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围猎祭典
因而,讲完战场机变之后,刀只让流袖和将夜进行更多的实战演练,并没有继续填鸭式的灌注理论。
三人中,将夜在模拟对战中总是输的最惨。刀报着怪蜀黍虐待少年的小小趣味,模拟对战中并没有怎么留手,摧枯拉朽,狂风暴雨般的进攻短促有力,充分展示出朱雀宿兵道的刚猛霸气。流袖妹子还能够利用时间魔法作弊,能够在刀的进攻下坚持得更就,而将夜么?往往没有坚持十分钟,在类似沙盘演练的模拟对战中的时间大概是几天几夜。
将夜如果用上阴影分身天然侦查的作弊手段,可能要好上很多。但是他是个单纯孩子,答应过云无心平时不能使用,他就坚持着不使用。也因为如此,将夜在流袖的手下也经常吃瘪,被刀和流袖妹子轮番虐待,将夜的生活充满了血和泪。
“刀叔叔,你可以不可以不指挥雷锤兽人,兽人在你手中用的太变态额”将夜曾经如此要求过。
但是,不久以后,他又这样哀叹:“刀叔叔,你指挥亡灵魔修怎么也这么暴力,我见到你的食尸鬼群就害怕了,围杀呀围杀,为什么可以这么暴力?”
他的英雄在每场战斗中都要经受刀的拥有邪恶光环加持的狗群的围殴,几个英雄轮换魂飞天上,在英雄祭坛中排队,等在再次被召唤。英雄不断被围杀,将夜的正面不敌,正面不敌的话,这战斗就完全没法打。
都说以正当敌,以奇胜敌。如果正面都当不住敌人的话,他就是满肚子坏水也洒不出来。
最后,将夜只能把水晶球一扔,痛苦的说道:“刀叔叔,你的兵道应该是走正面刚猛路线的朱雀兵道吧?真是刚猛得一塌糊涂,战场实力不及你的话,真的很难取胜。”
朱雀兵道的王者,在正面战场和大型会战以及决战的指挥能力,会显得异常强悍。之所以会如此暴力,就是因为他们将精力都灌注在正奇之道中的正道之上。实战中,他们喜欢并且擅长的战术是强大骑兵团正面冲击敌人的中军,正面凿穿敌人的主力,然后一举击溃敌人。
这种堂堂正正的兵战之道,如果使用到极致,会让敌人非常头疼。
将夜感慨道:“刀叔叔,我感觉你已经把你的剑道融入到了你的兵道之中。(.COm)以你的剑意杀敌,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一剑中,实力比你弱的人,只需要一剑就能够毙命。实力比你差不多的人,也会因为你这集中力量,刚猛无匹的一剑而陷入守势。也许你来来去去只是这一剑,但是这一剑别人就是无法阻挡。
我感觉你在模拟演练的时候,也是如此。只要和你正面交锋,就能够感觉到你的军队中有一股锋利到极致的锋芒。如果我抵挡不住,我的正面就要崩溃,而如果我勉强能够抵挡,也需要且战且退,不能够从正面击败你。”
流袖妹子也有同感,感叹道:“正面能够如此强悍,朱雀道的兵道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怪不得我父亲说刀大人的兵道重剑无锋,大巧若拙,大智若愚,是我们兽人应该有的堂堂正正,雷霆万钧的气象。”
能够得到雷锤帝国兵圣的赞扬,任何王者都会感到自豪和高兴,刀也不例外。他心情高兴,自然也就在朱雀道的兵道这个问题上越讲越深。
“过几天,我白骨要塞要举行一个围猎祭典,到时候你们一起参加吧,那时候我再给你们讲一讲朱雀宿兵道,就水到渠成了。”
天之苍苍,野之茫茫,这极北的大地还没到深秋就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整个极北草原变成了一个雪的海洋。
极北白骨要塞的围猎祭典选在这个时候举行,那是有所用意。将夜对这次祭典翘首以待,但是却没见兽人军营中有什么大的动静。
唯一的一点小动静就是刀下了个小命令将,让为要塞放牧军马的牧马营将一群军马放逐到风雪中。
这群军马不是一般的军马,不仅全部都是没有被骟过的雄马,而且还有上古猛兽猛犸的基因,个个长着长长的鬃毛,在风中奔跑起来就像是一面面铁血的旗帜一般。
一天,两天.
将夜分布在军马旁边的阴影都没有发现一丝的动静,那群军马找到一处水草一场茂盛的北风草窝,刨开风雪既可以吃到美味的水草,还能够遮风挡雪。
将夜的耐心有些不济了,问道:“刀叔叔,你说的围猎到底是围猎什么?难道是这群军马么?”
刀神秘的笑道:“作为军人,一定要有足够的沉稳和耐心,才能够在这比隆冬还要寒冷的世界活得更长久。”
将夜不再说话,直到他听到了一阵阵霜狼的狼吼声,他也依旧没有急躁。
懒人么?最应该沉得住气!
