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她家老二
戚琅琅也看出来了,他没有认自己的意思,兄妹间不仅只是默契,还有心灵感应。
“戚大哥。”宇文萱咻的一下起身,热情的抱着戚老二的左手臂,一抹灿灿的笑靥浮现在的脸颊,同时也染上一抹红晕,凝望着戚老二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意。
戚大哥?戚琅琅顿时汗毛直坚,上下打量着宇文萱,一看就见知是个刁蛮公主,老二来到陆地,这品味也太退步了,这种刁蛮女都看得上,有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吗?
“萱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请自爱。”戚老二一脸嫌恶的抽出自己的手,这就是戚家老二,即使在矮檐下也不会低头,对他不喜欢的人,说话素来不会含蓄。
在陆地上,他没有韦寒的势力,霸气却不输给韦寒,只用七年的时间就爬上丞相的位置,没有一点能耐,能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陆地上,除了韦寒,谁也不认识,却入朝为官,官运亨通,让他一路爬到丞相的位置,不足三十,创造出一段佳话。
“戚大哥。”宇文萱跺了跺脚,却未生气,用痴迷的目光看了戚老二一眼,回到自己位置上,众臣也见怪不怪,萱公主爱慕丞相,而丞相却是冷漠待之,他们早已习惯。
贵妃见自己的女儿这般,不由得摇头叹息。
戚琅琅却是一脸恶心的看着宇文萱,还跺脚,我呸。
落入韦寒眼中,那就是两女相争,两看两生厌。
“你冷?”韦寒低眸,微眯眸子盯着戚琅琅,眼底跳跃着一团隐匿的戾气,戚老二一出现,她就两眼发直,韦寒心里燃烧起无名的怒火,想到戚老二的话,那怒火更旺。
收回目光,压抑着满心的疑惑,戚琅琅凝望着韦寒,张了张嘴,想到韦寒说过的话,不说话,多点头,戚琅琅立kè
捂住嘴,猛点头。
心里美美地想着,如果说冷,阿奴相公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紧紧的将她搂抱在怀里,用他的体温给自己取暖,想着想着,戚琅琅身上的每根毛孔都在叫嚣,好期待喔!
韦寒拉着戚琅琅坐下,提起茶壶,倒进杯中,递给她。“喝杯热茶暖身。”
在坐所有人的位置上都摆着酒,只有戚琅琅面前摆着茶壶,对此她很是郁闷,用眼神向韦寒抗议,却无效。
在韦寒心中,戚琅琅这个人太不靠谱,往往做出来的事,让人很难接受,谁知她会不会沾酒就醉,然后发酒疯,清醒的她已经够疯狂了,若是再醉酒,那后果定是非同凡想。
戚琅琅失望的接过热茶,不给她喝酒就算了,还没得抱,热茶只暖胃,哪儿暖得了身嘛?
