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东风来了!(精彩)

  次日一早,静依、元熙还岳正阳就起身将晴天送出府外。静依一再叮嘱,切记要先保证人的安全,再说其它的。
  送走了晴天,三人都到了前厅喝茶。
  “不知王妃打算如何处置那白府尹?”岳正阳正色道。
  “此事,只怕是由不得我和元熙了。”静依笑道。
  “什么意思?”
  “司画,你来告sù
  他!”
  “是!”司画应道:“回岳世子的话,昨日下午,便已经有一股流言在民间如狂风一般,已经迅速地在民间流传了。估计现在,白相还有那个白府尹,应该都已经听到了。”
  “什么流言?”
  “那白府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曾放言道:这封城的主子,是白相!还有,白府尹纵容左山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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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的兵士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王妃出言不敬!”
  岳正阳不禁愣住了,这话可是有些夸大了,不过似乎的确是有人说过这些话,只是,貌似说这些话的,不是那白府尹吧?
  静依笑道:“岳世子对这流言可有疑问?”
  岳正阳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这白府尹的确是说了大不敬的话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这小王妃使的计!这是想着要直接将这白相的一只臂膀给斩了,好安插自己人了?
  岳正阳看着笑意吟吟地苏静依,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王爷了!
  “元熙,你可想过要安排谁去做这封城的府尹?”
  “嗯。想好了。我暂时安排欧阳家的大公子担任这封城的府尹。”
  静依轻笑道:“你倒是会见缝插针!”
  元熙一挑眉道:“自然!否则,岂不是辜负了王妃的一片美意?王妃在那么多夫人面前故yì
  与那欧阳少夫人交好,以为我不知dào?”
  “我就知dào
  瞒不过你。由那欧阳公子来坐这个位子,自是再好不过了。”
  “欧阳家的大公子?可是那欧阳夜?听闻此人乃是文武全才,特别是擅长断案之法!此人的确是可堪大用!”岳正阳又道:“只是,此人向来狂傲,只怕没那么容易为我所用。”
  “怕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再狂傲,他也得为他的欧阳家族着想!他可是欧阳家的长子!有些责任,是非他莫属的!”
  岳正阳一愣,看向苏静依道:“弟妹,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后招?”
  静依摇了摇头,“没有。欧阳老先生不管咱们是不是在利用他们,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欧阳世家虽然在封城有些名望,可到底是书香世家,到欧阳公子这一辈,一直是还没有出什么品级高一些的官员的,其实,家族已是隐隐有了落败之势。眼下,那欧阳老先生是不会放过这次可以重振他欧阳家的机会的。”
  “弟妹果然聪慧!佩服,佩服!”
  “这哪里是我聪慧?是元熙的手下查到的消息。这几年欧阳家已是大不如前!虽说银子是赚了不少。可是一个世家,若是没有出仕之人支撑,还是撑不起来的。这欧阳大公子本就颇受欧阳老先生的器重,再加上他本身的才华,当上这封城府尹,旁人也说不也什么来。”
  岳正阳点点头,“这样一来,只怕那欧阳世家就会彻底地被白、宋、彭三家给排除在外了。妙,妙哇!”
  元熙摇摇头,“哪有那样简单。这个欧阳老先生可是个老狐狸!白石在这里可是经营了十几年,网罗了不少的人脉,可是偏偏这欧阳老先生对他是不冷不热,却是仍可保一方太平,便可知他的手段了。”
  “不错。”静依接话道:“要想让欧阳家心悦诚服地站在咱们这边,仅仅靠这些小手段,是行不通的。还是要想个法子彻底地打动欧阳老先生才行。”
  “启禀王爷、王妃,白相带了几名大人,还绑了那白府尹,正在门外候着。”初一来报。
  “来的倒是真快!将人迎到这里来吧。”
  不一会儿,一干人等便被引至了前厅。
  白石等人行完礼道:“王爷、王妃、岳世子,这白山华无意中冲撞了王妃和岳世子,臣特将人绑了送来交由王爷处置。”
  静依听了,眼中滑过一抹精光,这白石还真是狡猾!一个‘无意中冲撞了-,就想着免了这白山华的罪过了?哼!笑话,我苏静依不出手则矣,一旦出手,就没打算给你们留退路!
