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堪回首
“娘亲,你不高兴吗?”韦墨看着垂头丧气的戚琅琅,拉了拉她的衣袖,忍不住关心问道。
“儿子叛变了,做娘的能高兴得起来吗?”戚琅琅扭头,没好气的质问,见韦墨愧疚的垂下头,戚琅琅接着唉叹道:“真是造孽啊!丈夫忘了我,儿子又喜新厌旧。”
韦寒脚步一顿,躺着也中箭,对于她所说的那段记忆,他真的想不起来,答yīng
与她重新拜堂已经是恩惠,她还想怎么?真要他的爱,抱歉给不了。
听到戚琅琅的抱怨,轩辕琰狡黠一笑,立kè
拉高嗓门儿,高唱一曲。“丈夫亲也不一定亲,看见了野花起外心,整天到晚不回家我的哥们呀!忘了夫妻结发恩哪嗳嗨吆。儿子亲也不一定亲,长大以后成了婚,成婚后都是妻子好我的朋友啊!忘了父母养育恩哪嗳嗨吆。”
“小屁孩,你屁股又痒了吗?”听到小家伙的歌声,戚琅琅就恨得牙痒痒。
慕容璃却噗一声笑了出来,她儿子真是太有才了,居然能唱十三不亲来讽刺,稍加修改,保证戚琅琅能听得懂。
轩辕莫看着欠揍的儿子,真想一脚把小家伙给踢飞,他也是别人的丈夫,他也有儿子,这不摆明了连他一起诽谤吗?还有在提醒他,成亲后他眼里只有妻子,没有父母。
“唱歌无罪。”轩辕琰还嫌戚琅琅不够气,转过身,撅起屁股,像猴子一样摇晃着,他就不相信,在坏叔叔面前,她敢揍自己。
唱歌是无罪,你唱这么有新颖的唱,就让人恨不得踩扁你。
怒气冲天的戚琅琅,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在客栈里,轩辕琰都将她惹毛了,看在韦寒的份上,她忍了,此刻面对叫嚣的轩辕琰,忍无可忍。
抬起一脚,就朝轩辕琰撅起的屁股踢去,轩辕琰没料到她会真的踢,吃痛的叫出声,双手捂住屁股,瞪着戚琅琅,好像在说,你有种,现在当着坏叔叔的面你也敢踢。
这次韦寒没出手维护小家伙,而是装着没看到,小家伙气人的本事真是层出不穷,难得遇到不被他萌乖所骗的人,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坏阿姨,你敢真踢?”轩辕琰噘着小嘴,吼吼吼!居然没一人出面帮他。
“笑话,你都把屁股撅起来让我踢,不踢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戚琅琅揍人才不分大小,在岛上,小墨被她揍来小耍,那是想揍就揍,现在不揍了,在陆地上他们是亲人,要相亲相爱,若是起内讧,一拍两散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轩辕琰望着韦寒,算了,转头望着慕容璃,见她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最后委屈的望着自家爹地。“爹地,坏阿姨当着你的面,踢你的儿子,公然在向挑zhàn
你的威严,爹地,你若不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你就是小琰的后爹。”
“小琰,你的意思是要你爹地去踢小墨吗?”慕容璃脸上的笑容很温和,柔和的目光落在韦墨身上,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小墨很懂事,也很孝顺,少年老成的他,让人有些心痛,总归却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比她的儿子让人省心多了。
“幻听,马上忘记。”轩辕琰扭头,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他被踢了,怎么就没感到妈咪心痛呢?一定不是亲生的,他是他们抱来的孩子。
戚琅琅哼哼着,偏过头,不去看慕容璃,比她长得好kàn
的女人,她都不屑多看一眼,太堵心了。
“师哥,我得罪过她吗?”慕容璃靠在轩辕莫肩上,低声问道,从她进客栈就不曾看自己一眼,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空气般看。
“她是在嫉妒你长得比她美丽。”轩辕莫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几人都听到,尤其是戚琅琅。
“我就是嫉妒,你把我怎样?”戚琅琅转身,挑衅的盯着轩辕莫,这人说话太气人了,小声点说,不让自己听到会死吗?会死吗?