宇文飒见状也落坐,松了口气,给戚老二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认识他?”韦寒突然又问道,语气很平和,那目光却冰冷到了极点。
戚琅琅捧着茶喝,抬眸透着杯缘眨巴着眼看着韦寒,先是点头,随即摇头,那模样滑稽又可爱。
“嘿,小琅琅,好久不见。”戚老二看着戚琅琅,唇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邪魅异常,却不是敷衍,而是发自肺腑的笑,如误落凡尘的神祗,令人着迷不已。
除去戚老二站在暗处看她,他们还真有七年多未见了。
小琅琅?叫得熟口而亲昵,韦寒目光迷漫上一层冰霜。
宇文萱目光一转,凌厉的瞪着戚琅琅,毫不掩饰肃杀之意与嫉恨。戚大哥都没如此亲昵的叫过自己,居然叫她小琅琅,听着就刺耳恶心。
“我不认识他。”突然,戚琅琅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戚老二,目光最后停留在韦寒身上,立kè
指着戚老二,撇清两人的关系。
如此利落而快捷,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金,不认识,别说韦寒不信,所有人都不会信。
戚老二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琅琅,你这般实在是让我很心痛,几天前我们才见邂逅。”
无视众臣惊讶的目光,无视韦寒带有杀意的目光,无视宇文萱痛心的目光,戚老二接着深情款款的道:“你的倩影深刻进我脑海,为你怦然心动,为你情有独钟,小琅琅,我决定了,为了你,放qì
所有花花草草,心里只容你一人。”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公然表示对小妹的爱意,就不信韦寒会没危机感。
“相公,他谁啊?”戚琅琅仰头问着韦寒,脸上的表情是茫然与无奈,心里却恨不得将戚老二那张嘴拍扁。
“路人甲,无关紧要。”韦寒伸出手,摸了摸戚琅琅的头,挑衅与警告的目光却锁定在戚老二身上。
“喔!”戚琅琅点了点头,顺势朝韦寒怀中倒去,为了打击戚老二,韦寒自是不会拒绝,揽过戚琅琅的肩,给人一副很恩爱的错觉。
戚老二饮着酒,嘴扬起一抹深意的笑,有点长进,学会了见缝插针,不对,应该说这招小妹早就会,却用在自己身上,不然他也不会落到被赶出北岛的下场。
宴会依旧,献技的献技,喝酒的喝酒,生气的生气,嫉恨的嫉恨,无奈的无奈。
“相公,我想去方便一下。”戚琅琅低声在韦寒耳边说道,她的话很小声,却还被有心人听到。
韦寒微愣一看,看着戚琅琅脸上没有尴尬,只是有些紧张,暗自皱眉,她这表情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以为自己不让她去,或是叫她憋着吗?
“我带你去。”韦寒握住她柔荑的大手紧了紧,欲拉着她起身,却被戚琅琅阻止。
“不用,这地方我熟。”唯恐怕韦寒反对,戚琅琅抽出自己的手,提起裙子就朝外面跑,快得让韦寒阻止都不及。
韦寒是被她的话愣住了,她是韦家主母,又是第一次入宫就说熟,“这地方我熟”若是传入皇帝耳中,只怕又要气炸了。
戚老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下,嘴角的笑越发的邪魅,小妹啊!你这也忒心急了点吧?
回神后,韦寒眉心微蹙,欲起身,宇文飒端着酒坛来到他面前。
“寒,趁此机会,咱们痛饮如何。”韦寒眼眸中顿时迸射出凌厉的冰光,宇文飒将酒杯塞进韦寒手中,斜身在他耳边道:“放心,我会派人为嫂子带路。”
韦寒目光寒洌,神情冷漠,却也没拒绝,仰头一饮而尽,他知dào
戚琅琅是故yì
的,皇宫随处可见金碧辉煌,还真有些担心那女人的爱好惹出什么事端。
“寒,我也敬你一杯。”戚老二提着小酒壶靠了过来,邪魅的笑容里有着夺目风采,好似万物尽化要他眼中。“为了我的晚到,自罚一小壶酒。”
没有一丝犹豫,仰头豪爽的将整壶酒喝了个顶朝天,抹了一把嘴,将空酒壶放在桌面上,抱歉的朝两人道:“你们尽兴,我先失陪一会儿。”
韦家主母前脚一走,丞相后脚跟上,这若说没奸情,谁信?