  静依看了岳正阳一眼,岳正阳会意,鼻间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无意?白相还真会说话!一句无意便可饶了这厮对王爷和王妃的不敬之罪了?说什么这封城是白家的天下!怎么?白相也以为这是无心之言?”
  白石听了顿时是心惊不已呀!这岳世子是德妃的表外甥,难不成是为了晋王,才来了这封城?“岳世子,卑职并无此意!只是,这谣传之说,怎可尽信?”
  “哼!谣传?莫不是白大人也以为本世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是假的?若非本世子亲眼所见,竟是不知这平王妃的地位在封城竟是如此的低下!堂堂亲王的王妃!皇上亲赐的平安郡主,竟是被说成是任由白夫人肆意欺凌,而不敢反抗!本世子说的可对?”
  那白相吓得浑身一颤!“这,岳世子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怎么?难道白夫人未对王妃不敬?还是说这白府尹满街抓一些唱曲之人不是为了封口?”岳正阳怒道。
  白相吓得顿时跪倒在地,“王爷,是微臣治家不严,以致于让贱内伤了王妃殿下,还请王爷治罪!”
  静依笑道:“白相这是何意?本王妃都说过了,无碍。只是这白府尹当庭辱骂本王妃以及王爷,这等重罪是万万不能饶恕的。”
  白石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是这几人早就串通好了,就等着治这白石的罪呢!
  元熙怒喝一声:“白山华,你可知罪?”
  那白山华早已是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饶命,求王爷开恩!
  元熙看了白石一眼,“哼!对王妃不敬,便是对皇室不敬,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王念你是初犯,自即日起,革职查办!岳相,此事就由你来办吧。”
  岳正阳立马施礼道:“是!微臣遵旨。”
  白石一听,懵了!诛九族?革职查办?岳相?最让他震惊的,便是岳相这两个字了!
  不仅是白石,其它几位大人也是看向了平王和岳正阳。平王这分明就是借着这白山华在敲打白石呀!要知dào
  这白山华只不过是出言对王妃不敬,便能扣下这样一顶大帽子下来!你白相的夫人,可是直接对王妃动手了呢!若是这平王哪一日心情不好,计较起来?你白相的脑袋说不定就得搬家呀!
  白石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看来,自己的夫人,是保不住了!
  元熙看了众人的神情,眼中滑过一抹讽刺之意,这才缓缓道:“圣上已经下旨,特派岳世子来封城担任本王的武相一职,扶佐本王好好治理这封城。即日上任!”
  白石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震得他半天缓不过神来!自己筹谋了那么久,原想着是将这宋浩扶上武相之位,再秘密为明王练兵的,想不到,竟是半路上杀来了一个岳世子!自己岂不是做了白工?
  白石过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封城的府尹若是换,也得抓紧时间换上自己人呐!正想着开口保举一人,便听元熙又道:“封城府尹一职,由欧阳夜暂代!至于这白山华?”说着,看向了岳正阳。
  岳正阳晃了晃手中的玉箫道:“白山华不敬王妃,不敬王爷,已是大罪!王爷,就算是您不诛他九族,可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发落!否则,大渊皇室的尊严何在?大渊的律法的威严何在?还请王爷下令,查抄白山华的府第!”
  白石急道:“不可!”
  “哦?为何不可?”元熙问道,“莫非是白相认为本王处置地太轻了?既如此,便全家都贬为奴籍吧!”
  白石一听,目瞪口呆!这一句’不可-,竟是换了更重的责罚!其它人吓得也是不敢再为这白山华求情了。
  岳正阳嘴角微扬,“王爷,至于这查抄之事,还是交由新上任的欧阳夜大人与卑职同往吧!”
