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我们?

  “感觉怎么样?”艾米莉问宁宇。
  他摇摇头,现在只觉得周身滚烫,身体极端的不舒服,看了艾米丽一眼,就倒了下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是躺在塞拉摩方尖塔的贵宾房里,华丽的房间,宽大舒适的木床,床边的木几上放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碗浓汤和一些食物。
  “醒来了?”艾米莉看着他。
  宁宇挣扎着坐起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身体已经不那么滚烫了:“嗯,大家都好么?”
  “吉安娜已经脱离危险,你现在是塞拉摩人民心里的英雄了。”艾米莉淡淡的说。
  “呵呵,啥英雄啊,狗熊还差不多,差点给那黑龙踩死,对了,那黑龙怎么样了?”宁宇问道。
  “你不知道么?”艾米莉吃惊。
  宁宇茫然的摇摇头:“知道什么?”
  “没事,吃东西吧,你昏睡了好几天了。”艾米莉端过浓汤递给宁宇。
  遥远的北方。
  “没用的东西!”巫妖王耐奥祖勃然大怒,对于黑龙女王的失败他显然很意外。
  “主人请息怒!”台阶下他的仆人诚惶诚恐的匍匐着,“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乖乖的双手把头盔送给您!”
  “哼!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我要我的头盔!我的王冠!”耐奥祖呼哧呼哧的喘粗气,“时间不多了!”
  “是的主人!请您务必息怒!”仆人声音都已颤抖,“黑龙女王虽然失败了,可是我们还有别的棋子可用,这盘棋才开局而已!”
  “啊!”耐奥祖向着远山怒吼,“我已经被封印在这里太多年了!我要出去!”
  “主人请再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等那一天到临后,我们就要追随您踏平艾泽拉斯!”仆人说。
  “艾泽拉斯……”耐奥祖重复着,“踏平艾泽拉斯!我要报仇!”他嘴里念动咒语,台阶下的人忽然就像被几千几万条毒蛇啃噬一样痛苦的扭动着身躯,挣扎起来。
  “所以赶快去帮我做这些事,否则有你好瞧的!”耐奥祖的眼睛冒着凶光,对仆人说。
  “为您效命!我的主人!”仆人诚惶诚恐。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兜兜转转,除了岩石就是水坑,云淡风轻跌跌撞撞的行走在这个黑暗潮湿又闷热的山洞里,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她记不得自己是谁,也记不得自己前一秒做了些什么事,有的时候一觉醒来感觉双手沾满血腥,有些时候又感觉一切都好像是场梦。
  “嘿,你知道吗?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留下你!”前面的小矮人瓦林一边走一边唠唠叨叨,“要帽子吗?我们去找宁宇好了,这个不要脸的叛徒!”瓦林咬牙切齿。
  宁宇?这是谁的名字?好熟悉。云淡风轻用力晃了晃脑袋,实在是记不得了。
  不知不觉一条巷道已经走到了尽头,这里是一个房间一样布置的山洞,一个身穿黑色风衣,黑色的斗篷把整个面容都遮住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
  “我把她带回来了,一点用处都没有!”瓦林把云淡风轻往前使劲一推,“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她!”
  “我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来教么?”黑斗篷的声音很小也不响亮,可是偏偏就让人听后感觉非常害怕,瓦林马上就不说话了,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你,没有完成任务?”黑斗篷缓缓的问道。
  云淡风轻眼神空洞,表情呆滞,茫然的摇摇头:“什么任务?”
  黑斗篷从台阶上走下来,绕着云淡风轻转了两圈:“呵,看起来精神控制还是有点失败啊,怎么记忆消退的这样厉害?”
  “她,她就只记得杀人!”瓦林哆嗦着,“早晚有一天也会把我们杀死的!”
