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受伤1

  四日后,皇都瞳城。
  一路跟着那队人,没想到会是到了京城。
  木绵打探到,那个跟蓝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车驾进城后直接驶进了皇宫。没有意外,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古晓如就有种预感,她并不是普通妇人。古氏一族的灭门毒案,糖糖的解药眼下似乎只能从她这儿下手。只是有点麻烦,毕竟她住在皇宫,那可不是一个能随意来去之地。难不成只能等她出来?不行,她等得起糖糖就不一定了。古晓如冥思苦想了一整夜,终于有了点头绪。说起皇宫,她现在的身份倒是与它有密切的关系呢,进宫,也许没想的那么难。
  第二天一早,她两只正宗的熊猫眼引得客栈的客人纷纷侧目。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恶狠狠地瞪住第一百零一个偷瞄她的男人,古晓如感觉自己像个被展览的珍稀物种。
  “小姐,你还好吧?”木绵有些担心,她家小姐虽然好吃懒做惯了,做起事来倒是认真,这次更是有些拼命的干劲。唉,她不上进吧,得担心;她太辛苦了也不行啊,总之,做好她的丫头还真有点子难。
  “木绵,以后我们得分开住。你去收拾东西另找一家客栈,还有,我们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日后见了也要装作陌生人,懂吗?”古晓如俯到她耳边低声交待,她有种预感,她要找的人应该和皇宫有关。如果是,那她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同时她的处竟也会很威险。所以,行动之前,她得铺好退路。
  “是,小姐。”见她神情严肃,木绵知道事关重大,她应声收拾东西去了。
  古晓如看了眼窗外,客栈楼下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京都的繁华真的远盛过四海镇。这时,远远地,喜乐声起,一街的人沸腾了。
  不明所以,有一点是肯定的:有热闹看了。古晓如轻身一跃,由窗口飘然落下。动作优美,姿势也漂亮,奈何人人都望向街尾,更本没人注意她。唉,耍宝不成,难免有点尴尬,还好木绵回屋去了没瞧见。
  人群由后及前分散着退到两边,听人议论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今日十公主大婚。
  嘿嘿……公主大婚也,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今天可真有眼福。古晓如喜滋滋地张望着,眼见着仪仗队三四十人穿着吉服,举着喜仗,列队前来;之后是喇叭锣鼓闹着欢的喜乐队。再后面太远,看不清,她刚想挤到前面去,一双手拉住她,扯搡着让她跪下。
  一回头,原来是位老大娘。老人家乐呵呵地笑道:“姑娘啊,别乱跑。人多,小心踩着你。”
  感激地道了谢,见众人都跪下了,她叫苦不迭,早知道随便飞个房顶看一下得了,现在弄得白跪一场。正想着要不要溜走,婚车已到了跟前。
  “恭贺公主大婚,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跟着众人低着头,古晓如暗想,电视剧还真没骗人呢,不管那个朝代,统治阶级都想长生不老。唉……哪个女人要真活一千年,那皮肤还不知会皱成什么样呢,照镜子说不定会吓死自己。想象着千岁公主的样子,她嘿嘿地笑出声来。突然想起,还没看到公主的样儿呢,她抬起头来。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现在在屋里倒头大睡,而不是凑热闹看什么大婚。
  再或者,她如众人一样一直低着头,从未看到过这一切。
  婚车很漂亮,由九匹马拉着,宽宽的车身笼起几层大红的纱帐,上面缀着五色的宝石。
  公主端坐其间,凤冠霞披,没有红盖头,透过遮面的细细的珠帘,依稀可看到她娇美的容颜。但此时此刻,古晓如的眼里,却只有一人。
  他,坐在公主的身旁,神采奕奕。
  一身红袍,衬着他的浓眉,星目,挺拔的鼻翼下温柔的唇。他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
  婚车驶过,载着他消失在她的视线。
  “云哥哥!”
  她叫着站起来,想冲上前去。几年不见,他变了也成熟了,但她肯定,那是他!可是,他怎么会娶公主呢?曾经,他说过,会永远地爱自己;他说过,有一天带她到他的山谷隐居;他说过,没有她生活就没有意义……他说过好多,她还记得,他就忘记了吗?
  一把刀架上她的脖子,身穿盔甲的侍卫冷冷地注视她,这样的场合,他们是最敏感的。
  “放开我,我要见他!”小手指着婚车,她声音有些哽咽:“我要见他。”
  没人理她,等到婚车远去,那侍卫收起刀。她见机,运气提神,腾身而起,向着前方飞去。
  “来人,拦住她!”
  有人命令着,十几个身影紧追而来,她不由地加快速度,比轻功,她可拿手。
  “嗖嗖”几声,箭羽纷飞,糟了,看样子是被当刺客了。这些个饭桶,世上那有这么漂亮的刺客,再说刺客能这么明目张胆来行刺?小心地躲闪着,她继续向前追着,速度却慢下来。好不容易快赶上了,却见那个公主斜依在四海云的怀中。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他们居然如些亲呢,古晓如愣住了,停住步子。
  他居然……居然……有一种声音在胸腔里响起,他的心,变了!
  “小姐,小心!”木绵的声音响起,已经晚了。
  一支箭,刺中了她,痛!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只是不知道,是身体的痛还是心痛。
  木绵挡开攻击,接住空中自由落体状下落的人儿,抱了她,飞身离去。
  婚车上,听到声响四海云拉起纱帐,探出头去,向后张望。公主也有些好奇,探过身子一同望去。这样的姿势,从后看来,确是相拥的样子。
  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婚车继续前进。
  四海云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只那么一下,就消失了。
  摸摸胸口,唉,它又在想那丫头了吧。可是,他的如儿丫头,她又在哪儿呢?三年了,她没有一点音信,她,是否也会不经意地想起自己?
  苦苦地摇摇头,他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