  “也好!你初来封城,对这封城也不甚熟悉,关于这白山华的案子,便由欧阳夜与你共同主理吧。”
  “是!卑职即刻前往!”
  岳正阳说完,便直接出了平王府,元熙早已将可以调动平王侍卫的令牌交给了他。现在他自然是想着先逞一逞威风,好给这封城的武将,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白山华被人直接拖了下去,押入了大牢。白石直到出了平王府,也没缓过神儿来!这岳世子怎么好端端地到了封城来做武相?他可是堂堂岳王府的世子呀?以后是要承袭王位的!还有,这岳正阳怎么就想起来了要抄家呢?偏偏他行动还如此的迅速!只怕那白山华府中的金银珠宝,这一次,都得入了平王的府库了!还有,自己的夫人要如何处置?她可是封城的名门望族!若是一个处置不当,只怕会动了自己在封城的根基!可是自己若是不处置她,只怕自己的脑袋就得随时拴在裤腰带上了。
  白石正在为这些事情伤神,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真zhèng
  让他胆战心惊的,还没开始呢!
  白石回府后,直奔书房,召来了自己的几个幕僚商议了半夜,才算是有了结果。
  次日一早,这白夫人的院子里,便传来一声尖叫!原来这白夫人竟是上吊自尽了!
  白石等人赶过去时,那白夫人的身上早已是没了半点的热乎气儿!白石的女儿白樱看到自己母亲的枕边放了一封信,便拿过来交给了白石。
  原来竟是一封遗书!这白夫人在遗书中说,自己犯下了大错,竟然对王妃不敬!虽是王妃未加责怪,只是自己思来想去,总觉得忐忑难安,又恐因己错而祸及全府,故而选择自尽,以死谢罪!
  这消息一传出去,这白夫人的娘家自然是要有人来吊唁的,这白夫人的娘家可不是别人,正是付家!这白夫人与欧阳家的大少夫人付无双,是姑侄关系。这付氏是付无双的亲姑姑!这付氏一族,在封城虽是比不上这四大家族显赫,可也是名门望族,世代居于封城,可谓是根深蒂固!
  这付家的人见自己的亲人自尽,自然是伤心欲绝!
  这白夫人死后的第二日,这封城便有流言传出,说是王妃狠毒,不过是稍稍冲撞了王妃,便被逼致死!
  静依虽在王府,可也是听到了这样的传言。
  海棠忧心忡忡道:“王妃,您赶紧想个法子呀!这样下去,只怕您的名声可就是毁了。万一再传到京里去,那您可是要受罚的呀!”
  何嬷嬷也是担心道:“是呀!这皇上本就不待见王爷,现在又见您犯了错,更加地不高兴了。只怕定是会发做于您的。”
  海棠急得在屋子里转着:“还不止如此呢!皇后乃一国之母,又是王爷的嫡母,若是她大加斥责,那王妃,您的声誉,可就是真的要受损了!”
  静依笑道:“是呀!这白府与京城的护国公府同出一脉,皇后会为白家出头,也是极有可能的。只是,你们放心,这消息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到京里去!”
  “那您就坐视不理了?要知dào
  您本就年幼,再加上是刚来封城,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这封城的夫人小姐们,看您的眼神都是要不对了呢。”
  静依淡淡一笑,“无妨!我自是有法子的。你们无需多言了。再说了,那日那白夫人对我动手,那些夫人小姐们可是都瞧见了呢,她们心中都是有数呢!”
  静依说完,又道:“海棠,去帮我挑一件素些的衣服,我要去吊唁这白夫人。也好kàn
  看这白大人的戏要如何演下去呢?”
  “王妃,您真要去白府?”
  “这是自然,不止我要去,王爷也是要一起去呢。”
  静依和元熙二人上了马车,便缓缓地向白府驶去。
  “元熙,你可都是安排好了?”
