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突然产子

  “不累。”因为太兴奋,太不真实,戚琅琅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
  “琅琅,慢点,小心脚下,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戚琅琅拉着他奔跑的速度,真让韦寒捏一把汗。
  “我知dào
  ,放心,我会小心,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戚琅琅拍着胸脯保证,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放慢,好似急着拉韦寒去证实一件事,才让她感觉到真实……
  一会儿后,韦寒看着熟悉的地方,这地方给他的记忆太深刻,在此地窝了三天三夜,就是为了看守她的金库,结果白守一场,北王只是嘴上说,却没有行动。
  “琅琅。”韦寒不明白,放着好好的房不洞,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要他回味一下那痛苦的三天。
  “忘了我当初给你的承诺了吗?只要你娶我,我的宝贝就分你一半。”戚琅琅笑眯眯的说道,伸手转动着石壁放着的夜明珠,一阵响动,石门微微移动了下,戚琅琅弯腰从石门移开之处,捡起一把钥匙,将石门的大锁打开,又在另外两个位置拿出钥匙,石门上的三把大锁均打开。
  戚琅琅推开石门,拉着韦寒兴奋的跑了进去。
  韦寒傻眼了,对戚琅琅的机关佩服的五体投地,刚才还以为转动夜明珠是为了开启石门,不料只是拿出其中一把钥匙,三把大锁,三把钥匙,均躲在不同之处。
  看着金碧辉煌的金库,还真是金库,建这样的金库,一定花了不少财力跟人力。
  “阿奴,这就是我全部的宝贝,现在分你一半。”戚琅琅打开一口镀金箱子,韦寒看着躺在里面的三锭金元宝,嘴角渐渐的抽蓄了。
  “骗人的吧!”韦寒从戚琅琅手中抽出手,将金库里所有的镀金箱子都打开,均只是摆设,韦寒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全是空箱。”
  “本来是满的,被老爹跟老哥们骗走了,等我知dào
  攒宝贝时,就只剩下它们了。”戚琅琅指着箱子里三锭金元宝,与其说骗,不如说取,小时候的她可大方了,金库的石门从未关过,等她知dào
  关时,宝贝已经所剩无几了。
  见韦寒还是狐疑的看着自己,戚琅琅耷拉着脑袋,挫败的道:“听老爹说,我在娘亲肚子里时,她就有预感笃定我是女儿,儿子生多子,好不容易怀了个女儿,自然成了宝贝,娘亲给我准bèi
  了很多嫁妆,甚至死的那一刻,也将她金库里的宝贝留给了我,结果,老爹跟老哥哥们又阴又险,在他们的蒙骗之下,我成了败家子,娘亲给我准bèi
  的嫁妆,跟她留给我的遗产,都分散到了老爹跟哥哥们的金库里了。”
  等她懂事之后,找他们要回来时,他们却说,送出去的东西,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所以那些她傻乎乎送给他们的宝贝都收不回。
  还美其名曰,这些宝贝都是娘亲为她亲自准bèi
  ,他想娘亲时,就去金库看看她的东西,触物想娘。
  听听那是什么屁话,想娘用得着看宝贝吗?摆明了霸占她的宝贝,她也没办法,若不是她金库石门大敞开,谁取得走她的宝贝。
  韦寒无语了,怪不得她会用三把大锁将石门锁住,亡羊补牢,有什么用。被她强拉着守了三天三夜,他原以为是堆积如山的宝贝,岂料就三锭金元宝,想想都觉得欲哭无泪。
  “只有三锭,怎么分?”韦寒故yì
  给戚琅琅出难题,对金钱他很敏感,但是他也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他是不会贪。
  戚琅琅弯腰从箱子里全拿了出来,捧在手心里,冥思苦想了一番,将两锭金元宝递给韦寒。“给你两锭,上次那两锭,我还没放进来,虽然没有它们大,数量却差不多。”
  韦寒额际布满黑线,他只是故yì
  刁难,她居然还认真了。夺走她手中的三锭金元宝,丢进箱子里,韦寒一把将她横抱起,阔步走了出去,今夜可是他们的洞房之夜,被却她拉来分财产,他像是那种会占她便宜的人吗?
