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暴雨前夕!
元熙轻轻地吸吮着静依柔软的唇瓣,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元熙本来只是打算只亲一下,可是没想到,一碰上那柔软的双唇,竟是再也移不开了,满脑子的气愤、嫉妒都成了空白!
半晌静依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双手将元熙用力一推!
元熙被她猛地一推,也恢复了理智。看静依红的欲滴出血的脸颊,自己的脸也有些微微发烫了。
静依看了他一眼,以又气又羞,一跺脚就要走,元熙紧忙上前一把拉住了。
“依依,你别走!我,我知dào
刚才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元熙红着脸解释道。
可是静依哪里肯听,甩开了他的手臂,低了头,快速地向隆昌寺的方向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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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元熙呆呆地看着静依跑远的背影,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一般,用舌头轻舔了舔自己的唇畔,好想再亲一下,那种滋味,真的是,太美妙了!
静依红着脸回到了院子,进了屋,关上房门,一想起刚才元熙的举动,整个就又羞又气!干脆躺到了床上,蒙上了被子。任司琴怎么叫也不肯出来了。
司琴和司画看小姐这样,自觉地守在了门口,无论谁来都说小姐在休息,不想被人打扰。
元熙一直没有出现,静依的心里是既不想看见他,又有些气他这两日没有出现。她自己心里也想不明白,是想见他了,还是想着让他给自己道歉了。
这日用过晚膳,顾氏道:“依依,收拾一下,咱们明日回府。”
静依一愣,“母亲,这才来了不到半个月,怎么就急着回去了?”
“定国公府的庶女崔茉莉要出嫁,虽是庶女,可是母亲也要给定国公夫人送份贺礼过去的。”
“崔茉莉?何时出嫁?”
“三天后。”
“这么急?来得及准bèi
吗?”静依不解道。
顾氏却是一笑,“你忘了,那崔茉莉是因何嫁入王家的?若是拖的久了,可怎么是好?”
静依脑子一转,是呀!事情过去已是月余,难不成,那崔茉莉有了身孕?静依一脸惊奇地看向顾氏。
顾氏点了点头,“现在嫁过去,也还不晚,到生产时,只说是早产便罢了。再有,那王良的平妻杨倩,因为与晋王染一事,已是被王良贬为了妾室,打发到家庙去了。现在迎娶正妻,倒也还算妥当。正好趁此冲了那些对王家不利的流言。”
静依却是轻道:“三日后吗?母亲,我也想过去看看,行吗?”
顾氏看了她一眼,“母亲知dào
你与那崔茜茜交好。只是,也罢,现在府里就只有你一个女孩子,连个说话的都没有,难免孤单了些。届时,你就随母亲一道去吧。”
静依谢过了顾氏,次日一早,便启程回府了。
山顶上,一道颀长的身影看着离开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位小厮打扮的少年道:“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男子轻叹了一声,转过身来,正是那欧阳信!“本公子好不容易觅得佳人,奈何时机不对。也罢,待我办完事,再来府上提前。”
那小厮抬眼看了自家公子一眼道:“公子,那苏小姐可是皇上下旨亲封的平安郡主,要娶她,只怕是不易!”
欧阳信一把挥开折扇,笑道:“不易?在本公子眼里,还没有什么能难得到我!走吧。”
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山上走去。那小厮紧跟了上去,唯恐主子不要他了似的。
次日,静依陪着顾氏一起去了定国公府,送了贺礼。静依又和崔茜茜一起说了会子话,又和顾氏一起去了趟英国公府,看望顾雨和那个小外甥儿。
顾雨抱着小宝宝笑道:“依依,你这个死丫头,多长时间了,都不知dào
来看我。”
静依笑了笑,伸手抱过小宝宝道:“啸儿,你可想姨姨了?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哭闹哦?”
顾雨笑着用食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知dào
转移我的视线!快跟我说说,你那个姐姐苏静微好好地去给皇后贺寿,怎的就爬上了皇上的龙床了?”