  “不会!”黑斗篷伸出枯枝一般的爪子撩着云淡风轻的鬓角,“这是我最杰出的作品,你说是么?会好起来的,慢慢好起来。”云淡风轻厌恶的躲着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恨他,没来由的恨。
  塞拉摩的摄政大厅里。
  吉安娜身缠绷带坐在她的宝座上,身边的大臣分列两旁,宁宇和艾米莉坐在她左边的椅子上,这是塞拉摩对待客人的最高规格了。
  “我代表所有塞拉摩人向这位勇敢的猎人致以最诚挚的谢意,并授权你自由出入塞拉摩,并成为塞拉摩的荣誉男爵,宁宇先生。”吉安娜的声音端庄而不失温柔,犹如一股清澈甘甜的泉水汩汩流入人的心间。
  宁宇起身弯腰行礼:“诚惶诚恐。”
  艾米莉自始至终都紧闭双唇,但是她的眸子里充满了欣喜之情,这是很难得的。
  “据说萨尔已经去世了?”吉安娜不无遗憾,“我相信这件事应该不是我们的男爵所为,但是奥格玛和部落的民众心里未必那么想,所以依我之见,无论你们手头有多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澄清你的罪名都是首要任务,我建议你们去彻查清楚。”
  宁宇点点头:“我也觉得事情非常蹊跷,似乎有人在蓄意陷害于我,请公主放心,我即刻启程前去调查清楚。”宁宇心里知道,如果不能给自己洗脱罪名,他行走在艾泽拉斯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危险的,至少是不方便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扫清前途障碍才能事半功倍。
  当晚塞拉摩设宴款待宁宇和艾米莉,用一个大臣的话来说,塞拉摩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晚宴设在房间塔楼最顶层的宴会大厅里,宴会大厅里有一张长长的大桌子,足够坐上百号人,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田里长的,宁宇终于看到一顿像样的晚餐了。
  晚宴过后,宁宇和艾米莉请辞,吉安娜让人给他们准备了两匹上好的快马,2顶小帐篷,几条毛毯和一些炊具,还有足够十天的食物,这样以后再露宿野外的时候就不必风吹雨打了,宁宇对主人的细心非常感激一谢再谢。
  “唉。”宁宇叹气了,骑着小马,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切都好像是一场奇怪的梦,就在前两天,自己还杀龙了,看着身上那2把不逊于阿加曼德长剑的短刀,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那是吉安娜公主赏赐给他的。
  “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还是正经想想我们该从何处着手吧。”艾米莉冷着一张脸说。
  “当然是回去杜隆塔,去奥格玛附近查了啊,不过我想先看到萨尔的尸体,因为我怎样都不能够相信他死了,谁能这么轻易的杀死一个领袖呢?”宁宇说。
  艾米莉点点头:“你说的对,不过我们得先去一个叫灵魂之石的地方,因为兽人的祖先去世以后都是葬在那里的,萨尔也不例外,无论他是否是萨尔。”
  “灵魂之石?”宁宇茫然。
  “嗯!在兽人的试练谷附近”艾米莉说。
  有了这2匹骏马,他们的脚程又快了许多,两三个小时的功夫就又到了沼泽地与贫瘠之地的边界,现在已是深夜了。
  囚丘行走在不知名的地界上,她已经走了大半个卡利姆多,虽然是一个人类,但是大德鲁伊的身份让她在联盟和部落的城市都出入自由,每到一个城市都要去最热闹的地方打听宁宇的下落,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毫无消息,然而最近忽然有个惊人的信息传入耳中:“宁宇杀人了,杀的还是部落大酋长萨尔。”然后还有另一个更让她吃惊的消息,每一个联盟的村镇都张贴着一个断角牛的画像,好像也是杀了一个联盟的什么重要人物,她疑惑了,宁宇那家伙怎么了,到处惹事生非,不是他的作风啊。
  这是又一个联盟的村子,古朴的小镇依山傍水,处处鸟语花香,水草丰美牛羊肥壮,一派祥和宛若世外桃源。囚丘最先寻找的就是这个村子的酒馆,那里总是能打听到最前沿的消息或者谣言。
  这是一个处处鸟语花香的地界,地势北高南低,面临一个小小的马蹄型的海湾,背靠一座幽绿的大山,这个村子也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芬瑟镇。
  囚丘坐在芬瑟镇唯一的酒馆――马蹄湾酒馆里吃着当地的特产小点心,一种八角星形状,炸的酥脆酥脆里面裹着奶酪的糕点,他们管这个叫做吉吉饼。酒馆的老板是一个胖墩墩的人类大叔,微笑始终堆在他的面颊上,连酒糟鼻子都显得那么可爱,他系着绿色的围裙,不停的端着托盘在店里穿梭,给客人们上着酒水茶点,老板娘在吧台收银,那也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阿姨,她很喜欢囚丘,觉得这个小姑娘孤身一人,长得很可爱,因此在她点了酒单上的一种烈酒的时候,阿姨偷偷的给她换成了果汁,还另外送了一份吉吉饼,年纪轻轻的总是愁眉苦脸总是不好的,她想。
  囚丘很感激老板娘,她笑着冲收银台打招呼,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爸爸是否惦念自己,妈妈是否哭成泪人,而好友们又都散落何方?
