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 和亲血案(一 别扭)
“怎么着?还全城戒严?”许嫣用马鞭一指。
还没到城门,就看着小贩子们挑着担子纷纷往城外走来,还有一些官差守在门口,嘴里嚷着“赶紧走吧,等会朝鲜王子就进城了。”
“朝鲜王子来这边干什么?”莲生看向许嫣,后者则耸耸肩:“我也不知dào
啊。”
两人骑着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个锦衣卫,中间是靳真雨,手里抱着个包裹,里面是他的宝贝人头。
一个锦衣卫下马道:“大人,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莲生点头道好。
那锦衣卫纵马上前,过了一会折回来道:“大人,原来是朝鲜王子送公主来这边和亲的。”
“和亲?同谁呀?”许嫣闻言眉开眼笑,早听说朝鲜有位绝色大美人公主,这下可以见识了。
靳真雨闻言也立起了耳朵。
那锦衣卫闻言顿了下,面有难色。莲生看到他如此为难,微微一笑问道:“莫非是同英王殿下和亲?”
锦衣卫目瞪口呆:“大人,这个……大人……您怎么知dào
……”
莲生淡然地看着他:“走吧,我们进城。”
许嫣急忙纵马上前拦在前面:“师傅,我们还是等一等吧,等等看,先不要进去。”
“到了城门口为什么不进去呢?”
靳真雨闻言不住点头说:“对呀对呀,为什么不进去?女大人是官啊,谁敢阻拦?”
“你给我闭嘴!”许嫣瞪了他一眼。靳真雨吐吐舌头。嘴一撇,无声地用口型说道:“妖婆!”
莲生拉了下马缰绳,绕过许嫣,继xù
往前走。
许嫣从后面看她后背挺得直直的,忽然觉得有一种茕茕孑立的悲壮,于是她眼睛一红,一勒缰绳也跟了上去,靳真雨跟在后面喊:“你这是怎么了,一会拦着一会又跟着进城的,好古怪!”
他们来到门口。有兵丁指着他们道:“你们。说的就是你们,下马!今天城里不许人出入!”
“我今天必须进去。”
莲生骑在马上,脸色非常严肃。
“必须?口气硬啊,这是秦王殿下和英王殿下的命令。你敢抗命?”
那兵丁看对方一个年轻女子竟然如此桀骜不驯。气得七窍生烟。
“下马!”
那士兵直接去拉马缰绳。莲生心里一股无名火起,直接勒住缰绳,喊了一声架。那马一声嘶鸣,直接冲进城门。士兵急忙躲闪,一时间城门口乱成一团。
“师傅,师傅!”
许嫣跟在后面,也想打马追去,但城门口因为莲生闯关搞得一团糟,马根本过不去,她只能下了马,示意身后的锦衣卫掏出腰牌。
守门的士兵一见锦衣卫令牌急忙上前行礼放行,可是这样耽误了一会,许嫣举目四望,已经看不到莲生的影子了。
“没事,大人那么大人一定去府衙了,我们去府衙寻她便是啊。”靳真雨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大人那么大人,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你这个呆子!”许嫣气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你知dào
什么,要真是和朝鲜公主和亲,我师傅,我师傅她,唉,和你说不清楚。”
许嫣急忙顺着这道街去追。
莲生心里憋着一股气,压根不理后面士兵的喊声,打马就走。后面几个士兵跟着一路小跑,眼看着追不上,后面一骑驰来,马上那亲王服色之人弯弓搭箭眯着眼睛对准莲生的后心,仿佛是心有灵犀,莲生忽然转身,搭箭的那人急忙放下弓箭,看着莲生笑道:“胆儿肥了啊,都敢闯关了。万幸回过头,真是好险。”
莲生骑在马上,对着他遥遥一拜:“拜见英王殿下。”
这语气淡淡的,面色也冷,郁世钊上前问:“怎么了这是,头不抬眼不睁的,刚到西安就给我落脸子。姑奶奶,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老人家了?”
莲生冷着脸下了马,守门的兵丁不知这女子什么来头,见英王殿下都对这女子陪着笑脸,那必定是京里来的大贵人啊,颠颠地上前接过马缰绳。
“说话啊,干嘛啊这是。哎呦,这脸跟丝瓜似的。”
郁世钊故yì
逗莲生。
莲生还是不搭理他,拔腿就走。郁世钊见莲生扭头就走,急忙追上,俯下身去,长臂一身搂住莲生的腰,等莲生回过神来已经坐在郁世钊马上了。
“放我下去。”
“不放。”
“你这无赖。”
“你才知dào
啊。”
“你无耻!”
“别介,早和你说过,我牙口好着呢,一颗都不少。”郁世钊故yì
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冲莲生挤挤眼睛:“看啊,一颗不缺!白吧。”
“幼稚。”
此时因为城内已经戒严,大街上隔不远就站着一个跨刀的士兵,老百姓被远远地隔离到外面。郁世钊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嗖地就往前冲过去。
“疯了你,放我下来。”
莲生坐在马上挣扎,郁世钊轻舒长臂将她牢牢搂住,下巴蹭着她头顶道:“老实点,扭来扭去你是考验我的定力?”
莲生过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郁世钊坐在她身后,看着莲生的耳朵渐渐变得粉红,忍不住得yì
一笑,还故yì
用力搂了下莲生的腰,莲生心里气恼,伸出手去拧他的胳膊,可惜他常年习武,胳膊上的肉坚实如铁,压根就拧不动,莲生生气地哼了一声,郁世钊哈哈大笑。
这样走了一会,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只有站岗的士兵,见英王殿下马前坐着个女子,纷纷低下头去,内心却都汹涌澎湃,在他们过去后悄悄互相对视,心照不宣地咧嘴一笑。
莲生被他搂在怀中,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大笑时胸腔的共鸣和心跳,想到刚才锦衣卫为难的神色,许嫣那一脸担心和小心翼翼,心里一酸,眼泪不受控zhì
就掉了下来。
热泪顺着面颊,簌簌落到郁世钊的手背上,他一愣,急忙勒住缰绳,扳过莲生的身子问:“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还是你们路上被人欺负了?”
莲生用力擦了脸一下,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竟然会掉眼泪。
伸手用力抵着郁世钊的胸膛,冷冷地问:“殿下怎么会做的不对,下官还没恭喜殿下抱得美人归呢。”
“哈哈哈哈,你何时这般可爱,对呀,在我心里你就是美人,嗯,虽然哭起来样子挺难看的,马马虎虎,谁叫看对眼了呢。”
“殿下说笑了,下官说的是朝鲜公主。”
“朝鲜公主?我的老天!你难道是因为朝鲜公主给我甩脸子!”
郁世钊闻言愣住了。伸手去擦莲生脸上的泪痕,莲生将头一侧,避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朝鲜公主来同你和亲,当我什么都不知dào
吗?”
“是,朝鲜的如玉公主是来和亲的,可你想过没有,她一个东边小国的公主,要和亲为何跑到西安来?闲着没事四处闲逛吗?”
这话说完,果然,郁世钊看到莲生眼光一凝,于是他得yì
洋洋地扬着眉毛道:“那是因为她要和亲的对象是秦王世子啊,你这丫头,这才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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