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地力量,不,我不同意,长老都有一票否决权,我不同意,谁都不能执行。”最后的话,赫尔斯完全是狂吼出来地,随后,他就向殿外跑去,口中还不停叨念着,“我必须阻止这群疯子,灵魂血誓献祭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实行的,必须阻止他们。”
马赫看也不看狂奔出去的赫尔斯,向破军恭敬的介shào
道;“灵魂血誓献祭是一种高于任何灵魂契约形式之上的绝对忠诚契约,它以一个种族为单位,性质与奴隶契约相似,但是却更为具有约束力,因为只要接受者愿意,可以在转瞬之间让这个灵魂血誓献祭的种族彻底蒸发,不会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烦恼。”马赫的表情十分平淡,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破军沉默的望着马赫,这个灵魂血誓献祭显然也超出了他的预料,连他都没想到灵魂祭祀一族竟然对自己都这么绝,整个种族的存亡,承继都交到另一个人手上,他们就真的这么有恃无恐吗?
当他破军是什么人,圣人还是救世主?破军忽然大笑两声,“古俚语中有这样一句话,天上掉馅饼,不是圈套就是陷阱,你觉得这句话对还是不对呢。”
马赫连眼神都没闪烁一下,依旧表情淡然的说道:“这句话能够流传这么久,定然有其道理。我正要说的是灵魂血誓献祭对接受者并不是毫无影响的,在接受灵魂血誓献祭的同时,接受者也必须分出一部分灵魂力量进行融合,献祭的种族覆灭之时。接受者这一部分地灵魂也将随之毁灭。不过以破军大人地神通。损失区区一魄半魄应该没有影响吧。”
一旁地云笙已经彻底傻眼了,这个灵魂血誓献祭显然是灵魂祭祀一族独家研制的。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明知dào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是什么问题,最重yào
地
果破军接受了灵魂祭祀一族的灵魂血誓献祭的话。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云笙慌忙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灵魂血誓献祭对破军大人本身就具有十分不利的影响,这么霸道的血誓献祭,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破军大人应该不会这么短视才是。对我们云祁族来说灵魂臣服契约地约束力绝不比灵魂祭祀一族这霸道的灵魂血誓献祭差,又不会对破军大人产生任何不利影响。请破军大人明鉴。”
云笙所说的话同样也是破军的顾虑,他本来就不相信灵魂祭祀一族,自然不愿意冒险与他们绑在一起,而且灵魂祭祀一族的目的绝不单纯,这灵魂血誓献祭就像是掺了蜜地毒药,看起来可口却有着致命的隐忧。
破军对于失去一魂或是一魄的力量并不在意,他有强dà
的十方韦陀元神在,就算是耗尽灵魂之力依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现在的问题是,灵魂祭祀一族值不值得他冒险。
破军扫了一眼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云笙和表情已经有些木然的马赫。慢条斯理的说道:“两位的条件都很诱人。现在,我决定两个都接受。但我地条件是。我不管你们两族之间有什么恩怨,在没有我地容许下。这些恩怨都必须隐藏到你们的骨子里,不能透露出一星半点。”
云笙惊讶地瞪大眼睛,“什么,要我们高贵地云祁族与灵魂祭祀这些卑鄙小人握手言和,这是不可能的,破军大人,我们愿意臣服于你,消灭灵魂祭祀一族是仅有地卑微愿望,希望您能成全。”在这个问题上,云笙的态度十分强硬,彻底表达出云祁族绝不与灵魂祭祀一族妥协的原则。
马赫脸上那木讷的表情也一扫而空,“灵魂祭祀一族连自己种族存zài
的权利都愿意放qì
,难道破军大人还不相信我们的诚意吗?况且现在云祁族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拿什么来效忠破军大人您呢。”
破军扬扬眉梢,“你们觉得,你们有选择的条件吗?生存还是毁灭,这个问题,你们自己选择吧。”说完破军站起身向外走去。
云笙和马赫的脸色同时一变,目送着破军的背影消失,云笙愤nù
的冲到马赫面前,狠狠的说:“我绝不会让灵魂祭祀一族的的阴谋得逞的,就算是云祁族拼尽最后一点力量也要拉上灵魂祭祀一族做垫背,你不要小看了这个破军,他可不是你们灵魂祭祀一族能够控zhì
的,我现在虽然不知dào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会看紧你,迟早揭穿你的阴谋。”
马赫的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机,一丝丝氤氲的黑气从他的眼底释出,就在云笙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蒙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女声,“云笙公主,属下是奉命来护送你回住所的,请起驾吧。”这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却奇异的像一盆冷水一般惊醒了险些受到马赫控zhì
