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陪你过一辈子的平安夜
一大早起来，楚乔用手指在布满水雾的窗玻璃上画了一只大大的苹果。
奕轻宸温柔的自身后将她拥入怀中，“这会儿楼下应该已经在开始布置圣诞节的装扮了。”
“真好，我最喜欢过圣诞节了，今天的心情一定会特别好。”楚乔笑着依偎在他怀中，“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
“我陪你过一辈子的平安夜。”
“嗯。”
不远处床头柜上的奕轻宸的手机一直在响。
“电话。”楚乔别过脸去看。
“爷爷提前享用了我让人连夜帮他安排的平安夜火鸡，出于礼貌，他是该打电话回来感谢一下。”
楚乔忍不住嘲笑他，“别说感谢，待会儿不骂你就不错了。
奕轻宸浅笑一声，按下手机扩音键。
“Andre，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这是楚乔第一次听到这个叱咤贵族圈儿数十年的男人的声音。
不十分威严，甚至相当优雅，优雅到几乎听不出年纪，有的只是岁月沉淀后的稳重，哪怕这会儿他这话明显是打算发怒来的，但是语气却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跟人喝着下午车闲聊。一口纯真的伦敦腔让她有种此时此刻电话那头正坐着一个中世纪欧洲老牌绅士的感觉，如果他的所作所为能够称得上是绅士的话。
虽然从未曾见过面，但楚乔却莫名有种感觉，爷爷跟奕轻宸似乎有着很多的相似点。
奕轻宸不置可否的轻笑着。
斯图亚特老先生冷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爷爷一下就猜到这事情是你干的，怎么可能还会相信宋婉？”
“他当然不会相信宋婉，不止是宋婉，他谁也不会相信，这通电话只是用于试探，如果我没有猜错，同样的电话立马也会打到狄克那儿。”奕轻宸笃定到道。
“你倒是自信。”
“等着吧，宋婉很快就会上位。”
……
事情，果然如奕轻宸所料，在挂断奕轻宸的电话后，斯图亚特老先生立马又给狄克打了通电话。
狄克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派人满屋子找宋婉。
看到熟悉的来电显示，他只觉得手机有些烫手。
爷爷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但是打来了，基本就没什么好事儿。
“爷爷。”
“我希望下次我打电话来的时候，要么你就直接挂断，要么你就马上接起。”斯图亚特老先生淡漠道。
“是。”狄克的手中狠狠的捏着一支笔，直到缓缓将它掰弯。
“宋婉是你的人？”
斯图亚特老先生提起宋婉，狄克明显愣了一下。
这么一个小人物，好端端的怎么会让爷爷上心？尤其这个小人物从今儿早上开始就失踪了。
他不敢说实话，担心万一被宋婉连累，只是道：“认识。”
“嗯，挺好的，我很喜欢。”
斯图亚特老先生的语气忽然一转，狄克一时之间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他喜欢什么？宋婉吗？
“您喜欢就好。”
“再过几个小时我会让人以家族名义宣布她的新身份，另外，她说还有点儿私事要回Z国处理，明天我会派人用专机送她回国，你准点到机场去接她，媒体各方面的安排一定到到尾，不能让她受委屈。”
一通莫名其妙的吩咐后，电话便直接挂断，狄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他没有出现幻觉的话，宋婉昨夜一直在他书房呆到凌晨，怎么就一晚上功夫就去了英国？还跟爷爷扯上了关系？
而且就这一晚上功夫她就要成为一个有着斯图亚特身份而且饱受爷爷宠爱的女人？
这一切，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来人，备车！”除了奕轻宸，他再也不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了！
而此时，Brittany庄园内却是张灯结彩，一派热闹。
狄克进门的时候奕轻宸正帮助楚乔在一棵两米多高的欧洲冷杉上挂小装饰。一身严谨的西装已经褪去，换上的是跟他身边的女人相得益彰的红色情侣装，唇角的笑抑制不住的往外漫溢。
“红衣服、白裤子，或许你们俩该再来顶红色小尖帽。”
“来过平安夜的？”奕轻宸笑着朝他眨眼，面上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嫂子。”狄克直接绕过他，走向他身后的楚乔。
“您还是称呼我为堂嫂吧，毕竟轻宸只是你的堂哥并非亲哥，不是吗？”
狄克脸上的笑瞬间僵硬，“我只是觉得嫂子会更加亲密一些。”
“别介意。”楚乔笑得一脸深意，“我只是为了让人更好的区分而已。”
“堂嫂您真会开玩笑。”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楚乔，个性鲜明，却一点儿也不可爱，先前他居然从未怀疑过楚允假扮的那位，还真是有够糊涂，不过好在他也没吃亏。
“堂哥您介意借一步说话吗？”
“介意。”奕轻宸指指一旁尚未完工的圣诞树，“我的圣诞树还差一大半，所以我想暂时我会没有时间。”
“听说堂哥的人昨晚上去了一趟我家？”狄克故意试探道。
“你比你堂嫂更会说笑。”
“难道不是您吗？您可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奶奶。”
