉睡中时,皇宫的内侍省里,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内侍省的广储司失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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