的云笙,回过神来的云笙立kè
奔到百合身边,她第一次感到这个一直监视着她的冷脸女侍是这么可爱。
一想到自己刚刚差点被那个灵魂祭祀控zhì
,云笙就心有余悸,浑身冷汗淋漓,直到她奔到百合的身边时,一颗心才放下来,虽然从大厅中央到门口只是十几米,但是对云笙来说却是生与死的距离,她微喘着停在百合身边,脸色十分难看,双唇因为后怕而颤抖着,“谢,谢谢你。”云笙诚挚的向百合道谢,要不是百合及时出现,恐怕她现在已经被控zhì
了。
百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就转身向云笙现在所住的客房走去,云笙立kè
跟了上去,她可不敢再和那个邪恶的灵魂祭祀共处一个地方了。
马赫看着虽然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但是身上的力量却一直锁定在云笙身上的百合,眼神惊疑不定。云笙或许会以为百合只是适时出现,打断了马赫地灵魂操控。所以才使得她逃过一劫。
而马赫却清楚的知dào
,百合并不是凑巧打断了他地操控,而是直接以强悍的力量切断了他的操控,那是属于真zhèng
云天战士的斗之力,在那一瞬间,马赫感觉自己的知觉与灵魂的联系竟然被强硬的切断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足够让他死地很彻底了。
破军手下一个小小的侍女就拥有云天战士的实力,那么他的真zhèng
实力,马赫连想都不敢想,看来他们和破军合zuò
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与这样地人为敌实在是太可怕了。
另一个令马赫不得不深思的就是百合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这是破军有意的安排的吗?动机是什么。只是不容许他伤害云笙,还是已经明确的表示出比较倾向于与云祁族合zuò
,就算不与灵魂祭祀一族合zuò
也不打算放qì
云祁族?看来,是真的没有选择了,这样一来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
云笙回到住处之后并没有立kè
和身为族长的爷爷联系,而是独自一个人思索着刚刚的一切。她不认为破军会不知dào
灵魂祭祀一族的险恶用心,那么他为什么执意和灵魂祭祀一族合zuò
,难道是他们手上有什么是破军需yào
地,还是他们能够给予破军所需yào
地利益。不得不承认。灵魂祭祀一族在实力上的确有过人之处,正如破军自己所说。他要地是最大地利益。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难道云祁族真地要和灵魂祭祀一族那些卑鄙小人握手言和吗?如果都宣誓向破军效忠的话,那云祁族与灵魂祭祀一族仇恨就这么算了?
破军是不可能放任他们打得两败俱伤的。真是这样的话,为同一个主人做事,如何才能报这世仇。云笙叹息着,之所以不向爷爷请示,是因为连她都知dào
仇恨与种族的存亡之间孰轻孰重,爷爷的选择显而易见,她只是怕族人有意见,毕竟他们有太多的族人,亲人,成了灵魂祭祀魔爪下的牺牲品。
破军此时正在星凝的房内,闪闪已经清醒过来,被那迦族的人接走了,破军只是静静的坐在星凝的水镜前,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的坐着,在星凝身边的人很容易得到平静,因为她身上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星凝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包
纤细的身体,她的表情就像那没有人碰触的水面一般波动与涟漪,那双明明不能视物的眼中却闪动着令人心安的柔光。她安静的坐在破军面前,明知dào
破军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却并不询问。
就算是看不到,星凝也知dào
现在的破军心中是孤独的,虽然他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但是处在破军这样的位置,必然有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星凝知dào
破军不会让自己在这种负面的情绪中沉浸太久,而这一刻破军是享shòu
这种孤独的。
这样的破军让星凝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身为预知巫女,她是不应该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的,甚至不能够拥有自己的情感,因为那会影响预知的客观性。但是在这几次帮zhù
破军的过程中,她已经投入了太多自己的情绪,甚至靠着自己的博学帮zhù
破军做了很多杀戮的事情,虽然她并没有直接参与,但这对靠着心灵与繁星产生感应的巫女来说也是不容许的。
星凝发xiàn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触犯了太多巫女不应该触犯的禁忌,为的只是帮zhù
一个人杀戮,帮zhù
一个人成功,这是不对的,星凝知dào
