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 为我自己做点事情
宋晓冬摊开双手:“我是大夫,救人才是我的本质,为国家服务,是因为我的拳拳爱国之心,全靠自觉,你们强迫我,是没有用的,我为国家做的事情够多了,现在,我要为自己做一点事情了。”
“哗啦!”
悬停在空中的子弹掉落一地,落雪无声。
宋晓冬回过头来,扫视众人一眼,把一瓶药扔向了多吉本玛的方向,一跃而起,跃过了边境线上的铁丝电网,跳到了俄国境内,留下了一群人站成一排,看向边境线另外一侧无边的雪原。
“这是什么?”徐丽珍捡起了宋晓冬留下的小瓶子,张兴飞问徐丽珍。
“可能是给多吉本玛留下的药吧。”如果是以前,徐丽珍对宋晓冬是百分之百相信的,但是现在,她也不能确定了。
“安全吗?”张兴飞问道。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宋晓冬的这些药丸,到底是什么成分的,每次都是宋晓冬只要是给了,其他人就毫不犹豫地吃下去,多吉本玛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是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
现在他们是在边境线上,距离最近的医院也要几十公里,多吉本玛能不能坚持到医院,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雷响叹了一口气:“给他吃了吧。”
徐丽珍点点头,打开小瓶子,里面是几个药丸,根据宋晓冬以前的习惯,这些东西是一个人一颗的,于是她掰开了多吉本玛的嘴,给他吃了一颗,灌了一点水下去,效果也没有立竿见影。
“大家原地修整。”
雷响嘱咐大家一句,然后拨通了赵若男的电话:“赵将军,目标已经逃回俄国境内,宋晓冬从押解他会京城的车子上逃脱,赶到了边境上,阻挠我们抓捕目标,也逃入了俄国境内。”
电话另一头的赵若男呼哧呼哧喘了好长时间的气,才说道:“你们在边境线上待一段时间吧,目标出了我国,对百姓就没有了威胁,但是他也被俄国的异能部门追杀,很有可能再逃回来。”
“好,那……”
雷响顿了一下:“宋晓冬呢?”
“宋晓冬的事情,你就先别管了,我会通知俄国方面,让他们协助抓捕。”赵若男回答道。
“可是,如果宋晓冬被俄国人抓了,可能会泄露很多的国家机密,而且,俄国人抓到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他移交给我们的。”雷响担忧。
赵若男:“俄国人抓不住宋晓冬,我通知他们,只是要让宋晓冬没有办法在俄国长期躲下去而已,他是个军人,就算是被抓了,也绝对不会泄露国家机密。”
“知道了。”
挂了赵若男的电话,雷响对大家说道:“就地扎营,目标虽然已经潜逃回了俄国,但是,俄国人在追杀他,他很有可能再一次入境,我们在这边准备好,防止他再一次入境,威胁附近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好。”
063的人原地搭设营地,支帐篷,生火,围坐在过火边吃夜宵,静悄悄的,所有人都不说话,各怀心事,过了好久,郑雅兰终于憋不住了,打破了宁静:“宋晓冬怎么了?”
雷响:“不知道,狼人和他说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然后,他的想法就改变了,冯春时第一次遇见自己的同类,对目标很同情,宋晓冬故意和冯春时说了目标的事情。”
“什么事情?”徐丽珍问道。
雷响:“因为有冯春时,我担心狼人目标可能会对冯春时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我偷偷携带了一个设备,能够监听和破译人的脑波。”
说完,雷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类似连线耳返话筒的装置,对大家介绍道:“这个东西能够监听并翻译人的脑波,换句话来说就是读心,狼人之间有心电感应,我害怕目标蛊惑冯春时。”
“这个东西本来是用来监听尼克拉托尔列夫和冯春时的脑波的,但是它能够检测到所有能够外放的脑波,包括我、冯灿、宋晓冬、冯春时以及尼克拉托尔列夫的。”
“回去之后,我对宋晓冬尼克拉托尔列夫、冯春时的脑波进行了分析,知道了狼人的事情,狼人是一个俄国异能管理局的调查员,几十年来一直本分敬业。”
“但是他的老婆伊凡诺夫娜娃患了淋巴癌,医院放弃了治疗,而尼克拉托尔列夫不肯放弃,开始利用自己读心的能力来获取俄国异能管理局内部的绝密资料。”
“其中就包括他擅闯并抢走实验品的那个实验室,他抢走的东西也很奇怪,并不是什么神奇的药物,只是一小瓶子水,实验室的外部建筑只是一个伪装,里面实际上是一个泉眼。”
“尼克拉托尔列夫相信这个泉眼里的水能够增强人的免疫力,从而能够挽救伊凡诺夫娜娃的生命,他带着这一瓶水被俄国异能管理局追杀,走投无路,才逃到了我国境内。”
徐丽珍撇撇嘴:“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一瓶水就能治疗癌症?世界上要是有这么好的事情,癌症早就被根治了。”
雷响看着徐丽珍:“如果是假的,俄国人为什么一路对尼克拉托尔列夫穷追不舍,赶尽杀绝?甚至,不惜悄悄潜入我国境内,和我们交手,也一定要把尼克拉托尔列夫给抢走?”