静依嗔了她一眼道:“我就知dào
你不是想我。是想着让我给你讲外面的事呢!哼!亏我还和母亲急急地来看你。你才是真zhèng
没良心的。”
顾雨笑了笑,轻道:“我听相公说,苏清快回来了。”
静依一愣,“是吗?”这才想起,元熙已是有几日未来找过她了,也不知dào
朝廷是怎么安排的。一想起那日被元熙强吻了,脸又一红。
顾雨看静依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怎么了?怎么这般没有精神了?可是有些中暑了?”
静依回过神,“没事。只不过是多年未见过大哥了,猛地一听说她要回来,太过兴奋了而已!”
顾雨想到他们兄妹感情十分要好,又已是有七年未见,难免思念。轻叹了一声道:“是呀,都已是七年未见了。不知dào
他是不是长高了?”
“这是自然,哥哥走时才十二岁,现在已是过了弱冠之年了,现在定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不知要迷倒多少闺阁千金了?”
顾雨笑着接过小宝贝道:“啸儿,听到没有?你姨姨呀,可是个脸皮厚的!以后呀,咱们少跟她一起玩,免得宝贝儿学坏了。”
静依笑了,看着白白胖胖的杨啸道:“表姐夫还没回来吗?”
“他呀,这些日子忙的很,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不过,好歹我每日都能看见他了。”
静依看见一个打扮得极为俏丽的丫头进来道:“少夫人,夫人说晚上请您带着孙少爷到前厅用膳,就不要等世子爷了。”
顾雨皱了眉,有些不悦道:“知dào
了,你下去吧。”
静依看那丫环退下,若有所思道:“表姐,这个丫头眼生的很呢,是英国公夫人赏下来的?”
顾雨点了点头,“说是赏给我的丫头,还不就是赏给世子爷做通房的?若是以后有了身子,再抬成通房?”
静依一愣,眉间已是有些担忧道:“那表姐夫的意思呢?”
“你表姐夫倒是没这意思,可是架不住我那婆婆整日里念叨!说是我不够体贴,不知dào
给相公纳妾!这不,一下就给赏了两个过来。那个倒还老实些,这个?哼!整日里就知dào
打扮地妖里妖气的,净想着怎么勾引世子爷呢?”
静依轻哼了一声,“表姐,不是我说你,像这样的人就该趁早打发了她!若是你觉得是长辈赏下来的不好打发,就找表姐夫闹!他可是聪明的呢!自然有方法将人遣了出去!”
顾雨叹了一声气道:“他整日里为了公务已是十分的忙了,我如何再忍心拿这些小事来烦他?罢了,只要他不收,我那婆婆还能如何?”
静依却是不赞同道:“表姐这话说的可不对。表姐夫没那心思,可是架不住旁人有那心思呀!这一日两日你能防,日子长了如何还能防得住?若是她们使些个卑劣的伎俩,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又如何?忍气吞声地让他收了房,还是不依不饶大闹国公府?”
顾雨听了,表情一窒!是呀,若是真成了那样,自己又当如何?真的能如同别的女人那般大方吗?
静依见一脸忧思,知dào
她也是开始琢磨了。轻道:“表姐,这后院里的事,虽说都是由主母打理的,可是也不能就让表姐夫当个外人,什么事也不理。他若是真心疼你,便不该由着府里的人给你添堵!你也是堂堂威武将军的嫡女!如何就该受这般的气!”
顾雨轻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是,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些。容我再想想,如何跟世子爷说。”
静依见她松了口,又道:“此事,趁早别趁晚。若是晚了,只怕被那些个小人得了手,你哭都来不及了!”
