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浅色馥郁

  出了庆阳城,两人一路往南而行。
  锦衣没有挑官道走,只是信马由缰,渐渐地,便朝山林间行去了。
  他并不打算急着去哪,只是想多些时间和潋绡独处,所以,也只是由着马儿一路缓行。
  潋绡也已经换回女装,一袭淡青,雪纱云霓,长发松松地绾了起来,斜插了一枝白玉簪子,一条青色丝绢遮住了半张脸。
  其实,潋绡穿衣向来对颜色不挑剔,虽然不喜太过艳丽,但必要场合下,终究难免,所以也并不排斥。
  只是,锦衣却是最喜她穿着淡青色的,久而久之,她便也习惯了这个颜色。
  淡淡的青色,恍惚是清晨的一场薄雾。
  至于锦衣,一身玄黑,素净而清冷。恍若月华的容颜,染上了浅浅的漠然。
  当然,此时只有潋绡在身边,那一分冷漠,自然是消失无影了。
  两人并没有聊着什么,各自安静幽然,享shòu
  着难得的闲暇。
  只是,久了,潋绡便渐渐有些困顿。
  山中特有的安静之气,能抚平所有的心绪。
  “睡一会吧。”锦衣低声句,便伸手轻轻揽着她靠进自己怀里。
  潋绡只是轻应了声,便慢慢地睡去了。
  锦衣禁不住浅浅地弯了弯嘴角,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并没有松开,却也不敢太紧,怕惊醒了她。
  他低了低头。忽然地笑了下,然后伸手轻轻揭下潋绡的面纱。
  沉睡中的潋绡,眉眼柔和。神色静谧。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潋绡,可是。却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也只有这个时候地潋绡,才让他真zh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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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忍不住轻轻一叹。无奈与满足交织在一起,这心情,当真是说不清也道不明。
  禁不住伸出手。指尖快到触到她脸颊时,却微微一顿。常年练剑,恐怕连指尖都已太过粗糙,只是一瞬的不舍,便掌心缓缓一翻,手背轻轻滑过玉色冰肌,下意识地笑了笑。
  但见她眼睑微微一动,便赶紧收回了手。
  附耳柔声低语:“乖,没事。继xù
  睡吧。”
  潋绡当真又沉静了下去,气息柔和。
  这让锦衣禁不住弯起了嘴角,粲然一笑。
  目光温柔却又灼然。清亮璀璨。
  低头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才抬起头来。难掩笑意。
  潋绡醒着地时候。可没那么多机会让他偷袭的,喜色渐渐染上眉梢。禁不住一句轻语:“要是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无牵无挂,自由来去。”
  随即却缓缓收了笑,叹道:“其实,我明白,你只是想要选择一条最容易地路。你不敢冒一丁点险,因为你怕输。你不怕输了自己,却怕输了我。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惟怕一步行差踏错,背后便是万丈悬崖。如果这样,你可以更安心一些,我会陪着你走的。我会乖乖做这个太子,然后将来登上帝位。这条路,看似凶险,却是真zhèng
  最平坦的一条路。其实,我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贪心了,我只求,从始至终,都能有你相伴在身边。”
  说完,头轻轻枕上潋绡的肩膀,缓缓闭上眼,合了那一泓幽色,又是一句轻叹:“不过,我好象总是控zhì
  不住自己,总是想要贪求更多……”
  只是,他却不知,此时的潋绡气息不变,眼却是轻轻睁开了,目光深处,滑过一丝难解地心思,然后又闭上了眼。
  潋绡“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山林。
  “醒了?”锦衣低头朝她笑了笑。
  “恩。”潋绡只是轻应了声,便朝四周看了看,问道,“这是
  “刚过了墨崖山,还没出庆阳地界,前面有个小镇,反正我们也不急着赶路,可以在那停一停。潋绡只是点了点头,她本也是随口一问。
  “在想什么?”锦衣突然问道。
  这让潋绡微微愣了下,而后随意地笑了笑,才道:“没想什么啊。”
  锦衣看了下潋绡,撇了撇嘴角,倒也没再问下去。
  这时,锦衣握缰的手忽然紧了紧,本来已经渐渐加快的马速又缓了下来。
  “怎么了?”潋绡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锦衣停下了马。
  随后,一道灰色身影在马前停下,躬身一礼。
  是七月。
  潋绡皱了下眉,七月的出现,但愿不是带来什么坏消息。
  “温琅在凌凤山庄。”他说话向来干脆。
  但这话,却是让潋绡与锦衣都微怔了下。不过,虽然惊讶,倒也不算太过意wài。
  自从蓝鸢走了以后,温琅也离开了皇宫,当然,这个也许是唯一清楚锦衣身世的人,他们是不可能放松警戒的。虽然,也许干脆除去,会更安全一些,但温琅并不是会随意泄密的人,更何况,留着的话,将来也许能有用得到地时候。
  所以,虽然放任她离开,必要的监视,自然是少不了的。
  此时得到这个消息,确实有些惊讶,但是,这也无形之中更加肯定了他们地猜测。
  战凤公主,果然与凌凤山庄有些渊源。
  七月很快又如来时一般消失了。
  锦衣却是一直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打算?”潋绡淡淡地问了句。
  温琅、战凤公主、重花剑法,哪一样都与他们有着不浅的关系,而哪一样都又牵扯上了凌凤山庄。恐怕,他们想要不管都不行了。
  “难得清静,却也难得清静。”锦衣轻轻一叹。
  潋绡也是无声一叹,握了握他地手。
  而后低垂着目光,藏尽了眼底飘忽不定地心思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却又终究没问。
  依旧是废话的分割线去吃晚饭地时候,突然的一个念头,便跑去剪头发了。
  养了许多年的长头发,就那样干脆地剪掉了,呵呵。
  因为常去那店里,跟发型师也熟悉,他问我剪短后的感觉是什么。琢磨了半天,我回答他,是感慨。
  真的,十分感慨。
  镜中的样子,恍惚间见到了高中时的自己。
  这一生,虽然走得还不太长,但在这二十多年里,高二那一年,却是最最快乐的。
  高一时认识的同学,已经渐渐成了十分亲密的朋友,到了高三又要分班,而且,高二时还没有太大的学习压力,至于社会压力,更是十分遥远的事了。
  更何况,那个时候,记下了我最最单纯,也最最勇敢的一段爱恋。
  再回首时,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于是,没来由地多愁善感起来。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者,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