“我的奶奶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最尊贵的女爵，不过很可惜，她已经过世了，如果你想见到她，来找我是没用的。”
“堂哥您是聪明人，我想您应该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抱歉，热恋中的人智商等于零。”
“奕轻宸，我们已经结婚了，不在热恋期了。”楚乔小傲娇的提醒道。
奕轻宸顺手取过一定红色的圣诞帽往她头上一套，“我们一直在热恋期，一辈子都会在热恋期，我的亲爱的大着肚子的圣诞老公公。”
“……”你妹的。
狄克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一点儿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心里头自然是憋了火，尤其现在奕轻宸本来就什么不都是。
“堂哥，难道爷爷帮您安排的礼仪培训老师在您这儿一点功夫都没下吗？”
“我说了，你想见我奶奶我无能为力，你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宋婉的事情您真的一无所知？”到底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跟他无关？
奕轻宸故作惊诧，“难道说你有宋婉的消息？麻烦你立马就告诉我，她可是越狱的人，我大舅妈还为此在看守所里待着呢。”
“你晚上就知道了。”狄克没有再继续跟他胡扯下去的兴趣，冷冷的转身离开。
“奕轻宸，我忽然觉得咱们俩前路漫漫，全是妖怪。”
“不要担心白龙马，贫僧会让徒儿们保护你的。”
“……”又被占便宜了。
“奕轻宸，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楚乔忽然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奕轻宸吓得当场脸色骤变，“怎么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他才刚伸出手准备去扶她，楚乔趁他不注意，直接一把将他推翻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婆，你别跟我开玩笑，你肚子到底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楚乔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是假装的了。
她心虚的抚了抚高高隆起的肚皮，“没事儿了，你真傻。”
“比你傻才能让你欺负一辈子，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傻了，所以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不然比你聪明的都会欺负你。”
楚乔抬脚直接踩上他肚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几个意思？合着你倒数第一我倒数第二？”
好像听起来倒数第二比到底第一还傻……
“谢老婆赐脚。”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今天过平安夜又不是过儿童节。”奕少衿才刚从楼梯口走下，远远便瞧见两人这史无前例的pose。
“你来得正好。”奕轻宸忙从地上爬起来，顺手从一旁拿起一件超大号的四脚圣诞装跑到奕少衿怀里。
“这是……”奕少衿拿着那件衣服颠来倒去的查看，“这是你的？”
“替我帮大人穿一下。”
奕轻宸四下溜了一圈儿，“大人？谁？”
奕轻宸吹了个口哨，很快那只被洗得洁白，甚至还特意吹了刘海做造型的羊驼便摇头晃脑的跑了过来。
“这是你家的‘大人’？呵呵……呵呵……这名字还真是高大上。”
“帮它穿一下，大人应该还是第一次过平安夜。”
“我才不，那么多佣人，为什么要让我此伺候它？”MD晚上伺候奕少青，白天还要伺候羊驼！这是什么世道！
“特噗…”
“Y居然口水吐我！”
奕少衿气急败坏的将那件四脚圣诞装往羊驼头上一抛，“老娘要炖了你！”
楚乔哭笑不得，忙将奕少衿往楼上退，“抱歉抱歉，我代替大人跟你道歉，你快洗洗。”
等奕少衿再次下楼，“大人”已经换上一身红色圣诞装，顶着一头潮酷莫西干满脸傲娇的趴在壁炉旁。
她不满的瞪了它一眼。
如果不是丫没有尾巴，她现在一定踩断它！
“少衿，美国的医院以安已经安排好了时间，原本已经进入圣诞医生们是都开始放假了的，但是考虑到她的情况，就让那专家在假期中抽出了两天，订在一月初，所以你们必须尽快去美国，长时间的飞行后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再做完各项检查后才能进行手术，所以时间比较紧迫。”
楚乔将一张已经准备好的支票递到她手中。
“我有。”奕少衿这话明显有点儿心虚。
自从跟宋美帧闹崩后，她的信用卡便成了摆设，奕老爷子和奕南征俩大老粗根本没考虑到这些小细节，也就等于让她断了经济来源。
原本凭着些存款还能熬到年过后再去找工作，偏偏宋美帧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她想过，如果真的走投无路，她只能先硬着头皮找别人去借，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奕家之中的任何一个。