顾雨又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今日还要多谢表妹了。按说,我年纪比你长,可是自小到大,万事都是不及你想的周全。更没有你那般聪慧!每次有事,我总是找你商量商量,让你给我出个主意。倒像我是妹妹,你是姐姐了。”
静依轻笑了笑,“表姐,咱们两家其实也就只有咱们这两个女儿。咱们不相互帮衬着,还能指望谁?那个静微,自是指望不上了。她这会儿,还不定在宫里怎么折腾呢!我倒是只盼着她少惹些事出来,便天下太平了。”
顾雨点了点头,“我明白。咱们不提她了。横竖她进了宫,咱们是再也看不见她了,倒是省得总得想法子防着她了。”
姐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顾氏便派人来叫她了。二人依依不舍地又嘀咕了几句,静依才随顾氏回了府。
用过晚膳,静依早早地就把柳杏儿她们都打发下去了。一个人有些焦急地在屋里踱着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着司琴道:“你可给他捎了信?”
“回小姐,已经转告给元少爷了。”司琴回道。
“怎么还不来?真是让人着急!”静依有些不耐道。
“小姐,现在才是戌时!还早着呢。”司画道。
静依顿住身形,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一张绣凳上,赌气道:“不来就不来。大不了我自己去找那个杨海朋!我就不信离了他,我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
司琴一听,忙劝道:“小姐,您别急!元少爷兴许是一时脱不开身,一会儿就来了。”
静依听了,却是摇头道:“不行!我不等了!司琴,你想个法子,找到杨海朋,就说我找他有事,让他速来见我!”
司琴听了,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
静依一挑眉,“如何使不得?”
司琴有些为难道:“小姐,这杨世子是外男。您怎可将他约至您的绣房?”
静依一怔,也对!这个时代,男妇七岁不同席,所以自己与元熙见面,才会弄得偷偷摸摸,像作贼似的!静依微垂了眸子,想了想道:“那这样,你将他约至外面的哪处僻静之地,我再赶过去,不就成了?”
司琴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姐还是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何处不妥!只得硬了头皮道:“小姐,可是去外面,您也是私会外男呀!”
“私会外男?为何元熙来时,你们不这么说呀?”
司琴被她这话一噎,小声道:“那自是不一样的。”
静依瞪了她一眼,“如何不一样了?不都是外男,我能见得元熙,为何就见不得他了?”
话音刚落,便闻身后传来一道冷冷地声音:“除了我,你还想着再去见谁呀?”
静依一惊,不用回头,也知dào
这声音是属于谁的。略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却是不回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找你有急事。”
元熙面无表情地看着静依背对着自己,向司琴和司画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聪明地退了出去,不敢再打扰她二人了。
“你找我何事?”元熙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是有些清冷的。
静依不由得一怒!一转头瞪向她,脱口就道:“怎么?没有事便不能请你来了吗?还是你贵人事忙?既如此,你走便是了,我自去找别人帮忙!”
说完,也不理他,竟是负气般地坐到了妆台前,将头扭向了一旁。
元熙一愣,自己进来时,便听她要去见一外男,心中自是又酸又气!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也就冰冷了许多,可是自己还未发火,她这个要去私会外男的丫头发什么火?
静依不理元熙,元熙也不说话,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服软儿。这可是将外面守着的司琴和司画二人急坏了!可是也不敢贸然进去插话!只能在外屋里干着急!
元熙到底是年长些,也知dào
静依断不会无缘无故地冲自己发火,想了半晌,轻道:“我一进来,便听到你要去见旁的人,我心里自然是不舒服,说话可能是急了些,可是惹你生气了?”
静依闻言,脸上的表情略有松动,轻咬了咬唇道:“你,这几日你都忙什么?为何也不见你?”
元熙闻言一喜,走至她身边,轻拉了她的小手,将她扶了起来道:“依依,我这两日的确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而且,上次将你惹哭了,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不想见我。所以才迟迟不敢来见你。”
静依闻言,脸一红,嗔了他一眼,道:“不许再提上次的事!”
元熙一笑,点了头,“依依,你急着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静依想了想,便将顾雨的事情跟他说了,让元熙告sù
杨海朋,让他想办法把那些让顾雨堵心的人都给打发走,如若不然,顾雨早晚有一天会病倒的。
元熙听了,略有些不郁道:“你这么急着找我,就为这事?”
静依一听,立kè
杏眼怒睁道:“什么叫就为这事?这事儿还小吗?那可是我表姐!”
