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理由

  狐族如临大敌,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守在了山谷外,整个山谷别说自己人还是外人,就连只蚂蚁也爬不进来。万丈陡峭崖壁,云也只在崖壁腰处萦绕,哪怕是片树叶掉下来,也能摔碎了。
  但或许,劫便是劫,纵然诸多防范,纵然用尽了全力,天最大,天意一向弄人,且人定无法胜天。
  山崖顶上掉下一个女人,天意如此,就摔碎在夜溟面前,血肉模糊骨肉分离得都快要看不出是什么形状,却居然还有一口气。
  素来族人离他百丈远,女子更是不得出现在他周围数十里内,一个摔碎了的女人……是夜溟自生以来,离得最近的人,也是他看得最清楚的人。
  他理所当然将她带了回去,理所当然救活了她,他的族人,也理所当然没有发xiàn。他们离他太远了,且不敢贸然来打扰他,哪怕几十年不见,也并不觉得奇怪。
  耗费仙力,夜溟起初只想将这个破碎的人拼好了看看究竟是什么样,他从未见过能任他看得如此仔细的人,与他一样有手有脚,却长得也*
  m.35zww.*不尽相同。
  一个破碎的人,就这样,短短十几日,已如常人一样。
  然,短短十几日,夜溟理所应当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因为她会笑,与他对着湖水看见自己的表情不一样;因为她会感激,眼睛会闪动光芒,而并非虔诚的膜拜;因为她会与他说话,纵然他开口也说不出什么;因为她的身体,似乎比他更暖一些……
  ……
  如果要找一个能说服世人的理由,为什么会爱那个女人,凭什么会爱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夜溟找不到。
  但如果是给自己的理由,夜溟永远说不完。
  就像是一张雪白的纸向往一张满是油彩的画,那油彩中纷繁曼妙的每一丝,每一缕,都是他的理由。
  她的出现,让他的世界中乍然有了些许色彩,那一丝一缕,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给了他最初的向往,所有爱的理由。
  但是,他只是一张白纸,那些他所向往的飘飘荡荡的绚丽,却不愿附着在白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