“少青会很乐意帮你支付她的医药费的。”
楚乔这话一出口，奕少衿一把把那张支票扯了过去，上面的金额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美国那边的酒店我已经安排好，配了一名私人管家，有事情你尽管可以吩咐他，你定一下时间我让以安去订机票。”
“如果可以的话，这会儿就动身吧，我现在开车去接她，三十分后到机场领登机牌。”
楚乔本来想说，今天是平安夜，不过还是没说出口。
或许奕少衿，其实也会想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一起过一次平安夜的吧，哪怕只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
“嗯，好，那我现在给以安打电话。”
奕少衿忽然上前搂了搂楚乔，心里觉得特别对不住她。
她知道自己这趟出去是不会回来了的，一想到楚乔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她做这做那，到最后反倒要落得被奕少青怪罪的下场，她这心里就愧疚得要命。
可是刚才看到她给她的支票，她就明白楚乔也是支持她的，只是她什么话都没说，让她自己选择而已。
“小乔，好好儿保重。”这一次离开，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上面，为了不让奕少青找到，或许她们一辈子都见不上了。
“你也是，好好保重，如果有需要，可以给我……给以安打电话。”楚乔觉得自己的眼眶烫得要命，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绷不住了，立马就要滚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奕少青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奕少衿了。
她或许心里是爱着奕少青的，但是凭着她对宋美帧口口声声的承诺，哪怕不舍，她也绝对会离开。
楚乔远远的望着奕少衿离开的背影，那么清瘦却那么孤高。
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或许离开后才能够更好的回来吧。
“这就走了？”奕轻宸才装饰好圣诞树从大厅走进来，“这没心没肺的丫头。”
“其实她最有心有肺了。”楚乔黯然道。
哪怕李可莉曾经这样对她，奕少衿仍然没有对她不管不问，明明端着一张愤世嫉俗的脸，偏偏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
这样的人，如果遇不上最适合她的，注定要受伤。
“待会儿让吕管家给以安、萧靳他们都打个电话，爱修那边也要通知到，大过节的……”
“我早吩咐了。”奕轻宸蹲下身，温柔的贴着她的肚子。
“轻宸，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宝宝们起个名字了？”
“这是当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男一女两英文名。
OliviaStuart
illiamStuart
“你想的？”两个好古老的名字……
“这都是斯图亚特家族先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的，每一代的长子长女的名字早就已经记录在族谱内了的，等baby们降生后填上时间就可以了。”
“所以你的名字也不是你父母起的？”楚乔略显失望道。
生个孩子还不让自己起名字……
“嗯。”奕轻宸笑着又将那张便签塞回到自己口袋里，“虽然英文名不能让咱俩起，但是中文名可以呀。”
“你老带着这张纸干嘛？”就这俩名字还能记不住？这得有多不上心？
“提前培养感情呀，我将他们的名字揣着口袋里，就好似你怀着他们，这样一来baby们生下来后肯定会一眼就知道我是他们的爸爸。”
“……”要培养也是要跟她培养，毕竟baby们现在可都在她肚子里内，跟张纸怎么培养？
服了。
“中文名可以我来起吗？”楚乔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奕老爷子的存在。
摇了摇头，估计又没戏。
“当然，你一个我一个。”
“那外公那儿呢？”老一辈人应该都会希望自己的外孙孙子什么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吧。
奕轻宸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到时候再生一个给他起就好了。”
“我不要，生两个就够了，你爸妈不是只有一个你吗？”
“你忍心偌大的家族就只有他们兄妹俩吗？”
楚乔鄙夷的白了他一眼。
这话说的，好像这么偌大的家族他奕轻宸现在就是一帮子兄弟姐妹陪着似的。
“中文名叫什么好？”
“宝宝、贝贝。”
“你走开！这也太粗制滥造了。”
“名字就是为了表达父母长辈对孩子的爱或者期望，又不是让父母来展示博学的。”奕轻宸不解道。
Z国有些人名字还真是，生僻到连电脑系统都扫描不出来。
“反正我得好好儿考虑考虑，这事儿不能马虎。”
“要不叫奕小宸，奕小乔？”