一道道同情的目光射向韦寒,目光里**裸写着,妻子红杏出墙,丈夫被戴顶绿帽子。
韦寒眉头一挑,眼眸中凝结着一层阴沉的冰霜,一张如阎罗般的面容阴寒而冷酷,所有人瞬间收回目光,暗付,韦当家果然强dà
,对挚友更是好得没话说,月牙、西域两国交战,他一边掌管韦家生易,一边陪伴在轩辕莫身边五年,又为了太史颢,接手和亲公主,如今,丞相素来风流,又看上韦家主母,而韦当家唉!这种牺牲,这种仗义精神,谁也比不了。
“寒,老二有分寸,朋友妻不可欺。”宇文飒手搭在韦寒肩上,落坐在戚琅琅的位置上,他也纳闷,老二为什么要对戚琅琅说出这番煽情的话,还当着众臣的面。
韦寒睨了宇文飒一眼,菲薄的唇瓣抿紧,一言不发,也不再理会旁人,自斟自饮。
朋友妻不可欺,见鬼去,老二可在他面前明确的表示过,朋友妻不客气。
戚老二、戚琅琅,两人同姓戚,都是海盗出生,这真只是巧合吗?
韦寒微眯的双眸泛出冷削的幽光,浓郁而化不开的疑惑堆积在眼眸深处,紧锁的眉峰昭示着他的压抑,冷酷的面容冰冷到了极点,放在腿上的大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几乎爆出,指关节分明,发出咯咯的声音,令人不栗而寒。
宇文飒不在多言,默默地陪着韦寒喝酒,余光时不时的瞄向他,不想放过韦寒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老二在韦寒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他始终摸不清,那份恩情有多重,是否重到可以让他牺牲所有,哪怕是将自己的妻子拱手相让。
他们都清楚,韦寒心里一直有个女子,却不知那名女子是何许人,他唯一能断定,不是现任的主母,众所周知,韦寒会娶老王爷识回来的外孙女,全是因韦墨,母凭子贵才坐上主母的位置。
在这片欢声笑语,气氛却冰如霜的殿内,宇文萱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躲开众人的视线,悄然离去。
戚老二走出殿,往左拐,走到回廊拐弯处,一个宫女正从拐角处拐过来。
“相爷。”宫女吓了一跳,毕竟突然碰到一个人,是个人都会被吓倒。
“认识韦家主母吗?”戚老二妖冶的脸上荡出邪魅的笑容,天知dào
那丫头往哪儿跑去了,与其自己找,不如问别人。
“认识。”宫女点了点头,脸颊上染上一抹红晕。“刚刚在殿堂内目睹过韦家主母的真容。”
戚老二本想再问,却听到金铃声,嘴角的笑意加深,朝宫女摆了摆手。“去忙吧。”
“是。”宫女福了福身,从戚老二身边走过,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戚老二走过拐角,纵身跃起寻声找去。
茅房。
戚琅琅坐在马桶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摇动着手腕上的金铃,带着鼻音的对守在外面的宫女道:“喂,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
“不,奴婢在这里等您。”宫女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想也未想直接拒绝。
“你是担心我不识路找不着回去吗?你放心,我不是路痴,相反我的记忆力很好,记住了回去的路。”戚琅琅瞪着房门,活像是要将房门给瞪出个洞,然后用眼神杀死守在门外的宫女,真是的,她硬要守在这里做什么嘛?担心自己偷这里的东西吗?
切!她戚琅琅看上的东西需yào
背着人用偷吗?直接当着你的面抢,这样才符合她的身份。
“夫人,您第一次入宫,为了您的安全,奴婢要将您安全带回去。”宫女解说道。
“你真要等?要很久喽。”戚琅琅给她机会选择,捏着鼻子的手也放了下来,在这里坐久了,味道也能习惯。
“是,夫人。”宫女的话坚定而执拗。
“那好吧!”戚琅琅妥协了,心里期待着老二快来,不然,她不被臭死,也要被憋死,这么小小的地方,空气又难闻,真佩服自己灵光的脑袋,居然想到来茅房。
一抹白影闪过,宫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掌击晕,听到响动,戚琅琅蹭的一下冲了出来,扑进戚老二怀中。“老二,你总算来救我了,我想死你了。”
救?用得着用救字吗?
