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点破
其实,杨一晗也知dào
一晚上肯定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让杨少晗给她讲讲不过就是因为心里没有底气。
此时,听了杨少晗的话之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我想外祖母让家里的姐妹学习琴棋书画,也不过是为了陶冶性情,绝对不会让姐妹以此为主的,像你这样小小年纪,便能帮着管家,那才是真本事呢,就这一点,你让我学一辈子也学不来。”杨少晗一脸与有荣焉的道。
杨一晗被杨少晗如此一说,心里原有的紧张便少了许多,笑着道:“你自己有多大,还有脸说我小小年纪,瞧你这说话的口气,倒不像是一个豆蔻年纪的小女子,倒像是一个老婆婆一般。”
“好了,就算我是老婆婆好了,姐姐快去睡吧,明早我们还要早起呢,我可不像姐姐那样,早起晚睡的习惯了,睡晚了一点点早上便睁不开眼。”杨少晗见杨一晗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惴惴不安,便赶着她去睡觉。
再者,她心里有心事,怕被杨一晗瞧出来,又不知dào
怎么回答。
“好,我还不知dào
你吗,以前在家的时候,那天不睡懒觉,行了,你睡吧,我也去休息了。”
送走了杨一晗之后,杨少晗便也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嬷嬷便将她们两人需yào
用的东西打点好了。
匆匆给安平王妃请了安,便去了家学。
她们去家学的时间与家里的男孩子是一个时间。学堂有挨着,便难免会遇到。
杨一晗与杨少晗在路上便遇到了安宙与安实兄弟两人。
安宙与杨一晗年龄相仿,只比杨一晗小了一个月,所以便恭敬的给杨一晗行礼了,跟杨少晗说的话的时候,却有装的像小大人一般。
让杨少晗心里忍不住觉得好像。
不过她知dào
安宙在几个兄弟里比较腼腆,又好面子,所以终究还是忍住了,低头给她行了礼,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听他的嘱咐。
安实比杨少晗还要小。正是调皮的年纪。趁着安宙与杨少晗说话的空挡,挣脱安宙的手,捡了地上的石子去投树上的鸟窝。
投了好几下都没有投中,被安宙拖着进了隔壁的学堂。
杨一晗与杨少晗笑着进了学里。
“还以为之后我们家二房的那几个皮猴儿才这样。原来大户人家的孩子也是一样的。”杨一晗见了安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心里也比刚才更加放松了。
她们一进门,便看到安宛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在练字了。
安宛见她们携手走了进来,忙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笑道:“你们来了,快到这边来坐。”
杨一晗见状,
便牵了杨少晗的手去了安宛的身边。
正好在安宛的左侧安宁右侧有两个座位,她们便过去坐下了。
桌上摆了文房四宝。
“今天上午是习字,教咱们习字的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裴姑姑,她什么都好,就是太严厉了些,等会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bèi。”坐在杨少晗一旁的安宁笑着说道,“你没见咱们安宛姐姐都在练吗?不然裴先生可真的不会留情面。”
杨少晗还好,杨一晗便难免有些紧张。
安宛见状,忙对她们道:“你们别听安宁那张嘴,裴先生就只是有些循规蹈矩而已,我是因为昨天晚上为太后赶着绣那副松鹤福寿图,没有将裴先生留下的课业写完,此时才着了忙,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她们正说着话,安宜走了进来。
她自从见了杨少晗之后,便非常喜欢跟杨少晗说话,见杨少晗已经来了,一一见过礼之后,便跑到了杨少晗的前面的座位。
“少晗姐姐,你也来学里了,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便可经常见到姐姐了。”安宜来不及坐下,便笑着对杨少晗道。
杨少晗也喜欢安宜的单纯,“是啊,外祖母让我跟姐姐也来学些东西。”
安宜坐下之后,回过身高兴的道:“那以后我来学里的时候,便去落霞苑叫着姐姐一起,好不好?”
“好,当然好——”
杨少晗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宁便捂嘴笑道:“安宜,你什么都拉着少晗,是不是想等到被先生罚的时候,让少晗没灭帮你的忙啊?”
安宜不喜欢安宁,听了此话,一撇嘴道:“安宁姐姐的字自然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但是先生也说了,姐姐的字过于纤巧,有时候还有雕琢的痕迹,反不如宛姐姐大方敦厚的好呢。”
安宁一听安宜将她跟安宛比,心里便气的不行。
待要发作,可是又想让杨一晗与杨少晗觉得她没气量,便勉强笑了笑道:“宛姐姐自然样样都是好的,我们哪里能跟宛姐姐比,她可是祖母与祖父心尖儿上的人。”
安宛脸上神情不变,反而开玩笑似的对安宁道:“你这丫头,你的字好,这里谁不知dào
,好容易有个人夸我的字,你便捏酸了。”
杨一晗与杨少晗此时已经隐约看出来她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此时,裴先生走了进来。
看上去裴先生的年岁并不是很大,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一身道服,头上也是简单的束了一个髻,但是如此简单的装束,却并不妨碍她的清丽典雅,反而给人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
她朝着下面环视了一下,
见多了两个人,便问道:“你们便是世子妃所说的杨家姐妹?”
杨一晗与杨少晗便都站了起来,齐声道:“是!”
