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尘埃定

  风从门口呼呼地灌进来。
  有人木然站在屋中央,又有一袭蓝衣,伶仃站在书架旁边,借着窗外冷寒月光色,映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清冷月光飘洒上面,看来却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的轻纱,让他的容颜在月色之中微微地泛着蒙蒙的白光。
  金使牢牢地站着不动,望着这满面孤寂的人,在黑暗之中,他眼望着窗外那一轮皓月,不复先前轻蔑或者故作温和的笑,浑身上下的寂寥漫漫而出,让这激烈的战斗结尾,平添了几分凄然。
  “你不该自己来的。”楚歌行漠漠地说。
  眼睛之中映出了天空中那一轮月,他没有去看金使。
  金使一笑,声音有些怪。
  “你纵然不承认,我也看得出,这结局一早注定,就在你迈步进门之时,”他继xù
  说,忽然转过头来,又问,“请你喝茶,要不要?”
  “请我喝酒吧。”金使咧嘴,月光淡淡地过来,他的脸色有些惨白。
  “好。”楚歌行答yīng
  的痛快,缓缓走到书架旁边,打开柜子的门,向内看了看,从中取出一个长长的白色瓷瓶。
  “这瓶酒,送给你……”他拿在手中看了看,信手向后一扔。
  金使一伸手,将酒瓶的长长颈握住,打开盖子,轻轻地一嗅:“好……这一定是存了五年的香雪海。”
  说话间,房间内忽然多了一种淡淡的香气,缓缓地蔓延开来。
  “梅花上的雪,合着雪莲蕊,加入秘制的药……还有大补的功效……”楚歌行接口说,“金使果然是见多识广,居然知dào
  这种酒。”
  “给我喝。岂非浪费了?你不心疼?”金使说。
  楚歌行一笑:“无妨,还有一瓶。”
  “哦……”金使一笑,“真是幸运。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歌行点头:“请了。”
  金使将瓶盖一握,一仰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喝了大概一半,他停下来。
  楚歌行望着他:“感觉怎样?”
  “果然好酒只不过……”金使一笑,“这剩下的半瓶,我想带走。”
  “嗯。可以。”
  “你不问我是带了做什么?”
  “你是想同人分享吧。”
  “果然是玉骨冰心地十五。”金使笑一声。
  “金使的夸奖……多谢。”
  “不必,我当你是仇敌。想替她报仇,她却不想我来,是想护着我,也护着你,可惜,你跟我。都有必须要走的路。”他说,手抚摸着瓷瓶。
  楚歌行垂眸不语。“她看透了你,也看差了你,”金使叹了一口气,不看他,眼睛望着虚空处,忽然一笑:“我现在有些后悔。”
  楚歌行问:“嗯?”
  “宗主还会派人来。就不必我多说了,……我要走了,”金使缓缓转身……
  楚歌行双手合起,行礼:“不送。”
  “谢谢你的酒,”金使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走到门口又停住,背对着楚歌行说:“十五,等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等到一切无法挽回了之后……才想对她说一声……”声音有些寂寥,跟悲伤。
  无须再掩藏的悲伤。
  他已经离开。
  书房内没有点灯。
  楚歌行望着地上金使留下的深深脚印,交战中金使受他一掌。浑身内力无处宣泄。交谈之中自两脚上缓缓渗透入土,留下深深印记。谈笑间,那男人能忍着体内残余真气地冲击,硬生生地挺到离去而不倒下,但是他终究不能……
  “我是不是有些残忍……”楚歌行眼睛一眨,轻声自问。
  走到桌边上,低头望着桌面那几根细长的银针,才又说:“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庸人自扰,为什么?”
  他拈起一枚银针,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锐利地针尖,危及不到他。脑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个含笑盈盈的影子,手竟然不受控zhì
  地一抖,蓦地便撞在了银针上,明明不可能受伤的,明明他镇定的很控zhì
  的很少,然而……眼睁睁地,就这样,意wài
  发生了。
  楚歌行低头,感受手指头上传来的那一点刺痛,望着指腹上缓缓渗出地那一点圆润的血珠子,整个人仿佛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像,沉浸在月光之中,不再动弹。
  第二天楚真没有去上朝。
  楚歌行出了午门,照样地在街上巡逻一遍。
  忽然看到那熟悉的人,春风满面得yì
  洋洋地沿着街面走过来。
  楚歌行望着她喜上眉梢的模样,停了马,问道:“笑的嘴都歪了,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唐乐颜笑着:“是啊,你看来也不错。”
  “我比不上你,”楚歌行望着她闪闪发光的眼,“你这是要去哪里?”
  “没什么,闲着无聊四处走看看。”她说。
  看样子她地心情还真的很好。
  楚歌行心头一动:发生了什么?
  早就听说昨晚上她在军机府内一晚没出来,莫非真的是有什么发生?
  “那你想不想多一个闲逛的伴?”他问。
  “你吗?”唐乐颜看他一眼,“你不是要巡逻吗?”
  比起以前的避之不及,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楚歌行说:“已经巡完了。”
  唐乐颜想了想,笑着说:“那好吧,就劳烦你了,提督大人。”
  楚歌行望着她一反常态地模样,自马上一翻身落下,旁边跟随的士兵立kè
  将马匹牵走,楚歌行走到她的身边,上下打量她。
  唐乐颜望着他:“怎么,看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他摇头:“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同。”
  “什么不同?”唐乐颜问,嘴角却一挑,又笑了。
  楚歌行心头疑窦丛生,有心要旁敲侧击,表面却不露声色地说:“不知dào
  ,我听说,你昨晚……”
  “咳咳,昨晚没什么啦。”她不等他说完,就否认。
  楚歌行横她一眼:“你干了什么好事?”
  唐乐颜嘿嘿笑了两声:“过几天你会知dào
  的。”
  “什么意思?”他皱着眉问,“别跟我打哑谜。”
  “你都知dào
  我在军机府住了一晚上,难道想不到其他?”她瞥他一眼。
  楚歌行脚步一停,却淡淡地问:“住了一晚又怎么,莫非你睡着了,又把谁谁打了一顿?”
  “才没有!”唐乐颜立kè
  反驳,“我没有,事实上我……”
  “你怎么?”
  唐乐颜想了想,终究无法开口,只好说:“那个,现在我不好说,日后你就知dào
  了,不过呀,歌行,你以后见了我要尊敬一点才好。”她伸手,轻轻地,爱抚地拍打他的肩头。
  楚歌行心底想着这句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忽然问:“你别跟我说,你跟楚真睡了。”
  唐乐颜的脸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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