  决定娶她,是因她的人,跟她腹中的孩子,可不是为了她的财产。
  “啊!”戚琅琅惊呼一声,见韦寒将她抱出去,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下来。“阿奴,我的石门还未关。”
  该关之时不关,现在关有什么用?
  “不出两年,我保证将你金库里所有箱子全装满。”韦寒的保证不是随口说,而是他真有这样的本事。
  “真的假的?”听到韦寒的诱惑,戚琅琅停止挣扎,眼眸中金光烁烁。
  “我保证。”韦寒看着满脸质疑的戚琅琅,还真是伤人心,别人如何看自己,他完全不在乎,可他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不靠任何人,我有能力养活你跟孩子。”
  “我相信。”戚琅琅蹭的一下蹭起身,纤臂环上韦寒的脖子,噘着小嘴,在他的脸上重重的印了下,以示奖赏。
  新房,并非以喜庆的红为主,而是以金色,越是布置得金光闪闪,越有颜面。
  “呵呵,阿奴,我们再成一次亲好不好?”戚琅琅坐在礼堆里,拆着那些包装得精致的礼物,水柔笑靥像太阳一样灿烂,可见她有多喜欢这些礼物。
  “不好。”韦寒直接拒绝,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这丫头居然想再成一次亲,与她相处这几个月,深知这丫头的爱好,贪财特钟爱于那些发光的东西。
  他也佩服那些送礼之人,礼物无需无价之宝,只要发光就行,甚至有些人直接送黄金。而这丫头被诱惑了,居然还利用成亲,骗礼物,任何事他都可以纵容她,唯独这件事他不妥协,成亲诈piàn
  ,侮辱了“成亲”这两字。
  “为什么啊?”戚琅琅拆礼物的手停下,不悦的仰头望着韦寒。
  “琅琅,钱财取之有道。”韦寒上前从她手中拿走拆了一半的礼物,放在一边,将她抱起朝床走去。
  “很有道啊?”戚琅琅双手抓住韦寒胸前的衣衫,不让他把自己放在床上,一脸严肃,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你看,我们成一次亲,就有那么多的礼物拿,若是多成几次,金库里的箱子,很快就能填满了。”
  韦寒坐在床边,将戚琅琅放在自己腿上,捧着她的小脸,俯下头在她鼻尖上落下一吻,眸光中的精明尽显无疑。“琅琅,相信我,你相公我有本事将你金库里的箱子都填满。”
  “人家相信,一直都相信。”戚琅琅环抱着他的脖子,送上香喷喷的一个吻,除了相信他,她更相信自己的眼光,第一眼就认定的人,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韦寒叹了口气,幽深的黑眸里蕴藏着睿智和精明,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威慑力。“琅琅,我所谓的本事,而非你侥幸的心态,以成婚之明,骗取礼物。”
  “我没有骗取,我是取之有道。”戚琅琅立kè
  反驳,挺胸抬头,见韦寒薄唇紧抿性感而严肃,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神祗气质,磅礴的气势瞬间被压制住,戚琅琅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好吧!我就是骗取,但是他们自愿傻乎乎的送上门,我没理由不收啊!”