戚琅琅喜欢牵怒,她对轩辕莫的敌意却不是因轩辕琰,而是从第一眼开始,这人就用防坏人的眼神防着她。扪心自问,她是坏人吗?还真是,她是海盗,就与坏人挂钩。
“宣战。”轩辕莫琥珀色的眸中,宛若大海般暗潮汹涌,他能感觉到戚琅琅内力浑厚,想试探一下她的武功深到何处,才能放心离开,韦寒的武功在他们三人中最弱,他必需确定韦寒的武功在她之上。
韦寒静静地站在一边,轩辕琰却拍着手叫好,韦墨脸上挂着优雅的笑,看着轩辕莫的目光却是清冷。
“宣战就宣战,怕你不成。”戚琅琅放开韦寒,又将衣袖从韦墨手中抽走,此刻的她,退去了所有的伪装,狂傲无比,身为一个合格的海盗,最起码的条件就是狂傲,睥睨天下的气魄。
“瑜琼。”突然,戚琅琅余光瞄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脚下一个旋转,身影如疾风掠过,然而,那人好似早就料到她会追上来般,闪动的身影如鬼魅。
“娘亲。”韦墨见状,立kè
追上去,看着韦墨闪动的身影,那轻盈的步伐,快捷的身法,韦寒等人都被震惊到了,七岁的孩子,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韦寒与轩辕莫对视一眼,韦寒果duàn
的追上,轩辕莫跟慕容璃留在原地,他们担心对方调虎离山,然后来个声东击西,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里所有人都懂武功,小琰不会。
轩辕莫上前将轩辕琰抱起,小家伙趴在自己爹地肩上,看着慕容璃。“妈咪,小琰觉悟到了,很有必要会防身之术,教小琰风刃,小琰学会后,以一敌众,一招毙命,哈哈哈,天下无dí
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慕容璃嘴角含笑,摸着儿子的头欣慰的道:“我家小琰总算是开窍了,知dào
自己是累赘了。”
“妈咪,你到底教不教小琰嘛?”呜呜呜,妈咪都说他是累赘了,以前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伤心了。
“风刃只需记住心法口诀,其他都需yào
自己去钻研琢磨,想当年,你妈咪我可是练了十二年”
“那是妈咪笨。”轩辕琰脱口而出。
“对,妈咪笨,我儿子最聪明了,怎么可能需yào
我这个笨妈咪手把手的教呢!”小琰喜欢捣蛋,又很懒惰,当时教他们兄妹俩时,小宝贝学什么都快,又勤奋用功,小琰却时常偷懒,最后她放qì
了。
“妈咪,小琰收回刚才的话,妈咪最聪明了,小琰才是笨笨,很需yào
妈咪手把手的教。”见风转舵,轩辕琰立kè
胡谄起来。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轩辕莫一巴掌拍在轩辕琰屁股上。“风刃有什么好学,想要学武功,让你韦寒叔叔叫他身边那个龙叔教你就可以了。”
“小琰要学风刃,小琰只学风刃。”轩辕琰嗷嗷嗷吼,轩辕莫跟慕容璃才不理会他,等小家伙吼累了自己知dào
休憩,不一会儿小家伙就趴在轩辕莫肩上睡着了。
死胡同。
韦墨跟韦寒追了上来,见戚琅琅蹲在墙角下,双手抱着头,十指陷入发丝里,头发被她弄得有些凌乱。
“娘亲。”韦墨走近,小手覆盖在戚琅琅手背上。
手心里的温度传入戚琅琅心里,猛然一震,慢慢沉淀凌乱的思绪,抬头望着韦墨,神态自若地轻松微笑起。“抱歉,让小墨担心了。”
“娘亲,是她吗?”韦墨问道,看着戚琅琅的目光却是那般的小心谨慎。
“不是,娘亲认错人了。”戚琅琅摇头,事隔十七年,当时的她只有六岁,如今的她长大了,瑜琼不可能还才十七岁时的模样,刚刚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她很肯定,那女子很年轻,不可能是瑜琼,在这世上,人有相似之处,不足为其。何况瑜琼已经死了,死了十七年,跟大嫂一起下了黄泉。
“娘亲,别再自责了,那是意wài
,大舅没怪你。”韦墨抱紧戚琅琅,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