“……”她无奈的扫了他一眼，有种看弱智的感觉，“以后你叫奕小乔，到底是叫我还是叫baby？”
“当然叫baby。”
就在两人争辩不下之际，吕管家忽然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夫人，温助理刚才打来电话，爱修在十分钟前出了车祸，现在人已经在医院了，所以萧助理会晚点儿过来。”
“什么？爱修出车祸了？”楚乔立马站起来朝门口走，吕管家和奕轻宸忙跟上。
“让司机马上备车！”这大过节的，怎么就出了车祸了！
“是，我这就去。”
楚乔和奕轻宸赶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病房里除了萧靳，还多了一个人。
“尹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楚乔见爱修除了脸上有些擦伤、左腿打了绷带其他都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消息有够灵通的，你比宋江还要及时雨。”
“宋家？及时雨？”尹尉在脑子里琢磨许久也没想起身边有这号人物，笑道：“跟我哥哥一起来的，修修出车祸时正好在跟我打电话，所以就来了。”
“这么说你哥哥也到了？人呢？”楚乔玩味儿的打量着一旁萧靳渐冷的脸色，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
“我哥当然去S市追嫂子去了，我是从S市过来的，特意来陪你们过圣诞节，怎么样够不够朋友？”
楚乔别有深意的扫了眼病床上的爱修，又将目光重新投注到尹尉身上，“你是来陪某人的吧。”
“baby，你！你能不能先关心关心我！”爱修气恼的嘟起嘴。
他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要拿他开涮，没看到萧萧脸色很难看吗？
“好吧，修修你伤得严重吗？你还好吗？疼不疼？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伤得不严重，但是很不好，很疼，很不舒服！”爱修指指一旁的轮椅，“请你们把我弄到庄园去，我不要在这该死的医院里过平安夜！”
“对了，今天晚上的主菜是烤孔雀吗？”
“烤孔雀没有，医院里的病人餐有一份。”奕轻宸冷冷的转身，“走了，回去过节了。”
楚乔笑着摇了摇头，这俩人，果然一见面都跟斗鸡似的。
“你们俩帮忙把他弄轮椅上去吧，不过爱修，你确定不住院没关系吗？毕竟是车祸哪怕不严重那也是车祸。”
爱修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你们家不是有家庭医生吗？”
奕轻宸忽然拿着手机退了回来，“三秒钟前我让他放假了，估计等你回到庄园他已经在京都机场了。”
“baby你看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得好好儿管管他，男人就是要暴力对待他才会老实！”
“好了轻宸，爱修现在是伤残人士，你让着他点儿。”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奕轻宸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跟爱修这么针锋相对，该不是也……
她似笑非笑了扫了眼奕轻宸。
后者轻轻勾过她脖子，将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想什么呢，这家伙不止一次挑唆你离开我。”
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
“长得就不像个正经人！”爱修一声咆哮，“尹尉你傻站着干嘛，还不帮我弄轮椅上去！你这个罪魁祸首！”
明明刚才小乔已经这么明显的提醒过他们，让他们把他弄到轮椅上，偏偏萧萧还一动不动的傻站着，真是有够憋火的！
几人回到Brittany庄园，已经是临近中午，因为萧靳提前去了医院，结果温以安一个人处理两个人的事情忙活到午餐快要开席才回来。
“下午你也别去公司了，能在家处理的就在家里处理，不能在家处理的就明天再处理。”楚乔对坐在对面的温以安道。
“好，知道了。”他想了想，忽然又提及，“要不要给亦君打个电话？”
虽然席亦君现在有了“女朋友”，母亲也一起住，但是他肯定会希望跟楚乔一起过个平安夜吧，毕竟这有可能是他单身前的最后一个平安夜。
“已经打过了，下午他就会来。”
“嗯。”
两人正说着，温以安和萧靳的手机几乎同时一响。
“快打开电视。”
一旁的吕管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
连换几台都是一样的画面，一身华贵订制级礼服的宋婉浑身佩戴着昂贵的珠宝首饰端庄温婉的挽着一个尊贵优雅的外国男人。
“这是你爷爷？”楚乔实在没想到，奕轻宸的爷爷居然看上去这么年轻，奕轻宸的父亲已经四十八岁，那么他的爷爷少说也有六十八快七十，可是新闻画面中这个男人看上去最多五十出头，根本没有任何老态，一身精致的西装三件套，外罩一件长款毛呢风衣，口袋巾、领巾……一丝不苟。
不得不感叹，他们家的基因真的很好。
“嗯，所以你以后也会拥有一个气质绝佳的英国老男人，怎么样？想想就有够期待的吧？”奕轻宸笑着朝她挑眉，一脸傲娇。
