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贪狼之死

  被拉舍尔擒在手里的,正是因为担心破军而赶过来的贪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破军和拉舍尔两个人都惊呆了。
  破军是没有料到贪狼会这么快赶来,而拉舍尔则是没有料到破军会这么快动手。这样的话,自己擒住他的女人,想要换取自己兄弟性命的做法,岂不就是在做无用功?
  所以,他立kè
  下定了决心,捏碎了手中贪狼的喉咙。
  看着自己的女人,圆睁着大大的眼睛,死在了自己面前,破军有一瞬间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凝视着手边的老贝尼的尸体,再看看不远处的贪狼,破军有了一丝的迷茫。但是,那丝迷茫过后,他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中的金色小球用到了老贝尼的身上,接着,破军低沉的怒喝了一声,他的头发,已经从发根处开始,幻化出紫色的眼瞳。
  不仅如此,在空气中,似乎还带有了一丝丝妖异的力量。拉舍尔突然发xiàn
  自己的心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悲哀,虽然明知dào
  那种悲哀是可以致命的,却怎样也无法把它从内心深处驱逐出去。
  第二次,这是破军第二次发挥出完全的“伤之悲煞”,先前的那次是因为凯璐,而这一次,则是因为贪狼眼睁睁的死在了自己面前。
  与贪狼相处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破军血红的眼眶中渗满了鲜血一样颜色的泪珠,如吼声一般的呜咽一声比一声悠长,似乎与狼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破军所造成的响动下,拉舍尔不由自主的开始有了厌恶以及痛恨自己的负面情绪。正当他被这种种的情绪折磨的快要发疯的时候,一道有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我的拉舍尔,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让妈妈一顿好找,究竟是谁造出了这让人心神不安的气场?难道是想要拉舍尔的小命吗?”
  拉舍尔从来都没有觉得母亲的声音这样动听过,事实上,刚才他还想着怎样才能够逃过母亲的追查,继xù
  逍遥自在的过一阵子。
  一股纯白的带着刚硬气息的能量突pò
  了破军伤之悲煞的领域,冲淡了整个先知神殿上血腥而沉闷的气息。一个身穿白色战甲的高大的金发女子走进了神殿的大门,将比她高了一头的拉舍尔紧紧的搂在怀里,随手将贪狼的尸体扔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破军的神经,因为她的这一微小的动作而紧绷了起来。阴沉的低吼了一声,破军如同闪电一般向着那个金发女子的方向冲去,两手分别带上了天炎以及红莲业火的能量。
  “米粒之珠,也敢争光华。”那女子冷冷的哼了一声,纤指一抬,一道光明的神圣力量笼罩上破军的全身。如果破军还没有魔化,那么这种力量无疑是他元神中辟魔刀最好的营养品,但魔化之后的破军,一挨到了这种光明的能量,全身上下就好像要散架一样疼痛,皮肤表面也隐隐有了灼伤的痕迹。
  “戴尔。”接下来进入神殿的一个同样穿着战甲的中年男子看到了被孤零零扔在地面上的戴尔的尸体,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吼,如同一阵旋风一样冲了进来,抱起了自己的儿子。
  破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怀抱之中的贪狼身上。贪狼还是如她逝去之前那样美好,只是喉咙上,多了几个鲜红的指印。破军的身上已经开始汨汨的流着鲜血,但他浑然未觉似的,只是缓缓的替贪狼合上大睁着的眼睛,唇边溢出了一抹冷笑:“贪狼,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让杀死你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一声悠悠的慨叹响起在大殿的正中。在破军目光所及的地方,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失踪”了很久的七杀天尊陆谑冉。
  看到他,破军眼中的杀意稍微减退了一些,陆谑冉身形一晃,已经来到了破军的身边,,伸手一抄,将他怀里的贪狼抢了过来。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和你抢她。”看到破军猛然间锐利的眼神,连陆谑冉都不禁有些心惊。
  在七杀无上的大神通下,贪狼的尸体渐渐化成了一个白色的光球,渐渐的,凝结成一个硕大的茧。半透明的大茧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蠕动,破军怀着激动的心情接过那枚茧。以往的任何一次,有七杀天尊的帮zhù
  ,自己都会化险为夷,那么这一次,贪狼在他的帮zhù
  下,会不会也渡过这一次的危机呢?