戚琅琅闭上双眸,老大是没怪她,因为老大根本不知dào。
当年的悲剧是她酿成,如果不是自己多事,知dào
老大在外面金屋藏娇,第一个跑去告sù
了大嫂,结果害身怀六甲的大嫂打击之下,跑到瑜琼所住之处,因动了胎气,而一失两命,当时知dào
自己闯了祸,没勇气承认错误,任由大哥误会瑜琼,事后才知dào
,瑜琼是老大的俘虏,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只是为了要脐带血。
最后,因她的多事,破坏老大的计划,大嫂与她腹中的孩子死了,瑜琼跟她腹中的孩子也死了,两人都死在老大面前,老三问他救谁,当时老大犹豫了,结果就是因他的犹豫,生命中最重yào
的两人和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皆离开了他。
大嫂到死都未告sù
老大是自己告sù
她,瑜琼的存zài
,没人知晓,她也不敢主动承认,十七年了,起初那几年,她经常做恶梦,怕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在来陆地的船上,她将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告sù
了小墨。
韦寒静静地站在一旁,俊逸的面容上有着不再隐匿的冷厉,锐利的目光审视戚琅琅脸上转变的神情,唇角也勾出一丝深意。
回到韦府,戚琅琅让韦墨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她跟韦寒。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从回来到现在,一路上韦寒虽一言不发,戚琅琅却知dào
,他心中有疑问。
“你真从小就生活在岛上?”韦寒还真直接问,看着此刻的戚琅琅,少了那份灵动的活泼,纯洁的笑容,却多了份沉静的从容,精明的犀利。
“我可以发誓。”戚琅琅举起手,压制在内心深处某个角落的那段记忆,却因那个酷似瑜琼的身影给挖了出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悲剧发生后,老大也差点毁了。
“你是海盗吗?”韦寒接着又问,查不出她所说的岛屿,轩辕的推测,不可能有错,与其猜测,不如直接问,当然前提下是她愿意如实回答。
戚琅琅的心咯了一下,有些懊恼当初的诚实,早知dào
生活在岛屿上会引起他的怀疑,她就该听小墨的话,先熟悉一下陆地,才与他相识,随便说一个小村糊弄过去。
现在好啦!骑虎难下。
“我像吗?”敛起思绪,戚琅琅望着韦寒,眨巴着双眸。她没有否认,皆没承认,到时候就算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也有理由为自己辩解。
着着戚琅琅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目光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亮,这样的她仿佛天山上最纯净的雪水,怎么可能是心狠心手毒,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好好休息。”丢下一句话,韦寒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戚琅琅强撑起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心里除了愧疚,就是难受,小时候她不懂事,没心没肺,现在她长大了,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有了小莹跟小墨之后,对当年的事,越来越觉得愧疚,等什么时候回到北岛,她一定要向老大负荆请罪。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有老爹跟哥哥们在,还怕老大要她填命吗?
