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故里等十里红妆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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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说话了。无论你现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现在想静一静。”
“不行！”镜亦周将鱼渊的身子转了过来，他褐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鱼渊，看着鱼渊倔强的模样，他心里早就将自己骂了千万遍。
他从来都不知道鱼渊在想什么，他只是知道无限的试探，在边缘试探，每一次的得寸进尺都叫他兴奋和开心，从头到尾，他都忽略了鱼渊自己的感受。
如果今天不是鱼渊自己亲口说出来，他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停止这种试探般的相处模式。
“小鱼儿。”他将自己的语气放软，“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涉世总得要替别人做些什么，要不然我这个仙人当得岂不是太废物了些，我只是在替他们查实情，朝中年轻的臣子不多，能不被他人认出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发誓，那一日我不是故意没有认出来你，我也发誓，我跟这些女子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虽然不完全懂得你的感情，但是你喜欢的我的心情叫我欢喜，我知道的，我也喜欢你的。”
“喜欢在我看来是细水长流的事情，我以为你没那么喜欢我，我也怕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你会敷衍我，可是即使我再不明白，我也流浪了那么久，的确有些事情不设身处地是不会明白的，但是遇见你之后，我想我能慢慢明白。”
“小鱼儿，对不起。”
鱼渊深吸几口气，她现在心里很乱，镜亦周很少在她面前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是如此掏心掏肺的话。
她刚刚明明看出了他的迟疑和不解，可是好像就在一瞬间以后他就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一般，知晓她心中所想。
喜欢镜亦周的时候，她无比纠结，甚至嘲笑自己世俗的偏见，明明之前自己还豁达的很。
两个人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是鱼渊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毕竟她从未想过在镜亦周身上得到什么，或是自己舍弃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无外乎是一本书的关系，她拯救他，而他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
她最后还是避开了镜亦周的眼神，她伸出手推了推镜亦周的胸膛，“镜亦周，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很乱，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镜亦周很是顺从地松开了鱼渊的肩膀，“我可以给你时间，你也给我点时间，我会将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成报告给你送过去。”
本来还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却因为镜亦周后半句话而使得鱼渊有些哭笑不得，“谁跟你说的。”
“小鱼儿在说什么？”
“报告？这个词语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小鱼儿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不知道的知识，所以小鱼儿对我来说，已经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真的是答非所问，可是就是这样的带非所问叫鱼渊不由得红了脸庞，“够了。”
不似是之前的强硬，现在的鱼渊更像是一个跟男朋友闹别扭的小女孩子，每一次都是这样子，每一次镜亦周说的话都能叫她心跳不已，每一次镜亦周的话都给她一种，非她不可的错觉。
镜亦周下意识往下面一瞥，却看到了鱼渊那伤痕累累的手，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鱼渊在凿锁的事情，那块被鱼渊丢在一旁的石头上已经是血迹斑斑。
他轻轻地牵起鱼渊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鱼渊感受着从镜亦周口中呼出的空气，被他这么一弄，她觉得自己手中的伤口都不是那么疼了。
“小鱼儿要是生气也可以，生气之前可不可以先让我送你回去，好吗？”
看着镜亦周那执着又温柔的眼神，鱼渊承认她根本就狠不下心来，无法割舍，无法生气，甚至连刚刚饿绝望都没有了。
“随你。”
等到鱼渊、无忧和镜亦周都离开之后，那群之前还在嘲笑鱼渊的女人们彻底不淡定了。
“刚刚是那个男子吧，天啊。”
“这是什么事情？正主找上门了，咱们居然还嘲笑人家？”
“得了吧，谁不知道咱们说的那些话都是自己编造的，哎，可惜了，叫人听进去了。”
“行了，行了，咱们什么损失都没有，可不像是某些人，以为是攀上了高枝，结果啊，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别说了，快别说了，咱们还是想一想，那个女人会不会回来收拾咱们吧。”
“啧啧，我们这群人啊，本来就是做妾的，能分到一个不错的正妻手下就算是上辈子积攒下来的福分了，我可不敢想，人家想收拾就收拾了呗，总得受着。”
“我怕啊，我们连做妾都没有资格，没听人家说吗？咱们啊，不过是他办事的筹码罢了，还是将自己的位置摆正吧，说不定，这一次出去就能自由了。”
女子们一言一语，都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可是这戏就是再精彩，女人们也看累了，没有人再去管那个从另一个院子里跑过来的女子，大家都各回各自的屋子里睡觉去了。
只有那个女子还呆呆地扶着门框看着刚刚鱼渊和镜亦周站着的位置。
身边的侍女见她如此，不忍心地安慰说道，“回去吧，晚上风大，别吹坏了身子。”
那女子呆呆地摇了摇头，“即使吹坏了身子，也无人怜惜。我本以为我真是不同，原来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我从未见过他那副卑微的模样，那是面对另一个女子的模样，不是对我。”
“姑娘，回去吧。明日，镜公子会过来的。”
那女子闻言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她紧紧地抓着侍女的衣袖，一遍接着一遍的问道，“他会过来是吗？他会不会来带我走？我还是不同的，对不对？”
侍女没有回答女子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姑娘，风大了，该回去了。”
皇宫里面，无忧看着面前两个别扭的人，明明之前说开了，气氛还算是不错，但是一回到皇宫，这两个人似乎又变了另一个样子一般。
真是叫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