戚老二唇角溢出温暖的笑容,将戚琅琅娇小的身子紧搂抱住,手却朝戚琅琅头上插着的金簪伸去,轻轻的拔了出来,拿在手上晃动了下,金步摇闪闪发光,收进袖袋里。“小妹,二哥也想死你了。”
“哼!骗人。”戚琅琅哼哼着,推开戚老二,嘟着小嘴。“上次的礼物是不是你送的?”
“当然,除了我,谁送这么贵重的宝贝。”戚老二双手环胸,头一甩,几缕轻垂在额前得发丝甩到一边,散发出一股桀骜不羁的魅惑。
所有礼物中,就他送的最廉价,也只有像四岛出来的人,品味才与他一样。
“我就知dào。”戚琅琅皱了皱鼻子,伸手挽住戚老二的手臂,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老二,你若是娶妻办喜事,千万别在这里办,这里的人小气的要死,什么破铜烂铁都送,还有一个人更可恶,用泥捏成丸还拿一个那么大的盒子装。”却上子会。
看着戚琅琅在空中划着的圈,戚老二嘴角抽了抽,这应该不是装泥丸的盒子,而是装泥人的盒子。
“一定,一定,小妹的经验之言,二哥铭记于心。”戚老二拍了拍戚琅琅的头,自小他们的关系就特别的铁,有难不同当,有福不同享,有困难就推,黑锅绝不背。
“老二,我发xiàn”
“小琅琅,韦家主母有什么好,做丞相夫人可好?”余光瞄见一抹身影,戚老二迅速截断戚琅琅的话,借着月光身影移动,唇瓣从戚琅琅耳边擦过。“此地不宜久留,明晚来丞相府。”
戚琅琅也看见那抹身影,点了点头,这皇宫的眼睛可真是多。
“小妹,我有东西给你。”戚老二眸中划过一抹诡异,趁戚琅琅还未回神,快速将一张厚厚的纸放在她手心里,身影一闪消失在戚琅琅眼前。
戚琅琅不急着看,而是收了起来,踢了踢被戚老二打晕的宫女。“喂,你死了吗?不回答我就当你死了,好吧!你是真的死了。”
月色美丽而祥和,却被那充满危险的气息给破坏。
戚琅琅还未来得及走,十几个侍卫便将她给围住,戚琅琅眨巴着眼睛,弱弱的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侍卫也只是看着她,公主只叫将她围住,在未下杀令之前,他们是不会冒然动手。
“戚琅琅。”一声尖锐的嗓音清晰的响起,侍卫们闻声立kè
让出一条道。
“你认识我?”戚琅琅手指着自己,晶亮的双眸闪动着璀璨的光芒,看着宇文萱高傲的姿态,贼贼的笑容里划过一丝狡黠。“既然是熟人,你能不能让这些人给我让一条道,我出来已经很久了,再不回去,相公会以为我掉进茅坑里了,这里的茅房有那么多,一时之间也不好找,多找几间没找着,相公会很担心。”
“你手腕上那东西是怎么来的?”宇文萱指着戚琅琅手腕上的金镯,丹凤眸微眯迸出冰寒光芒,她不会忘记,那个男人手腕上就戴着这样的金镯,一个男人手腕上怎么会戴着金镯?即便真戴了,那个男人跟她一定脱不了关系。
“有眼光,很漂亮吧?可惜,你也只能看看,我是不会割爱。”戚琅琅抬起手腕,在宇文萱面前晃了晃,垂在下面的金铃发出叮当响,那声音宇文萱再耳熟不过,盯着戚琅琅手腕上的金镯,冷削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见状,戚琅琅收回手,另一只手覆盖在金镯上,遮盖住不让宇文萱觊觎。“你这样的目光,我不喜欢,很讨厌。”
“你有哥哥?”宇文萱唇角缓缓微扬的冷然一笑,她甚至怀疑戚琅琅就是那个男人,可二皇兄告sù
她,他亲手将那个毁她清白的男人杀了,所以不可能是戚琅琅,她也没这个能耐毁自己的清白。
“有。”戚琅琅很诚恳的点头,不仅有,还很多,五个算不算多,各各都是人中龙,在她眼里就是。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带着你的儿子滚离韦家,把韦寒让给本公主的”
“喝!搞了半天,你认识我是假,抢我的相公才是真。”截断宇文萱的话,戚琅琅和煦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嘴角却扬起炫目的微笑,如死神的微笑般,谁要是胆敢跟她抢人,直接玩得那人哭爹喊娘……