  “放心!依依,今日要请你看出好戏!”
  “哦?可否先透露一二?”
  元熙摇了摇头,神mì
  地一笑,“不急!依依,你说这付家的人会不会因为这白夫人的死,而从这湖底冒出来?”
  “不会!不过就是一个已经出嫁二十年的小姐,付家的人,不会轻易出手的。”
  元熙点点头,“那便好!总得让我喘口气儿!这付无双,你看着如何?”
  “还不错!识大体!是个聪明人!”
  元熙轻轻一笑,将静依揽入怀中道:“能得到你的夸赞的人,还真是不多呢?”
  静依淡笑道:“这个白石还真是聪明,居然可是伪造出一封遗书来?不过,那遗书的破绽,欧阳夜应该能够看出来吧?要不然,咱们不是还得再费上一番心思?”
  “哈哈,你放心!欧阳夜以断案如神而闻名,而且还是软硬不吃!我曾闻他在十岁时,便可断出一个人是自杀还是他杀!可见此人心思之细腻,思虑之周密!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让他来做这个封城的府尹了。”
  静依点了点头,“这欧阳家,倒是人才辈出呀!先前见过的那欧阳信,便下得一手好棋,而且对诗词歌赋一类,也是颇有研究,看来,这欧阳老先生可是在这几个孩子身上,顷进了不少的心力呀!”
  “你还未见过这欧阳夜吧?”
  静依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听人提起过。说欧阳家三位公子,皆是相貌英俊、一表人才!特别是这个欧阳夜,自小便被称为神童!听说十岁便中了秀才!可谓是欧阳家的骄傲呀。”
  “不错!咱们今日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kàn
  看这个欧阳夜到底是否真如传言那般聪明!也好好kàn
  看,此人,究竟能不能为我所用!”
  静依笑了笑,“元熙,待会儿去了白府,你说,他们看到我,会不会想杀了我?”
  元熙听了一挑眉,“有可能!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些,还是不要离我的左右为好。”
  静依低低笑了两声,“你还真能唬人!”说完,清了清嗓子,“快到了吧?咱们先酝酿一下情绪吧!总不能人家死了人,咱们还满面笑容的去吊唁!”
  元熙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倒是知dào
  一个可以让人很快便可以酝酿出情绪的法子来。咱们试试?”
  静依看他说的一本正经,便点了头,好奇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这样,咱们先慢慢地闭上眼睛,然后想一些有关自己的事。”
  “有关自己的事?”静依闭了眼,喃喃道,“有关自己的什么事?总不能是开心的事吧!再说了,呜!”
  话没说完,便被两瓣软软地东西给堵了过来。
  元熙轻轻地吸吮着静依的唇瓣,两人都闭着眼睛,就这样由开始地浅吻,慢慢地变为了两人舌尖的纠缠。“嗯!”静依不由得轻吟出声,这更加刺激了元熙。
  元熙一把将她放到自己的怀中躺下,急切地啃咬着静依的唇瓣。静依的脑子现在早已是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还想得起什么吊唁之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熙才离开了静依的唇瓣。静依的脸红扑扑地,还没从刚才的激吻中缓过神来。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元熙。那长长的睫毛,漆黑的眸子,朦胧的眼神,还有那满面含春的羞怯样子,差点儿让元熙崩溃了!
  元熙急忙转了头,不再看她,手却仍是不舍得将她放开,只是调侃道:“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介yì
  提前让你洞房!”
  静依脸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呢!赶忙坐直了身子,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嗔怪道:“你怎么又耍赖?早知dào
  以后就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说完,用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略显红肿的嘴唇道:“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我这幅样子下车?”
  元熙听了,却是一挑眉,见他竟是从一旁的暗阁里,拿出了一盒水粉道:“来帮你擦上一些,这样就不看出脸红了。至于嘴唇吗?”
