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担忧只是一头热

  一身墨袍,在万千白雪之中极其醒目,消瘦的背影,仿佛一幅骨架撑着本合身的衣袍,那衣袖上的花纹,是绯玉熟悉的。
  然绯玉却怔住了,那墨袍之上披散着的……似雪……
  三千白发一直披散快到了腿弯,在那墨袍之上极其扎眼,白发……
  那真的是夜溟么?夜溟也就二十岁左右,一头白发,真真如雪,就算是年逾花甲的老人,白发也未必如此纯粹。
  他似乎极其疲惫,扶在一旁廊柱上微躬身喘息,朱红色的廊柱衬得那只手,愈加苍白。
  他是夜溟,纵然一头白发,纵然她没见过夜溟的身形,她也能肯定,他就是夜溟。
  绯玉缓缓几步,拎着食盒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她仿佛略有些明白,夜溟为何说自己样貌见不得人,一头白发,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夜……溟?”绯玉轻声*{}{}
  m.35zww.n
  e
  t*开口,言语中却仍旧掩不去惊愕。
  夜溟的身体突然一震,扶着廊柱的手指慢慢蜷起,直起身来,“绯玉……你可知何为尊重?”
  面对夜溟已有些兴师问罪一般的口吻,算是擅入他宅的绯玉略低头,复又看向夜溟,“抱歉,我只是担心你。”
  “收起你的担心好么?去给需yào
  的人……”夜溟强忍着身体中的战栗,绯玉就在他身后,与他近在咫尺,但是他只能告sù
  自己,他们之间的距离,恐怕天涯难以形容,更何况,中间还隔了他人。
  绯玉有些窘迫,是啊,她的担心对于夜溟来说是多余的,他并不需yào。
  她一意孤行前来,一意孤行闯了阵法,又一意孤行翻墙进来,她心中焦急似火,却从未想过,夜溟根本不需yào
  她的探望。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绯玉也有些受伤了,她满腔的担忧,原来只是一头热。
  “不是。”夜溟拒绝的干干脆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些东西?!”
  “我说过,如若不喜欢,扔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