这女人?怎么看怎么熟悉呢!戚琅琅手指在下唇上敲了敲,努力在脑海里回想。
倏地,一个人影窜入脑海里。
“你是”那个小偷,戚琅琅目光中带着错愕,也带着疑惑。
“哼!”宇文萱冷哼一声,斜睨着戚琅琅,摆出高傲的姿态。“就凭你这种来路不明的贱民,别以为攀上皇叔公这棵高枝,身份就水涨船高,告sù
你,别说你目前的身份待确定,就算你真是云乐郡主的女儿,皇叔公的外孙女,你也没有资格跟本公主的皇姐抢相公,你给本公主记住,韦寒是本公主皇姐的人,你休想觊觎,否则,本公主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戚琅琅懂了,这小偷公主是来挑衅的,为她那什么皇姐下战书,新月公主,还真没见过,也未见她来挑衅自己,在韦府除了云芷荷,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新月公主的事,好似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几乎都忘了,有这号人的存zài。
眉眼上挑了个戏谑的弧度,戚琅琅不疾不徐的说道:“你是在提醒我,要先下手为强吗?”
“先下手为强?”宇文萱仿佛听到大天的笑话般,满是鄙夷的看着戚琅琅。“连目前的形势都弄不清楚,还好意思在本公面前说什么,先下手为强,呸!这可是皇宫,在韦府仗着主母的身份,惟所欲为,那些低贱的下人,怕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身份,在皇宫里,所有人怕的是本公主的身份,你个这韦家主母算什么。”
“趁口舌之快,也要因人而异,很明显姑奶奶根本没将你这个,狗屁公主放在眼底,正所谓,咬人的狗不会叫。”戚琅琅身影一闪,手腕一动,一根金针迅速从指尖射出,戚琅琅的速度快,宇文萱也非省油的灯,脸迅速一偏,金针从她脸颊掠过。
那阴森的寒意让宇文萱脸色一变,一手捂住脸,一手指着戚琅琅,阴狠的道:“你敢对本公主出手。”
“真遗憾,就差那么一丁点,真可惜,还期待看到一张大花脸呢!”戚琅琅耸耸肩,语气里透着失望,心里却不敢轻敌,能躲过她的金针,这人有点本事,若是与她交手,必定要拿出自己的真本领,同样也等于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这不是个好现象。
“把这贱人给本公主拿下。”宇文萱怒了,眼底凝结上一层薄凉,愤恨冰霜射向戚琅琅,这人必需死,不为皇姐,为自己她也得死。
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侍卫们立kè
拔出佩剑,银光闪烁,刺得戚琅琅的眼睛生痛,她才不会傻到与他们动手,在别人的地盘上,就算不输,也会吃亏。
“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太没品了,奶姑姑不陪你们玩了,找相公去也。”戚琅琅身影如疾风掠过,没人看到她是如何动,所有人只觉一阵风刮过,眼睛反射性的闭了一下,等睁开时人就不见了。
“啊。”宇文萱痛叫出声,只觉金针从膝盖上擦过,一阵剧痛传来,双膝一软,跪在地面上。
“公主。”侍卫也慌了起来,生怕宇文萱出什么事,她可是贵妃所生,皇上又对她极点宠爱,在宫闱内出了名的刁蛮无理,恃宠而娇,若是在他们面前伤着或是碰着,他们的下场可想而之。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给本公主追,今夜带不回她的人头,本公主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宇文萱挥开欲上前扶她的侍卫,她可是公主,金枝玉叶,这些下贱的侍卫配碰她吧?
