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空手提亲惹人笑,舌战群儒爽翻天
杨乐猜测的没有错，那些拥有内功的侠客只存在于武侠里，现实中的江湖侠客只会练外功，没有什么内功秘籍，只有一些剑招或者刀法。他们的身体素质比平常人厉害，说简单一些，类似于现在的特种兵。
尽管三位杀手已走，杨乐和朱兮兮还是惊魂未定，再也无心睡眠，两人一直聊到了天亮。
……
古代的汉族婚礼讲究“三书六礼’。三书指的是男家要备置礼物，以书面致送女家，谓之“三书”。所谓的六礼，指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按现今的语言来解释，纳彩是择配、提亲的意思。也就是俗话所说的“说媒”。
杨乐既然想迎娶公主，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媒人。如果是一般人家，或许找个媒婆了事。但他不同，他要迎娶的毕竟是大明的公主，媒人必须是显贵的朝中大员，这样才表示隆重与尊敬。杨乐思来想去，最后只觉得孙承宗老大人最合适。
这位老大人威信高，对他也很器重，所以，孙承宗当他的媒人再合适不过了。
但最令杨乐为难的是聘礼，如今他是身无分文，上几个月所发的俸禄早就挥霍一空，现在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穷刁民。
为今之计，只有空手上门。
翻看着空空荡荡的布袋，杨乐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决定，从今天开始，他该想法子挣钱养家了。
……
狼牙营自从杨乐被贬为平民之后便解散了，原来的队员充斥到神机营其他营里去了。这是杨乐万万没有想到的，在损兵折将之后，他深刻反思过，在火器缺点太多的明朝，想要训练出一支现在化的部队，确实很难，他有些急于求成了。要想训练出一支特种作战部队，现在最需要的是提高枪械的质量和杀伤力。
杨乐边走边想，一会儿功夫来到孙府。看茶让座，一顿寒暄之后，杨乐开门见山说道：“孙大人，学生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孙承宗一直看他很顺眼，慢慢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但说无妨。”
“是为公主之事。”
“噢？是吗？”孙承宗人老成精，一句话便知道杨乐专门聘请他当媒人来了。他呵呵笑道：“好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正巧今天老夫要去皇宫一趟，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谢谢老大人！”杨乐躬身谢礼，他没想到孙承宗会如此痛快，原来准备好的台词都没用上。
“哈哈……不必客气，其实老夫琢磨这事儿已经很久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公主如今正是出阁的妙龄。再说了，尽管公主住在你府上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难免有些图谋不轨的人造谣生事，如今明媒正娶，就不会再有人乱嚼舌头了。”孙承宗哈哈大笑，拉着杨乐的手直奔皇宫而去。
此时早朝刚刚结束，文武百官站在太和殿中正准备离开，突听守门的小太监高声喊道：“神机营总督师孙大人求见！”
“宣。”崇祯批阅着奏折，越看越是愤怒，眉头紧紧皱起，心里面烦躁异常。这些奏折不是陕西干旱、反贼迭起，就是山东蝗灾、难民奔逃。还有浙江钱塘江大潮引发洪涝灾害，广东沿海遭遇倭寇袭击，北方朝鲜王子受杨乐侮辱，与大明彻底决裂，意欲投靠清朝……等等，没有一件好消息，怎能不让他着急上火？
“老臣给皇上叩安！”孙承宗整了整衣袖，跪下去磕头行礼。
杨乐也跟随着朗声道：“草民杨乐给皇上叩安！”
崇祯一听是杨乐地声音，心中一喜，面无表情地说道：“平身吧。”然后扫视诸位大臣说道：“其他人没事就先散了吧。”
杨乐虽被贬为平民，但前些日子风头很盛，无人不知其名，如今看到他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动了心思。
所以，尽管散了朝，竟是无人起身告退。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皇上的一个方向标，皇上要是给他兵权，或者授其官职，这就说明是要宠信重用他的意思。要是不理睬他，那就是对他的身世仍有怀疑。
王体乾看到杨乐出现，略感诧异，和崔呈秀对视一眼，彼此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三刀客为何失手。
孙承宗略感诧异，他原本想着等退了朝，文武百官走了之后，再和皇帝说媒，毕竟这是皇家的私事，不过看到大臣赖在朝堂不走，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略微思索，开口说道：“皇上，老臣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崇祯瞟了诸位大臣一眼，道：“诸位爱卿既然不走，不妨一起听一听，孙大人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不要耗费时间，朕一会儿还要去乾清宫读书呢。”崇祯对孙承宗很客气，毕竟他是皇兄的老师，又是德高望重的老臣。
孙承宗向前迈出一步，躬身行了一礼，道：“皇上，老臣直言，今天是专为公主殿下说媒而来。”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