元熙表情一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好办,回头我嘱咐给他就是了。可是还有其它事?”
静依这才问道:“我听说,大哥要被调回京城了?”
“是有这回事,调令是昨日下的,估计这会儿,还没到北疆呢。”
“皇上为何突然要将大哥调回来?”
“皇上今日又给顾文下了旨,命其明日启程,赶赴北疆!”
静依略一思索,明白过来,“皇上还真是打的好算盘!那舅母她们也要去吗?”
元熙点点头,“顾文先率大军开拔,过些日子,你舅母她们才会离京。”
“皇上这个人还真是深谋远虑!只是不知dào
接下来,要如何安排父亲了?”
元熙笑道:“你父亲的职位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动的。我只是担心皇上会如何安置你大哥。”
静依双眉紧蹙道:“只怕皇上是想着将大哥雪藏了。”
元熙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依依,你为何做此猜想?”
静依走至窗前,淡淡一笑,在那柔美的月光地映照下,更是显得柔美多姿。一头长发披至后背,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饰品的她,更是如那池中的白莲一般,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元熙看得眼睛都有些花了,分不清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究竟是人,还是仙了?那样出尘的气质,那样绝美的容颜,哪里会是凡间女子应有的?分明就是天仙一般!
静依缓缓出声道:“大哥在北疆,屡立奇功,想来,皇上是有意将他培养成一代名将了。”
元熙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不错!这一次,我与杨海朋先回来,我就不必说了,倒是那杨海朋,此次虽说是得到了皇上的重用,但并非是到军中任职,不免让人有些费解。现在,又下旨将苏清调回,想来,皇上是开始为下一任帝王铺路了!”
静依却是一脸愁容道:“大哥若真是被皇上选中了,我的未来又将如何?”
元熙一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若皇上真是有意栽培苏清,那静依的婚事?
元熙不敢再想下去,皱了眉,上前两步,轻道:“依依,我去向皇上请旨赐婚。你可愿意?”
静依闻言,却是急道:“不可!”
“为何?你再有一年便及笈了,难道真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别人娶走?”
静依摇了头,道:“现在你刚立了大功回来,皇上虽无意对你大加封赏,但对你来说,却是好事一桩!最起码,晋王和明王不会将视为眼中钉,只是为想法子拉拢你罢了。可是若是你向皇上求娶我?反而会弄巧成拙!说不定,皇上一怒之下,就会将我指给了别人。你可想过?”
元熙叹了一口气,紧皱了眉,“皇上的心思之深,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他不同于皇后和德妃,她们的心思,咱们一猜就中,可是皇上的心思?”元熙摇了摇头,“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你尽量地少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如此一来,咱们只盼着他能将你暂时忘了。”
静依却是笑道:“怎么可能?先不说我是他封的平安郡主,你忘了,宫里可是还有一位苏家的女儿呢?”
元熙闻言却是瞪了她一眼,“你还说!若是她没有进宫,你倒是还有一个庶姐姐可以让皇上考lǜ
,可是现在呢?咱们又当如何?”
静依此时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不急!还不到那个时候呢。再说了,我的婚事,只能由我自己做主!凭他是皇上,也不能替我决定我的终身大事!”
“哦?你已经有了法子?”
静依摇了摇头,“法子自然是有,只是不到十分危急地时候,我是不会用的。”
元熙也是松了一口气道:“你早有准bèi
就好!”
“对了,杨倩那里,可还妥当?”
元熙轻挑了一下眉,“她现在已经是一步废棋了!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个晋王会不会还再去找她?”
“会的,一定会的!表面上看杨家已经舍弃了杨倩,可是像她这样的,心思歹毒,又常给晋王出谋划策!再加上他二人的奸情!你瞧着吧!杨倩肯定是还要再搏上一搏的!”
“也许吧。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元熙说完,轻轻地靠近了静依,拉着她的手,与她面对面道:“依依,你可是已经不再生气了?”