霜狼啸天,苍狼吼月,当将夜真的目睹了这样一场异常的围猎的时候,他确实再也沉不住气。
不看这围猎的经过,只看这悲惨而血腥的战场,将夜就不由得不动容。
这样一群足有上百之数的雄性军马,作为猛犸的后代,他们身高马大,每匹成年的军马都应当有中阶以上的修为,他们的蹄子上都烙上了上好精铁打造的铁掌,可以成为他们精锐的进攻武器。同时,他们很团结,有组织有纪律,拥有指挥的核心儿子马。
可就是这样一群理应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的铁马军团,却完全覆灭在风雪中。
他们有因为相互踩踏而死了,有因为肚子被撕裂,自己踩破自己的肠子和心肺而死的,有的是尿泡膀胱破裂逃跑不及而被咬死,更多的则是进入陷阱——雪泡子,而被冰冻住,成为冰雕。还有少数幸运的战马,踩在雪泡子的坚硬的方寸之地上,没有马上沉入雪地,但这个漫长的死亡过程却让他们更加痛苦.
那个雪泡子下面原先是一个颇大的沼泽,地处于这片水草地最低的洼地,风吹着雪花流转,很多一部分就汇聚到了这个沼泽地中,并且越积越多,越积越厚。越厚也就越能遮掩住地形,在这群军马到来的时候,这里的地貌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军马相互践踏,说明他们之间的组织和纪律已经完全丧失,只顾着逃命。他们自己的肚子被撕开,则是被敌人施展自杀式攻击,在军马的快速前进中,咬住军马的肚子。
将夜看到了这群军马的敌人,那只是一群个头不高,浑身遍布着如同冰霜一般毛发的霜狼。这群帅狼咬住军马的肚子时,他们自己的下肢和肚皮也就暴露在军马的铁蹄之下,这这群凶狠的牲口正是利用战马践踏自己身体的冲力撕开有猛犸血统的战马厚厚皮毛,他们的凶狠似乎是对自己先狠,让后对敌人更狠将夜看见那些肠穿肚烂的军马死尸旁边,不断有下身被践踏的血肉淋漓,只剩下断骨的霜狼还在不停的撕咬着马肉,他们临死之前也要吞噬敌人的血肉,享受作为胜利者的荣耀。
悲壮,惨烈,暴力的背后,将夜的阴影分身又目睹了这群高傲的霜狼的信仰。他们将一堆马尸堆积在一起,然后带着伤的,还能跑动的霜狼在白色苍狼王的带领下,开始绕着马尸不断绕圈奔跑,同时不断的对着天东方已经发白的月亮发出苍凉的啸声。
将夜只觉得那时候月亮的颜色似乎都变得鲜红鲜红,如同白色苍狼王那条猩红的舌头一般。
他们在祭祀过血月之后,然后才开始进食。长幼有别,尊卑有序。
在这样的风雪天里,这群霜狼大概太久没有进食,所以十几匹军马居然被着几十头狼全部吃掉了。
刀告诉将夜,狼的胃口极大,而且消化得极其干净,他们能够忍饥挨饿几天不进食,又能够一顿吃下几天的食物。
将夜问这群狼是怎么将一群强大的军马赶上绝路的?
刀笑着说道:“当你吃饱喝足之后,窝在暖和的窝里,夜里不愿意出去排尿,而当早上,一大群敌人突然追来的时候,你憋了一晚上的尿,还能战,还能跑么?
这群苍狼的数量只和军马平齐,却能够敏锐的利用军马这个软肋,在他们警觉性最低,纪律性最差,战斗力最弱的时候发起猛烈的进攻,那种进攻不是普通的进攻,是三面包夹外加上自杀式的进攻,霜狼最为强大的一面在敌人最弱的一面完全展现出来。然后将这群军马往陷阱中赶,那个时候就像是从高山上滚下一块巨石一般,大势已成,军马只有接受全军覆没的命运。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群军马虽然强壮,但是基因中还保持着对狼的天生的畏惧,因此连拔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一群等级和实力都比军马要低的霜狼,居然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残酷而华丽的终结对手。将夜从中感悟到了不少跟兵法有关的东西,比如说实己虚敌,比如说耐心的等待,等待敌人出现巨大破绽。
在霜狼们还在疯狂进食的时候,白骨要塞的围猎祭典已经开始了,要塞中队长以上的兽人军官都手持武器,亲自参加这场对他们来说非常神圣的祭典。
那时候,将夜和流袖都在刀的旁边,刀笑着问道:“你知道么?这群霜狼其实有能力全部歼灭这群军马,不需要将这群军马大部分赶进雪泡子里的。”
将夜和流袖对望一眼,同时问答:“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刀望着这片白雪茫茫的大草原,意味深远的说道:“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食物实在是意味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生命,种族,智慧全部都是建立再食物之上。有食物,生命能够活下去,种族能够繁衍下去,智慧可以传承下去。
霜狼这是在为自己存储食物,因为对他们来说,最困难的日子还没有到来,等到初春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食物的,这片雪泡子的雪也快要融化了,他们可以通过这几十匹军马作为食物延续和旺盛他们的种族。
这头白色苍狼王实在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