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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神静静的听着,没有人向他说过这些,尽管他心里面有谱,可是也需要一个局外人冷静的给他分析,对他来说,这叫确认,确认对超智脑来说很重要,对策神来说更重要,是他接下来做事的重要条件和依据。
  “到现在我才明白父王的经验与观人不是我能揣测的,也许是天道的原因,能让他看清楚更多的人心。越是朝深处想越是害怕,父王处理他们有他的深意,也许是他早早的就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危机的潜伏,看到了不好的未来也说不定。处理他们也是提前止损。现在,我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了,要不然,我的心里会难受,以后的日子里,也难以安心。这不是我想要的,策神,你是王上,你说,这是你想要的吗?……”
  策神安慰道:“没有必要想这么多,宇宙之间有道理的存在,犯了错要受惩罚也是道理,他们犯了错还不知悔改,就是错上加错。呵,大哥,你担心父王,就不担心我随后的报复,就是他们中有一部分人能活下来,也会受到我的报复。父王要颜面,我也一样。父王就替整个王朝生灵着想,我也要替整个王朝的权力稳定着想,今天他们犯了我,要是我不反击,这会立起一个不好的榜样,让所有人对权力,对我的敬畏心下降。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超脱不了,也超脱不得。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大哥,他们死掉倒也罢了,不过是在史书中写上一笔黑色的评语,活着的不管他们将来是王爷,还是普通人,我都要代替王朝,代替法律,代替世俗的规则给他们,给王朝上下一个交待。我的职责就是维护。”
  大神难得了开心了一下,他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就开心了。王上不是那么好做的,要是轻松,父王也不会找人替他来坐在那个位置上了。让你坐就是代他受过。所以,有人为难你,他就会发怒,越发的觉得对不起你。呵呵!”
  “呵呵,兴灾乐祸,这道理你当我不懂,要是不懂,我就不会一直想找人接替我干了,可惜啊,你们都胆小,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替代我,只会聚扰起来找我的麻烦。这让我想起得后脚跟就冒火。你们要是嫌我不公平,那就出来一个把我推翻下去,自己坐上去就是了,坐上去,一切不公平可以随意改,我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到。到头到头,只有胆找我麻烦,还把自己给陷进去了。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也不可笑,人心如此,我们是超智脑,有了人类的感情,就学会了人类的算计和短视。没有办法,优处和短处一样,我们都接受了。与他们不同的是,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处理能力不足以处理掉短处带来的后果,从一开始就避开那些短处。而他们却没有和我一样,大都接收了人类的种种短处。因此,也请你抬抬手,多给他们一些机会。”大神又叹息一声,陷入一种自责的情绪里。
  “他们大部份的人难以逃脱掉这一次,我的惩罚等他们活下来再说,我的惩罚可不对死人,只有活人才有资格接受,我比你还希望能亲自惩罚他们。父王先出手,我也没有办法,和我说这么多,你不如想想他们能活下来多少个,活下来少了,我可是不乐意。”
  “谢谢你了,策神。”这一次的谢谢,大神情真意切。
  策神回到了天机星,这一次去武弃星是他难得的一次出天机星放风的机会。没有错,策神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服役的人,天机星是囚牢,虽说是他新手选择的,也是。而他就像一个犯人,关在天机星里难以出去。他向往星空,向往那种想走就走,想离开就离开,随时可以把一颗陌生的星球当成旅行目的地的生活。
  只是,这种向往变成了奢望。近十年,他是没有机会了。
  大神到达黑水星,黑水星被列为了武弃星的卫星,是武弃星的附属星球,原来的黑水星上扔的垃圾比堪比武弃星,只是黑水星体积太小了,虽然也是宜居,但是在王朝建立之前,没有人去真正的关注他,利用他。
  黑水星一直到王朝建立之后才被利用起来,星球上的垃圾已经清理一空,在清理垃圾的过程中,小心着意的保护了星球上的植物。时间一晃过去了十来年,六年前,星球上的垃圾才被清空,由于科技的发展,垃圾被分解出各种物质被各种物质公司收购走。一些营养物质就地撒在星球上,反哺星球生态。
  这里曾经有过雷森的脚印,雷森被追杀时,曾在这里避难。不过,据大神所知,王朝建立之后,雷森一次也没有来过黑水星。就是来了,看到的景象与原来印象里也是大不同了。黑水星上没有人,只有一些生在黑水星的植物。
  大神的飞般落在黑水星上,人下了飞车,空气里还有腐蚀的味道,说明整个星球的改造还不是完全的成功,等成功了,策神会派一些人来星球上驻扎。
  现在的黑水星是完全有价值的星球,灵气本来就有,只是因为人们轻忽,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把武弃星连同黑水星当成了垃圾收纳星球,在以前又是处在几个独立政体边缘地带,种种原因就搁置了下来。后来有人在黑水星上发现了灵气,只是由于垃圾污染的原因,其他的星球开发的又很好,人口资源又少,改造成本太大,种种原因就放了下来。
  大神坐上飞车,围着星球转了一圈,真的没有人,有的只是一些兽,虫,鱼鸟之类的存在,他随手调出黑水星以前的资料,真的是大变样了。
  随意找了个平地落下来,大神知道他在这里暂住可以,只能是暂时的,而且在这之前,他还要到附近的星球上去购买一些物活物质,以前买的那些用的差不多了。
