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四四篇

  雍正三年四月
  胤禛在养心殿忙碌了一天,繁忙的时候没觉着什么,闲下来时,那份思念悄悄涌上了心头。
  犹豫了很久以后驻足在一间小屋门口,虚掩的房门让胤禛一阵惊喜,“若涵没有走,她终究还是没有离开我。”胤禛喃喃的低语着,手忙脚乱的推开门。
  屋内静悄悄的,凉风袭来,胤禛不觉打了个冷战。轻手轻脚的点燃蜡烛,似怕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儿,可是床上整齐的摆放着两条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而佳人已无踪迹。
  胤禛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容,如果若涵在,她定会轻轻的给朕按摩,唧唧喳喳的责怪朕又为了国事太过操劳。
  “胤禛……胤禛……”耳边响起若涵幽幽的呼唤声,胤禛下意识的伸手,却探了个空。“我会恨你一辈子,”若涵清清楚楚的誓言依然在屋中回荡,胤禛惊觉自己伤害她有多深。
  她恨我至斯,竟未留下只言片语,胤禛疯狂的在床上,在桌子上搜寻,终于,在枕下摸到一封信和几件东西。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dào
  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dào
  我爱你,而是明明知dào
  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dào
  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yì
  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yì
  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已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胤禛,离开你非我所愿,只是我不得不走。我竭尽所能,可到头来不过成空。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勇气再面对一个无心的躯壳说爱。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荷包本是送你的礼物,如今变成了我放qì
  这段感情的见证。
  曾经长发为君留,从此发断如情绝。
  若涵
  胤禛颤抖着双手打开荷包,竟是若涵的一缕秀发,胤禛的身体猛的一震,“长发为君留,发断如情绝。”这次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再无可能回头了,胤禛跌坐在床边,抚着那簇头发,心如刀绞,回想若涵被伤时心痛何止千倍万倍。
  手镯、穗绳、荷包、端砚……胤禛的手抚过一件又一件的物品,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片段,尽管自己未曾留意,若涵已悄悄的在心中扎根,身边的一切也都烙上了她的痕迹。
  看到那方端砚,胤禛嘴角微扯了一下,若涵最怕写字,老是嫌自己的字丑,所以送了这方端砚给她平日练字用,胤禛的思绪渐渐飘回到那天的情景。
  “为什么送我砚台?是嫌我字不好kàn?”明明欣喜万分,若涵偏还扁着嘴问道。
  胤禛眼里满是浓浓笑意,调侃道:“是啊,嫌你字丑丢朕的脸。”若涵瞪了胤禛一眼,脸上却笑开了花。
  胤禛伸臂圈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喜欢吗?”若涵点点头,偎入胤禛的怀里,“为何单单送我端砚呢?”“端砚可是个好东西,”胤禛微微一笑,“端砚产于端州,石质坚实,细润,发墨不损毫,书写流利生辉,光泽鲜亮,日久不褪。古有诗云: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
  慵无抱水含满唇,暗洒苌弘冷血痕。
  帐帷尽暖墨花百,轻沤漂法松麝薰。
  干腻薄重立脚匀,数寸光秋无日昏。
  园毫促点声静新,孔砚宽顽何足云。“
  若涵迷茫的看着胤禛,“我愚钝的很,还是不明白这同我有什么关系?”胤禛点了下若涵的鼻子,脸上笑意更盛,“你不是喜欢写朕的名字吗?用了这端砚,色泽能保持几十年,即便在多年以后朕也能感受到你的情意。”若涵“呸”了一声,心中的暖意渐渐散开,“以前怎么没发xiàn
  你这么贫嘴?”胤禛缓缓的低下头,挑眉一笑:“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慢慢了解。”
  一辈子这便过完了吗?那一刻她笑颜如花,我心有归处,如今再回首竟已成百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