  很充足的理由,也很让人喷饭。
  “琅琅,今夜是我们的洞房之夜。”韦寒突然转移话题,这丫头总能找些歪理,他若继xù
  下去,就没完没了,指不定还被这丫头气得失去理智,万一冲动之下,伤了她腹中的孩子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dào
  啊。”戚琅琅乐呵呵的说道,倏地掌起身,俯在韦寒耳边煞有介事的说道:“今晚没人敢来闹洞房,呵呵。”
  呵呵两声结尾,留下无限想象空间,令人好思遐想。
  “然后呢?”韦寒装傻的问道,看着她红艳艳的樱桃小嘴,眼底染上一丝**。
  “然后呵呵。”戚琅琅眨巴着双眸,一脸的神mì
  ,那甜美的笑声诱惑至极,小手主动褪去韦寒身上的外袍,然后是自己,直到两人身上只穿着中衣,在韦寒差点失去理智之前,戚琅琅丢下让他吐血身亡的两字。“睡觉。”
  “睡觉?”韦寒嘴角渐渐的抽蓄了,挑逗了他半天,就拍拍屁股弃他于不顾。
  “好累喔!”戚琅琅从韦寒腿上爬到床上,乖乖的拉开自己的被子,把自己捂了个密不透风。在她的认知里,拜堂后就入洞房,然而入洞房就是睡觉,既然没人敢来闹洞房自然也不会打扰到她睡觉,虽说她只要一睡着,响雷都无法将她惊醒。
  “真的很累么?”韦寒看着戚琅琅天真无邪的笑容,唾弃自己龌龊的想法,她有两个月身孕,他居然对她燃起**。
  “嗯。”戚琅琅点头如捣蒜。
  算了,早有心里准bèi
  ,他的洞房,不可能有**一刻值千金,认命的躺在戚琅琅旁边,闭上眼睛,毫无睡意,侧目对上戚琅琅明亮的眼睛。“不是要睡觉吗?”
  “突然睡不着了。”戚琅琅抓着被子,摇了摇头,挪了挪身子,靠近韦寒。“阿奴,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来得也太快,让人措手不及,不仅韦寒感觉不真实,戚琅琅亦如此。
  “那些礼物就是最好的证据。”韦寒伸出手臂,和着被子将戚琅琅搂在怀中,韦寒甚至严重怀疑,她与自己成亲是不是就冲着那些礼物。
  “礼物,呵呵,我太喜欢了。”戚琅琅顺势将脸贴在韦寒胸膛上,侧耳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小手还不安分,在韦寒胸膛上画着圈圈,小嘴里突然蹦出一个成语。“奉子成婚。”
  “琅琅。”韦寒搂着她的手臂一僵,紧抿的薄唇带着不悦,已然说明了他不待见戚琅琅那个成语,可她说的又是事实,让他无话反驳,若没有孩子,放qì
  离开娶她几乎不可能,答yīng
  娶她也并非全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只有他自己清楚,孩子只是让他顺理成章留下来的理由。
  “怎么啦?”戚琅琅在韦寒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让自己舒适的位置。
  “睡觉。”韦寒搂着戚琅琅的手臂一紧,周身萦绕着不怒而威的情绪。
  “阿奴,你不高兴吗?”戚琅琅抬眸望着韦寒,她也敏锐的嗅出韦寒不悦的情绪。是因为不是真心要娶她的原因吗?
  非真心娶,若是别的女人,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疙瘩,可戚琅琅完全没有,她的目的只要韦寒肯娶她,至于为什么娶,她可不在意。
  “没有,别瞎想,睡觉。”韦寒笑不由衷,心中苦涩,为何,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好。”戚琅琅也讷讷赔着笑,为了孩子,不得不娶她,心里难免会不痛快,她能理解,所以她尽量听他的话,对他有求必应,当然这只限于想。
  整个北岛洋溢在一片喜庆之中,新房却很安静,戚家父子三人送完宾客,也累得够呛,也没人有心情去理会新房中的两人。
  然后,在宁静的夜晚中,一抹身影在戚宅飞掠过,直奔东南院。
  夜是这样恬静,委婉,繁星点缀的夜空,缤纷璀璨,戚宅却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到处贴着金字双喜,在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芒之下,使憬着纸醉金迷之境。
  砰!一声巨响,门顿时承shòu不住四分五裂。
  床上相拥的两人瞬间惊醒,本就没睡意,这下瞌睡更是跑光光了。
  “姓韦的。”一声低叱,韦寒还没来得及应战,整个人就被拽下床,还好他放得快,不然连同戚琅琅也一起被拽下床。
  “老五,你是来闹洞房的吗?”戚琅琅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笑眯眯的看着来者,今日是她成亲大喜之日,五个哥哥,却只有大哥跟四哥在,其他三人完全没将她的婚礼放在眼里,除了老二她没权力责怪之外,三哥跟五哥,人未到礼应该到啊!