裴先生的目光在杨少晗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旋即便同其他人道:“你们将前日留下的课业温习一下。不要偷懒,等会我是要检查的。”
其他人齐声道:“是。”
旋即裴先生对杨一晗与杨少晗道:“你们俩先到前面来坐,一人写一幅字让我看看你们的底子如何。”
杨一晗与杨少晗只好走到了最前面。
杨一晗看了杨少晗一眼,心里有些忐忑的开始落笔。
杨少晗前世曾经跟着裴先生学过,所以了解她的路子,便比杨一晗驾轻就熟一些。
不过,她了解裴先生的性子,一丝也不敢马虎,认认真真的写了一幅字。
她写完之后,裴先生上前拿起来端详了一下。便放下了。
此时。杨一晗还没有写完,写到最后,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放松,你写的不错。”裴先生对杨一晗道。
杨一晗听了裴先生的话之后。顿时便不紧张了。不多时也完成了一幅字。
裴先生拿在手里道:“你的底子不错。再用些心便会大有长进。”
杨一晗得到裴先生的称赞,颇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安溶月讲过,她的字勉强写写画画的能用。却谈不上有多好,为什么裴先生会这样说呢,难道这方面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过,第一次来这里没有被先生嫌弃还是让她信心大增。
她忍不住冲杨少晗一笑。
杨少晗冲她伸了一下大拇指也笑了。
以后的几天里,在音律、绘画等方面也都开始入门了。
每天回到落霞苑之后,两人便切磋一下,日子过得倒也惬意无忧。
就只是有几次,安宗在学里来找她们说话,众人都看出了安宗的心思。
开始,杨一晗很是的担心,可是杨少晗每次都对安宗清清冷冷的,安宗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讪讪的离开。
杨一晗也便放心了,只是嘱咐杨少晗远着安宗点。
倒是她们身边的白芍,没事儿的时候对杨一晗道:“大小姐,若是咱们二小姐能长长久久的脸就在这王府,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这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况且还有王妃护着,定不会委屈了我们二小姐的。”
杨一晗听了此话,呵斥道:“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自古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们女子自己一点儿说话的余地,此话,万一传到了少晗的耳中,
让她起了什么心思,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白芍被杨一晗训斥,也不担心,依然笑道:“大小姐说的自然是这个道理,况二小姐最是知礼的,岂会做那样的糊涂事,不过,她自己不起这样的心思,可是若是家里的长辈有了这样的心思,可是谁也挡不住的。”
杨一晗听了此话,心里也不由的活动了,“你说的倒也在理,只是安平王府是什么门第,岂是我们杨家能高攀的起的。”
“瞧小姐说的,咱们杨家怎么了,太太不就是王府的郡主吗?有了这层亲上加亲的关系,还怕事情不成?”
白芍的话说完之后,杨一晗越想越觉得可行,若是杨少晗真与安宗定了亲,那她出嫁之后便不用牵肠挂肚了。
“你说的不错,而且我看二房的安宗表弟对妹妹很是上心,虽然我不赞赏他经常接近少晗,那也是为了少晗的闺誉着想,可是若是家里的长辈能将他们的事情定下来,那便不同了。”杨一晗越说越兴奋,“现在就是要想个什么办法让家里的长辈想到这一层。”
就在她们说的正起劲儿的时候,忽然杨少晗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厉声道:“姐姐万万不可。”
杨一晗见杨少晗脸色大变,知dào
她一定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便将白芍暂时支了出去,拉了杨少晗的手问道:“我们不过是在商量,又不是让你自己去找安宗表弟,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姐姐只要听我的,别存这样的心思,千万别存这样的心思,就当是为我好了,好不好姐姐?”杨少晗一着急,说话时,眼睛便红了。
杨一晗虽然不明所以,可是见杨少晗反映如此强烈,便先稳住她道:“好好好,你别着急,慢慢说,你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你自己满yì
才行,只是我不明白,你是觉得留在王府不好,还是觉得安宗表弟不好?”
“都不好!都不好!”杨少晗摇着头哭道。
杨一晗也在王府中待了一段时间了,虽然这里的人各有心思,可是对她们姐妹还算友好,安平王妃更是事事处处都想着她们,生怕她们在这里受委屈,况且,虽然在来之前,有让杨少晗给安宛做陪媵的说法,
可是自打她们进了王府之后,便没有人提过安宛亲事的事情,那便自然也谈不上让杨少晗做陪媵了,要说不好,她还真不知dào
这里那里不好。
她默默的陪着杨少晗坐了好一会儿,杨少晗的情绪才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虽然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反映这样强烈,但是我知dào
你一定有你的原因。”
杨一晗自从安溶月去世之后,最怕的便是杨少晗受委屈。
这些日子以来,杨少晗已经跟去年的杨少晗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淘气,不再任性,行事也稳重了不少,与人相处也很亲和。
她看到这样的杨少晗反而更加心酸,因为她觉得这是安溶月不在的原因,才是杨少晗在瞬间便长大了。
杨少晗听了杨一晗的话之后,一直沉默着,虽然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跟杨一晗好好谈谈自己的事情,可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却不知dào
怎么跟她说自己的经lì
才好了。
杨一晗见杨少晗欲言又止,便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要跟姐姐说什么事?没事的,别担心,不管是什么事情,姐姐都能理解你。”
杨少晗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慢慢开口道:“姐姐,若是我说我以前来过王府,还在王府生活了三年的时间,这里有我最美好的记忆,可那不过是所有噩梦的开始,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不要更安宗有任何牵扯,所以,姐姐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更不要为我谋划这件事。”
杨一晗听了杨少晗的话之后,一时之间便蒙住了。
愣愣的看了杨少晗好久,才惊讶的问道:“你以前在安平王府生活过,我怎么不知dào?”她说到这里之后,忙一摆手,坚决的道:“不对,你从小到大便从来没有离开过济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少晗你没事吧?”
她说着伸手便摸了一下杨少晗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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