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家常妄说秦晋
张承思不信,第二日去探望,不出道士预料,邓家真的是产了个女孩。庄家把式人家,生男孩家里就多了个壮劳力,所以很多人都想生男孩不想生女孩。
这道士居然只是望了对门一眼,就能说出生女孩,加上昨晚与道士打赌,张承思送走道人,就把昨日与道士打赌的事添油加醋跟人讲。
很多人听说后,都是吃惊不已。
有人说,那道士想必是参玄悟道日久,已经成了神仙,如若知道道士看相算命这么准,就请了道士给自己算卦。
这话就传到了张家人耳朵里。
有人给张家张承德报喜,言说昨日给你家孩子批八字的道士是个神仙。
此刻正在院子里给孩子洗粑粑芥子。有人找了来,跟他言说此事,他听说,也只是半信半疑,问说闲话那人,那人也是卧牛村人,名字姓刘,叫刘晌,平日里与张承德堂弟张承思关系不错,俩人平日里走的很近。
“昨日给我儿批八字道士果真如此神奇?生男生女他能看出来?”张承德问。
那人言道,“这是当然,那道士还说,二人同时出生,想必是邓家孩子是来追你家孩子的,你张邓两家,说不定将来能结为秦晋之好。那道人说不定是天上神仙下凡也说不定。”
张承德大笑,算命看相他能信,但是神仙一说,他是不信,言说道,“那道士真是好有趣,只是逢我家孩子出生路过,我家里有好事的晚辈找了来给孩子算命,哪知道昨日下雨未走,还给我家孩子言了个娃娃婚。庄家人闲着没事,讨些有趣话来跟人讲。”
刘晌道,“张家大哥不信?”
张承德,“不信。”
二人正在院子里说话,张承德父亲张恭走进院子,已经有人跟他说了道士的事。
当时他正在自家屋子里做个孩童玩具,他做了个拨浪鼓。
邓昶此人他知道,过去是京中士兵,那年月当兵的如狼似虎,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好汉,这话要是被他听见,动起气来可不是善了的。
连忙来到儿子张承德家来看。
张刘二人在院中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进院子言说道,“刘家侄儿哪里听得风言风语,大清早就跑我家嚼舌根。”
刘晌给张恭抱拳拱手,小心的陪着笑脸,“里长好。”
张恭点头,用手点指刘晌,“你这后生不老实,大清早跑我张家开玩笑。我张家与邓家关系只是一般,这话你只是乱讲。传到邓家那还得了,对了,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刘晌言说道,“这话我是听你家堂弟张承思自己说的。”
张恭道,“这话不可以再对人说,那邓家原本也是行武出身,虽说在咱卧牛村没有什么亲人,但是那膀子力气你可是见过的,万一他要生起气来,你小子是要喝一壶的。”
刘晌不以为意。
张承德道,“父亲,我家堂弟张承思平日里也是个厚道本分人,这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想必还真不是个玩笑,我想到邓家去看。”
张恭闻言,道,“那道士我见,面貌举止也似乎气度不凡,如若那道士真能看出生男生女,定然是个方外神仙。昨日没有留道人吃请,想我张家定然是怠慢了神仙。脚在你身上,你尽管去看。”
张承德放下手头活计和着刘晌,去张承思家问。
张恭手拿拨浪鼓去屋中逗孙子玩。
农家人没有事情的时候,就爱坐在一起唠闲嗑,没有事情都能找些事情来做,如今听说昨日批八字道士如此神奇,岂有不问之理。
张承思此刻正在院中扎竹篱笆。
进了张承思家院门,张承德开口就说,“堂弟好有趣,给我惹了个好大萝烂。”
张承思不解,“哥哥昨日家里添丁,我也曾去,哥哥为何说如此说话?”
张承德就把邻居说的话跟张承思说,“我与邓家平日里只是点头之交,关系一般,你和道士怎样言语我自不放在心上,可你怎能说他家与我家将来要做秦晋之好?堂弟出言不加考虑。”
张承思言说道,“原来是这事啊,”扭回头对刘晌说道,“平日里你我走的最近,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嘴里面也没个把门的。”然后假意叹气说道,“咱卧牛村没有秘密,我只是把这话跟刘家刘晌说,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张承德,“咱卧牛村统共就那么几户人家,你说我张邓两家将来要结秦晋之好,这么大事,我能不知道吗?”
张承思,“哥哥,确有此事,那道士是个神仙,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张承德,“你的意思,道士说孩子是天定缘分,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就要照做?”
刘晌,张承思笑。
张承德继续说,“而且,我家父亲说,那邓昶原是京中官兵,不是个好惹的人,我张家与他只是点头之交,这话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不把你小子打个七荤八素才怪。”
“原来是这样啊”,张承思笑起来,言说道,“哥哥多虑,我与邓家兄弟是对门,凭日里我们就经常走动,虽说没有一个头磕在地上,但是我们关系不外,若说动气,邓家兄弟不能。”转而又心生一念,说道,“何况书中有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那神仙说有亲事,这是好事,哥哥怎可以来我家兴师问罪?”
张承德也是大笑,说道,“我老婆,你嫂子正在月子下不得地,孩子有粑粑芥子只有我洗,听了刘晌的话,我乐不得找个借口出来串门,邓家产子我也想去看个热闹。”
张承思言说道,“哥哥张才进门大话,唬了我一跳,邓家产子,咱们莫非要空手去?”。
张承德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离了张承思家,回到家中取了些鸡蛋回来,“走,我们这就去看我儿的未来丈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