  元熙细看了两眼,道:“这个,我也不知dào
  怎么弄?要不我再帮你咬回去?”
  静依一听,脸更红了,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总是这幅样子!懒得理你!”说完,便从他的手中抢过了那盒水粉,自顾自地擦了起来。
  元熙傻笑了两声,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妆扮。
  很快,到了白府门口。白石等人早已是迎了出来,跪道:“恭迎平王殿下,平王妃殿下!”
  元熙下了马车,用手轻扶了静依下来。“免礼吧!”
  众人起身,便闪至两侧,由白石在前引着,进了白府的中门,直到了灵堂。
  元熙和静依因为是王爷和王妃之尊,而这白夫人只不过是个三品的诰命夫人,又不是他二人的长辈,所以吊唁自是不必行礼的。
  吊唁过后,二人便被白石引去大厅。
  一进大厅,厅内早已聚集了不少的夫人小姐,见王爷和王妃来了,不由得是又喜又怒!
  喜的是,这平王来了,要知dào
  这平王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而且还是王爷之尊,是这封城的主子呢!怒的是,这大厅里面有不少付家的人,对这个-逼-死自己亲人的人,如何能不恨?不怒?
  二人在主座坐了,静依扫视了一眼,见付无双也在!
  “原来付姐姐也来了!”
  付无双赶忙施了礼道:“回王妃的话,这过世的白夫人,是臣妾的姑姑。”
  静依闻言点了点头,她自然知dào
  她们的关系,不过是想着让她们自己说出来罢了。
  付无双是付家的嫡长女,她身后站了两名女子,虽是穿了孝衣,可是仍是能看到孝衣里边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从布料上来看,这二人的身分似乎不是很高。
  “你身后的这两位可也是付家的姑娘?”静依轻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这二人是臣妾娘家的庶妹。”
  静依点了点头,果然!
  那二人听到王妃问及她们,便站出来道:“民女付青(付圆)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静依的眉尾处微微上扬,这两个丫头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呀!这娇滴滴地声音,这是想着引起身边这位爷的注意的吧?静依轻道:“起来吧。”说完,转头看了元熙一眼,见他正是眼观鼻,鼻观心,压根儿就没听到两位姑娘说话似的!
  静依心中暗暗发笑,可怜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只怕是芳心又要碎落一地了。
  这付家的二位小姐站直了身,微抬了头,却是向着平王的方向看了去。只盼着这平王能瞧她们一眼,说不定,这平王就会将她们给收进王府了呢!
  这二人的心思如何瞒得过静依的眼睛?静依看她二人一直向元熙的方向瞟,心知这两人是打了要进王府做侍妾的心思了。哼!静依不动声色道:“两位姑娘今年年芳几何呀?”
  “回王妃的话,民女付青,今年十六。”
  “回王妃的话,民女付圆,今年十五。”
  静依点了点头,“说起来,二位姑娘比本王妃还要长上一两岁呢。”
  这姐妹二人听了,才又偷偷地看向静依。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嫁入王府的心思便消了一半儿!这王妃的样貌,那可真是沉鱼落雁之容了!而且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华贵大气,处处透着雍容的气度!这哪里是她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庶女所能及的?
  静依看到她二人脸上露出的失望和沮丧之色,满yì
  地弯了弯嘴角,不再说话。
  这大厅内一时之间,倒是极为安静,甚至是有些安静地有些诡异了!
  不多时,便见有一位夫人一位小姐匆匆地向着大厅而来。
  还未进大厅,便听见了二人的说话声。“母亲,你说外面传的都是真的?这白夫人真是平王妃逼死的?”
  那位夫人撇了嘴道:“谁知dào
  呢?反正人已经死了!总之这平王妃的名声算是毁了!其实呀,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说不定,那王爷一怒之下,就会!”
  说到一半,那位夫人便惊恐地用手捂了嘴!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而她身边的那位小姐,则是看着平王那俊美的容貌,痴地移不开眼睛了!
