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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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宅中，李涛下车后，不理会任何人的招呼，直接冲向主宅。
推开门，意wài
地现，自家说突然病重的爷爷正坐在饭桌上，似乎是等着自己。
更让他意wài
的是，那个除非必要，绝对不会出现在家，对所有人都好，就是无视自己，那个心心念念的妻子，现在红透半边天的大神作家艾莲，也在饭桌旁坐着，似乎是等候自己。
李涛下意识地忽略了，进门到现在，艾莲甚至连眼角的注意力都没有移到自己身上。
“爸，你这是……”父亲没事，爱人回来，急切的心情转变太快，李涛口里不自觉的带着埋怨。
老爷子眼神都没有给多他一个，对着厨房喊：“小张，上菜，我们的上将大人终于回来了，都不知dào
让客人等了多久了！”
语气中的怒火只要不是耳朵有问题的都听得出来。
老爷子浑厚有力的声线让还有一丝担忧的李涛最后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客人？
李涛才注意到，艾莲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得体的西装，纤细的眼镜，怎么看怎么像成功人士，正和艾莲愉快地交谈着。
方维！
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妻子艾莲。
只是艾莲由自己进门到现在，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心里莫名的有些害pà。
作为雄性，对于情敌的第六感绝对非常准确，虽然两人看似没有暧昧，只是，方维对自家妻子，绝对不仅仅是好友的感觉这么简单。
稳定心神，李涛也恢复了他的状态，以男主人公的身份坐到了艾莲的身边，一边帮妻子摆好碗筷，一边对方维友好地表示：“欢迎，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一副好好丈夫的样子。
看到李涛一回来就宣誓主权的动作，方维却没有给他面子，好不留情的嗤笑：“嗤~李大将军，在坐的都是当年事情的知情人，没有必要这么假惺惺的掩饰，戏演多了，大家都不舒服，是不是呢？”
李涛立kè
危险的盯着他。
迎来的是李涛略带仇恨兼夹挑衅的眼光：“我说，你是不是又忘记我的身份了？”
李涛帮忙摆放餐具的动作顿住了，眼神中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也仅仅是一瞬，又恢复正常了，直视方维，一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反问：“那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呢？”
双方的无声战场还没开始，艾莲就直接绕开了李涛的安排，做到了老爷子的旁边，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李嫂，帮我换过一套碗筷。”
一边说着，一边摆弄好老爷子的碗筷，似乎没有现自己的动作狠狠地在李涛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李涛紧握手上的筷子，筷子以肉眼可见的角度弯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没有任何意见的放下，让李婶收下去。就像什么都没有生一样，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眼光热烈地追随者艾莲。
方维看到两人的相处方式，出意味不明地声音，身音中带有嘲讽，还有一些不足以道明的东西，最终还是把头撇开了。
李老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看到似的，不顾李涛和方维的反应，像个孩子一样，乐呵呵地感谢艾莲的周到服wù。
一顿晚餐，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进行着。
不过，除了李涛，其他人都吃得非常融洽。
甚至，让李涛恼火的是，方维和艾莲的配合无间，把自己的父亲哄得开怀大笑，仿佛他们才是老爷子的儿子和儿媳妇，他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想插足进去，得到的绝对是漠视以及冷场，老爷子也没有为他缓和气氛的一系。
最让他气闷的是，他的确是连火的机会与权力都没有，这一切，都是他强求得来的。
晚饭后，风度翩翩的方维，没有失礼的强留，而是掐好时间地表示自己必须离开，得到老爷子的允许后，对艾莲道别：“不用送了，这里其实都没有变化，我自己可以了。”
到门口的时候，对艾莲露出一个宠溺至极的笑容，一如二十多年前：“……放心，你们拜托的事交给我，我接受了！”
说完，带着鄙视的眼神扫过李涛，不顾李李涛黑的脸色，扬长而去。
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决定！
等到方维离去，李涛那略带质问的眼神就看向艾莲和老爷子。
如果是他手下的兵，绝对不可能在他这样的眼神下坚持住。
只是，他面对的不是他的兵，是他的父亲和妻子。一个是退休十几年的元帅，一个是大神作家。
艾莲依然和老爷子打得火热，甚至还拿出了平板，教老爷子玩游戏。
老爷子乐得配合，戴上老花镜，时不时的拍手大笑。
完全没有理会李涛的意思。
李涛，依然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完全插足不进两人之间。
忍无可忍的李涛用力的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出很大一声响，打断了艾莲和老爷子的其乐融融。