静依知dào
他说的是那日之事,看他眼中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心里一阵悸动,低了头,不语。
元熙见她不说话,便轻轻地将她揽入怀里,轻道:“依依,一切有我在。我会想法子让你们苏家避开这声夺位之战的。”
静依轻点了点头,事实上,已经过了七年,她也不知dào
现在的元熙手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她只是从心底里信任他!那种莫名的信任,让她的心里安定、平和!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月下,谁也不说话,就怕是会打扰这片刻的宁静和惬意!
定国公府的庶女崔茉莉与吏部尚书的庶长子的成亲之日,异常地热闹!
虽都是庶出,可到底是高门大户,与普通百姓家,已是不知dào
奢华了多少!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是到了八月中旬,顾文的家眷也已在几日前动身去了北疆。这日,静依正在房里练着字,便听下人来报,说是大公子回来了。
静依大喜,搁下笔,便急跑去了前厅。
前厅,老太爷、苏伟、顾氏、苏明和苏谦都在!
“大哥!”静依叫了一声,便冲进了大厅。
大厅的正中间,站立一人,闻声转了过来,正是苏清!他身形修长,皮肤略有些黝黑!一双浓浓的锋眉,将本就大的眼睛衬的更是明亮!
静依到他身前,顿住了身形,眼中已是一片水雾,嘴唇微张了张,却是说不出话来。
苏清咧嘴一笑,道:“依依!七年不见依依长成大姑娘了!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呀!”
静依轻笑了一下,眼中的水雾再也忍不住,凝成了珍珠般晶莹剔透地泪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苏清忙伸手替她拭了泪,轻哄道:“别哭,别哭,大哥这不是回来了?该高兴才是!”
静依点了点头,边笑边落泪道:“大哥,黑了。”
苏清这边正要再哄,便听那顾氏的抽泣声,也是传了过来。
顾氏哭道:“你这孩子!七年了,可是想死母亲了!”
苏清赶忙前行两步,一撩袍,跪至顾氏身前道:“母亲!是孩儿不孝,劳母亲忧心了。”
顾氏的泪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而老太爷瞧着,心里一酸,眼眶竟也是红了。而苏明早已是和静依一样,掉下泪来。
苏伟看众人皆是潸然泪下,便故yì
咳了声,朗声问道:“不是说,明日才能抵京吗?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回父亲,儿子思念家人,归乡心切,所以快马加鞭,才提前回来了。”
老太爷点了点头道:“那今日可用进宫复旨?”
苏清红着眼眶道:“不用!明日再进宫即可!”
此时,静依才看到,站在苏明身旁的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有些诧异道:“晴天哥哥?”
晴天看了静依一眼,略有些别扭地咳了咳道:“嗯,依依,我回来了。”
静依笑道:“晴天哥哥还是这样别扭!”
晴天的脸一红,转了头,不再看她。
顾氏却是笑骂道:“你这孩子,就知dào
欺负晴天!”
一家人在前厅是又哭又笑的,这平南候府里,又再度地热闹了起来。
次日,苏清进宫复旨。皇上下令封他为云麾使,留守京城!
这日,正值苏清休沐,静依早早地便叫上了他,到后花园的凉亭说话。
“大哥,这几年,你辛苦了。”
“为国尽忠,何来辛苦?”苏清道。
静依笑了笑,“大哥,这次回来,可有想过你的终身大事?”
苏清脸一红,“你这丫头,这也是你能问的?”
静依却是笑道:“有什么不能问的,你是我大哥,又不是旁人,再说了,若是旁人,我还不屑问呢。”
苏清清了清嗓子,道:“是母亲让你来问的?”
静依故作神mì
地一笑,“你猜?”
苏清白了她一眼,假装生气道:“不说,我可要走了。”
静依赶忙一把拉住他道:“大哥!”
司琴此时出声道:“小姐,崔小姐来了。直接请进来吗?”