  “这位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吧?那王爷一怒之下,就会如何呢?”静依略带了丝笑意的语气中,却是让人听了浑身如置于冰窖之中一般,冷的都是忍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那位夫人赶忙拉了身边的姑娘,跪下道:“臣妾该死!臣妾不该妄议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夫人不过是直言罢了,何罪之有?”说完,静依转头看向元熙道:“你可是听到了?人家说是我逼死了白夫人呢?现在你也听到了,只是不知,王爷您一怒之下,会如何呢?”
  那位夫人和小姐听了,是吓得浑身直颤,那小姑娘更是跪都跪不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元熙被静依叫得一回神,便先看到了这位小姐失态的一幕,眉头紧皱道:“如此不注重仪态,是哪家的小姐?简直是没、半点礼仪规矩也不懂!还不滚下去!”
  那位小姐一听,眼睛直直地看向平王!见他看向自己时,那眼中所透露的,全是鄙夷和不屑!这小姑娘也不知是被平王吓的,还是被他这眼神给伤的,竟是一翻白眼儿,晕了过去!
  这边儿大厅内正是手忙脚乱,又是请大夫,又是请罪的。外面便见初一来到了大厅,朗声报道:“启禀王爷!封城府尹欧阳夜接到有人报案说是这白相的夫人并非自尽,而是被人谋害。现在欧阳大人已经到了灵堂前。卑职特来请王爷和王妃过去。”
  “什么?”静依故yì
  惊叫道:“你说这白夫人是被人谋害的?”
  “回王妃的话,是有人到封城的府衙报的案。欧阳大人正在细查!”
  元熙拉了静依的手道:“既如此,那便去看一看吧。”
  二人前脚走,这厅内的众人也都在后面跟着去了!这白夫人被谋害?这可是大事呀!堂堂白相夫人,竟是说被人害便被人害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二人到了灵堂前,白石正在与欧阳夜对恃!二人各不相让,俨然就是一幅要掐起来的样子。
  “怎么回事?”元熙年轻却带了一丝霸气的声音传来。众人全都跪了,这白石先道:“王爷,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呀!臣的夫人已然逝世,可是这欧阳大人,竟是执意要扰了臣夫人的安眠!还请王爷说句公道话!”
  欧阳夜则是一脸正色道:“启禀王爷,封城府衙今日接到有人报案,说是这白夫人是被人谋害而死,并非是自杀。臣特来彻查此案,只是不知白大人为何处处阻拦,不肯让卑职查案!”
  元熙点了点头,“白相,欧阳夜既是接到了报案,来审理此事,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你只是开棺让他验上一验罢了,何苦如此呢?”
  白石痛哭流涕道:“王爷!这付氏是与臣少年夫妻!我夫妻二十余载,从未红过脸儿!眼下,她已是去了,臣已是伤心不已!难道还要让人扰了她的安眠吗?王爷!当时是臣命人将付氏从绳子中救下来的,可是为时已晚,而且府中的府医也是看过,付氏确是自尽而亡!不知臣何处得罪了这欧阳大人,竟是被他如此逼迫呀!”
  元熙闻言,看向欧阳夜,“按照大渊的律法,此事该当如何呀?”
  “回王爷,按大渊律法,若是有人到府衙报案,府衙一旦接了,便要彻查!否则,便被示为是失职之罪!”
  “如此说来,你已是接下了此案?”
  “正是!”
  “那就一定是要开棺验尸了?”
  “回王爷!正是。”
  那欧阳夜说完,看到人群中有自己夫人娘家的人,便又道:“启禀王爷,于公,卑职接了这个案子,便一定要尽lì
  追查。于私,死者乃是卑职内人的亲姑姑,也是卑职的长辈,卑职更是有责任查明真相!不能任其枉死,而令凶手逍遥法外!”