  听到戚琅琅的话,韦寒挥出去的拳头立kè
  收了回来,老五,琅琅的五哥,不同于其他三人,戚老大淡漠寡言,戚老二风流邪魅,戚老三他没见过,戚老四温润儒雅,戚老五性子火爆。
  “五哥。”基于礼节,韦寒不得不叫戚老五一声五哥,谁叫他娶了他们的小妹,若琅琅是他们的姐姐,就该他们乖乖叫自己姐夫了。
  五哥?戚老五愣了愣,这声五哥叫到他心坎里去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五哥,小妹从来都是没大没小,从会开口叫人起,就直接叫自己老五。对上韦寒精明而睿智的目光,戚老五立kè
  回神,自己是回来揍他出气,可不是回来听他叫自己一声五哥。
  “闭嘴,谁是你五哥?别乱攀亲。”火气十足的狂吼,戚老五俊美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鄙夷。“老子不管你是谁,敢欺负我小妹,就得付出代价。”
  “老五,不是阿奴欺负我,是我欺负了阿奴。”戚琅琅可不是缩头乌龟,对自己做过的事,她会勇于承认。
  “闭嘴。”戚老五侧目瞪了一眼拆自己台的小妹,回瞪着韦寒时,张狂着一双愤nù
  的眼,俊脸上布满霜寒,眸光散发出的满是骇人的冷光和暴戾。
  之在痛没。相比之下,韦寒却是一脸淡静,却不失睿智与精明。
  “哇,你凶我。”戚琅琅哇一声哭了出来,不是假哭,而是真哭,从小到大,她的眼泪收放自如。
  “琅琅。”听到戚琅琅的哭声,韦寒欲上前,却被戚老五一把将他推开。
  “滚,就算你们拜了堂,她腹中是你的孩子,也轮不到你来安慰。”戚老五很窝火,他还没来得及揍韦寒,结果小妹就哭给他看,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小妹,被别的男人抢走了,还胳膊向外拐。面对戚琅琅的哭声,戚老五有些手足无措,暴躁的抓着头。“小妹,别哭了,你肚子里有宝宝,你做一样,小家伙学一样,以后长大后跟你一样是个爱哭鬼。”
  “你才是爱哭鬼。”为了孩子,戚琅琅还是停下哭声,擦了擦红红的眼珠,瞪着戚老五,还有嘴抽泣。
  “好好好,我是爱哭鬼。”戚老五伸出手,轻柔的擦拭着戚琅琅眼角的泪水,戚老五继承了北王的坏脾气,也跟他一样,将戚琅琅捧在手心里疼爱。“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动不动就哭鼻子,不觉得丢脸么?”
  这还是刚刚那个火爆到不行,与自己剑拔弩张的戚老五吗?韦寒汗颜,戚家父子对她的疼爱已经深入骨髓,看来今后他的日子不会好过,让她受了点委屈,她的哥哥们非要了自己的命。
  娶她似乎不太明智,随时有生命危险。
  “谁让你凶人家?”戚琅琅嘟着嘴,做娘又怎么样?岛上有规定做娘的人,就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树立好榜样吗?