  纯白的茧壳上出现了均匀的裂缝,慢慢的,裂缝开始扩大,“喀喇”一声,一块巴掌大小的茧壳掉了下来,从那小小的黑洞中,伸出了一只雪白而柔弱的小狼爪。
  “嗷呜……”现在仅有猫咪那么大的贪狼费力的从茧壳中挣脱出来,亲热的蹭到破军的身边,伸出柔嫩的舌头舔着他的手背。
  ……
  贪狼是复活了,可是复活成了这副样子,破军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仿佛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陆谑冉捻着下巴上的胡须安慰道:“
  没有办法的事,还好我来的早,她的三魂七魄还没有,否则,你就算能下黄泉入九幽,也未必能让她再次复生。”
  “为什么?”破军直觉的问道,当日里营救凯璐时,不也是在冥界找回了她的魂魄?
  “等日后到了第一位面时,你自然就会明白了。”陆谑冉再次捻了捻他的胡须,对上了那个身穿战甲的中年男子,“穆拉斯,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们西学院一边的不对,竟然放任几个根本就是孩子的小家伙们出来闹事。如果我告sù
  了校长,恐怕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吧?”
  “你说的简单,这小子欺负了拉舍尔,我要这整个位面来给他陪葬。”先前那个爱子成痴的金发女子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随手从身体内抽出一把长达五米的赤龙枪。
  “雅典,你也冷静上一点儿。”那女子所形成的腾腾杀气并不能给陆谑冉造成任何影响,但他的脸却随着捻胡子的动作长长的拉了下来,“你的调皮儿子拉舍尔才是最该受惩罚的一个,如果你执意要毁掉这个位面的话,那么我也不介yì
  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上面。”
  “陆谑冉,你这个卑鄙的小人……”那个名叫雅典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还想继xù
  开骂,却被一旁刚刚经lì
  了丧子之痛的穆拉斯给拉走了。
  “我也该走了。”陆谑冉向破军点了点头,“放心,你很快就会再见到我的。不过要记得随时将贪狼带在身边。只有在第一位面里,她才能够有机会重新变回人类的模样。”
  可是,第一位面要怎么走啊……
  不等破军问出这句话来,所有陌生的不陌生的人都已经消失在先知神殿中。偌大的神殿,只剩下破军、贝尼和米切尔三个人。怀抱着兀自在自己胸膛上乱拱的贪狼,破军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像贪狼这么小的时候,是不是也需yào
  吃奶呢?
  就在破军的神识刚刚放松的一刹那,一种绝对危险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虽然不知dào
  这种感觉来自于何处,但破军一向灵验的第六感,帮他度过了许多次的危机。这一次,破军依然想也没想的拽着老贝尼以超光速闪到了一边,一枚流线型的光锥擦着他的胳膊射了过去,将仍然懵懂的米切尔穿了个透心凉。
  破军受伤流血的手臂不消半分钟就已经完全结痂愈合,但他的心中却更加沉重起来。这种光锥的气势与速度,只有刚才那个金发女人才能够发的出来。雅典、穆拉斯、拉舍尔。破军牢牢的记住了这三个人的名字,他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与这几个人,依然还会碰面。
  当破军怀抱着贪狼出现在先知神殿外的战场上时,这一场历时长久却又草草结束的二次圣战,结果已经基本上定了下来。拥有着蛮神平原上大部分兽人支持的狼魂部队,在巨灵一族以及铁军的援助下,取得了完整的胜利。
  大部分的翼族人看到情势不对,早早的四散奔逃去了。但是,在这一路上,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兽人一族的追杀,更有集结在一旁的蝠人族的虎视眈眈。背叛了整个蛮神平原的熊族更是受到了所有兽人的歧视,以致于未来的几百年里,熊族一直是作为低等种族存zài
  于蛮神平原上。
  论起这场战役中最大的损失,莫过于蛮神平原,失去了他们实jì
  上以及精神上的双重领袖贪狼陛下。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外,所有的兽人都以为贪狼陛下是在与天空之城的那些人对决时,身受重伤不幸身亡。蛮神平原上,不论任何种族,任何地域,所有的兽人都在家里焚香跪拜祭祀,以纪念他们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
  将贪狼暂时交给索尔和贝尼照看,破军此时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再去天空之城,找到炼气之神戴尔的宫殿中,与那些黑子星相连接的空间枢纽,回收那些原本充斥于第二位面里的天地元气,好解开暗魔城上的天盖地庐阵法。
  其实,破军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找到应该还停留在天空之城中的阵之神,胁迫他解开这道让破军颇为头痛的阵法。
  但是怎么想来,都是前面的一种办法要容易的多。
  偌大的天空之城,在失去了那些“下等”的光明神仆之后,忽然变的冷冷清清,连雕梁画柱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色。这一次,破军没有再施展匿踪术,而是顺路抓了一个幸存的翼族人,让他带领自己去戴尔居住的宫殿。
  戴尔的宫殿门大敞着,重重的走廊与偏殿中,堆积最多的并不是那些奢侈的摆设,而是与第九位面的科学实验室非常类似的测量仪与器材。破军并没有费心去观摩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而是直接走进一个类似于太空舱的仪器中,按下了里面代表着自爆的红色警戒按钮。
  当然,这个仪器并没有自爆,而是带着破军,来到了从天空之城再直升向上的一个空间中。这个空间全部是由洁白的云朵组成,任何一个人只要进入其中,存zài
  感和方向感都会被破坏殆尽。但是破
  有因此而失去方向,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端坐白云构架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空间枢纽匙扣的人。
  看到破军到来,那个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老大他们还是失败了,对吗?我只是想知dào
  ,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到底是被带走了,还是已经被杀死了?”