前一阵子，公主和杨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驸马的人选也多有争议。大臣们一共分为三波，绝大部分反对杨乐，理由是认为此举会影响与朝鲜的关系，领头的是礼部尚书施凤来。当然还有他背后的阉党集团。
一小部分则认为杨乐是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和公主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领头人是少壮派的代表杨嗣昌。
还有一部分表示中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今天既然孙老大人当厅提出，具体结果如何，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崇祯随意瞄了杨乐一眼，假装不知道地询问道：“孙爱卿是为谁当媒人啊？”
“皇上，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杨乐！”孙承宗把他给抬了出来。
杨乐伸杆就往上爬，立刻躬身说道：“皇上，草民对公主殿下一片真心，望皇上成全！”
“放肆！公主贵为皇家贵胄，岂能下嫁于你？你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何配得上公主殿下？”礼部尚书施凤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对于这种对魏忠贤阿谀奉承的阉党成员，杨乐现在是深恶痛绝，如果没有这些人在其中推波助澜，阉党如何能够只手遮天？既然已经快要到了穷图匕首现的时候，杨乐也不再有所顾忌，冷言相对道：“施大人应该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莫欺少年穷！我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但我相信有一天能够超越你，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
施凤来听到后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大的口气，说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你有何本事说如此大话？”第二个站出来反对的是太常寺卿倪文焕，此人是魏忠贤座下的五虎之一。
“草民没有别的本事，只是替皇上杀杀鞑子，剿剿倭寇。不在于立功，只在于能为陛下分忧，能为百姓、能为大明做出贡献！”杨乐把话说得铿锵有力，十分动听。
这些话是他故意说给皇上听的，今天他的目的是来求婚的，而不是来和这群阉党吵架的，只要哄皇上开心了，什么都好说。
崇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一群人和杨乐打嘴仗。心里面对这些阉党早已经厌恶之极，但他明白现在自己还很弱小，身边能用的人太少，不足以把这群人一击致命，他需要暗暗等待，而杨乐的出现或许就是他的机会。
“好话谁都会说，先不说你以后会做高官，就说现在，你能买得起聘礼吗？”崔呈秀忍不住开始发话了。
“不能，我身无分文，空手而来。”杨乐实话实说。
“哈哈……竟然空手提亲……”阉党众人哄堂大笑。
“但……我能给她幸福！”杨乐迈步向前，大声喊道，铿锵地声音几乎将众人的大笑声盖了下去。
笑声戛然而止。
施凤来刚想说话，杨乐立刻对着他说道：“我能给她幸福，不用让她远嫁朝鲜而遭受离别思乡之苦！你能吗？”
之后，他转过身对着倪文焕说道：“我能给她幸福，她喜欢听故事，我能给她讲《白蛇传》。你能吗？”
最后，他又对着崔呈秀道：“我能给她幸福，你喜欢吃煎鸡蛋，我可以给她做。你能吗？”
“你们能吗？”杨乐大声质问。
“你们不能！”
“你们只为了自己考虑，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社稷，实际上就是为了一己私利！”
“你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整天对着别人指手画脚，却看不到自己有多么的滑稽！”
“你们就是一群卑鄙之徒……竟干一些肮脏龌龊之事！”
“你们就是一群无耻之徒……喊着口号震天响，实际上无所作为！”
“你们……我说完了，你们说吧。”杨乐狠狠地喘了一口气。这感觉太爽了，太痛快了，太酣畅淋漓了！
朝堂之上一干众人面面相觑，被他骂得哑口无言。
崇祯心里直呼爽哉，这些正是他想骂的。骂的好啊！骂的妙啊！
几分钟以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开始纷纷谴责杨乐出言不逊，造谣中伤，请求皇上制裁他。
崇祯微微一笑，说道：“关于公主的婚事，朕随她的愿，她喜欢杨乐，那就嫁给杨乐，只要她幸福，朕心里就高兴。此事就先这样吧！”
“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上，三思啊……”
众臣呜呼哀哉。
曹化淳在旁边可看得很清楚，皇上竟然笑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杨乐骂的对，骂的好。心思敏捷的他立刻拂尘一甩，高声喊道：“退朝！”
接着他对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小声说道：“皇上累了，需要立刻移驾乾清宫，诸位大臣请回吧。”
崇祯赞许地点点头，在曹公公的陪伴下离开了太和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