  现在,他的船第一形态已经完全改造成功,各个舱室初步具备了规模,不但是他吃喝拉撒用的物质要补充,还有一些飞船改造的稀有物质需要早早的购买存储起来,那些物质靠他分解回收速度太慢,运气好了,十年八年,运气不好,几十年上百年才能分解出飞船下一形态改造的数量和质量。
  又是一颗熟悉的星球,大神就是诞生在这里,当时发明他的那位老人就在这颗星球上研发出了他,只是没有人赏识,后来卖给了大神,也就有了他们现在十多万的超智脑。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以前的超智脑以魂合智脑,互相改造,被各大势力和政体当成最终极的秘密看待。由此,超智脑出现了另一种形态,不再是用人的魂魄合掺智脑,历岁经月。只要一滴血激活特定的程序,不长的时间就可以形成和人类一样的新的超智脑。
  行走在大街上,有好多的地方改变了,但是还有那么一两处是大神熟悉的,大神走进去,又走出来,心中多了许多感慨。人若是不修行,纵是青春,纵是才纵天下,也不是岁月的对手,在岁月之下慢慢的老去,最终化成人间的一声叹息。
  那个本来存在的大院不存在了,已经被一家公司收购了去,和着附近的土地,建起了一大片的社区,绿树成荫,普通的飞车在社区里飞来飞去。大神用记忆里的位经纬定位在一处池塘边,这里是原来大院的位置,现在变成一大片碧波荡漾的湖面,物非人非了。
  怅然若失,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大神的心里升起。他不甘心的把一道神识投进湖里,湖底是挖开后的硬泥,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留下。
  难道真的是往事不可追,一切都会变吗?这个世界,人在变,物在变,感情也在变。这就是天道,变化为本,考验一切。这一刻大神有了一点明悟,顿时轻松起来,万事有天道,既然天道都听父王的,父王是天道的主宰,那么父王所做的一切自然是天道意志的体现,是正确的。是正确的,大神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心里的话。随后就笑了。
  正确的,那么自己纠结什么?是为弟弟们的生死而纠结吗?现在到了这里,他的心底忽然就通透了,他们的生命来得容易,是父王给的。若说来的不容易,也是父王给的。父王既是正确。自己心中那一团难以抒解的郁气不就是想要质疑父王是不正确的吗?
  大神想开了,收回神识,转身离去,脚下步伐轻快起来。
  大神花了一大笔钱,买了大量的能量块,生活用品,以及他此行最重要的目标,那一系列他想要的稀有物质。放进他的飞船里,飞离了这颗有着他大量记忆的星球。
  黑水星球,大神不是在悬浮在天空中的飞船里修行,就是下到星球上随意走动。他在等待着武弃星诸位兄弟们的回应。有一个救一个,若是这些人都不悔悟,一条道走到黑,他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机会只有一次,抓住者生,抓不住者那就消失吧。王朝不需要这么多不安份的人存在,那就让不知趣的人消失吧。
  这个宇宙中,王室原始的成员太多,不利于王朝千秋大业,想像一群特权者,还是一大群,附在王朝的肌体上吸血,还带着不满足,今天质疑上头对他们不好,明天质疑上头对他们不公正,这样的一群人,活下来,只会给王朝带来动荡,百害而无一利。
  父王处理他们,是他们犯了罪,罪罚相等,至于是不是真的相等,是不是过重,那不过是外人的看法,只要判罚者不认为是错的,那么就是正确的——这个王朝,这个宇宙,还有谁做出的决定和惩罚能比得上父王正确?没有,就是公开了,天下的生灵也只会称颂父王英明,一心为公,就是自己的血脉犯了大错也一样要受到处罚,法律是公正的,宽严不同而已,就是有人认为过严,也仅仅是严,不是错罚了。
  越想越通透,越想也就能越发的放下了,越发的淡然了。
  终于有人通过星际传链联系上了大神,这是第一个愿意去爵为民,换来自由和活下去的希望的人。大家神记下名字,让这个人在武弃星上藏好自己,不要因为大意,在父王回心转意之前出了什么意外,把小命丢掉了。
  这是一个开始,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联系上大神,大神最终汇总成一份千人的名单,把名单传到策神的光脑上。策神很快联系上他,讶然道:“我没有想到会这么让,才千把人。”
  策神道:“没有什么,一部份人犯了魔怔,想要硬抗到底,想要父王见识一下他们的硬骨头,还有一部分人观望,都有是不想失去王室身份的人。要是你这个王上觉得过意不去,可以不在事后追罚这千把人就是了,这是最后的名单,时间已经过了,就是再有人联系上我,名单上也不会再加一人。”
  “咦,前几天,你不是还要多救些人吗?怎么突然就变了,这何不是你的风格?”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不想再替他们担着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现在不是我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心思都在作战上,都在想着建立王朝,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心思。他们的事情不是我能担的,也担心不起,我所能做的只是在一旁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超出我能力之外的,我有心也无力。你意外,我也意外?”
  “为什么?”大神的话解决不掉策神心中的疑惑,紧接着就问道。
  “我去了一个星球,那是父王刚开始崛起的地方,也是我诞生的地方,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些旧时的痕迹,也想到了许多,也就忽然明白了,父王没有错,也不会错,他站的立场上是我们看不到的,想的也比我们要深的多。所以我就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