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故里等十里红妆 56

  于哲一开始并没有明白他爹话中的意思,但是看着他爹一直指使萧竹青,他自己是真的过意不去,但是几次跟他爹商量无果,他没有半分办法,他爹自小都是为了他好,他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在这样下去,他怕伤了他和萧竹青和长安之间的情谊,毕竟这是他在那生死战场下结交下来的友情。
  “于哲的房子找的怎么样了?”长安最近交接了完成了一切事项,这才前来帮忙,按理来说,以萧竹青的能力这件事情应该早就办完了。
  但是他看着萧竹青略有憔悴的模样,他知道这件事情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办好,“可是于哲的爹有什么异议吗?”
  “是,他那个爹有些奇怪,不如你去看看?也叫我今日休息休息。”
  长安虽然奇怪,但是还是托人回去给无忧报信,这才朝着萧竹青给的地址前去,他原以为于哲的爹会是一个凶神恶煞或者是一个顽固的先生形象。
  但是他见到了于哲的爹,竟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您是?”
  “你就是傅濡的儿子,傅长安?”
  于哲在一旁看着,心下一慌,他不是不知道长安的来历,早在当初,他就知道长安和萧竹青为什么会去到那里,也明白南越的皇帝为什么会派如此年轻的两个人来边境作战。
  只是他爹是如何得知的?
  他不得而知。
  无忧接到了小厮的消息,知道长安是去办事去了,她一个在府中无聊,自然是想到了自己的好姐姐,鱼渊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只是那时候还是无忧大婚的时候,现在大婚之后没有几日,还有许多的喜庆的东西没有拆除。
  无忧早早地在门口等着,这样的举动在下人看来是于理不合的,但是全府上下都知道自家的驸马有多么宠爱这个妻子,也知道这个夫人是当朝皇上的女儿,有些东西自然是说不得的。
  鱼渊远远就看到了无忧的身影,她小跑两步走到了无忧的面前,亲昵地摸了摸无忧的脑袋,“可是想我了?”
  “当然想了,那一日回去之后,长安还跟我说了,说是姐姐没有送我出去还哭了鼻子。”
  鱼渊老脸一红,低头就看到了无忧那揶揄的眼神,顿时明白她这是在宽慰自己,她自然是明白无忧那点小心思,虽说皇宫长大的孩子不会有多么的纯洁善良,但是她相信无忧的善良是一直的,有些事情也只是自保而已。
  现在她有了自己亲爱的夫君,有疼爱她的父母,想必小姑娘的后半生也一定是无忧无虑的,想到这里,鱼渊突然释然了,以后她可能不会参与到小姑娘的生活中,但是就如同镜亦周所说的那般,自己记着这些事情,那么这些事情和人也一定会记得她的。
  无忧被鱼渊突然的笑容晃了眼,她用手捏了捏鱼渊的手掌,一脸好奇地说道,“鱼姐姐,最近是有什么好事情吗?怎么满面春风的。”
  鱼渊捏了捏无忧的小脸,“我看你才是满面春风。”她这时候才想起,她们两个在大门口聊了这么多,无忧也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顿时拉着鱼渊的手往里面走。
  一瞬间大门隔绝了少女之间的欢声笑语。
  “没有想到你都已经这么大了,若是将军看到,一定会欣慰的。”
  “您是?”
  “我是你父亲手下的副官,我姓于,于良。”
  “于叔叔?我记得我小时候见过您的,那时候您帮着我父亲在清点粮草。”
  “是啊,那时候你父亲总说我的名字好,有我在,粮草就在,可惜。”说道最后,于良面色一暗,似是想到了当初的事情,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
  长安倒是第一次看到了父亲以前的手下,除了亲切,还觉得有些奇怪,萧竹青今日会说那样的话,想必是他已经查到了什么,如果对他不利的话,萧竹青会给他暗示,想必也没有什么吧。
  长安看向自己面前的于良,他面上的不安引起了长安的注意,“于叔叔?您是不是有话想要跟我说?您对竹青百般刁难,是不是因为想要见我?”
  “我做错了事情,本来是没有颜面来见你的,只是我,我不希望你去误会自己的父亲。”
  “什么?”
  长安听着面前的人将过去的事情缓缓道来,和之前萧丞相在朝堂上说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于良的版本将一切不明朗的事情变得明朗,他的娘亲为什么会被抓走当做人质,而他的父亲又是如何将敌军打败,成全了自己的爱情,成全了自己的国家大义。
  原来是这样啊。
  鱼渊和无忧聊得开心,她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开心的聊天了,从各个官员的家庭内幕到市井之间的趣事,都是她们谈笑的开端。
  直到长安浑浑噩噩地回来了,鱼渊很敏锐地察觉到长安似是有话跟无忧说,她当即笑道,“既然你的亲亲夫君回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鱼渊还没有走出门口,就听到长安说道,“国师大人在门口等你。”
  “谢了。”
  鱼渊开开心心地从大门口走出去,果然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郎直直地站在大门口,鱼渊朝着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镜亦周嘴角含笑,走过来将她的牵了起来,“今日可开心?”
  “开心,许久没有这么跟无忧说话了。”
  “你若是开心,明日我还送你来。”
  鱼渊突然想到了刚刚长安那不好的面色,她摇了摇头,“我看着长安似乎心情不好,明日还是叫无忧陪陪他吧,毕竟心情不好的时候,最重要的人在身边会好很多的。”
  “你怎么知道他心情不好?”
  鱼渊刚想要张口说,那么黑的脸色谁会看不见啊。只是她突然想到之前镜亦周因为自己要给长安写信似乎还吃过醋,难道现在也是在吃醋吗?
  “诶,你如果是在吃醋的话,那就太小气了,我不过是观察仔细了点。”
  “哼。”
  许久不见如此傲娇的镜亦周,鱼渊耐心地给某位大爷顺了顺毛,“其实我啊,不知道长安心情好不好,明日我陪你好不好?”
  鱼渊的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镜亦周还是听出了鱼渊话中的讨好之意,好不容易自家的小姑娘这般讨好自己,自己自然是受用的。
  “原谅你了。”
  “真哒?”鱼渊眼睛亮亮的,似乎在酝酿些什么好事情。
  镜亦周看着鱼渊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有多了什么鬼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