“嗯,直接请到这儿来。”
苏清的脸更红了,急道:“既是你的密友来了,我不便在此多留了,我还是走吧。”
静依却是起身将他挡在身前:“大哥,瞧你脸红了!”说完,便将他又按回石凳上道:“大哥,你既知dào
那崔小姐是为何而来,就该见上一见,不为别的,就为这些年,崔姐姐一直没有同意过任何一门亲事,只为等着你。你也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呀!”
苏清低了头,道:“我与那崔小姐已是七年未见,我走时,她也不过才十岁,哪里就是为了等我了?”
静依扑哧一笑,“是不是等你,你自己问问她不就知dào
了。”
说完,见崔茜茜远远地过来了,小声道:“大哥,我可告sù
你,一、不许擅自落跑;二、不许将崔姐姐弄哭哦!我去膳房弄些点心和冰镇西瓜过来。你乖乖地在这里陪崔姐姐,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又瞪了他一眼,以眼神警告他,若是不听她的,只怕后果会很严重!
崔茜茜已是进了凉亭。静依轻挽了她坐下道:“崔姐姐,这是我大哥,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膳房准bèi
的点心如何了,很快就来!”
说完,示意崔茜茜安坐,又给了苏清一记满是威胁的眼神,才匆匆离去。
崔茜茜偷偷瞥了苏清一眼,脸蹭地就红了。两只手放在膝上,用帕子缠着手指,来回地绞着,低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清有些尴尬地问道:“崔小姐,好久不见了。”
崔茜茜点了点头,“是呀。七年了呢。你,过的好吗?”
苏清与她渐渐地攀谈了起来,后来又说到北疆的风光,那里的风土人情等等,直让崔茜茜听的是目瞪口呆的!她想不到苏清对北疆竟是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也想不到,苏清对她竟是侃侃而谈,毫无疏离之感!
二人聊了约有近一个时辰,静依才端了点心和水果过来。三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倒也是热闹!
自那日之后,崔茜茜便常来府中以看望苏静依,也常常会好巧不巧地遇上苏清!
顾氏见她们能说到一块儿去,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便请了官媒到了定国公府。这原本就是白氏的心思,如今见苏清愿意,哪里还有不乐意的?赶忙应了这门婚事。
许是怕夜长梦多,两家匆匆地便交换了庚贴,甚至还选好了成亲的日子。
可就在两家刚订好日子的次日!宫里的皇后却是降下一道懿旨,着崔茜茜进宫!
白氏暗道不好!定是这姐姐要拿茜茜的终身大事做文章了。
母女二人进了宫,直接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坤宁宫内,皇后端坐于凤椅之上,给二人赐了座,闲聊了几句后,便将话题扯到了崔茜茜的身上。
“本宫听闻,茜茜与平南候的长子订了亲?”皇后笑问道。
白氏一愣,这昨日刚刚交换了庚贴,选了日子,这皇后就知dào
了,也太快了些吧。“回娘娘,是!”
皇后笑了笑,“茜茜是本宫的亲外甥女!说起来,你小时候也是常来宫里陪伴本宫的。一眨眼,便是这么大了,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崔茜茜低了头道:“是呀!臣女现在已经十七了呢。”
皇后看了白氏一眼,“妹妹,不知这婚事,订在何时呀?”
“回娘娘,婚事订在十月。因为苏夫人说那大公子的年纪也不小了,若不是因为一直在北疆,有皇命在身,早该成亲生子了。所以才急着早些将婚事办了。”
皇后点了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到底是自家的儿子,哪有不着急之理?”
皇后冲身边的一位嬷嬷使了个眼色,便见那嬷嬷轻拍了两掌,那偏殿内走进来一位嬷嬷,两位美貌的宫婢。
白氏一看,脸色登时就是一白,却也只是低了头,咬着牙,不说话。
皇后看向崔茜茜道:“这位秋嬷嬷,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调教婢女,打理琐事,倒是极为在行。本宫就将她见赐于你了。至于这两名宫婢,本宫就将她们也一并赏你了。待你出嫁时,便让她们做你的陪嫁吧。”
皇后的话说的是轻飘飘地,仿佛在说,不过是赏了一些白菜西瓜似的。可是这话听在白氏和崔茜茜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儿!那心里犹如是堵了一团棉花一般,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母女二人谢了恩,又与皇后闲聊了几句,便出宫了。
马车上,崔茜茜略有些悲凉道:“母亲,皇后为何如此安排?我可是她唯一的亲外甥女!她竟是如此狠心?”
