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千里随
更重要的是。能将不喜看见的人排拒在外。不出现在他面前。也能将自己喜欢之人藏在他的地方。只有他能见。
龙公子与几人在凡界逗留了太久。也是时候告辞回去复命。但却对灵雪因有着恋恋不舍之情。虽知灵雪因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与自己亲近。只是拿着他当个幌子。但被如此利用。他心中依旧残存着一点点希冀。一丝丝甜蜜。很奇怪的感觉。
他与夜珩君、竹寒弦说告辞之时。特意看了看灵雪因的表情。却是淡然的。就如她的身份一般。十足的冰美人。
龙公子临走前。却还是与灵雪因细细告别一番。并承诺着日后有时间。一定会去寻她。灵雪因只淡淡点头。他便也就带着一丝失落挥手离去。
“雪因。你若是沒别的事就回单灵宫吧。你若回去。久魃会很高兴的。”夜珩君见她又要自己离开。却上前拦了她的去路。真诚的道。
那双眼。清澈明净。如上好的黑蒴石。圆润光滑。然而这双眼。即使真诚的看着她。里头包含的。再也不是她所希望的那种宠溺。
她摇摇头。越过那个在夜色中依旧光华如洗的男子。走了许久。背后传來脚步声。这次追的却不是夜珩君。而是一直对她带着戒备的竹寒弦。
他也是淡笑的看着她。他的身上身子已经隐隐约约有着那个男子的气质。淡淡的傲视出尘。冷漠却又心怀悲悯。她讨厌这样看似如此相似而相配的两人。
“怎么。想要在外头四处流浪。让珩心疼了去找你回來。是要通过折磨自己來折磨他。让他心里不好过吗。”
他说得是犀利。但就是能撞击到她的内心。她瞬间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虽然心中有着些这样的心思。但如此被一个男子直言不讳的宣之于口。她还是有些气急。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灵雪因突然觉得自己溃败如山倒。明知此人用的是激将法。她却觉得无力反驳。也沒了去辩驳的精力。
当看着灵雪因黯然而回天庭时。夜珩君有些不忍。在那个地方。终日里也是无事可做的。但看着她在外头四处流落心中更是不忍。最终也只能一声叹息。转身离去。
看跌因他而毁。安从也因他而死。所以在越靠近看跌山时。心中总有些怅然的痛。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忘却了自己的使命。忘却了如何去当一个辅助帝皇的上神。心也慢慢地沉沦。成了这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员。
“珩。若是不想。便不要进去了。我也不太想进去看那模样……”竹寒弦看他一脸悲悯的神态。终究还是不忍。上前牵起那双稍显冰冷的手。对方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还是踏了进去。
本是清雅趣致的一个世外桃源。如今见着这模样。便想起了当年安从死在他眼前的模样。只隐隐觉得那张稚嫩秀气的脸。似乎已是许久许久前记忆。千风洞被毁。片片翠竹被横扫了得只剩零星几棵。东倒西歪的倒是挺多。还有些从未被连根拔起的主根部长出的嫩笋。也隐隐有了新生的意味。
“还不算太破败。是不是。”竹寒弦心里苦笑。脸上却带着淡笑。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对方。两人背靠背在一棵青竹下坐下。风一阵大一阵小的吹着。带來熟悉的青竹清香。
“青竹心怎么样了。”两人都处了这么久。他倒是许久未询问他的伤势了。如今也就借着这个。转移话題。破败不破败。两人心里清楚。他并不想竹寒弦强自克制自己。反倒來安慰他。到了他这个年纪。看开的更多。离世太久。能伤他心的也太少。
“嗯。那日你在冥府为我了疗伤。黑白无常也不曾亏待我。所以伤好得也快。”
夜珩君听此话。不禁展颜一笑。看來那个冷面王也是面冷心软的。小岑子跟着他。应当也不会差到哪去。
两人在看跌山呆的时间不多。夜珩君提议去塞外看看。西行出草原到沙漠。领略一下与江南水乡不同的大气磅礴。竹寒弦生性喜温湿。但难得夜珩君出言邀请他一同去。也欣然答应。这次两人并未一步一步的走去。而是用上了法术。瞬间便到了极西之地的广袤草原。
青青绿草地。茸茸头低低。风吹挥挥手。谁言草无心。
夜晚。草原的月似乎离人间极近极近。又圆又大。那上头隐隐透出的黑线轮廓。都能用手一一去描绘。似乎伸手便可触摸。
“这里的月色真美。莫不是江南女子都未出过塞外來看这霁月风光。才抓了那月伤春悲秋的。怎的都想不到它除了月色凄清外。也有如此辽阔悠远的意境。”
夜珩君暼了他一眼。抿唇不语。说什么江南女子。却将他也给骂了进去。想起那两首被坊间女子传唱的曲子。都似带上了哗众取宠的意味。
长夜漫漫。心境却又有了些不一样。夜珩君一直都未说话。竹寒弦忽觉奇怪。一转头。便见对方已经闭目睡了。又浓又密的弯弯睫毛。在那紧闭的眼线中。随风微微颤动。一张玉面。在光亮柔和的月色下。静谧绝美。似美得不真实水墨丹青上的画作。
竹寒弦眼神柔和下來。伸手抚摸描绘着那张柔和的脸。细细勾勒着每一寸肌肤的柔滑线条。忍不住便低头。以唇代替着手。从面容渐渐吻到对方的唇。从浅浅的舔啃到越來越重……伸出灵活的舌头。撬开了对方并未紧咬的贝齿。灵舌在那似乎含着蜜酿的口腔中。极力的吸允着。挑、逗着。呼吸渐渐变得浑浊急促而深沉。
他知道夜珩醒着。方才当他的手触摸到他的敏感处时。他明显的颤栗与僵硬。许久许久。当他快要窒息在对方的口中时。夜珩终于睁开了眼。用一双明澈而渐渐带着情、欲的双眸。看着他。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來。
“珩。给我好吗。”
这种抱得到吃不到的感觉。几乎将他逼疯了。自从第一次后。夜珩便一直抗拒着。不。应当说是欧夜珩一直都抗拒着。不愿与他有太过亲密的举止。他也不忍强迫他心爱之人。便一直忍受着。可今日。他突然觉得。这月色。这柔软的草地。这轻和的微风。这荒袤的土地。都在为今日的一切而准备着。