徐丽珍说不出话来。
“那,宋晓冬到底是怎么想的?”郑雅兰问雷响。
雷响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宋晓冬有很强的防备心理,他经常和这一类精神能力者交手,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和想法,换句话说,他一直在提防别人窃听他的想法。”
“但是即便这样,我也还是简单的知道了一些,他,大概也是看中了这一瓶水的价值,想要去救人,但是救谁,我也不知道。”雷响回答。
第三千四百二十七章等赵将军消息
“你知道吗?”雷响扭过头去,看一眼冯灿。
冯灿木讷地摇摇头。
“我们,要不要去俄国境内,把宋晓冬抓回来?”张兴飞问雷响。
雷响摇头:“等赵将军的消息吧。”
徐梦萦带着她的人,和063的人一起在边境线上加强了封锁,一夜过去了,宋晓冬和尼克拉托尔列夫都没有原路返回回到华国境内,这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狼人不会威胁到民众安全。
赵若男在063办公室一夜未睡,早上天刚亮,就给俄国方面的维利斯托夫打电话:“维利斯托夫先生,实在是很抱歉,我们没能成功的抓捕尼克拉托尔列夫,但是,有一个好消息,他又回到了你国境内。”
“好,多谢。”
两个人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昨天晚上袭击雷响等人的,就是俄国异能管理局的一只特勤小队,甚至,里面有两个没出手的人,宋晓冬等人之前就已经和他们交过手了。
宋晓冬在俄国境内找到了尼克拉托尔列夫,他在等着宋晓冬,两个人在俄国境内雪山上的一个洞穴里面躲了起来,尼克拉托尔列夫:“哦,我的朋友,你一定,非常在乎你要救的那个人。”
宋晓冬:“他,她用她的命,救了我的命。”
“所以你现在,拼了命,也要抓住这个,能救她命的机会,她,一定是一个女人。”尼克拉托尔列夫看的很透彻。
宋晓冬低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可以更强大,也许,这一切,都可以避免。”
尼克拉托尔列夫从自己胸口内衬上的衣兜里掏出一个金属酒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酒,摆摆手:“我的朋友,没有什么是可以避免的,死亡萦绕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顶,没有人可以幸免。”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东西,能够救活你的老婆?”宋晓冬问道。
“是的,我相信,我窃取到了他们所有的实验资料,泉眼里的水,可以显著提升所有注射试验品的免疫力,注射任何病毒,都会被立刻想消灭,甚至,能够吸收肿瘤,你知道的,老鼠也是会得肿瘤的。”
“我的朋友,如果你能,帮我回到我家里,救活我的老婆,我就可以,告诉你关于这座设施的一切秘密,它的位置、防守、人员布置等等等等,你就可以去救你的女人了。”尼克拉托尔列夫说道。
宋晓冬:“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的一切。”
尼克拉托尔列夫摊手:“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去抢水去啊。”
“我在我国已经是一个通缉犯了,我不想在俄国也变成通缉犯。”宋晓冬说道。
“你以为,你国不会向我国透漏,你来到了俄国境内的事情?”尼克拉托尔列夫问宋晓冬。
宋晓冬:“不能不能,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们不敢,他们巴不得我回国。”
“我带你回你家,然后你和我一起去取水。”宋晓冬说道。
尼克拉托尔列夫:“好,乐意效劳。”
宋晓冬:“你老婆,是,淋巴癌?”
尼克拉托尔列夫:“是,晚期,已经全身扩散,除了奇迹,没有什么能够拯救她的生命了。”
宋晓冬:“其实,我是一个大夫。”
尼克拉托尔列夫:“能治肿瘤的那种吗?”
宋晓冬摇头:“不能,只能延长生存时间,但是,就像你说的,死亡围绕着每一个人,早晚会来,无法阻挡。”
尼克拉托尔列夫打开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那个金属罐子,轻轻敲击,里面水声咚咚:“但是,这个东西,能够,战胜死亡。”
“原理呢?”宋晓冬问。
“这个东西,能够以某种我们不能理解的方式,显著的提高任何形式有机体的免疫能力,从基因级别修复老化,从而让人由内及外,真正意义上的焕发青春。”尼克拉托尔列夫介绍道。
“不死?”宋晓冬并不相信。
尼克拉托尔列夫一笑:“当然,用子弹还是能够杀死的,只是不能衰老,但是,这已经很奇妙了,不是吗?”
宋晓冬:“有这样奇妙的泉眼?”
尼克拉托尔列夫摇摇头:“我的朋友,永生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对于大自然,这只是一种很普遍的存在,不是吗,山川河流,沧海桑田,不都是永恒的吗?”
宋晓冬:“永恒的东西没有生命,有生命的东西没有永恒。”
尼克拉托尔列夫:“那这泉水,就是把没有生命的永恒,赐予了生命。我很好奇,你就,不想喝上一口吗?”
宋晓冬:“想,但是,抵御衰老,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尼克拉托尔列夫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是啊,你拥有无穷尽的生命力,自然不会担心衰老,可是,又有几个人和你一样幸运呢?很可笑不是吗,不可一世的人类,居然,是有限的。”
宋晓冬:“我来自华国一个非常古老的组织,我的前辈们,想法和你是一样的,他们不肯接受自己死亡的注定,辛苦修行,终于超脱了凡人的局限,拥有了无尽的力量和生命。”
“但是,是啊,又有几个人和他们一样幸运呢,根据我们的族谱,祖先里,也只有那么几位,达到了传说中的高度,成为了,神,从那之后,后辈们,包括我,都只是徒劳无功的重蹈前人的覆辙而已。”
“我对自己的修行,自己的血统,很看重,可是偏偏,我受到了一个女人的欺骗,她把我带到了深海,遇见了那个怪物,他给了我梦寐以求的力量,而我,给了他活下去的目标。”
“你见过高等的智慧吗?无穷的智慧,巨神一样强大的意志,无穷无尽的力量,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拥有了一切,却没有了存在的目的、目标和理由。”
“我们能够活下去,也许,恰恰就是因为那些,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吧,有限的时间,有限的力量,有限的境界,有限的指挥,有限的快乐,我们能够活下去,不就是因为,我们是有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