“是。”侍卫不敢怠慢,立kè
朝前面追去,其实,他们也没见到戚琅琅朝哪儿跑了,只是猜想她一定会回到乾坤殿,他们一定要在她回去之前截杀,否则一旦回去,就再无机会。
她是第一次入宫,没人认识她是必然的,就算杀了她,韦当家怪罪,也可以说他们不知情,误以为她是刺客,反正有公主为他们背着,可若是当着韦当家的面,就算是皇上下令,他们也不敢杀。
侍卫们走后,宇文萱就悲催了,她低估了戚琅琅的能耐之处,以为那金针只是划破肌肤,却不知,在戚琅琅精准的力度之下,表面只是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其实以伤到筋骨,不足以至残,却能让她体验刮骨之痛。
宇文萱刚站起身,扑通一声,又重重的跪回地上。“啊。”
一会儿是剧痛传来,一会儿膝盖以下完全的失去了知觉,宇文萱吓倒了,不停的拍打着双腿,最后不过瘾,像是要证明什么,对麻木的腿狠狠的掐,捡起旁边的石头砸上自己的腿,血肉模糊,依旧没有一点的痛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其实金针带来的痛,已经不痛了,这痛全是她刚刚自己砸出来的,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当然,宇文萱自然不知dào。
麻木时自虐双腿,之后又享shòu
自虐的果苦,如此反反复复,还好那个被戚老二击晕的宫女醒来发xiàn
了,不然宇文萱肯定会自己玩残自己的腿。
这件事宇文萱也不敢让老皇帝给她做主,戚琅琅上茅房,她跟上来做什么?
“戚琅琅,本公绝不会放过你,新仇加旧恨,他日定让你加陪奉还。”宇文萱尖锐的嗓音响荡起,目光犀利宛若冰棱。
月光之下,一抹蓝色身影看着被抬走的宇文萱笑得特别张狂。
“哈哈哈,切!不会放过我,尽管放马过来,惹火了姑奶奶,玩得你哭爹叫娘。”人走戏散,戚琅琅转身欲走,张狂的笑容凝结在嘴角,顿时感觉到乐极生悲。“相相公”
“尽兴了。”韦寒语气淡漠,锐利的眼光紧锁在戚琅琅身上,眸底却洋溢起一种语义不明的复杂。
“嗯嗯嗯。”戚琅琅猛点头,见韦寒没有怪罪之意,露齿一笑,跑向韦寒,亲昵的抱着他的手臂,小脸习惯的在上面磨蹭着。“相公,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多温馨的两个字。
韦寒心里动荡着,低眸看着有些孩子气的戚琅琅,悸动在心里泛滥着,他似乎不讨厌她的靠近,那自她身上散发出特有的清香,他也不排斥。
“好。”韦寒搂着戚琅琅的腰,没有向任何人吱会一声,朝宫门口走出。
这次他会出席,全是看在爷爷的份上,再也没有下次了,任何人的面子他也不会给,哪怕那人是爷爷。
他敏锐的感觉到老皇帝要对付自己,不,对付韦家才是真的,功高盖主,老皇帝生性多疑,韦家财力愈加壮大,又在临夏国,老皇帝能不感觉到危机吗?
皇帝!真是笑话,韦家只行商,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是他韦寒自大,现在的他想要什么不能如愿,睥睨天下也不是难事,屈尊于一个国家的皇帝,不屑以顾。
两人回到静落苑,戚琅琅坐在铜镜前,左看右看,她头上不喜欢戴金钗什么的,总觉得少了什么,一时却想不起来,冥思苦想一翻后,突然恍然大悟,抱着头,转头望着坐在桌前的韦寒。“相公,我头上的宝贝呢?”