  “还不是被你气的。”戚老五无力的翻白眼,对这个小妹,疼到骨子里,又完全拿她没办法,余光瞄向韦寒,压抑的怒火又蹭蹭涌了出来。
  “不许你怒视阿奴,他是我认定的人,如今又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要是敢对他不好,等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出来,继承了北王的权位,哼哼,你就死定了。”戚琅琅皱着鼻子,摇晃着脑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切,怒视他还便宜了他,我更想仇视他,甚至把他丢去海里喂鱼。”戚老五一脸不屑,不受戚琅琅的威胁,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小家伙一个,什么屁事都不懂,姜还是老的辣。
  “戚老五,你敢。”戚琅琅怒瞪着戚老五,对韦寒的保护**可是超强。
  “你看我敢不敢?”在这世上,没有他戚老五不敢做的事,诡异的目光落到戚琅琅平坦的腹部,他的小妹十六都未到,居然就怀孕了,对韦寒又罪加一等。
  “你这是什么表情?敢看不起我儿子,等他出来,不认你这个舅舅。”戚琅琅拉起被子,捂住戚老五的头,小拳头挥了上去。
  “你能笃定他一定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戚老五任由她不痛不痒的打。
  “女儿?”戚琅琅停下拳头,歪着脖子想了想,她还真没想过肚子里怀着的是女儿,如果是女儿,跟自己一样漂亮,一样可爱,就算没有她幸福,有很多哥哥们疼爱,也有很多舅舅们疼爱,拳头又落下。“如果是女儿,就更不让她认你这个小舅舅。”
  “琅琅,别打了。”韦寒上前,握住戚琅琅的双手,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痛惜的看着有些泛红的小手。“痛吗?”
  “不痛,我用被子捂着呢!”戚琅琅反抓住他的大手,扳着他的手指玩着,幸福的窝在韦寒怀中,现在又多一个人疼自己,能不幸福吗?如果她生出来的是儿子,也要让儿子疼自己,如果是女儿,自己就疼女儿。
  “你太懂得保护自己了。”韦寒嘴角抽了抽,他还以为她用被子捂住是怕打痛戚老五,原来是保护自己手,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
  “该死的。”戚老五揭开被子,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见韦寒抱着自己的小妹,那怒火又上来了,戚琅琅瞪了他一眼,暴躁的火焰微微的有些熄灭,冷哼着抿着唇,不甘心的别过脸,这一幕太刺眼了。
  他怎么看,怎么不爽,真搞不懂,老大他们不反对就算了,连老爹也同化了。憋在心口的怨气,怎么也忍不下。
  “小妹,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字还未说出口,戚老五顿时住嘴了,看着拎在手中的头发,再看着戚琅琅光秃秃的头,那瞬间垮下来的脸色,告sù
  他,捅到马蜂窝了。
  “琅琅。”韦寒的手僵硬在戚琅琅头顶,满是担忧的看着她,当他意识到戚老五的动作时,出手阻止已经晚了。
  “哇。”戚琅琅呆滞片刻是因她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回神,惊天地,泣鬼神,带着雷霆般势力的哭闹声顿时响动而起。
  “我交给你了。”戚老五当下将假发塞到韦寒手中,自己脚底板抹油,落荒而逃。突然感觉到,其实让他娶自己的小妹,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至少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他们闯下的祸,由他来背,任小妹发泄到爽。
  几个月后,戚琅琅的肚子越来越大,因为怀孕,她的脾气也渐涨,愈加娇纵起来。
  有时候,睡到半夜,总将韦寒叫醒,说肚子饿,吵着要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韦寒认命的起床,不辞辛苦给她弄来,结果她又不吃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韦寒又不敢将她吵醒。