“真是的。”戚琅琅抓了抓头,拉高被子,将自己捂住被子里。“老二的话现在想起来,越来越不靠谱。”
说什么再深刻的事,都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淡去,直到不留下一点痕迹,戚琅琅觉得他这句,就是屁话。当年的事,事隔十七年,不仅没有淡去,还随着岁月像埋藏在地窖里的酒,越藏越浓烈。
老大是如此,她亦不例外。
清风阁,帝都城最大的青楼,乃是韦家暗中势力所在处,负责收集天下的情报,与打听消息,旗下培养了无数的杀手死士。
入夜,清风阁如往日般,夜夜笙歌,衣袂飘飘,一派歌舞升平而喧闹的祥乐景象。
后院,老鸨扭动着丰腴的身姿,妖艳的装扮,风情万种,走到房间门口,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推门而进,见站在窗下的人,关好门上锁,立kè
单膝落地。“主子。”
一袭如雪的白衣飘逸而眩目,宽大的袖口随风微微飘动,月光倾泻下来,脸上的银色面具闪烁着光芒,好生刺眼,宛如琉璃般的眸子悠远的望着夜空,身上有种清雅脱俗的高洁气质,却又混合着不失常人的霸气,恍若天神。
眼波流转,墨黑色的长发飞舞,炫放出让人窒息的妖娆。
“今日之事,是你故yì
为之。”不是问,是肯定。
神智为之一震,老鸨垂下头,沉默着。
没得到回答,白衣男子转身,犀利的目光仿佛看穿人心般凝视着她,薄唇开启。“是与不是。”
“是。”老鸨双膝落地,抬头看着白衣男子,敬畏的目光里多了份犀利。
“找死。”白衣男子目光一沉,袖袍一挥。老鸨只觉肩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捂住左肩,头磕在地上,极其卑微。
“求主子饶恕。”经lì
了那么多,早就放下曾经的高傲,为了报仇,她可以任由别人将自己的自尊踩在尘埃里,她并不贪生,她只是不想死,因不为甘心,所以不想死,仇一天未报,她就死不瞑目,可以说,她后半辈子都为复仇而活,为仇恨而活。
“没有下次,即便是有,最好高明点,别留下破绽,给我杀你的机会。”杀人对他来说,就根踩死一只蚂蚁,取决于,他愿意或是不愿意。
“属下铭记噗。”话刚落,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了出来。
“今日之事,她的反常,韦寒也看出蹊跷,他会来找你,好生应付,别让他察觉到任何端倪,必要时,许你说出她的身份,但是绝不可以透露,四岛之事,否则你与你的女儿,死无葬身之地。”白衣男子说完,纵身跃出窗户,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间。
房顶上,白衣男子如天神般耸立着,望着韦府的方向,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目光静幽的荡漾出一片如梦的呢喃。“小琅儿,真不听话,是应该给你一点惩罚,以示小惩大诫。”
纵身一跃,宛如雄鹰展翅,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鸨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站起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捂住肩,移动步伐,手扶着窗户,稳住自己的身子。
拉高衣袖,露出白玉如暇的肌肤,手肘下刻着一个“戚”字,冷意袭上心头,心脏紧缩的剧痛着,寒气刺穿骨髓。
曾经,这个字对她来说是思念,是期盼,而今,这个字对她来说是恨意,也是期盼,含意却不同,痴迷的爱意,换成蚀骨的恨意。
“戚老大,总有一天,我瑜琼要将当年的耻辱,加倍讨回。”以爱为名的欺骗是耻辱,对她来说,比成为他的俘虏,那段时间的凌辱,更让她感觉到羞辱。
她的个性刚烈,戚大老的个性也刚烈,这样的两人碰到一起,注定是毁灭。
瑜琼缓缓闭上眼晴,只觉那彻骨的冷,锥心的痛愈加清晰,不堪的回忆,一遍一遍的回荡在她脑海里,牵扯着神经,全身各处都传来的痛楚,浑身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瑜琼手紧扣在窗棂上,默默承shòu着无以复加的痛意。
良久,敛起所有思绪,瑜琼睁开眼睛,露出招牌笑容,妩媚而风骚。
楼下,小厮一见瑜琼,立kè
回过来。“瑜姨,韦家当要见您。”
“知dào
了。”瑜琼笑得花枝招展,扭动着腰身,朝楼上走去,边走边拉拉高嗓门儿。“各位爷,可要尽兴,姑娘们,好心伺候。”
“是,瑜姨。”姑娘们立kè
笑盈盈的回声。
“瑜姨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采卓绝。”某阔少摸着下巴,猥琐的目光落在瑜琼扭动的腰身下。“虽上了年纪,还是那么的让人垂涎三尺,要是能与她共享鱼水之欢,死也甘愿。”
“爷,说笑了,瑜姨我,只卖姑娘,不卖身。”瑜琼回头,还给那个阔少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让人好生遐想。
三楼,厢房。
“哟!韦当家,真是稀客啊!今日什么风把韦当家给吹到清风阁?”瑜琼拉高嗓门儿,让楼下的人均能听到她的话,然而她的话的确在楼下引起轰动,不敢明目张胆交谈,只能窃窃私语。
韦寒,韦家当家,商场上的铁腕,就光那财势,就让人产生惧意。
谁不知,诸多国家的国库,每年有一半都是靠韦家商业的税收充填。
瑜琼关上门,走向韦寒,在他对面落坐,拿起酒壶斟上一杯,推到韦寒面前,恭敬的问道:“当家,今日亲自来清风阁,可谓何事?”