韦寒嘴角抽了抽,想到上次的事件,就因他手上拿着那个空盒子,这女人就嫁祸自己,不想与她争辩,也不想莫明其妙再赔给她,起身直接走掉。
戚琅琅傻眼了,无辜的望着韦寒离开的背影,直到关上门,隔绝她的视线,她到底哪儿又说错话了?
“宝贝肯定是又被那个小偷公主偷去了。”戚琅琅喃喃自语,让次就是因为跟着她跑,结果手中的宝贝和银票都没了,可见那女人的偷技有多强悍,看来日后见到她能躲则躲。
戚琅琅换下华丽而繁琐的衣裙,随便找了一件淡绿色衣裙,从窗户跃出,直接来到韦墨跟轩辕琰的房间。
床前,戚琅琅居高临下的看着,像无尾熊般抱着小墨睡觉的小琰,明明很和谐的画面,戚琅琅却觉得很碍眼,恨不得将小琰给拎起来丢到门外去,然后大声宣告他,小墨是她的。
“娘亲,有事。”韦墨睁开惺忪的眼睛,向来警惕性敏捷的他,在戚琅琅进来时他就已经醒了。
“这小屁孩都是这样抱着你睡觉吗?”戚琅琅指着轩辕琰,说来也愧疚,她是小墨的娘亲,来到陆地,这还是她第一次趁小墨睡着跑来看他。
“习惯了。”韦墨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抱着自己的小琰身上,优雅而柔和,起初他有些排斥,可很显然,他的排斥在小琰死皮赖脸之下毫无作用,渐渐的他也习惯了,不过说实话,被他抱着的感觉还不错,肉乎乎的一团很舒服。
“习惯了?”戚琅琅吼了一声,怎么能习惯呢?相公都没抱着她睡,看着小墨被人抱着睡,那种感觉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抢去了。“你看看,这莲藕腿,这莲藕手臂,难看死了,你不觉得恶心难受吗?”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难受还有嫉妒。
“很好,小墨喜欢。”韦墨幼嫩的声音一片纯真与坚定,他对小琰有种怪怪的感觉,反正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喜欢他黏着自己。
“小墨,你不能喜欢啊!你只能喜欢娘亲,你不是说过吗?你最喜欢娘亲的吗?”戚琅琅一听急了,坐在床边,掰开缠在韦墨身上的莲藕腿莲藕手臂,抱起韦墨将他从小家伙怀中救出来,安坐在自己腿上,紧紧的将小墨的身子环在自己怀中,那占有欲极强。
“小墨是最喜欢娘亲,小墨也喜欢小琰,不冲撞。”韦墨没有挣扎,任由戚琅琅紧抱着自己,靠在她怀里,母亲的怀抱是最暖温的,纵使他再早熟,他也喜欢赖在戚琅琅怀中。
“冲撞啊!”戚琅琅可不依,她可以接受儿子喜欢相公,却不能接受儿子喜欢小屁孩,她讨厌小屁孩,母子不是应该同仇敌忾,跟她一起讨厌小屁孩吗?
阿奴相公也喜欢小屁孩,难不成儿子遗传了相公,这样的喜欢也能遗传到,戚琅琅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儿子喜欢小屁孩,阿奴相公也喜欢,她要不要随波逐流啊?