  元熙点了点头,“有道理!”说完,看向白石道:“既如此,白相就该让欧阳大人查明令夫人的死因,才算是对得起她!白相也说了,你与她伉俪情深,难不成,不想让她死的瞑目,不想为其报仇吗?”
  白石一听这个,知dào
  这开棺验尸是不可避免了!暗骂这个欧阳夜多事!只是希望他千万看出来才是!
  白石仍是哭道:“是!王爷说的有理,是老臣一时糊涂了。那就请欧阳大人查验吧。”说完,示意灵堂内的人都退了出来,守在门口,看着那欧阳夜带了人进去开始打开棺木,查验尸体。
  与白夫人有亲属关系之人都在这灵堂外面焦急地看着里面的欧阳夜带人查验尸体,而其它的一些夫人小姐,则是躲地远远的,生怕是会沾染上秽气一般。白石悄悄地叫过管家,小声嘀咕了几句,那管家便悄悄地退下了。
  静依和元熙自是看到了白石的小动作,却只是相视一眼,并不阻拦。而其它众人因为都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里面的欧阳夜等人身上,所以并未发觉到什么不妥。
  付无双站在静依身后的左侧,也是一脸忧心地看向里面的夫君。既希望他断出姑姑是被人谋害,从而使其刚刚上任便破了一桩大案,可是扬其威名!可是,又害pà
  真的被查出自己的姑姑是被人所害,那样,自己的感情上接受不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姑姑,以前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加,若真是被人暗害了。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过了约有近小半个时辰,欧阳夜等人终于将尸体查验完毕,出了灵堂,命人将灵堂守严了,谁也不准靠近。他自己则是到了元熙跟前回话道:“启禀王爷,经过查验,这白夫人的确是被谋害的!绝非自杀!”
  许是因为天生便有着断案的天赋,第一时间判断为谋杀后,接着想到的便是凶手了!所以,欧阳夜说完这话,便看似无意地瞟了那白石一眼。
  元熙问道:“你是如何认定这白夫人是被人谋杀,而非自杀?”
  “启禀王爷,卑职等人在白夫人的颈下发xiàn
  了两道索痕,一道为这白绫的索痕,一道为麻绳的索痕。这白夫人明明是用白绫自尽的,脖子为何会出现两道索痕?此其一。其二,这麻绳的索痕更为深些,凶手虽后来将其尸体悬挂于这白绫之上,可因这人早已死了,全身的血液已是不通,出现的痕迹便也是不同了。王爷若是不信,可以亲自上前查看。”
  元熙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继xù
  查吧!看能否尽快地找到凶手?”
  “是!”欧阳夜吩咐道:“去将当日为白夫人验伤的府医找来。”说完,又对另一人道:“关闭这白府的所有大、小门,派人把守,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白府!”
  几名捕快得了令,便都下去了。
  欧阳夜又道:“王爷,卑职还请王爷暂时不要离开此地,同样的您还要帮卑职看着这院中的所有人皆是不可以随意走动。还有,卑职的人手,只怕是不够,可否借用王府的侍卫?”
  “自然可以!如能尽快找到杀害白夫人的凶手,白相的心里才会好过些。本王说的可对,白相?”
  “是!老臣只望欧阳大人能尽快查明此案!”白石心口不一道。
  “初一,派上一队人手,由欧阳大人调派。”元熙吩咐道。
  话落,便见初一吩咐了一声,出列了十几名侍卫,由欧阳夜调遣。
  欧阳夜对这十几人道:“你们分成两组,一组跟我去当初白夫人自尽的房间,一组在这里替我的捕快们看守灵堂,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说完,便见那六七名侍卫替换了那几名捕快。
  欧阳夜对那几名捕快道:“你们马上在府内四处搜索,看能否找到麻绳,或者是类似于麻绳之类的物件。”
  说完,便带了人直接去了白夫人自尽的寝室。
  而初一等人早已是搬出了椅子给二位主子坐了,静静地等着。
  不多时,便见那欧阳夜返回了院内。
  “如何了?可有线索?”元熙一脸关切地问道。
  “回禀王爷,这白夫人自尽的地方,已是被人清理过了,什么发xiàn
  也没有。”说完,看向白石道:“白大人,听闻夫人临死前曾留下一封遗书,可否交由在下细看?”