清风阁是韦家暗中的势力,没有人知晓清风阁的幕后老板就是韦寒。
“认识一个叫瑜琼的人吗?”韦寒抬眸,直接问道。
“当家曾经许诺过,若是我的私事,我不说,你不会逼问。”瑜琼为自己斟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火辣的酒从口中滑进喉咙,尝到的是麻木的心酸。
“瑜琼这个人,对你来说是私事?”韦寒素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也无心好奇下属的私事,每一个被他纳入麾下的人,谁不是有故事之人。
“是。”瑜琼坚定的点头。
韦寒目光里露出一丝精光,也没再问下去,起身朝门口走去,突然停下脚步。“你就是瑜琼?”
身后没传来回应,韦寒突然又问道:“你跟戚琅琅认识?”
瑜琼目光诡异一闪,笑容染上了嘴角。“当家,你可不可以别那么精明。”
怪不得,随即韦寒自嘲一笑,他居然关心起她的事,韦寒摇了摇头,太不正常了。都他也家。
“当家,小心戚琅琅,她的身份是海盗,别追问下去,我只能告sù
你这么多。”瑜琼拿起酒杯豪饮,她不知戚琅琅来陆地的目的,北岛上的人如此宠爱她,怎么可能放任她来陆地,原以为是同名同姓,悱惋试探后的结果,她的确是戚琅琅。
韦寒脚步一滞,却未停下,走出清风阁,抬头望着月色,她真如轩辕所怀疑,海盗,还真是看不出来。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若是让人知晓,韦家主母是海盗出生,真不知后果会怎么样?
原来当年的云乐郡主失足掉入海里,被海盗所救,其实细想也不难想出,在海中,除了海盗,就是商船,不是被商人所救,就是海盗,只有被凶残的海盗所救,他们才查不到任何消息。
翌日,韦寒昨夜逛清风阁的事,被人添油加醋,传得绘声绘色。
静落苑,戚琅琅依旧睡到自然醒,起身赤着脚走向窗户,望着明朗的阳光,戚琅琅趴在窗台上叹息。
自打跟阿奴相公重新拜堂之后,相公不与她同房,连儿子也不来叫她起床了,丈夫不认她,儿子也远离她,想到昨日轩辕琰唱的,戚琅琅垂下头,太悲哀了。
“主母,奴婢们为您梳洗。”听到响动声,春晓与晓风推门进来,春晓将水盆放在桌面上,晓风跑去欲将戚琅琅搀扶过来。
“不用,我还要睡。”戚琅琅挥开晓风伸过来的手,赌气般的嘟着嘴,大步朝床走去,将自己抛到床上,抱着被子,毫无形象的滚了一圈,什么伪装,什么淑女,什么都是浮云,也没见到阿奴相公有多喜欢。
继xù
伪装下去,她辛苦死了。
“主母,日上三竿了。”春晓跟晓风交换下眼神,晓风开口道。
“丈夫不理我,儿子远离我,除了睡觉,我还能做什么?”戚琅琅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现在她决定过猪的生活,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主母”
“你们敢不听我的话。”戚琅琅一个翻身,坐起瞪着两人,她现在正找不着发泄的对象,最好别招惹她,不然让她们后悔投胎做人。
“不敢。”春晓与晓风齐垂下头……
“不敢就好,现在,转身,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戚琅琅指着门口,昨日都是阿奴相公叫她起床,现在就换人了,心里那叫个不痛快。
两人不敢违背戚琅琅的话,福了福身,转身离去,关上门,戚琅琅倒回床上,望着床顶,阿奴相公不来叫她,就不起床。
门外,春晓皱眉。“这个主母,还真看不懂她的心思。”