  动不动就发小脾气,稍微不顺心就哭闹不休,韦寒就顺理成章成了她发泄的对象,偶尔戚家父子会好心的为韦寒分担,但是大多时候一见戚琅琅要发飙,都很不厚道的逃之夭夭,留下韦寒一人面对,用北王的话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韦寒必须得担责任,谁让戚琅琅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呢。
  反正所有孕妇有的坏脾气,戚琅琅每个都到位,可怜的韦寒被折腾得够呛,苦巴巴的盼着她早日生下孩子。
  怀孕七个多月时,戚老五很贴心的给韦寒意见,要不要让戚琅琅早产,结果换来众人一顿猛揍。
  东南院,戚琅琅挺着个大肚子,此刻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玩,明明是大冬天,戚老五手心里却溢满冷汗。
  戚琅琅将雪人堆完,手一伸,戚老五立kè
  狗腿子似的将手中的扫帚递到戚琅琅手中。“姑奶奶,你可悠着点,要是有个闪失,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五马分尸还是便宜的,尸体跺成肉酱喂鱼。”
  “知dào
  了,啰嗦,跟个老头子似的。”白了戚老五一眼,戚琅琅接过扫帚,放在雪人手中,托着下颌,退后一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明媚的笑容愈加灿烂,很满yì
  ,很有成就感。
  “我啰嗦,还不是为了你。”戚老五很憋屈,再次羡慕被老爹赶出岛的二哥,多好啊!不用被这丫头折腾,今天若不是韦寒有事出去了,她敢跑来院子里堆雪人吗?
  他们家的小祖宗,谁也镇不住,唯独韦寒可以,只要韦寒一句话,小祖宗就能瞬间从凶悍的母老虎,变成温驯的小绵羊。不过小祖宗折磨起韦寒来,可是半点没留情,有时候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故yì
  报复韦寒。
  “呵呵,我就知dào
  老五最疼我了。”戚琅琅蹭到戚老五身边,抱着他的手臂,一点也不在乎飘落在他衣袖上的雪花,红通通的脸在他手臂上蹭着。
  听她这么说,戚老五头皮一阵发麻。“小妹。”
  “老五,我们来打雪仗。”戚老五一开口,戚琅琅就截断他的话,放开他的手臂,就要弯腰去抓地上的雪,由于圆圆的肚子,怎么也弯不了身。
  “戚琅琅,我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好不好。”戚老五扶着戚琅琅,苦闷着脸,都快要给她跪下了。他活了近二十年,没见过孕妇,戚琅琅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没想到这般能折腾人,即将要临盆,还打雪仗咧!打他还差不多。
  戚琅琅嘟着嘴,不乐意了,她刚刚堆雪人,都是戚老五将雪捧到她手中,她这肚子,真不方便,弯个腰都这般费劲。“好吧,不打雪仗了。”
  听到她不打雪仗,戚老五顿时松口气,可戚琅琅接下来的话,让他有撞死的冲动。
  “老五,宝宝想吃西瓜。”戚琅琅指着自己高隆起来的肚子,撇清的说道:“是宝宝嘴馋,可不是我的嘴馋哦。”
  “谁的嘴馋也没用,现在,立kè
  ,马上给我回房,躺在床上乖乖等着生产。”戚老五板着脸,拿出身为哥哥的权威,大冬天的吃西瓜,别说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
  “哇呜呜,你凶人家。”戚琅琅又拿出她水淹龙王庙的本事,这次戚老五没妥协,瞪着戚琅琅头顶都冒烟了。
  “琅琅。”韦寒远远的就听到戚琅琅的哭声,若是戚家父子,转身溜之大吉,可韦寒不能,明知山有虎,他也得往虎山行。
  “回来得正好,她还给你了。”戚老五一见韦寒,像见到救星般,给韦寒一个感激的目光,将戚琅琅平安的交到他手中,整个人如释重负。
  “相公,呜,你可算是回来了。”戚琅琅扑进韦寒怀中,可怜兮兮的叫道,活像是受人欺负了般。
  两人成亲后,在韦寒的坚持下,硬是要戚琅琅将阿奴改成相公。
  “怎么了?”柔拍着戚琅琅的手背,韦寒随口问道,给戚老五一个你可以离开的眼神,握住戚琅琅冻僵的小手,微微蹙眉。“手怎么这般凉?”
