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兵甲望一人归来 39

  “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西门令，你真的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吗？我用我的时间来假装一个人，难道只是为了好玩吗？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人吗？”明千站在西门令的面前，她的身子微微前倾。
  她跟她的姐姐是不同的，她的姐姐是单纯的，认死理，心里想着一个人，即使下面遇到了更好的人，她不会改变心意。但是却会动摇，但是那份动摇不足以叫她去帮助另外一个男人。
  所以她帮了明柔一把，优柔寡断只会叫他们三个人都陷入无尽的循环之中，而只有这样子，他们才能彻底从这个局面里解放出来。
  可是，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西门令会为了明柔变得如此疯狂，甚至不惜自己培养奸细送到沈长青的身边去，第一个不行，那就继续第二个，他对于明柔的执念全部倾注于明柔写的那本手札之中。
  但是本来那本手札不该出现在西门令面前的，这是她计划中唯一的漏算之处。
  “愿赌服输，我赌你的真心，只是你的真心全部都给了明柔，半分也未曾从我身上留恋过，甚至你对那些奸细还会逢场作戏，而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连这个将军夫人的称号都是她死后我才得到的，却还是冒名顶替，我好不甘心啊，西门令。”
  “明千，你们不该骗我的。”
  “呵，呵呵，西门令，你不会害在以为明柔是喜欢你的吧，你醒醒吧，当初要不是我，你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死于通敌叛国，那个女人看似温温柔柔，可是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你不是她所珍爱的那个人，所以她对你不会有半分怜惜。”明千眼中充满了泪水，可是那泪水就是在眼眶中打转，迟迟不肯流下来。
  她在西门令面前一直以来都是坚强的一面，即使明柔死的时候，她也没有流下半滴眼泪，或许在旁人看来，她是最无情的。
  可是只有她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可是这个谁却永远也不会领她的情，因为他满心满眼都是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西门令，你告诉我，如果你第一眼见到是我，你会爱上我吗？”
  “与世间顺序无关，她就是她，你就是你，即使你们千般相像。”
  “呵，呵呵，好一个她就是她，我就是我，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曾经，曾经我也希望你是我的家人就好了，我也希望我们三个人就那样生活下去，可是，她要置你于死地，我要怎么办？西门令，你告诉我，我怎么办？我杀了她啊！我杀了我的亲姐姐啊！西门令，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可是你却对我。”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她伸出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继续说道，“我不应该怪你的，当初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是我擅作主张，杀了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却是还一副责怪我的模样，算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难道就是这般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明千。”
  “别叫我的名字！这几年来，你叫我的名字无外乎是叫我不要提起明柔，要么就是为了告诫我不要多管闲事，可是早在她死的时候，你的事情就不在是你的事情了。”
  “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没错，我们两个人就是沈长青派来的奸细，就是为了盗取你府上的布防图，那天我杀明柔的时候，她怀里揣着的就是你书房中的布防图。”
  “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一场战役能平安归来？那是因为我，可是我要给明柔一个名正言顺的死亡名义，所以我才骗你，在战场上诱惑敌人的人是我，救你的人也是我，但是最后死的人是她。”
  “我杀了她，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归在了她的名下，我认了。可是西门令，你不能认，你要是认了，我该怎么办？”
  明千仰起头看着上面的横梁，笑着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我，却杀不掉我？因为你不能杀我，即使我杀了你心爱的人，你依旧不能杀我，因为我救了你，不止一条命。”
  她踱步走到西门令的面前，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讥讽说道，“就是这样，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是这样，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瞧啊，西门令，我有多么的了解你，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了。”
  “只要你不杀我，我还可以做你府中的将军夫人，亦或是你将我送出去，宣布夫人暴毙，这些你都可以做，但是你唯独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杀了我替她报仇。”
  “或者你可以考虑杀了你自己。”
  “但是你舍得你自己的性命吗？我猜你一定不舍得，我太了解你了，你从小的愿望就是上阵杀敌，报效国家，而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难道要为了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女子葬送生命吗？”
  “得了吧，这根本就不值得，不是吗？”
  “西门令，你承认吧，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明柔，只是她出现的时候刚刚好而已，就像是仙姝出现在沈长青的身边一般。”
  “当年明柔用了很多办法留在沈长青身边，甚至趁着沈长青醉酒将自己给了他，可是结果又如何呢？狠心的男人永远都是狠心的。”
  西门令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拳头，明千的每一句话都是踩在自己的心上说的，可是她说的话偏偏都是真的，他无法反驳，也没有办法反驳，这就是自己，同样狠心的自己。
  明千很满意西门令的反应，只要他一直沉默，那么这一场的谈判权就在自己的手中，她现在也不奢求什么了，什么感情，什么男人，都比不上性命重要不是吗？
  她也不是那时候为了男人将自己亲姐姐杀死的明千了，时间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就磨灭掉了她对于西门令那强烈的爱意，多讽刺啊。
  “西门令，你在得到沈长青对仙姝另眼相看的消息的时候，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么当初沈长青将明柔送到你身边的时候，他就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