“春晓,你说主母会不会在生当家的气,毕竟才成婚第二晚,当家就逛青楼。”晓风说出心中所想。
“有可能吗?你我轮班守在门口,主母从昨夜回房,就没出过房门,一觉睡到现在,又没人进过她的房间,上哪儿听到面外的传言。”春晓抬手揉搓着眉心,主母的话,她们不敢违背,可龙叔的话,她们也得听。
“主母不起来,现在怎么办?”晓风也急啊。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告sù
龙叔。”说完,春晓就朝外面走。
“要快点回来。”晓风压低声催促。
戚琅琅生着闷气,恍恍惚惚的进入了梦中,一会儿后。
啪!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出什么事了?海啸了吗?”戚琅琅猛的坐起身,睡意跑光光,当她看到站在床边的龙叔时,人也彻底清醒了,这是陆地,哪儿来的海啸,笑眯眯的道:“龙叔早。”
“还早,都快晌午了。”啪,龙叔手中的藤杖落下。
戚琅琅从床上弹跳起,做出应战的姿势。“龙叔,你是来找我挑zhàn
的吗?”
龙叔嘴角抽了抽,压抑着欲笑出声的冲动,板着一张脸,严肃的看着戚琅琅。“半个时辰后,立kè
来龙祥堂,否则家法伺候。”
啪!一杖打在床边,龙叔转身就走。
看着那苍劲而直挺的背影,戚琅琅久久回不过神,这是什么状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老头子看起来跟爷爷一样,却没有爷爷可爱,严肃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特别是他手中的藤杖,戚琅琅怀疑,他真的会抽自己。
如果她反抗,就不知爷爷是帮她,还是帮龙叔了。
上了年纪的人,不应该都像外公跟爷爷那样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吗?
“家法?天!不会是用刚刚他手中的藤杖抽我吧!”戚琅琅蹭的一下跳下床,就往外冲,北岛也有家法,她可是领教过。
听到“家法”两字,戚琅琅可以从母老虎,瞬间变为病猫。
“主母先别急,奴婢们先为你梳洗,用过膳后再去龙祥堂也不迟。”龙叔一出去,守在门外的春晓和晓风走了进来。
看来她们的主母欺软怕硬,龙叔在韦府的权位很高,老老爷给过他权力,别说是主母,就算当家犯了错,他都可以抽。
“来得及吗?”戚琅琅是急性子,可是她肚子还真饿了,那老头子太强势了,她得吃饱了,才有力与他对抗。
“来得及。”春晓留下,晓风出去准bèi
膳食。
这次的装扮没有昨天隆重而高贵,昨日是为了体现她主母的身份,今日是要去接受龙叔训liàn
,一袭蓝色劲装,长发轻搀,用一根玉簪盘在脑后,简单而大方,也不失她的身份。
吃饱后,春晓与晓风将戚琅琅带到龙祥堂,站在门口,戚琅琅却不敢进去,好似里面关着凶残的猛兽般,抬头望着牌匾上,龙祥堂三个字,那刚劲有力的刻划,那一道道划透着精致与庄严。
“主母,请。”春晓见戚琅琅站着不动,欲去为她推开门,却被戚琅琅拉住。
“春晓,你确定没带错地方?”这名字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可戚琅琅却感觉不出温暖,而是冷。
“没有。”春晓摇头,接着又说道:“主母不会是要临阵脱逃吧?”
“切!怎么可能,临阵脱逃,笑话,我像是这种人吗?”戚琅琅放开春晓,挥了挥手,一脸的不屑,随即戚琅琅又拉着春晓的手。“快快快,趁那老头子没发觉,我们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