  “相公。”戚琅琅低下头,吐了吐舌头,以为没人看到她的小动作,熟不知韦寒敏锐的目光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人家要吃苹果,老五不让人家吃,还不要宝宝吃。”
  刚走到大门口的戚老五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仰天长叹,高呼他冤枉啊!在他面前要吃西瓜,到了韦寒面前,就变成苹果了。淌上这妹妹,只能认栽了。
  韦寒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苹果,戚琅琅接过苹果,惊讶的叫道:“呀!热的。”
  “吃吧。”大手覆盖在她高隆起的肚子上,体贴的轻扶着,韦寒看着怀中人儿,眸光里满是溺爱。
  “呵呵,相公,我爱死你了。”戚琅琅垫起脚,抱着韦寒的脖子,重重地啄了下他的唇瓣,喜滋滋的啃着手中的苹果。
  能这样守着她,宠着她,韦寒尝到幸福的味道。
  韦寒余光落到雪人身上,目光微微一寒,抬手抚去戚琅琅肩上的雪花。“谁堆的雪人?”
  “当然是老五。”戚琅琅低着头,啃着手中的苹果,轻脆的声响起,转动着眼珠,她才不敢承认是自己堆的,不然又要被他困在房间里,守着火炉以示小惩大诫。
  韦寒摇头在心里叹息,看来他必须在她生产之前,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自己不在她身边,片刻都不安宁。“外面太冷,我扶你回屋。”
  “好,啊!”好字一出,戚琅琅立kè
  叫了出来,苹果从手中滑落,戚琅琅捂着肚子,脸色瞬间苍白,惨白之下是隐忍的痛。
  “怎么了。”看着她的样子,韦寒也担心起来。“琅琅,快告sù
  我,哪儿不舒服?”
  “没事,别担心,宝宝调皮,他又踢我。”刚刚痛了一下,现在痛意缓解,戚琅琅经常能感觉到胎动,只是这次特别的痛,她只当是肚子里的孩子太调皮,并未多想。
  闻言,韦寒也松了口气,目光落在戚琅琅肚子上,沉着脸严肃的训斥。“宝宝,不准你折腾你娘,她怀你就够辛苦了,再折腾她,小心你出来,我打你的屁股。”
  翌日。
  “琅琅,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躺在床上,等我回来,我去叫大哥来陪你。”韦寒穿好衣衫,临走前不放心的叮嘱。
  “相公”戚琅琅抓住韦寒的手,想留下他,可随即一想,他为了能将自己金库里的箱子填满,这般辛苦,她不能拖他的后腿,忽略掉身体的不适应。“小心点,早点回来陪我跟宝宝。”
  “好。”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韦寒才不舍的离去。
  韦寒走了一会儿,戚琅琅躺在床上,面色痛苦至极,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的震痛,下身更是似乎要撕裂了一般,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痛过,平时的胎动,就算孩子再厉害,再折腾她,都不会成这样。
  “好痛。”戚琅琅艰难的侧着身子,双手死死的抓着被褥,痛苦的低吟。
  怎么会这样?