巫女本就不应该臣服于某个人,但是现在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不只是因为灵魂契约的约束力,她自己的心也已经臣服于破军这个男人,恩师啊,恩师,这就是我所必须面对的业障吗?想要达到您那样的境界,就必须面对这个业障吧。星凝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恩师星谏巫主,辜负了他的苦心栽培。
破军十分享shòu
现在这份宁静,本来他是想来向星凝询问一些关于灵魂血誓献祭的事情,来到这里之后便看到星凝一个人安静的端坐在水镜前,她的表情和周围的气氛都是那么宁静令人感到无比的舒适,不知不觉破军也跟着坐了下来。陷入这种安详之中。没有任何威胁。没有任何烦恼,只有平和悠然。周围那水一般地清凉和一股奇异地清香渗入到他地感官之中,让他感到通体顺畅,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破军忽然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太劳累了,不懂得享shòu
生活的人都是傻瓜,破军可不认为自己是傻瓜。也许拿下云天境作为度假场所真是个不错地主意,等到他亲自考察一下情况后,合格的话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破军心情的放松。连带着也放松了对身边一切的束缚,在这种惬意的环境中,忽然传来一阵吵闹鼓噪地声音。令破军剑眉立kè
竖起,将那破坏他心情的东西拎了出来,一个尖耳尖爪,嘴巴大的离谱地小怪物在破军的手中不断挣扎着。空中不断叽叽喳喳的噪音瞬时打破了宁静祥和地气氛。
“终于出来了,你终于想起我了,我要憋死了,太无聊了,比在幻世里面还要无聊,只有一个人跟我说话不够。不够。我要好多人,哎呀。美女呀。你好你好,我叫鼓噪兽。你可以叫我鼓噪,我很可爱吧,美女都喜欢我。”
破军觉得自己的耐性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着。本来想好好享shòu
一下难得的宁静。结果被这个鼓噪地家伙全搅和了。“如果你够识相的话,现在就闭嘴。否则我保证你以后再没有制造噪音的机会。”
鼓噪兽绿豆一样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黑着一张脸的破军。不但不害pà
,一张大嘴在停顿了几秒之后。立kè
又鼓噪起来,似乎认定了破军不会伤害它,就连星凝都有些为这个很吵地东西担心,并且好奇,它到底哪里来地自信。
“我知dào
你舍不得杀我的,想我鼓噪长地如此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你怎么舍得伤害我呢,不要板着一张脸嘛,会吓到这位漂亮姐姐地,就算是不吓到漂亮姐姐,也会吓到可爱的鼓噪啊,拜托拜托,不要再把我和那个讨厌地人关在一起,实在是太无趣了,而且他总是鬼吼鬼叫的,还总吐一大堆的红色液体,实在是太不卫生了。我不要和脏兮兮地人同处一个空间,你绝对不能再把我放进去,绝对不行。”鼓噪兽斩钉截铁地说道。
破军一愣,若是鼓噪不说的话,他都已经忘了龙角号内还有一个加勒弥沙,他被囚禁在龙角号中已经够久了,但是现在却还不是让他出来地时候,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加勒米沙被鼓噪兽折磨地很惨,频频吐血,不得自由又得不到安宁,实在值得人同情,他倒有些好奇现在加勒米沙变成什么模样了,不过现在这个场合并不合适。
星凝感应到这个鼓噪的生物身上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地气息,忍不住好奇的探出手,破军见她对鼓噪兽似乎挺感兴趣的,就将鼓噪兽送到她的手中。
当星凝将鼓噪兽抱在手中的一瞬间,一直喋喋不休的鼓噪兽骤然安静下来,星凝的身体也是一震,双手在鼓噪兽身上不断摸索着,那颤抖的模样让破军意wài
的挑了挑眉,而鼓噪兽小小的绿豆眼中蓄满了泪水,尖尖的爪子搭在星凝的肩上,毛绒绒的身体轻轻的揉蹭着星凝的脸颊。
星凝惊喜的叫出声,“你是陊珞兽,你真的是陊珞兽。”鼓噪兽听到这个很久没人叫的正名,顿时开心的从星凝的身上跳下来,高兴地就像是个小孩子,“对啊,我叫陊珞兽,唔……”
看到鼓噪兽的样子,星凝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你现在叫鼓噪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恩师已经离开很久了,这些年你都在哪里,为什么会跟随在破军大人的身边呢,既然已经跟随了新的主人就忘了过去吧,鼓噪。”鼓噪兽呜咽一声,哭了,那像猫啼一样的哭声中混合着找到亲人的欢喜,以及告别过去的心酸。
星凝将鼓噪兽抱在怀中,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对着破军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还残留着晶莹的泪花,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天边最明亮除尘的星子。“主人的运气真好,灵魂祭祀的事情让主人心烦了吧,他们是有些歪门邪道,但是渺小如他们怎么会是主人你的对手呢,尤其是现在竟然连鼓噪都在您的身边,它可是克制灵魂祭祀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