  破军在他的对面,也用白云幻化出一把椅子来坐了上去,“你说的两种答案各占其一。而我过来,就是想要得到你手中的空间枢纽的。”
  之所以这样开门见山,是因为破军的神识探测,没有在这个人的身上察觉到任何的敌意。换一种方法来说,这个人坐在那里,就好像一部极度冷静的机器,只要给他一丁点儿线索,就能够得出与事实最接近的结论。这样的说法虽然很玄妙,但是这个其貌不扬,也看不出具体年龄的人,给破军的感觉确实是这样。任何拙劣的隐瞒,不过是在浪费双方的时间而已。
  “天地元气除了三哥和小八之外,对我们之中的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废物而已。”那个人把手中的空间枢纽抛来抛去,却并不急于交给破军,“忘了自我介shào
  一下,我是光明主神中排行第六的推算之神~说实话,我对于这个光明神组合本来就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比较佩服老大的能力而已。如果你可以在推算方面胜得过我,那么我就把三哥的空间枢纽交给你。”
  “以我的能力,如果想从你手中强抢的话,你有反抗的余地吗?”破军的神识感应到,~
  :_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轻的说道:“空间枢纽很脆弱,一不小心弄坏了,就会让那些饱含着天地元气的黑子星迷失在星际乱流之间……”
  果然不愧为推理之神,实在是冷静的有些可怕。破军叹了口气,放qì
  了打算强抢的念头,坐在~.桌上,“这样好了,我们各自出三道题,抽到了哪个,就先抢答哪个,一切凭运气和实力做主,怎么样?”.
  =.
  六个一样大小的云团出现在破军幻化出的云箱中,~揉成了皱皱巴巴的模样,害破军想偷看一下他的命题也瞧不清楚,只好作罢.
  >.
  破军毫不客气的抽了自己写的一张云团,并在~以无比快捷的速度回答了上面的问题,结果分毫不差。
  他的问题是:“这间云室的长、宽、高,还有它的标准体积是多少?”
  有了元神中的测地尺,这样的问题对于破军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对于~|算。
  第二个问题由~|作为乙的表亲,与丙结为了夫妻,而丙与丁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丁的母亲卯是乙的堂姐,乙与丙有着同一个舅舅,甲与丁的关系却不止是叔嫂这样的关系这么简单。那么,甲与乙结婚,是否属于近亲通婚?如果按照正常的辈分来排,他们分别应该属于这个大家庭中的哪一个位置?”
  这绕来绕去好像迷宫一样的问题,早已经把破军弄的头昏脑胀,即使只是听~.戚辈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日后这种问题,破军只能留给自己的女人去苦恼,实在是太扼杀人的脑细胞了。
  战局变成了一比一平的局面,破军和~+一个问题,就是决定他们胜负的关键了。
  最后一个问题十分简单,破军那片洁白的云团中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鸡生蛋,蛋生鸡,在你看来,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谨慎的思考了一会儿,~.环,生生不息的理论。世界上无所谓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以道家中庸模糊化的方法来分析,我们也可以说鸡就是蛋,蛋就是鸡,本没有鸡蛋和蛋鸡之分,那么,鸡与蛋应该是同时诞生于这个世界中的。”
  虽然对这个答案还不尽满yì
  ,但这确实是~理论了。他撑着下巴,略微有些得yì
  的看着破军。在他看来,破军是不可能说出比他还要精彩的话来,所以,这一次的赌,自己是赢定了。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先有的是鸡。”破军一句话就回答了~考了半天的问题。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破军就理所当然的向~仪伸出手去,“推算之神,你的推理很让我佩服,不过,你忘记了我说的前提条件,也是那句话中最最重yào
  的四个字:“在你看来”你说的太慢了,所以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