“你爷爷不会真的娶她做老婆吧。”一桌子人包括一旁站着的佣人们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件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奕轻宸只是轻笑，并未回答。
直到听到新闻里说到“姨太太”三个字，众人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幸好，姨太太和太太差的可是太多太多。
奕轻宸接过餐巾拭了拭唇角，带着萧靳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以安待会儿陪我去趟购物中心吧。”楚乔也起身道。
虽然之前也有过过平安夜，但是对于欧洲的一些标准习俗还是不甚了解，她也是今早问了吕管家才知道主人家是要送给佣人礼物的，原先这件事情吕管家是打算下午抽空去置办了，结果楚乔临时起意，打算去帮奕轻宸等人选购礼物时一并给置办了。
“好的，楚总。”
楚乔原本打算去Y购物中心，结果临时起意去了百货公司，谁知道偏就这么瞧，正好遇上了来给狄克选礼物的楚允，看来是在脸上下了不少功夫，这会儿看上去倒是没有那么骇人了。
“上次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两人一同进了同一家珠宝店，楚允一面挑选着绒布盘上的首饰，一面漫不经心道。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就算我答应你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走了狄克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你爸妈？”楚乔讥讽的扬起唇，“还是说你打算不顾他们的死活？”
虽然赵文雅有够讨人厌，但是对于楚允来说，她却不失为一个好母亲。
她想不通楚允怎么就舍得舍弃那么爱自己的父母，只为换一个自由。
人和人的差别，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存在的，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人性。
“那么你呢？”楚允不屑的反唇相讥，“在你眼里我是个不孝顺的人，那么你又如何？你明知道你亲生父亲的生命危在旦夕，可你却依旧不管不顾，你觉得你这样就孝顺了？你的品格又比我能高到哪儿去呢？而且起码我不装，但是你装！”
楚允的话令楚乔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是啊，她跟楚允又有什么分别？
不不不，她跟楚允不一样！
蒋寒武可是伤害了她的母亲，甚至间接害死她母亲的凶手，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温以安冷着脸不悦的上前，“如果你觉得过得太舒坦了，我不介意早点送你去见你的前几任丈夫。”
“哟，温大助理？你不说话我还真没看到你。”一想起温以安之前假装衷心，背地里对她使了这么多手段，楚允的心里就恨得直痒痒。
亏她还那么相信他，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去做！
果然这个世界上，人是做不能相信的东西！
楚乔淡漠的起身，“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打嘴仗没意思，你有本事就自己逃离狄克身边，学学人家宋婉，起码知道攀高枝儿。”
一听到宋婉，楚允顿时黑了脸。
这个贱女人，才一个晚上功夫没见，居然就漂洋过海的怕到狄克爷爷的床上去了，真是让她嫉妒得快要抓狂。
狄克早上起来还装模作样的让人在别墅里到处找她，肯定是他把她送到他爷爷床上的，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给了宋婉，简直要气疯了她！
“狄克虽然只有一个爷爷，可是还有一个父亲哦，说不定……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要找个一流的整容医生才行。”楚乔讥笑着带着温以安离开。
佣人们将汽车后备箱内的礼物一箱箱往屋里抱时，席亦君的车子正好缓缓驶入Brittany庄园。
楚乔还特意亲自出门迎接他。
正如她所料想的一般，他果然是一个人来的，那个叫艾了了的女孩儿并未出现。
“亦君！”
“嗯？”席亦君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宠溺。
“没什么啦，平安夜快乐。”她讪笑了两声，最终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
今天过节，有什么事儿都等过了这几天再说吧。
“你也，平安夜快乐。”他轻轻的抿起唇角，仿佛是在笑。
“我有没有平安夜的礼物？”
“当然，不过得等到晚上才能给你。”平安夜、圣诞节，以后的每一个节日，我都希望能亲手给你送礼物。
哪怕我们各自结婚，哪怕我们终将老去，可你在我心中依旧是那年树下唱着《虫儿飞》的小女孩儿。
“baby，我的礼物呢？”爱惜坐在轮椅上由尹尉推着进门，脸上的表情臭臭的，一看就知道又是因为萧靳的事情。
楚乔顺手从茶几上抄起个苹果抛入他怀中，“给，平安夜做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