李老爷子不爽了：“你干啥，你心里还没有我，这么一吓，把我吓出病来怎么办，你是看我没病，成心的吧！”
再次撞板的李涛似乎习惯了老爷子的脾气，也很了解他的脾气，于是干脆地低头认错：“抱歉，我错了，爸！”
客厅立kè
陷入莫名的沉寂，只剩下被老爷子顾及不上的平板上，游戏失败的音乐声，为现场平添了几分寂寥萧瑟。
最终，李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平板，站了起来，身体越伛偻，让李涛深切地觉得，自己的父亲真的老了，想到自己和妻子艾莲的紧张关系。
其实，最为难最难受的还是老爷子吧！
心里的愧疚怎么都压不下，汹涌而出：“爸……”
李老爷子挥手打断李涛想说的话，拄着拐杖，转身朝楼梯走去：“咱们到书房谈谈，也该好好地谈谈了。”
艾莲依然没有任何眼神投到李涛身上，快步扶着老爷子拄拐杖的另一边，一步一步地走向楼梯。
书房内，三人都坐好，艾莲非常尽责的泡好茶，递给老爷子。
李涛知dào
，艾莲是绝对不会递茶给自己的，想喝她泡的茶，必须得自己动手。
当李涛举起杯子慢慢品尝着自己妻子的茶艺，默默地计算着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喝到她泡的茶时，老爷子抛出一个让他震惊无比的消息：“毅他结婚了，对象是个小子。”
“咳咳……”听到消息的李涛强制性忍下咳嗽，立马站起来，尽量地平稳呼吸，怒气冲冲地吼：“什么，他敢！”
却现，对上自己的是父亲冷漠严肃的眼神，和妻子眼中浓烈的恨意与嘲讽。
是的，没有外人的时候，自己的妻子从来不会和自己对视，即使对上了，也是这样让他痛不欲生的眼神。
“坐下！”李老爷子厉声喝道：“这个家只要有我在，小毅的事情就还不轮到你们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管！”
艾莲没有异议地转开了眼神。
李涛就事论事；“李毅他怎么可以……”
老爷子立kè
用拐杖一敲地面，严厉地接口：“他怎么就不可以，他们看对眼了，堂堂正正地登记结婚，碍不着谁，比你这个父亲不知dào
强多少倍，谁都没有资格反对，你是最没有资格反对的那个！”
李涛无力地坐下：……
父亲上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吧！
时间，过得真快。
组织好语言，李涛哀求着：“爸，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旭他已经和林崖……他们俩……”
“闭嘴！”老爷子毫不犹豫地冷声喝止了：“不要把你们上一辈的恩怨责任强压在下一辈上！没有糊涂的长辈就不会有糊涂的后辈。李旭是李旭，李毅是李毅，他们不存zài
什么责任关系！你们该庆幸，在你们这样一对父母之下，李毅没有长歪！我该感谢我们李家的根底子正！”
艾莲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插入两父子对话的意思，继xù
泡起第二壶茶来，姿势行云流水，伤心悦目，只是，动作间带着让人无法察觉的伤感。
李涛依然固执己见：“那么我们李家的传承！……”
李老爷子彻底的不耐了：“什么狗屁传承，你不要忘了，我们李家迹的第二代，不过是收养的师徒关系！都什么年代了，你比我老爷子还古板不成。”
还耍赖般跟两人下命令：“我不管你们什么态度，不许去骚扰小毅两口子，你们承认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李毅现在都不在意了，我和小旭承认就可以了！”
艾莲装好茶，再次递给老爷子，让老爷子消消气，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仿佛，他们两谈论的不是她的儿子一般。
李涛无言以对，看了自己最重yào
的两个人的反应，双手放在头顶，非常颓丧。
老爷子知dào
，他这是答yīng
了：“我叫你们回来，可不仅是为了这么一件事的，还有更加重yào
的事情。”
李涛抬头，艾莲连忙坐正，都看着老爷子，等着老爷子的下文。
李老爷子很满yì
两人的态度，点点头：“艾莲，要准bèi
把李毅家的介shào
给大家，最近都不要外出了，然后总结下手头的东西，都交接给李旭和林崖吧，曾我们还能动，还能给他们撑着，是时候让他们接手了。”
艾莲没有意见，很爽快地点头：“好的，爸，林崖那小子其实也接受了不少了，经验能力都不缺，完全可以胜任了！”
看到李涛似乎想说什么，老爷子不给他机会：“至于你，找个理由退下来吧！”
李涛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爸……怎么可以，我现在才……”
老爷子打断他：“你五十多了，已经是上将了，还不退下来给李旭让路，想等到什么时候。”
李涛反驳：“可是我只有……还……”
老爷子静静地看着他，李涛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艰难地点头，随即颓丧地摊下来。
看到他们父子两的话题差不多了，从来不在这些场合表言论的艾莲突然打岔：“这样刚好，你回来好好的调养下，五十多岁，的确不年轻了！”
鉴于她看李涛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讨厌的物品，父子两都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艾莲用她近乎梦幻的声线对父子两说：“我答yīng
过她的，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照顾李家的~我……不会食言的！”
这样的声线让父子两如临大敌，这绝对不是艾莲正常情况下会说出的话，李涛甚至紧紧地盯着她，害pà
下一刻她就做出什么不可挽救地自残行为。
艾莲美目流转，不再看让他讨厌的李涛，对着李老爷子撒娇：“放心，为了李旭，我也不会再疯的……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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