白氏也是叹了一口气,用手在眉心处轻揉了揉,“亲外甥女?哼!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是一并利用!只要能为她的儿子铺路,登上大位,她定是会无所不用其及的。”
崔茜茜轻摇了摇头道:“那女儿怎么办?就要做一名傀儡不成?那秋嬷嬷,难不成我还要将她供着?”
白氏却是闭目不语。
崔茜茜见白氏不语,又道:“母亲,您就不能想个法子,把她们都给打发了?”
“打发?”白氏轻哼道:“你以为她们是普通的奴婢?她们是皇后亲赏的!你即便是想法子打发了,她定然还会找机会再送!既如此,你何苦还要拂了她意?茜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这三个放在你身边。你自己处处小心些就是了。”
“小心?”崔茜茜却道:“如何小心?三个大活人!母亲,女儿到时嫁进候府,还要想着讨好婆婆,讨好老太爷,还要学着主事,如何还有心思防着她们?”
白氏却道:“她既是赏给你了,便是你的人了。如何安置,还不是你说的算?”
白氏说完,便又闭目养神了!
崔茜茜听了,脑子转的飞快!是了!我的人,自然是由我来安置!哼!别以为是皇后赏下来,我就得供着你了!奴婢就是奴婢!皇后又能说些什么?只是,自己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既不她们三人,又让皇后说不出什么来。
崔茜茜一路上想了不少的法子,可是都被她又给否了去。既不能做的太明显,又不能让人觉得她小提大做!还真是难办!
这日,静依正在后花园里逗着猫儿玩,便见苏明引着元熙过来了。
静依将猫儿放下,关进笼子,对着元熙福了福身道:“给六皇子请安。”
元熙一抬手,“免礼,坐吧。”
元熙率先坐下,瞥了苏明一眼,苏明会意,道:“依依,我好像忘了父亲交待要让我去一趟书房的。我去去就来。”
静依一看苏明走了,轻笑道:“你这家伙,瞧你把我二哥给吓的。”
元熙却是一脸无辜道:“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说有事要走的?”
“北疆可有消息传回来了?”
“嗯,一切顺利!你舅母她们也已经到了。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北疆。”
“哦?那你担心什么?”静依问道。
元熙一脸愁容道:“这几日,晋王和明王总是缠着我不放,不是请我喝酒,就是约我下棋,总之是各种手段都用尽了!”
“想着拉拢你了?”
“可能吧!可能是觉得我在北疆立了功,皇上这两日正有意要为我封王。觉得我还算是有些前途吧。”元熙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静依看了他一眼,“那你觉得,是选晋王,还是明王?”
“我就是因为不知dào
,所以才会担心!”
静依又道:“那晋王的手段向来阴险,为人也是极为卑劣!皇上不会立他为太子的。”
元熙一挑眉,“那就是明王了?”
静依却是摇头道:“皇上难道就只有他们这两个儿子吗?眼下,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势力最大,所以众人都以为这太子之位定会是他二人中的一个的,可是我瞧着,却是未必!”
元熙点了点头,“是呀!这储位之争,最是变幻莫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dào
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静依用手指在石桌上轻叩了叩道:“杨倩那边有什么动静?”
元熙不屑地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静依,“你绝对不会想到,这杨倩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我真怀疑,她这是在帮晋王,还是在害晋王!”
静依静静地看完了这封信,脸上扬起一抹冷笑,“她这不是在帮晋王,也不是在害他。”静依说完,将信折好,再度还给了元熙,“她这是想要借皇上的手,杀我!”
元熙一怔,打开信,再度看了看,然后又拧眉思索了一番,喃喃道:“原来如此么?她倒是好歹毒的心思!依依,这个人只怕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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