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8 被尿喷一脸
腰麻进行的很顺利,患者背对着自己,郑仁看着系统面板和心电监护,两者相互参照,还是一头露水。
好在苏云和顾小冉在聊天,老贺正插u盘,看样子是准备放好运来。没人注意到自己,有时间仔细琢磨一下这件事儿。
再次来到系统空间,郑仁点选购买手术。
只是这次他没有做手术去刺激实验体,而是静静的看着。
哪怕没有刺激,实验体依旧在12分钟后出现心脏骤停。
郑仁很是无奈,他没有抢救实验体,而是眯着眼睛站在系统手术室里琢磨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不会是失血性休克,没有那么快。难道是主动脉夹层?从心电监护上来看血压、心率断崖式的下跌还真有可能。
只是这种可能性郑仁并不觉得有多大,只是暗自记下来,等一会解剖看看。
除此之外郑仁没什么确定的想法,又或许是大猪蹄子没有给出系统诊断的那种疾病?
再或者是患者有什么先天性疾病?
麻醉师的麻醉用药失误?
静脉输液的液体过敏?
无数种可能被郑仁想出来,又在系统手术室里一一否定。
他查看了麻醉用要、补液的液体,又开始解剖实验体,确定可能出现问题的地儿。
不是先天性心脏病,也不是主动脉夹层、不是输液过敏、也不是……
郑仁在一样一样排查着。
……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于总一边消毒、铺置无菌单,一边笑道:“老贺,你这好运来听不够啊。”
“讨个好口彩么。”老贺笑着说到:“前一段时间胃肠做了一台手术,云哥儿放的红嫁衣,还无限循环,把权小草那丫头都给吓哭了。”
“红嫁衣,那是什么?”
“你这种年轻的孩子肯定没听过么,要是好奇,我建议晚上回家躺在被窝里听。”苏云笑着说道,“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就是了,特别棒的一首歌儿。”
于总消完毒,开始手术。
“于总,黏连的厉害么?”苏云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正在闭目养神的自家老板,询问道。
今儿老板就像是地震前的老鼠一样坐立不安,这会老实了,可苏云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按说老板不至于啊,他每次有疑问事后都证明他是对的。苏云把这点归结为“女人的直觉”,这是一种玄学,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就是了。
而且上台不就是为了看看尿道里的钉子么?怎么就闭着眼睛在那养神呢?要是这样,还不如在下面坐着。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第一枚好取。”于总操作下,很快把距离尿道口最近的一枚钉子取出来。
器械台上,器械护士取了一块纱布放在于总手旁,那枚黑色的钉子看着有些狰狞。
大概4cm左右,不是特别尖锐、锋利,可这玩意在尿道里也真是很吓人。
苏云打量了一下钉子,仔细看着于总的操作。
手术进行的比较顺利,于总操作的略有点谨慎,但钉子还是一枚、一枚的取出来。
“于总,你这太小心了吧。”苏云笑道。
“小心点好,小心点好。”于总说道:“难点在最后面,里面的钉子估计把尿道口给封闭上了,麻醉后都没尿出来。云哥儿你知道我担心什么么?”
“什么?”
“我准备试试能不能取出来,要是不行的话就直接把钉子推到膀胱里,然后用膀胱镜取出来。”于总道,“我就担心一旦尿道有了缝隙,一个不留神尿喷我一脸。”
“……”苏云听到,旋即想起来自己和老板做的那台结肠癌的支架手术。
撑开的一瞬间,那股子气流凶猛,要不是老板用无菌单帮自己拦一下,怕是回去洗四五次澡都不行。
“那你可要小心了。”苏云没有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警告于总,“我和老板做过一台结肠肿瘤的患者,支架打开后,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宿便……”
正说着,他眼角余光看到老板猛然站了起来。
“注射器!”郑仁沉声说到。
声音很大,很低沉,透着一股子紧迫。
与此同时,监护仪报警声骤然响起,声音尖锐,直要把好运来的歌声撕成无数碎片一般。
于总抬头,愕然看见心电监护上心率断崖式的下跌,旋即归零,心电图拉成了一根直线。
变化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人一丝一毫的反应机会。
“苏云,心脏按压!”郑仁大吼了一声,“老贺,肾上腺素1mg静脉注射!”
苏云在郑仁说话的时候已经来到患者身体左侧,手术台的高度不是很适合,他直接把患者往对侧挤了挤,随后跪在手术台上,开始做心脏按压。
看到患者心脏骤停,老贺也没有吃惊,反而在心电监护出现异常波动的瞬间,老贺觉得心没有之前那么忐忑了。
果然,郑老板是对的!
至于为什么,老贺没去想。他在心电图拉直线的瞬间,就像是屁股上起了火一样窜到麻醉师的身边。
而此时麻醉师小周整个人都傻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心电监护,刚要准备调整一下导线。
在他看来,应该是导线连接的问题,要不然上一秒钟还好好的患者,怎么会接下来心脏直接就停了呢。
这不科学!
老贺单手掰开一支肾上腺素,另外一只手拿着注射器抽药物。正在这时候,郑老板的声音传来,肾上腺素,已经在准备了。
抽取药物,打开三通,一支肾上腺素在最短的时间被推了进去。
刚刚还在嬉笑的手术室瞬间变的肃穆起来。
“阿托品,0.5mg!”
老贺耳朵微微颤动,他看见郑老板撕开一个50ml注射器。
不过老贺没时间再去看郑老板做什么,他马上又掰开一支阿托品,进行静脉注射。
“利多卡因……”
“阿托品……”
“肾上腺素……”
郑老板的声音不断传来,哪怕是在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中,依旧是那么沉稳,像是海边的石头一样,不管海浪有多凶,他始终伫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