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玉虚观里老老道
倒是出了个身背宝剑的道士,把五人当了捣乱的。
五人跟道人解释,然后才知道,贾添只是这家道观的道士,道观里还有个观主。
张承思问道人怎样称呼。
道人跟五人说,他叫柳泌,出家洛阳玄帝观,道号落叶真人。
然后让五人进道观斋堂。
斋堂不大,是院子里最大厢房。
屋子很简陋,地上烧着火盆,火盆里的炭火不好烧,噼里啪啦响。
冲门是张床,床上躺着一名白发白须的老道,看样子七十多岁。
五人见到不觉心疼。
话说那老道,俗家姓柳,道号璇玑子,因为身体不好,不能下地,此时节见到五人他也好奇。
书里暗表,这长安城内玉虚观,因为皇帝崇信佛教,道教没有人理,香客一年到头都没有几个。
没有香火,道观里道士走的就剩贾添和老道士。
这里还有个故事。
话说还在一月前,有一日,贾添从外化缘回来,老道士跟贾添言说自己命将不久,贾添不信。
还有一日,老道士跟贾添言说,自己有个在洛阳当道士的侄子要来。
果不其然,未出三天,道士柳泌来到玉虚观。
贾添大哭。
话说道士柳泌来到玉虚观,柳泌和贾添里里外外在玉虚观打扫一遍,两个人的大道观热闹不少。
这一日,贾添去外化缘给人算命,卧牛村张承德,张承恩等人来到玉虚观。
这就是以往故事。
玉虚观荒凉,很久没有见到香客,怎么如今来了这么多人?
老道问柳泌,“贤侄,这几位是什么人?”
柳泌说,“这几个说是长安城外卧牛村的,说是来咱玉虚观还愿的。”
五人隔着门,对老道士笑。
古代时候,人活到六十岁就叫高寿,这么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道,五人还是第一次见。
柳泌跟五人介绍,言说道,“几位施主,这是我家叔父,此处道观观主璇玑真人。”
张承德五人见到老道,五人跟老道士打招呼。
把各自提的东西放在地上。给老道恭恭敬敬施礼。
老道从床上坐起,笑,“我身体不好,不能下地,我这里有礼了。”对五人抱拳。
“看座。”璇玑子吩咐。
柳泌取了来几张椅子。
五人坐在璇玑真人屋内。
璇玑子又吩咐道士柳泌,“侄子,给几位客人看茶。”
柳泌给张承德五人沏茶。
道观里虽然冷清,但是茶水很好喝。
邓昶,“仙长,咱们这茶水是什么茶叶?怎么这么好喝?”
璇玑子,“茶叶好喝吧?这是长安城内太常寺杨不疑大人送来的茶叶,是苏杭有名的茶叶,名叫竹叶青。”
几人都赞好茶。
“这玉虚观很久没有见到香客,几位信士有心了,几位信士如果是上香祈福的,还是有什么疑难要问,需要指点迷津,我给你们开示,尽管说,然后你们就去外面上香就是。”
张承德道,“仙长,我们不是来上香祈福的,我们是来还愿的。”
璇玑子,“几位信士言说不是来上香是来还愿的,老道一直在道观里,不记得有谁许过愿,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可以给老道我讲讲。”
张承德就把道士贾添到卧牛村给自己孩子算命,贾添和张承思打赌的事情和老道士说。
璇玑子哈哈大笑,“我那傻徒弟跟我说过这件事,是有这么件事。”
张承思,“仙长,贾仙长去干什么了?他怎么没在道观里?”
璇玑子,“我那徒弟去外给人算命化缘去了。”
张承德不信,“仙长,咱道观这么大,还要有人去外面化缘?”
璇玑子,“这位信士说的好,实不相瞒,如今这偌大玉虚观加上我的侄子,统共就我们三个人。因为没有香火,我那徒弟贾添去外给人算命化些钱来给我买米养活我。我那徒弟贾添是个孝顺弟子。”
张承思,“仙长,怎么会如此?”
璇玑子,“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自从唐皇帝崇信佛教,这长安城里已经很少有人信我道教,就是我这坐落在长安城内的玉虚观也是如此。”
五人面面相觑。
璇玑子又说道,“几位信士来的好,到我玉虚观给我道观添了些人气。自从唐王崇信佛教,信我道教的人如今很少了,因为香火不旺,道观里能跑的道士都跑了。唯有我傻徒弟贾添孝顺,他舍不得我,每日去道观外,依靠给人看相算卦挣些米面钱回来养活我。我那徒弟贾添是个孝顺弟子。他到你们卧牛村算卦,那是几位信士与我道教有的缘分。”
几人长吁短叹。
璇玑子,“我道教凋敝,几位信士能够来我道观还愿,是我今生的一件幸事。我玉虚观自从唐朝初期建立,传到我,如今已经第七代,历经了一百年。偌大玉虚观想不到就是个看道观的人都走没了,道教如今如此凋敝,还是有人信我道教。”
几人听得心酸,邓昶,“老仙长,我们都受道教教化,我们知道,道教不是平白无故向人要钱的宗教。道教是凭本事。我们受了道教教化,都是道教信徒。”
本以为老道士璇玑子会伤心,哪知道璇玑子却笑起来,“几位信士宽心我,世间的人都是人来疯,就是喜欢凑个热闹,别人说好,就都说好。一窝蜂似的。他们从来不扪心问。世间的人奸懒馋滑的人多,不要脸张嘴就向别人乞讨的人有,我道教给人相面算卦是门学问,可惜了我大好道教。我道教自从张道陵创立五斗米教,我道教的本事传了几百年。可惜,世人迷信,能够辨别真伪的人又有几个。几位信士能够到我信我道观,是我道教福气,几位信士有福。”。
邓昶言说道,“仙长,请问一下,你在这玉虚观如今多少年,仙长怎样称呼?如今仙长贵庚?”
璇玑子,“我是大唐天宝十四年生人,俗家姓柳,双字柳玉福,原籍河南道临淄府,肃宗开元十年,我十岁那年,家乡招蝗虫灾,蝗虫哪个都有火折子那么长,满天都是飞着的蝗虫,铺天盖地,看着就让人胆寒,闹蝗虫灾,蝗虫把我家地里庄家都给吃了。因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父亲领着我一家人来到长安城要饭,路上有要饭的人把能树皮都给吃了,未到长安我一家就都饿死在路上。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我独自来到长安,因为日子实在不好过,我就在这玉虚观出了家。到如今已经六十余年过去,老道我到如今,空活七十余载,如今,七十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