  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额头遍布冷汗,浸湿散乱在额头上的发丝。
  听到吟声,戚老大脸色一变,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席卷而来,冷沉的面容紧绷着,锐利的眼神更加的阴寒凛冽。
  砰!一脚将门踢开,冲到床前,看着床上那一幕,神情一痛。“小妹。”
  闻声,戚琅琅转过身,目光一滞,这样的老大,这样的神情?她只在那时候见过一次,不想让他担忧,强挤出一抹笑,可那撕心裂肺的痛一阵一阵的传来,吞噬着她的理智,安慰的话出口变成了诉苦。“老大,我好痛。”
  从昨夜,她就感觉到身子有些奇怪,不想吵到韦寒,只能咬牙忍着,加上那痛隔时,一会儿痛,一会儿不痛,她也没多想,只当是胎动,直到现在,戚琅琅已经不敢把它当成简单的胎动了。
  “老大,我好痛。”曾经也有个柔弱的女子抓住他的手叫痛,那时候他看着另一个躺在血泊中痛苦的女子,犹豫不决,结果,老天对他的惩罚,带走他的妻儿,也彻底伤害到另一个女子。
  悲痛的回忆侵占着戚老大的思维,阴霾着脸,骇然的寒意从身上迸发出来,看着眼前那张因痛而扭曲的脸,幻觉产生,三张脸不停的转变。
  “老大,你怎么了?”这样的老大是她担心的,戚琅琅顾不得那剧烈的痛,揭开被子,感觉下身有粘稠的液体,低眸一看,那一大片的鲜红,犹如曼珠沙华一般,极致的妖艳,戚琅琅苍白的脸色满是惊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血腥弥漫,戚老大猩红的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那血,金色的床单上鲜红绽放,怵目惊心的妖冶。
  倏地将戚琅琅抱入怀中,神情涣散。“婉儿,别怕,我会救你。”
  “大哥,我不是大嫂,我是琅琅,你的小妹。”身下依旧剧痛着,折腾得戚琅琅根本无法思考,当听到戚老大叫她婉儿时,脸上的惊恐加剧。
  “婉儿,别怕,我会保护你跟孩子,不会让你们有事。”沉浸在痛苦的记忆里,戚老大完全听不到戚琅琅的话,也感觉不到她的害pà。
  “大哥啊”痛蔓延到全身,戚琅琅想推开紧抱着自己的戚老大,却怎么也使不出一丝力。无助的闭上眼睛,紧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漫延,意识模糊一片。
  好痛,谁来帮帮她。
  “该死。”一声低咒,戚老五身影闪过,一掌将戚老大劈晕,任他倒在地上,戚老五抱着戚琅琅。“小妹。”
  “不好,老五快放开,小妹快要生了。”素来温和的戚老四,此刻声音也有些颤抖。
  “要生了?”戚老五一愣,怎么都赶在这节骨眼,韦寒出去了,大哥失控了,小妹要生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该死的,韦寒呢?”
  暴怒之下,戚老五叫出韦寒的真名,一月前,戚老三飞鹰情报,确定失忆的韦什么,就是韦寒。
  “老四”剧烈的喘息,戚琅琅想要发出声音都那么困难。
  “小妹,别慌,别怕。”戚老四安慰着,见戚琅琅脸色苍白,额头上遍布冷汗,因痛而咬破的唇,戚老四心也有了慌乱,下意识的取了手帕擦着戚琅琅额头上的冷汗,余光看向一旁的戚老五。“还不快去叫稳婆跟小跟班,还有,派人通知韦寒。”
  稳婆跟大夫一到,所有人被赶了出来。
  几个时辰过去。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喊,因长时间的喊叫,声音甚至都有些嘶哑。
  戚琅琅每喊一声,北王的心就剧痛一下,他的爱妻就是在难产中死去。“琅琅,怎么还没生出来,越喊越厉害,不行,我要进去。”
  北王站不住,就要闯进去,却被管家拉住。“王,您不能进去,这可是产房,不能随便进去,有稳婆跟小跟班在,您放心小姐不会有事,孩子一定会平安生下来。”
  “你的话顶个屁,十六年前,也有稳婆跟大夫,她还是离开了我。”想到当时的情景,北王脸上的担忧被痛苦取代。
  “王,当年的情景不一样,夫人是不心摔倒,然后早产。”从管家拉住北王颤抖的手,可以看出,他也紧张的要死,担心的要死。
  “可是韦寒那家伙死哪儿去了?”北王瞬间将怒火转移,在场除了戚老大就只有韦寒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