  白石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嫡长女,也就是白夫人的女儿,只见她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封折好的信,交给了欧阳夜,并且还流着泪道:“还请大人一定要找出凶手,并予以严惩!以慰我母亲在天之灵。”
  欧阳夜接过了信,道:“白小姐,还请节哀。”
  说完,便仔细地看起了那封信。而白石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阳夜,那眼中所露出的凶光,似是想要将这欧阳夜给生吞活剥了一般!不过,也只是片刻,白石便又恢复成了一幅凄凄哀哀的样子。
  孰料,那欧阳夜自袖中又取出了一张纸,交由一名捕快拿着,他两相比较着。静依一看,便知dào
  这伪造的遗书,要原形毕露了。
  果然,那欧阳夜叹道:“王爷,这遗书是假的!是有人故yì
  模仿了白夫人的字迹而写。可见此人用心之毒!”
  话音一落,人群中便传来了议论声,原来竟是被人谋杀了!而且还刻意留下这较为隐晦的遗书,看来,是要故yì
  污蔑王妃的名声了!
  这边人群中如炸开了锅一般,大胆猜测着,那边有捕快回报,那府医已然是死了,而且在他的床下发xiàn
  了麻绳!欧阳夜闻声向白石的方向扫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而捕快已是将那府医的尸体抬了过来。
  众位夫人小姐哪有人真见过死尸,都是吓的用帕子掩了面,躲的远远的。而一些胆子稍大的一看那府医的死相,便都吓得尖叫一声,有的,甚至是昏厥了过去,人事不知了!
  欧阳夜看了尸体,不禁有些心凉了!这名府医,是吞毒而亡,只怕要查起来,更为困难!“在何处发xiàn
  的?”
  “回大人,是在这府医自己的住所。”
  “可在那里留了人手看守?”
  “回大人,留了两名捕快在那儿。”
  欧阳夜一听,便带了人急匆匆地赶去查看了。元熙似是无意向白石扫了一眼,见其异常镇定,倒是丝毫不见慌张之色。元熙嘴角微微上翘,看来这白石的动作还真是快呢。就是不知dào
  这个欧阳夜还能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了。
  不一会儿,欧阳夜又带了人回来,面色是异常的难看。
  “如何了?可有发xiàn?”元熙正色道。
  “回王爷,那名府医的房里发xiàn
  了一杯下了砒霜的毒酒。想来,这府医是饮了此酒而此。只是卑职发xiàn
  ,那桌上还有放过一个酒杯的痕迹,可是酒杯却是不见了。而且这府医房中的东西并未收拾,包括银两也未加整理。若是有心自尽,绝不会如此。定会将一些银两或贵重之物早早送与自己的亲人的。故而卑职判定这府医亦是被人谋杀。”
  “哦?”元熙向白石那儿扫了一眼,见其脸色微变,暗道,这个欧阳夜还真是宝啊!
  元熙站起身道:“欧阳大人,本王也想看一看那白夫人的伤痕,可否请欧阳大人一同入内?”
  “王爷请。”
  欧阳夜将平王引至棺木前,指道:“王爷请看,这便是卑职所说的麻绳的痕迹。”
  元熙点了点头,微歪了一下头道:“那是什么?”
  欧阳夜顺着王爷的视线看去,只见这白夫人身下的白毯的下方似是有什么东西鼓着。欧阳夜上前将那白毯掀了,拿了出来,一看,面色大惊!赶快交到了元熙的手中。
  而元熙拿到此物后,也是惊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皆是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白石!
  而白石似是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一抬头,看到元熙手中所拿之物,竟是吓得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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