  天空中的太阳不温不火,地面上的青草随风摇摆,一群七八岁的男孩子正围拢在海岸钓鱼抓虾,几个小姑娘在抱着洋娃娃跳皮筋,如果这是梦,那么一定是个美梦,囚丘想。
  就在这个时候,酒馆里进来了一个客人,他头戴着斗笠,黑色的纱布从斗笠边沿垂下来遮住面庞,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腰间挎着一把长剑,一副不伦不类的打扮。
  他坐在离囚丘三张桌子远的地方,眼睛在斗篷下不住向那边窥探着,嘴角不时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吃过午餐,囚丘决定出去走走,这个镇子她非常喜欢,安宁祥和,且不论这里是联盟还是部落的地盘,其实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执着于阵营之间的战斗,可是当自己真的置身于这个世界以后,却发现和平是最宝贵的,丑陋如亡灵,美丽似精灵,其实只要大家和平共处,艾泽拉斯就是美好的,可惜这只不过是她一介小女子单纯的想法而已,叹了口气,付账的时候向老板娘打听附近哪里有好玩的去处,老板娘很热心的指点她该如何如何登山,哪里会有一些什么危险,最好在天黑以后回镇子等等,谢过这位可爱的阿姨,囚丘就出门去了。
  山花绚烂,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鸣叫着,猴子抱着树枝荡来荡去,没有丝毫怕人的意思,看样子这里人类和自然界相处极其融洽。囚丘深呼吸一口,展开双臂想象着自己拥抱大自然。忽然前面悉悉索索一阵动静,她警觉的睁开眼睛,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断角分明,不是宁宇又能是谁?
  “宁宇?”囚丘试探着叫道。
  “嗯,是我。”对方回答,一步跨出阴影,微笑着看向囚丘。
  “哈!宁宇!”囚丘开心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释怀的大笑,终于找到了!
  宁宇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我终于找到你了,囚丘。”
  囚丘脸色微红,甩开他的手:“我也一直在寻找你们,你们都去哪里了?”
  “一言难尽,总之是个很漫长的故事,你呢?你过的好不好?”宁宇微笑着问。
  两个相别许久的朋友就这样安静的走在山上的森林中,不知不觉间囚丘已经忘记了老板娘的叮嘱。
  在经过最初的兴奋以后,陷入了漫长的安静,谁都不肯轻易开口说第一句话,囚丘甚至不敢望向宁宇的眼睛,她总觉得这眼睛很古怪,似乎深邃热情洋溢,他以前可从没这样过,不过也许是自己多虑,又或许是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吧,她这样帮宁宇开脱。
  “对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囚丘忽然想起这重要的一点,随口问道。
  “我们?”宁宇脸上露出一丝疑虑,旋即又恢复平静,“呵呵,我们一直在寻找你啊,终于给我找到了,找的很辛苦不过很值得。”
  “伊娃呢?晕蛋呢?”囚丘问,对于这几个好姐妹,她还真的是无比想念,以前有啥事都爱凑一堆叽咕叽咕,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天各一方断了联系。
  “她们就在前面呢。”宁宇微笑着指了指前方,茂密的丛林。
  “是么?”囚丘略怔了一下,那里幽深寂静,除了偶尔有布谷鸟在叫没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