戚琅琅余光忍不住瞄向小琰,小家伙正在呼呼大睡,跟猪似的。
苦恼,苦恼!对他,自己还真是喜欢不起来。
“娘亲,参加宫宴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韦墨转移话题的问道,娘亲深夜来找他,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韦墨的话成功将戚琅琅惊醒,把韦墨从腿上抱下来放在自己旁边,用北岛的话对小墨说道:“小墨,我看到你二舅了。”
韦墨汗!他早就与二舅相认了。
“小墨,你脸上的表情告sù
我,你一点也不惊讶?”戚琅琅双手放在韦墨小肩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小墨,那目光怪异中带着审视。
“我见过二舅。”韦墨在自己娘亲面前是很诚实的,但是诚实归诚实,瞒着又是另一回事,娘亲没问,他便没说。
“吼!我就知dào。”戚琅琅瞪了韦墨一眼,这么大的事,小墨居然瞒着自己。
“娘亲,小墨不是故yì
要瞒着你,是二舅不让,他说要给娘亲一个惊喜。”韦墨拉着戚琅琅的衣袖,解释道。
“哼!我就知dào
是他。”戚琅琅嘟了嘟嘴,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捧起小墨幼稚的小脸蛋儿。“那么小墨,你可知dào
,你二舅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丞相。”韦墨直言不讳,二舅为何要在临夏国当官?如何混到丞相的位置?二舅没说,他也没问,过程不重yào
,他只注重结果。
又知dào
,戚琅琅又心里不平衡了,使劲的揉搓着小墨的脸蛋儿,在她摧残下,小墨一张细嫩的脸红通通。“吼吼吼!过分,二老的心越来越偏了,我是他小妹耶!他居然先认侄子,也不先认我这个小妹,太过分了,小墨,咱也不认他好不好?”
“二舅也没打算与娘亲相认。”韦墨说完,立kè
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么?”戚琅琅暴怒一吼,蹭的一下站起身,美丽的眼眸里流淌着的全是怒火,老二居然没打算认她,太可恶了。
“吵死了。”轩辕琰反抗了,肉乎乎的小手像赶蚊子般挥了挥,续而翻了个身,抱着被子,一只莲藕小腿搭在被子上,继xù
睡觉。
“嘘!”韦墨食指放在唇边,拉了拉戚琅琅的衣袖。“娘亲,淡定,二舅”
韦墨撑起身,俯在戚琅琅耳边小声低咕了几句。
听完,戚琅琅眼前一亮,狐疑的问道:“真的假的喔?”
“小墨担保。”韦墨极其郑重认真。
“有我家小墨担保,娘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戚琅琅灿烂一笑,一手揽过韦墨的肩,抱着他坐在床边摇晃着身子,心里美滋滋,拿下阿奴相公,她很有信心,现在有老二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戚琅琅不是什么骨气女,也不会傻到倔强,有人愿意助她,何乐而不为,本来只有小墨一人,突然多出一个老王爷外公,现在老二也在,哈哈哈,阿奴相公迟早乖乖跟她回北岛。
两母子都很有默契没有告sù
对方自己遇险的事,不是怕担忧,而是没必要,像这种事,他们自己能解决。
“小墨,娘亲累了。”睡意击来,戚琅琅眼皮开始打架,放开小墨,脚上的鞋一脱,一个翻身,直接倒在床上,还嫌恶的推了推小琰的身子。“别挨着我,讨厌死了。”
韦墨脸上挂着无奈的笑,看起来却极其优雅,娘亲要睡在这里,他这个做儿子的能撵人吗?能吗?
担心娘亲跟小琰睡着了打起来,韦墨很公道的睡在他们两人之间,却被戚琅琅挪了挪身子,靠近小琰,拍了拍自己挪出来的位。“小墨,挨着娘亲睡,娘亲好久没抱着小墨睡过了,好回味那种美好。”
娘亲都这般说了,小墨能拒绝吗?暗付,娘亲,小墨睡在你们中间,也是挨着你睡。
戚琅琅不睡着时是抱着小墨睡,睡着了之后,一个翻身改去抱着她讨厌的小琰去了。
担心自己睡着两人打起来,直到天都快亮了,小墨依旧没睡意,侧目看着相拥而眠的两人,韦墨不由得担忧起来,若是他们醒了,发xiàn
他们和睦的抱在一起,会是如何一副画面。
小墨心里有些期待天亮,不得不说,其实小墨还是很腹黑。
窗户外,韦寒背手站在外面看着里面和谐的一幕,很是疑惑,这两人不是两看两生厌吗?怎么相拥而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